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兩個蠢丫鬟
彩月'嗯'了聲,「那我們回去就跟大夫人說劉雙喜要病死了,也省得大夫人氣我們辦事不利。」
彩雲一把捂住彩月的嘴,「你傻了嗎?她這可是疫病,我們剛剛才從她這裡出去,你跟大夫人說她是病死的,大夫人還不得把我們關柴房裡?這大冷的天,你作死可別帶上我!」
彩月為難地道:「那怎麼辦?大夫人萬一問起為啥她沒喝葯,會不會罰我?」
想到大夫人的手段,彩月的話里已經帶了哭腔。
彩雲道:「你回去就說把葯給她喂下了,反正她這病也治不好,一個人在屋子裡又沒人照顧,還能活幾天?等她一死,大夫人豈會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彩月道:「彩雲,你真聰明!」
彩雲得意地哼了一聲,彩月又道:「可惜劉四喜跑了,將來怕是會跟我們少爺爭家產,大夫人會不會怪我們辦事不利?」
彩雲無奈道:「他都不知在哪呢,大夫人怪罪我們也沒法子。」腳步聲越來越遠。
聽著兩人的對話,劉雙喜想:這智商還能當上貼身大丫鬟,看來劉大夫人身邊都是些戰五渣嘛。
至於爭家產……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門外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圓滾滾的劉四喜推門進來,看到劉雙喜時驚叫:「你……沒死啊?」
雖然聲音有些尖銳,卻能聽出裡面的喜悅。
劉雙喜問:「你很希望我死嗎?」
劉四喜扁著嘴搖了搖頭,揚著手上的粗糧餅子:「我給鄭三娘家扛包,鄭三娘給了我兩個餅子,你吃一個我吃一個,就不用怕被餓死了。」
不知是還殘留著原主的情感,還是被劉四喜看似施捨、卻還藏著深深擔憂的眼神感動,劉雙喜覺得眼眶有點發熱。
想當初在劉府時,因為大夫人從中教唆,劉雙喜和劉四喜都是互看不順眼,見了面就掐,想不到此時劉四喜只有兩個巴掌大的餅子竟然還能分她一個,果然離開了劉家,熊孩子都懂事了。
「你比我大,這塊大些的給你,快點吃,可別真給餓死了。」劉四喜將一塊餅子塞到劉雙喜的手裡,一面催著劉雙喜快吃,一面狼吞虎咽地把另一塊餅子塞進嘴裡。
「你回來時看到誰了沒?」劉雙喜接過餅子貌似無意地問道。
劉四喜的目光瞬間有些獃滯,之後垂著頭道:「我以為你死了,雖然聽她們說是要來害你和我的,可我怕她們也要把我弄死,就沒敢過來,幸好你沒死,要不往後就要剩我一個人了。」
說著,劉四喜的鼻子就一抽一抽的,像是極力要把流出來的鼻涕吸回去。
知道劉四喜是把自己當成相依為命的唯一親人,才會為她還活著而高興,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時代里,他又何嘗不是劉雙喜唯一的親人呢?
劉雙喜伸手拍了拍劉四喜的肩頭,「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哭?不就是餓了幾天肚子,往後跟著姐有你好吃好喝的。」
劉四喜抬頭瞪著劉雙喜,更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誰哭了來著?我這是凍的,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冷,鄭三娘家的包有多沉,我扛了半天的包,差點沒凍死我。」
劉雙喜也不拆穿他,咬了口乾硬的餅子,雖然是剛出鍋不久,還帶著點點溫熱,可這口感也不敢恭維,咽一口都拉嗓子,可這是救命的餅子,劉雙喜還是艱難地咽了下去,噎的眼淚都要淌出來了。
見劉雙喜眼裡含著兩泡淚,劉四喜對劉雙喜道:「哭啥哭啊,不就是沒有烀肘子吃了?粗糧餅子不頂餓咋的?等你病好了,一身力氣也不能浪費了,跟我去鄭三娘家扛包,一口飯總混得上吧?開春了把地一種,沒肘子吃也餓不死你!」
劉雙喜知道劉四喜是誤會自己了,費力地把粗糧餅子咽下去,對劉四喜道:「就住這破房子,你還想活到開春?沒準哪天夜裡睡一覺就醒不過來了。我看那地也別留著開春種了,趕緊賣了把房子修一修。」
劉四喜不樂意了,「把地賣了咱倆往後吃啥?」
「你不也說了我有一身力氣不能浪費了,等我把病養好,就是去給鄭三娘扛包也餓不死你!」
劉四喜聽了用力把被的胖肉擠成一條縫的眼睛瞪大,看了看真是沒法住人的房子,最後一咬牙,「成,就聽你的,你可不能把地賣了就丟下我跑了!」
真是個沒安全感的小孩子!劉雙喜眨著眼,「還用你說?往後我還得跟你相依為命呢。」
「怪不正經的,我去鄭三娘家做事了。」劉四喜扭捏地紅了臉,'咚咚咚'地跑出去,震的地面微微顫動,窗欞子都晃了幾晃。
劉雙喜嘆口氣,這破房子不修一修真是一天都住不下去了。
肚子里的粗糧餅子消化了一陣子,劉雙喜身上也有了些力氣,雖說還不能像從前一樣舉個幾百斤,走到隔壁鄭三娘家卻不是問題。
劉雙喜將身上的衣服整理一下,也不知是大夫人看不上她這身衣服,還是覺得她這尺寸就是扒下來也沒人能穿,倒是讓她把這身上等綢料的衣服穿了出來。
可這衣服好是好,穿在身上一點都不擋風,而原主因為胖裡面的棉絮都沒讓加多少,單薄的夾襖穿在身上,壓根就抵擋不住呼嘯的北方。
只幾步路來到鄭三娘家,劉雙喜已經凍得臉色發紫,好在吃了餅子身上也不那麼虛了。
鄭三娘見了用她特有的大嗓門道:「喲,這不是劉家的二小姐,咋有閑心到我家來串門了?」
鄭三娘開著梅西鎮上唯一一家米糧鋪,算不上家財萬貫也是小有資產,只可憐年輕輕的就死了男人,連個孩子都沒留下。如今才二十七、八歲,卻守了有十年的寡,表面看似風光,夜靜難寐時的苦楚只有她自己清楚。#####藍色第一次在阿里發文,喜歡種田文的親親們要支持藍色哦~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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