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打油歌謠

第二十八章打油歌謠

唐百衣不爭氣的一個爪子握住一個大肉包,一口咬下。

一聲輕笑,「吃慢點,豆漿在這,別噎著。」

含糊不清的聲音,論起狼吞虎咽,唐百衣絲毫不落下風,「凌公子還挺細緻。」

玄衣公子,斂了斂衣擺,轉臉一笑,笑眼彎彎煞是好看,陽光下那堪稱明媚的笑容險些灼瞎自己的眼。

「大街上別胡亂拋媚眼。」唐百衣話一說出口自己都愣住,明明和這個人不熟,這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怎麼就這樣隨口像熟人一般開玩笑。

又是一陣輕笑,凌公子放鬆地晃蕩了一下修長的小腿,倏地翻身站起。

直到這玄衣公子站在自己身邊,唐百衣才發現,居然,這年輕人這麼高?自己不得不仰視。

先前在里正家兩人都是坐著,剛才他跨坐大馬上,隨後坐在平石邊,到現在兩人才比肩站立。

「唐姑娘這些糕點在下都買了,你開個價。」玄衣公子長身而立,清晨的朝陽在年輕人身上籠下一層金色光暈。

遠處,市集旁隱蔽的樹蔭下,一道白衣身影,冷冷望向這邊。

唐百衣啃完兩個肉包也沒繼續品嘗的想法,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開什麼價你都買?」唐百衣狐疑地望了望面前笑得很好看的凌公子。

凌公子這麼隨意一站,周身鄰家氣度,給人溫和易親近的感覺。雖然這公子並非少年年紀,但總有一種濃濃少年感。眼中澄澈又乾淨,舉止得體,翩翩儒雅,好像拒絕他的任何提議都是罪過。

凌公子揚了揚眉,點了點頭。

「五百兩。」唐百衣惡劣道。

五百兩足以買不少良田,美地,足以改善沐家的居住條件,飛黃騰達一步到位。

面前青年「嘖」一聲,慢慢俯下身來,玩味地望著面前人。

唐百衣同樣揚揚眉,不著痕迹地後退半步,仰臉笑道,「怎麼?任憑我開價,心疼了?」心疼兩字拖得長長的,揶揄之色畢現。

「凌公子作為茶樓老闆,想不到不僅僅愛說大話,還囊中羞澀。」唐百衣寸步不讓,不依不饒。

凌公子好整以暇地直起身子,勾起嘴角扯出一個笑意,「五百兩,給。」

說完果真從懷中摸出好幾沓銀票來!

「君子一言九鼎,唐姑娘攤位上這些糕點,在下五百兩買了。」

周圍不少路人紛紛投來難以置信的眼神。

「好好的俊俏小哥居然追求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布衣小娘子。」

「這還不明顯么,這位公子買的可不是這些糕點,而是小娘子你啊。」

清水鎮雖然離清口村不算遠,但也沒那麼近,所以在清口村臭名遠播的唐百衣,在鎮子上倒是沒人認識。

一個老者感慨拄著拐杖踱步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是平常事,這位公子出手闊綽,姑娘你可交好運了,一朝飛上高枝了啊。」

更有酸溜溜的鎮上姑娘,斜著白眼瞪著,「這窮酸村女哪來的好命?居然被貴公子瞧中。可惜這俊俏公子生得俊朗,眼睛倒是個瞎的,鎮上這麼多女子偏偏瞧上這窮姑娘。」

唐百衣鎮定自若地同依舊溫和笑著的凌公子對視。

唐百衣想的卻是,若自己將自己已經是他人婦的事實說出來,這些鎮上的姑娘又會怎麼編排自己。

窈窕淑女,君子確實好逑。

但人貴有自知之明,唐百衣知道,自己既不是淑女,也不窈窕,而是一名姿色還算不錯的農婦。

而面前溫潤儒雅的凌公子,也不是君子。而是別有所圖。

若先前在里正家自己還沒想明白,那麼現在這五百兩買糕點就再明白不過。凌公子的心思只在接近自己。而自己區區一介貧農村婦,又有什麼價值呢?

唐百衣同樣從容地挺起身子,凝視面前依舊等著自己回答的凌公子。

「我可不敢要。」

「哦?」一陣輕笑,清朗的男音令人如沐春風,「想不到,唐姑娘也有不敢的時候。」

唐百衣揚了揚眉,深吸一口氣,氣勢絲毫不落下風,「只怕,我有命拿,沒命花。凌公子請回吧,別打擾我做生意。」

一陣爽朗的笑聲。

唐百衣見趕不動面前人,只能將攤位挪了一點,閃身到一邊,繼續吆喝,「走過路過看一看了!紅糖發糕!上好的紅糖!即可泡水還能做糕點!看一看嘞!」

高頭大馬,玄衣公子,這麼在攤位邊一站,可引人矚目的很。但路過的人大都轉臉來觀望這一對年輕小男女的閑事,並沒有對發糕感興趣的模樣。

凌公子好整以暇地乾脆斂起衣擺準備坐在平石上,笑道,「唐姑娘,這沐珩有什麼好,不禁養不起家,還得讓女人拋頭露面養家糊口。不如跟了我,我茶樓遍布華夏,正好缺一個老闆娘。」

唐百衣吆喝聲一停,氣笑,「凌公子也知道我有夫君,當真看不出來堂堂華夏茶樓大老闆凌公子居然回到窮山惡水的鄉溝來和一個莊稼漢子搶老婆?」

凌公子坐在平石上晃了晃修長的小腿,還待在說,一道白衣身影橫里走出,高高的陰影籠罩而下,讓他不得不抬起臉。

沐珩冷冽的眼神對上玄衣青年,兩人長久的凝視。

「阿珩?」唐百衣嫌熱,用手扇了扇風,「阿珩?你不是不出門么?」

沐珩從來沒有離開過清口村太遠,就連鎮上都是能不去盡量不去。但今天不知颳了什麼風,沐珩居然跟著自己一道來了清水鎮?

兩名男子,一黑一白,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凝固。

唐百衣望了望散發冰冷氣勢的沐珩,以及一邊那依舊閑庭信步般溫和笑著的凌公子。

這時,一個舔著糖葫蘆串的小兒蹦跳路過,口中還念著一首打油歌謠。

「凶婆娘,惡婆娘,上頭有二王。一王是那母老虎,還有一個公雞嗓。」

唐百衣一聽還挺是押韻,不免好奇道,「二王?朝廷怎麼會有兩個王?公雞嗓又是誰?」

白衣沐珩臉色一沉。

而玄衣凌公子笑得依舊溫潤,事不關己般閑淡,「唐姑娘不知道京城前些年發生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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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農女:廠公娘子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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