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天仙的煩惱
「大仙君,你這是......」
白衣水示意他不必激動,然後坐下說道;「皓月仙君那個人,一向眼高於頂,而且很要面子,如果我告訴他有妖邪進入凡界,他勢必會覺得顏面盡失,也必定會追問,可你並沒有抓到那個妖邪,而且也沒有人可以為你證明,在這種情況下,他很有可能會認為是我們在給他潑髒水。」
「這......這不可能吧,誰會這樣潑髒水?」
「你要知道,妖邪進入凡界,對於萬仞山兩界塔里的人來說,是什麼罪過?尤其是身為兩界塔最高統帥的皓月仙君,會背上什麼罪名?」白衣水說道。
「難道他這麼在乎這種事?」崔澍有些想不通地說道。
「唉,天界有些事,你可能也不知道,皓月仙君現在風頭正勁,在天界是紅得發紫的人物,如果我沒有真憑實據的話,確實容易被他誤以為我在故意打壓他。」
「您的人品他應該知道。」崔澍說道。
白衣水苦笑道:「人品?在天界談人品,你不覺得很滑稽嗎?」
崔澍呆了一下,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但是我相信你不會看錯。」
「當然,我絕對不會看錯。」
「石繁呢?後來有沒有再看到他?」
「沒有,剛剛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問過了,他比我早回來了一個時辰。」
「你看,又是個沒有抓到現行的,所以關於石繁,也只能是懷疑。」白衣水道。
「大仙君,屬下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白衣水點頭道:「你說吧,這裡只有我們兩人。」
「屬下認為,妖邪無端出現,必然是有大事發生,您不應該因為擔心皓月仙君的態度,而將這件事隱瞞下來,這對於凡界來說,是災難,對於我們凡仙司來說,也是失職。」崔澍說道。
白衣水道:「非也,看守通道,阻止妖邪的是萬仞山兩界塔里的人應該做的事,我們凡仙司沒有這個職責,所以,談不上失職。」
「可我們身為天仙,遇到妖邪卻不告知,是不是失職呢?」
看得出,崔澍也是個一身正氣的人,所以他才對身上同樣有這個氣息的柳朝塵,另眼相看。
白衣水了解這個下屬,崔澍是個正直的人,而且任勞任怨,從來不做投機取巧的事,也不做趨炎附勢的事,這也是白衣水放心地將守衛泰極島的任務交給他的原因。
但是白衣水心裡也有個算盤,他早就不想待在凡仙司了,一門心思想回天界,如果這個時候去找皓月仙君說了這件事卻又拿不出證據,那勢必會跟皓月仙君結仇,這個仇一旦結了,自己回天界的事,難度又要增加好多。
雖說妖邪進了凡界不關凡仙司的事,但崔澍說的也對,身為天仙,不管是什麼身份,遇到妖邪都不應該留情面。
這個閑事,還真不好管,白衣水一下子犯了難。
「大仙君,如果您有顧慮,那麼我去一趟萬仞山,我去找皓月仙君,這件事我會告訴他您不知情,這樣的話即便他有想法,也只會找我,絕對找不到您頭上。」
崔澍的這句話,讓白衣水有些不太痛快,他板起臉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膽小怕事?」
「不,大仙君別誤會,我知道您一直想回天界,憑您的本事和能力,完全可以在天界做更多的事,而我不一樣,我沒什麼追求,在哪裡都行,所以這件事還是我去說吧。」崔澍道。
白衣水有些無奈地說道:「你這樣說,豈不是讓我無地自容了?」
「這沒什麼,您有這個能力,不應該埋沒在這裡,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去!」
「慢著!」
「大仙君,你還有什麼吩咐?」
「這樣,你先別去找皓月仙君,你去了之後,直接去找張爾陵。」白衣水說道。
崔澍反問道:「找他?有什麼說道?」
白衣水答道:「張爾陵這個人很厚道,也很隨和,你先去找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清楚,讓他去跟皓月仙君說,他們畢竟都是兩界塔的人,說話比我們方便的多。」
「這......這能行嗎?」
「他本身也是兩界塔的三統領,跟他說有什麼不行的,你難道擔心他會刻意隱瞞?」
「那倒不會,既然這樣,我就聽您的。」
「好,快去快回,石繁那邊,還要繼續盯著。」
「您放心,我心裡有數。」
從白衣水那裡出來之後,崔澍先回到右殿中交待了幾件事,剛出門,迎面就遇到了石繁。
看到石繁,崔澍眼神明顯慌了一下。
「崔仙君,要出門啊?」
崔澍應付道:「是啊,我到外面有點事,大仙君吩咐的。」
「哦,對了,我正有事想找你呢。」
「什麼事?急不急,如果不急的話,等我回來再說?」崔澍試探性地問道。
「說急也不急,但說不急也急。」石繁笑呵呵地說道。
「你這扯的什麼,行了,快說吧。」崔澍也故作輕鬆地答道。
「要不這樣,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咱們邊走邊說,省的耽誤你的事。」
石繁忽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弄得崔澍有些措手不及。
他本就是個不善偽裝的人,乍一下還有些尷尬,很快就被石繁捕捉到了。
「沒事,你先去忙,等你回來再說。」
「也好,回來說。」
看著崔澍離開之後,石繁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從剛剛崔澍的態度中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的事,還是跟自己有關。
崔澍加快速度飛離泰極島之後,不停地施展仙術察覺周圍的情況,確定沒人跟上來之後,才放心大膽地加快速度趕路。
等他趕到萬仞山的時候,天都要黑了。
在萬仞山的山口處,崔澍停了下來,對守衛的仙君說道:「凡仙司右殿仙君崔澍,有要事求見張統領,煩請通報。」
守在此處的仙君一聽是從凡仙司來的,臉上都露出鄙夷的神色,語氣不耐煩地說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