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小祖宗
「我流鼻血了。」御鳳瀾隨意裹上衣裳,掀開了帳幔。
奶娘指揮香娘拿水過來給她洗凈臉上的血漬,看清她的鼻子和額頭后,驚呼道:「哎喲,小祖宗,你睡覺還能撞上牆?」
御鳳瀾搖頭,鼻血又開始淌。她只得仰著頭,用棉花塞住鼻子,擔憂地問:「你到底是怎麼了?」
「不知道。」帝夜天握拳頭,百思不得其解。
他剛剛運氣,一點阻礙也沒有,神清氣爽,無比通暢。
「彩韻來了。」申晉站在五步遠的地方,大聲說道。
彩韻還在半醉中,瞪著紅眼睛大步進來,聽帝夜天說完癥狀,一臉不解地說道:「不對呀,你這樣子,很像是麻木莘!光影最喜歡用這個了。難道你中了麻木莘?不會啊,我給你把脈的時候,你一點事也沒有!」
他抓住了帝夜天的手,閉著眼睛,一臉嚴肅地把了好一會兒脈,連連搖頭。
「你沒有中麻木莘,你的蠱被歸寒邪的毒血克制住,按理說,不會有你這種情況發生……」
他怔了一下,轉身就跑。
「怎麼了?」御鳳瀾大聲問道。
「我去請門主。」他頭也不回地揮手。
帝夜天鬆開拳頭,看御鳳瀾,他這一砸,可把她給砸苦了!到現在她的牙還在痛,感覺滿口牙都被他給砸鬆了。
「沒事吧?」他尷尬地撫她的唇,又摸她的額頭。
「你說呢?」御鳳瀾白他一眼。
「這到底是怎麼弄的呀?」奶娘仍然傻乎乎地追問。
「……」帝夜天乾咳,他是死也不會說出他砸到她身上的真相的!
「難道是主子發作了,抓著你的腦袋抓牆?」奶娘一聲尖叫,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
香娘眼尖,看到了帝夜天下巴上的幾點血漬,隱隱猜到了原因,於是扯了扯奶娘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問了。
「不行,小主子,您還是帶著小公主睡那邊去吧,讓皇上自個兒躺這裡。珂門主和申晉他們會照料他的,您趕緊出來。」奶娘朝她招手,連聲催她趕緊走。
御鳳瀾又好氣又好笑,嗡聲嗡氣地說:「我沒事,你們趕緊把姝兒哄好,帶她去睡去。」
「不聽老人言……」奶娘沉著臉,抱著姝兒往外走。
珂離滄匆匆進來了,抓著帝夜天的手腕把了會兒脈,眉頭慢慢鎖緊,小聲說:「只怕是歸寒邪……」
「嗯?」帝夜天沒聽懂。
「你二人換了血,他中了麻木莘,你會有感應。」
「哪有這麼神奇的事?」帝夜天不信。
「你忘了,你中了蠱的,一心蠱會感應到本體的反應。這世間離奇的事數不勝數,你不信,也不代表它不存在。」珂離滄鬆開他的手腕,小聲說:「看來,光影也在他們手中。也好,歸寒邪和光影在一起,我就沒那麼擔心了。」
「歸寒邪中了麻木莘嗎?」御鳳瀾擔心地問道。
「嗯,這種葯沒有毒,只是讓人四肢麻木,不能動彈。對方想必暫時不想動他,又害怕他的能耐,所以就用了這法子困住他。」珂離滄踱了會兒,扭頭看帝夜天,「這樣好,可以找到他們了。」
「怎麼找?」帝夜天心生不詳之感。
「你啊……」珂離滄眉眼舒展,一掃這幾日的愁意。
帝夜天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歸寒邪嘗試了十多回了,根本沒辦法擺脫這種麻木感,不動還好,一動,就痛得要命。
「躺著,躺著……」他惱火地說道。
鼻子里突然鑽進了一股子熟悉的腥味。
「大巫女?」
聞出那熟悉的氣味,歸寒邪暗暗叫苦。這死婆娘,不會趁他躺著不動,想占他便宜吧?
「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今兒看你怎麼逃過我的手掌心。」
大巫女猖狂地笑著,快步走到了榻邊,用力掀開了帳幔,貪婪地看著他。
「你這個老婆娘,你就這麼愛著小爺?」歸寒邪沒好氣地罵道。
「對啊,就愛著你的強壯。」
大巫女俯下身,呼吸急促,雙手飛快地解他的衣帶。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老婆娘……」
歸寒邪臉都綠了,他英明一世,若真的失身於這死婆娘,他會一根一根地把自己的骨頭拆嘍!
「罵也沒用,你若乖乖的讓我享受,我會給你好處的。再說了,我容貌嬌美,身材又好,又不辱沒你。」
大巫女貪婪地看著他白玉一般的胸膛,雙眼冒出的火光能把歸寒邪給燒著了。
「是嗎?真的那麼滑溜?可惜……我摸不著啊。」歸寒邪擰眉,故意說道。
「哈哈……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不過,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身上只要有一根骨頭會動,都會跟我過不去,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大巫女張狂地笑了幾聲,嘩啦一聲撕斷了他的腰帶。
「死婆娘,你也太著急了吧,你洗乾淨沒?」
歸寒邪綠著俊臉,心裡開始著急了。他寧可面對一頭母豬,也不想面對這毒婦。
「歸寒邪,你再啰嗦也沒有用,你現在就是我砧板上的肉,我想怎麼切就怎麼切。你還是乖乖地聽我的話……」
大巫女咯咯地笑得像只小母雞。
歸寒邪心裡有股子火,想把大巫女燒成焦炭。他閉上了眼睛,又開始嘗試坐起來。
大巫女得意洋洋地爬上了榻。
「歸寒邪,好好享受……」
她的手指落下來,直奔他的胸膛。指尖剛落下,突然間她一聲尖叫,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狸貓,一蹦老遠。
歸寒邪緊繃的心被她給嚇得又猛地在胸膛里撞了兩下,耳朵都快被她給震聾了。
「怎麼回事?你身上怎麼會有刺?」她瞪大眼睛,快步過來,嘗試著又往他的身上碰。
「啊……」她又一聲尖叫,飛快地退了幾步,不敢相信地瞪著他,「你在做什麼?」
歸寒邪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躺著不能動,還是個瞎子!天知道他現在有多苦悶,多想跳起來殺了這老不死的!
「古怪!老娘才不信這個邪!」她咬牙切齒地過來,伸手就抓。
這回比剛剛扎得她更痛!她看著手指尖,眼睛越瞪越大,「你這妖孽,你用了什麼妖法?」
「呵,呵……老貨,你再來啊。」
歸寒邪反應過來了,敢情他中的這什麼麻木莘還有這作用,讓女人不能碰他啊!多中點,再來一點!
「你敢罵我老貨!」
大巫女臉色一沉,撲過來想打。但手揮到半空中,又不甘心地收了回去。打了他,是她自己疼啊!
「你怎麼在這裡?」殺手王的聲音傳了進來。
「怎麼,我不能來嗎?」大巫女轉過身,瞪著殺手王說道。
現在她身上只有一件薄中衣,裡面的風景若隱若現。
她故意扭著腰肢,往殺手王身邊走,用眼神去勾他。
「殺手王,你今天沒出去啊?」
「哼,讓你辦差,你去勾引男人,現在任務失敗了,你居然還有臉回來!若是把他們的人給引來了,你只有死的份,還會死得很難看。」殺手王嫌惡地說道。
「行了。」大巫女撿起了衣服,冷笑一聲,看著殺手王說:「你這個牆頭草,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聽命於誰!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去那鎮子上沒有見到你背後的主子。我告訴你,你若再敢對我大呼小叫,我就把你背後主子的事告訴薄念傾,到時候,不知道是誰死得更慘。」
殺手王臉色一變,指著她低斥,「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嗎?你真以為能瞞過我?你背後有主子,並不是薄念傾,你拿他當棋子使呢!你去鎮子上,明裡是和我見面,實則是去見你的主子!我都讓小紫盯著你了,她只要回來,一定會告訴我真相。」
大巫女滿唇的冷笑,故意詐殺手王。
小紫現在在帝夜天手上,還不知道死活。這樣殺手王見不著小紫,無法確定她話里的真假,就不敢對她怎麼樣。
「哈哈,老不死的,你背後那主子還很年輕,和你一起抓我的時候,你還對他點頭哈腰的,你別告訴我,那是你乾兒子。我看這薄念傾還夠慘的,被你哄得團團轉。」
歸寒邪已經聞到了薄念傾身上的淡淡蘭花味,立刻給大巫女幫腔。
「你們兩個別勾結在一起陷害老夫。」殺手王火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
「呵,你說陷害就陷害?殺手王,你少在我面前裝,你給誰賣命我不管。反正,我要這小子陪我睡一回,你趕緊給他把那鬼葯給解了,讓老娘快活一場。」大巫女不耐煩地說道。
「你們兩個狗咬狗,一嘴毛!趕緊打一場啊。一個給那個黑主子賣命,一個只想拐走薄念傾的銀子,真是一對沒良心的惡狗。」歸寒邪放聲大笑,大罵他們二人。
「你這個臭小子。」殺手王怒吼著,撲過來就想打他。
「哎喲,殺人滅口呢,怕我認出你那個主子?我聞得到他的氣味,他身上是百葉蘭的味道,只要他在我面前,我一定認得出。等小爺捉到了他,非把他的喉嚨捏碎不可。」歸寒邪傲氣地大笑。
大巫女不罵了,在一邊等著看戲,看他被歸寒邪扎得鬼哭狼嚎的好戲!
她瞪著一雙眼睛,興奮地盯著那邊看著,雙手不停地搓動。
「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薄念傾的身影出現在窗邊,沉聲問道。
殺手王猛地扭頭看他,眼珠子轉了轉,沉著臉說:「我教訓這臭小子,他胡言亂語,辱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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