第3章 崩壞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從貧民窟中傳出。

剎那間，整個貧民窟已經被推平了三成。

不少『賤民』們紛紛奔走避難，以免將自己捲入其中。

而在這戰鬥的中心地帶，兩道身影正纏鬥在一起，瘋狂的互相攻伐。

他們的動作之快，讓人看起來只不過是兩道殘影。

「這……太……太恐怖了，那個賤民小賊到底是什麼來頭？」

巡查使早就被震懾得全身顫抖，站在一旁覺得雙腿沉重。

能夠與沈軍如此互攻這麼多回合，卻依舊不會被斬殺的存在，放眼整個天陰府也找不出幾人來。

要知道，沈軍的實力之強，可是半隻腳踏入宗師境界的存在。

此時的趙琦，越發的狂暴。

他感覺到體內的力量無窮無盡，嗜血的衝動佔據了他的神智。

腦海中，仿若只有一個聲音。

那就是殺！

殺光這些自詡為高等的傢伙。

殺光這些害死了自己父母姐姐的儈子手！

「嘭！」

突然間，沈軍橫著一腳掃出，正中趙琦的右肋之處。

趙琦身軀打著旋飛出，撞入一間民房內。

「轟！」

旋即整間本就不怎麼牢固的房屋轟然倒塌。

「哼，賤民，還真厲害……」

沈軍的神色早就沒了之前的淡然。

「奇怪了，我怎麼無法辨認他用的到底是什麼武學，更像是個失去理智是野獸，憑藉直覺胡亂行動一般……」

就在他疑惑之時，趙琦猛地從房屋廢墟中衝出，快若奔雷般用腦袋撞向了沈軍。

「哼，以卵擊石！」沈軍冷笑，雙手護在身前。

「內力護體，御身勁！」

「嘭！」

可趙琦這一記頭槌，卻直接將他雙手震開，狠狠撞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什麼？」沈軍雙瞳暴縮，連連踉蹌了幾步。

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嘴角流出。

伸出拇指輕拭了一下。

指尖殷紅。

「血……」

「高貴的我，竟然被你撞出血了？」

「該死的，該死的賤民，不可饒恕，不可饒恕啊！」

他頓時暴怒起來，一頭長發亂飄，雙目中布滿血絲，那俊朗的面容已然扭曲。

一把抓住趙琦的頭髮，將其提起，旋即宛若狂風暴雨般的拳頭，狠狠砸在了趙琦的身軀之上！

鮮血不斷從趙琦身上濺射而出。

隨著沈軍將趙琦的腦袋狠狠按在地面上，並且踏上一腳之後，趙琦身上繚繞的黑氣隨之消散開來。

而趙琦此時也迷迷糊糊的昏了過去。

「呼，一個賤民，竟讓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感受到趙琦身上的力量消散，沈軍這才挪開了腳。

隱約間，趙琦聽到了一陣喧鬧聲。

似是又有兵丁前來支援。

「怎麼樣，崩天珠找到了么？」

「沒有，我們搜了每個地方，都沒見到崩天珠的下落！」

「該死的，那個賤民把崩天珠藏到了什麼地方？」

「男爵閣下，這些賤民怎麼處置？直接殺了？」

「其他的相關人等都殺了，唯獨這個小子，給我帶回去！」

「……」

……

渾渾噩噩，四周一片漆黑。

趙琦不知自己置身於何處。

抬頭望去，蒼穹之上卻是璀璨星河。

隱約間，有兩條巨龍飛馳而來，一黑一白，相互纏繞。

雙龍開口，一顆渾濁的珠子浮現而出。

趙琦不禁摸了下自己的胸口。

這不跟大漢強塞給自己的那顆珠子一模一樣嗎？

「天地初開，有陰陽二氣，陽氣升，陰氣降……」

「陽可攻，陰可守，陰陽相合，天元歸一！」

「……」

一個蒼老無比的聲音，似直接穿透了趙琦的耳膜，在其腦海中轟鳴。

震得他頭昏腦脹。

緊跟著，天空中的雙龍突然發出咆哮。

渾濁珠子剎那間化為一團火流星，直接鑽入了趙琦的胸膛之內。

宛若火燒！

而後那雙龍臨至，也鑽入其雙眸之內。

接踵而來的，便是無數生澀難懂之物，化為遠古梵文，好似長河般在其腦海中不斷流淌。

「啊！」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和大腦都要被撐爆了。

這種情況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他整個人倒在地上打滾，發出陣陣嘶吼聲。

「弟弟，痛苦么，痛苦的話，就忘卻仇恨吧……」

這時，一隻纖細的手，輕輕搭在了他的額頭上。

「姐姐！」

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姐姐那柔美的面龐，不由得失聲痛哭起來。

「嗚……姐姐……你別死……」

他趴在姐姐的懷中，哭得像個孩子。

「沒辦法，我們出生就註定了只是賤民，早死也是一種解脫，希望來世能成為平民就好……」

「不，姐姐，我一定要打破這該死的律法，我要為你們報仇！」擦了把眼淚，趙琦憤恨地吼道。

他本就是穿越而來，不像此地的原住民，從骨子裡就已經服從了這種等級劃分。

既可反抗，那就要抗衡到底！

「傻弟弟，那你將會十分的辛苦……」

姐姐悠然一笑，身軀開始慢慢變淡。

「姐姐，別走，我……」趙琦伸手去抓，可手卻透過了姐姐的身軀，什麼都沒能留住。

「保重了弟弟，希望下輩子……我們還會是一家人……」

伴隨著姐姐最後的話語，趙琦發狂般嘶吼起來。

猛然間，他再度睜眼。

此時的他，卻只是置身於一個牢房當中。

這裡潮濕陰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發霉的味道。

地面上鋪著乾草，還有幾隻老鼠在四處亂竄。

「剛剛……是做夢？」

他伸手摸了下臉頰上的淚痕，久久不能回神。

「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裡？」

「頭好疼……胸口好熱……」

他看著自己身上滿是繃帶，不斷的回憶著。

腦海中，還有斷斷續續自己與沈軍戰鬥的畫面。

那……是自己嗎？

就在這時，一個獄卒走了過來，輕蔑的看了趙琦一眼，臉上盡顯厭惡之色。

「你醒了？」

「準備好，有個大人物要見你！」

「大人物？這是哪？貧民窟怎麼了？」趙琦連忙問道。

「這裡是天陰府死牢！」獄卒冷笑道。

「貧民窟？哼，已經被血洗了，或者說，你是唯一的倖存者更恰當！」

「什麼？已經被……」趙琦全身一顫。

「不過是一群賤民罷了，我真不知道，爵爺為什麼會把你這個賤民帶回來！」

獄卒搖了搖頭。

緊跟著，一陣腳步聲響起。

獄卒連忙單膝跪地，畢恭畢敬：「恭迎大小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