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前塵篇有為師在無需擔心

第四百八十七章前塵篇有為師在無需擔心

就在唐百衣和少年來回撞了好幾次樹后,玉京長服青年的良好耐心終於被消磨乾淨。

一雙大手揉了揉唐百衣的腦袋,「行了,為師來,你們去車后休息養神去。」

修長的高大身形一躍而起,徑直穩穩坐在馭繩位,很快,鏢車穩穩前行,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上許多。

「師父好厲害!」

「師父你好厲害呀!」

玉京長衫青年哈哈一笑,一捋劉海,很是自得地回頭扯起嘴角,「你們師父玉樹臨風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你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師父,剛才你怎麼知道我和師弟遇到危險?」

一席話一出,玉京長服青年臉色一沉,手中控韁依舊穩,正色道,「今後遇到任何麻煩,動腕器傳喚為師,知道么。」

「可是,師父,您那麼忙……」

「沒有可是。」玉京長服青年的聲音難得急促,隨後很快恢復緩和,悠悠道,「有為師在,無需擔心。天塌了,有為師頂著。」

「知道了。」唐百衣和師弟對視一眼,有些慚愧地低下頭。麻煩都是自己和師弟惹下的,但每次都要麻煩師父來給自己擦尾巴。

唐百衣看著一幕幕發生的過往,那些早已塵封的往事,就好像又經歷一遍一般,不由得胸口一悶。過了那麼久,自己本以為早就忘卻,沒想到,再度回憶起時,師父眉眼的溫暖,依舊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畫面一轉,瞬間一片刀光劍影,法術的攻擊聲,魔物的怒吼不絕於耳。

「劍宗坎位陣,踩!」

「術師準備!放劍雨!」

「傀儡師!繞后!繞后!魔物襲來了!」

「拉住!擋住魔物的攻勢!我來嘲諷!」

遍地遮天蔽日的魔氣!一隻中階魔物張牙舞爪在一處絕境內做著最後掙扎!狂怒!暴躁!聲嘶力竭的吶喊!

「來人!靈藥!丹師補上靈藥!」

「符籙師降服!丟符籙,起!」

唐百衣小小的身影有些后怕地躲在一處大石頭后,探出頭,小心翼翼地看著不遠處一群修士對戰一個中介魔物。

魔物哀嚎,魔氣到處侵襲。然而有條不紊的作戰策略,七八人緊密的配合讓魔物最終,轟然倒下!

「嘭!」

魔氣瞬間湮滅,大汗淋漓地修士們習以為常地抹去額頭的汗珠,撿拾分奪著勝利的成果。

「這魔物當真大,這法器不錯,找佛修凈化一下能用。」

「這魔物的巨爪可是煉器好材料我要了!」

「徒弟?我徒弟呢?」玉京長服的青年四下張望。

一個嬌媚的女音,笑道,「那石頭後面,不是你徒弟么?」

唐百衣獃獃地看著面前那些強大到過分的修士。使用法術時,是那般神采飛揚,意氣風華,什麼時候,自己能同他們一般厲害,該有多好!

直到今日,唐百衣的修為已經遠超這群修士,也清楚地記得旁觀這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帶來的震撼!

「徒弟,沒什麼好羨慕的。等徒弟有能力獨當一面,成為正式的法修,徒弟便能同為師兩人一同闖蕩江湖!」

「真的么師父!」

「一言九鼎!」

東海雙蛟島。

「師父!你看徒弟現在的修為能獨自歷練了么。」

「嗯,不愧是我徒弟,修為精進很快。但……離歷練還差些……」

又過了幾年。

「師父!你看徒弟現在的修為呢!是不是長進地特別快!別的新秀都沒徒弟厲害!」

「不錯,是是,我墨家的徒弟!就是長臉!」

鳳城黃泉瀑布大峽谷。

哭得梨花帶雨的鵝黃流紗裙少女。

「師父,他們都不帶我闖遺府……說徒弟反應太慢……」

一雙溫熱的大手揉著面前少女的頭髮,叱道,「胡說什麼!是他們太蠢!以後為師帶你兩人闖遺府!那些低級遺府,為師還不放在眼裡!」

「師父……」少女抹著眼角的淚痕,抬起哭花的慘臉,「徒弟真的很弱么。」

「瞎扯!小爺的徒弟,天下第一厲害!」

法宗的掌門閣中。

「嘭!咔嚓!」

鵝黃流紗裙的少女捂住嘴,「糟糕!打翻了師父最喜歡的硯台!怎麼辦……」

少女心虛地一溜煙竄上大街,找了個拍賣會一鑽,「老闆!你們這最貴重的寶物是什麼!不在乎價格!我宗門有的是錢!」

唐百衣年幼時作為墨輿書掌門弟子隨意動用靈石,不帶眨眼。

拍賣會老闆一愣,抬頭看了看來人,「寶物?我們這凡間的寶物恐怕仙上看不中啊,這有名的寶物無外乎是傳說中的,九霄鎏金硯台,洪山水機鏡,鯤鵬官羅帶。」

少女心更虛了,因為自己剛才打翻的就是師父收藏的九霄鎏金硯台。而洪山水機鏡正是自己上個月不小心碰碎,而鯤鵬官羅帶也好好地綁在自己腰間,因為上面那精緻的鯤鵬自己很是喜歡。

「就沒有更好的寶物了么?」

拍賣會老闆不耐煩地揮揮手,「寶物?你上墨家法宗去看看,他們掌門素來有收集寶物的癖好。」

少女更是無語,自己就是從墨家法宗掌門殿里出來的啊!

年幼的唐百衣很是喪氣地回到宗門。

「徒弟!看見為師的硯台了沒。」

「抱歉師父,我打翻了。」唐百衣自知辯解無望,很是沮喪地承認。

「受傷了沒?」長衫青年一臉焦慮的神情,四下檢查,長舒一口氣,「沒事就好。」

「師父,你不心疼那硯台了?上個月鏡子碎了,徒弟看您還鬱悶半天。」

青年揚了揚眉,笑著嗨呀一聲,揉了揉頭疼的額頭,「習慣,習慣就好。」

終於有一天,法力高強但終究是凡人修士身軀的墨輿書道人病倒。

年幼的唐百衣焦慮地求了民間好葯,慢慢熬制。

「師父,喝葯了。」

「什麼味兒,好苦,為師無礙。」

「師父……真的一點都不苦,加了師父最愛的酒釀,製成湯圓的形狀。可是徒弟熬制了一上午辛辛苦苦舀出來的……」

榻上青年翻了個身,終於斜支著坐起,招呼手,「罷了,來,為師遲早被你個兔崽子苦死。」

當少女走上前,榻上的青年抬頭一見少女臉上的灰土皺眉笑道,「小花貓。」

「師父快嘗嘗,好不好吃。」

青年面無表情的就著那勺喝了一口,看不出喜怒。

不過師父本就是這般淡淡的神情,他的玩世不恭僅僅停留在嬉笑怒罵中,師父內心向來波瀾不驚,任何事情都很難驚動師父的情緒。

「怎麼樣,好吃嗎。」

青年不作聲的示意少女面前的葯碗。

少女一愣,若有所思地上前聞了聞,聞起來明明很香甜啊,一點都不苦。突然,手腕被徑直一帶,落入一個懷抱。

「師父!你!」少女捂著嘴仰頭看著青年含笑的眉眼,「不懷好意!」

青年揶揄的語調帶著些歡愉,「上當了?覺得為師要吃掉你?還不是你個小兔崽子做這麼苦的中藥!」

青年端起包著中藥的酒釀圓子舀了一勺遞到少女唇邊。

「張嘴,自己做的東西,不打算嘗嘗么,小兔崽子。」

少女愁苦著眉,帶著抱歉,「我嘗嘗,抱歉啊師父,中藥總會有點苦,沒想到師父那麼受不住苦味。」然而,一顆湯圓下肚。

很好吃啊!

一點清苦的中藥味都沒有!

好吃到爆炸!香甜可口!

「師父騙人!」

青年含笑的眉眼,玩世不恭地扯起嘴角,露出個長病後久違的輕笑,「是很甜。為師想到吃過徒弟做的酒釀圓子,恐怕以後就吃不進別人做的吃食了。」隨後略有哀怨的口吻,「若為師因為這癖好餓死,可怎生是好。」

少女眼睛亮堂堂,一轉,小心翼翼道,「那麼?師父以後的飯食都由徒弟來做?」

青年義正言辭地點點頭,「為師常道,一言九鼎!徒弟言出有信!」

「等等!師父辟穀根本不會餓死的!師父你又誆我!」

唐璐作為局外人般看著這些過往的一幕幕,忍不住也跟著笑起來。

場景再度變幻,一間熟悉的藏經閣內。

「師父,這麼多書啊,三校會考也考不了這麼多典籍啊。」

玉京長袖拂過,青年一掃衣袂,書案上多了一摞典籍書卷。然而青年隨意打開幾本翻看,露出嫌惡慍怒的神情。「寫得都是些什麼!那些記錄修仙的史官何時也學會了阿諛奉承這一套!」

「既然師父都覺得不好,那徒弟是不是可以……」少女幸災樂禍地咬著唇。

青年抬起眼,揚了揚眉,「別想學著偷懶!尤其是這兩本,好好研讀!」

少女嘟囔一聲,「這麼凶。」

青年將手中的一摞書丟到一旁,又換了兩本交來。

唐百衣好奇地探出頭,和幼年時的自己動作如出一轍,翻看兩下。發現裡面記載的都是關於墨家掌門如何英明神武的戰役。

「墨輿書掌門除妖邪,定四方,四海昇平……」少女邊看邊冒出一頭問號。這些才是赤裸裸的阿諛奉承吧!

然而青年很理所當然地唰拉開摺扇,很是風流地輕搖兩下摺扇,享受的模樣,「嗯,念得好。」

少女捂臉,師父也太理所當然的坦然了!

沒過幾天便是三校會考。

少女一邊走在通往考場的路上還一邊在埋頭進一本書籍中,強記。

糟糕!走錯路了!

廢柴般的自己……又如此迷糊!

唐百衣哀嘆一聲,也很為過往的自己心憂。這般廢柴也能一路登頂,奪得魔皇之位,當真說出來,連自己也不太敢信。

少女瘋狂奔跑,終於在打鈴的瞬間沖入三校會考的考場。

「等等!都過了時間!等在門外!」主考官厲聲喝止。

「考官,我,我正好踩著點。」

「是遲到!」主考官不容置疑的聲音,板正嚴厲的態度容不得商議。

突然門后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從容抬步進入,一襲玉京長服,雍容倜儻,墨發張揚。仙君般的氣度,自染風華。

主考官瞬間額頭淌下冷汗來,戰戰兢兢道,「墨尊者,您怎麼來了。」

少女趁著主考官發愣之際,趕緊找到座位,悄悄坐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墨輿書道人手持拂塵,冷漠疏離的掃過三校會場,不發一言,不怒自威。

不僅僅主考官緊張到汗如雨下,屋內所有考生都噤若寒蟬不敢抬頭。

少女一愣間,主考官已經將主位讓了出來,「墨尊者請坐,下官去奉茶。」

沒想到,墨輿書道人冷冷的聲音,「你這座位,不太舒服。」隨後轉眸一眼看向少女的方向,四目相接時,拂塵玉京服青年已移步都到少女身邊坐下。

「本尊覺得,這位置很不錯。」

主考官惶恐,不斷點頭,不敢發一言。

唐百衣從來不知墨家法宗在凡人修真界里的地位,但單單憑藉這件事就能看出一二。

墨輿書道人安然自若的聲音,「可以開始考試,莫要因本尊誤了時辰。」

主考官惴惴不安,反覆稱「是」。宣讀考場紀律時頻頻看向墨輿書道人卻不敢多說。

考卷下發,唐百衣探出頭同年幼的自己一同讀卷。

也太難了吧!這些都是什麼和什麼!鬥法中一無是處的東西!誰能有閑情背下這麼多亂糟糟無用的知識!

唐百衣心中一片茫然,想來過去的自己也是一樣。提筆根本不知該寫些什麼。唐百衣堅決不可能承認堂堂煅冶魔尊,八大魔皇之一,人修時,是個廢柴!

突然,一旁的玉京拂塵青年,一把握住自己拿筆的手,帶著那手直接寫下答案。

唐百衣只覺得自己和師父本就貼得極近,師父在答題的功夫,那溫熱的氣息不斷撩撥著自己的耳垂。

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少女身形輕輕一動,推了一邊的青年一下,倒反而像是撒嬌一般。

「師父,你這是公然作弊啊。」

青年貼到少女耳邊,配合地用氣聲悄悄道,「他們不敢看的。」

唐百衣左右環顧,果然一眾考生極力縮著脖子埋頭進試卷,減少著存在感。而台上的主考官,也低著頭一副耳觀鼻鼻觀心的入定模樣。

「師父,你這是不是以權謀私,仗勢欺人?」

青年揚了揚眉,惡狠狠道,「想被關藏經閣?」

「師父天下第一好!」

唐百衣見到這一幕幕也不禁忍俊不禁,這些過往,不知過去了幾千年,都差點忘記了!想不到如今再翻出來經歷一遍,倒有重遊故地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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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農女:廠公娘子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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