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隨著他話音落下,四周燈光驟然閃爍,鼓聲起,狂放的鼓點帶著一絲絲激情和不耐如岩漿般滾入人潮。
有人大喊:「你們看,她們穿的是什麼?」
舞台上十三個姑娘身穿樹葉編織而成的舞裙,隨著某個鼓點的響起如水蛇一般扭動腰肢,她們赤足在紅毯上靈活跳動,扭胯,動作之快讓人目不暇接。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一個空靈純凈的女聲悠悠響起,在清靈悅耳的音樂中唱到:「是誰,送你來到我身邊~~~~」
隨後紅毯突然延伸到了人群中,十二個姑娘不知從何處拿到了花籃,扭動著腰身四下散開到人群中,細膩玉手隨機撫到某個傻眼的看客,便拉著他跳上一圈,而後轉身便走,像極了熱情過後便翻臉不認人的渣女。
偏偏太多男人就吃這一套。
就在很多人被帶動起來,躁動不安的激情持續升溫之時,姑娘們突然全部回到了舞台上,一面巨大的薄如蟬翼的圓形屏風緩緩出場,擋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眾人屏氣凝神,音樂戛然而止,在一片靜謐之中,一道曼妙的身影在屏風背後無聲起舞,腰肢柔軟,楊柳扶風,彷彿月中嫦娥在廣寒宮中寂寥起舞。
美妙至極。
白黎對這個效果感到滿意,這是他和秋燕、孫奉共同設計的,他們沒有直接採用熱辣的桑巴,而是將桑巴與民族舞相結合,看上去不是太狂浪,又平添了幾分嫵媚多情,更容易被現下的觀眾接受,在最高峰的時候,突然靜下來,正是吊足人的胃口。
一動一靜,所有人的呼吸和心跳都被舞台上的姑娘牽線操控。
一曲舞罷,密集的鼓點再次如狂風暴雨般驟然降臨,迅速席捲人群,屏風撤下,舞台上的秋燕羞羞答答抱著琵琶半遮面,她沒有勾魂攝魄的嫵媚風情,卻有著讓人瘋狂的青澀少女氣息。
特別是這少女隨著鼓點扭動腰肢,清唱出聲,更特別是她輕移蓮步,一雙白嫩玉足踏上紅毯,熱情地邀請一位觀眾跳了一圈......
不過幾分鐘,全程觀眾都沸騰了,無論男女,在長期含蓄壓抑的社會風氣下被點燃,孫奉跳到台上振臂一呼,許多人便尖叫著扭動身體,加入到了這場狂歡中。
一支舞曲反反覆復,直到月上中天,主辦方叫停了多次也沒有平息這股熱潮,最後還是孫奉心疼秋燕,這才得以終止,那胖子還不忘高聲吆喝:「沒玩夠的各位,歡迎到我們澄州珠玉樓一起歡唱!」
下面一片叫好。
主辦方公布成績,原定的是金鈴閣嬋月蟬聯花魁,可是主辦方只說了花魁,還沒念出名字,人群中就齊聲吶喊:秋燕!秋燕!
聲音完完全全蓋住了主持人,無論主持人再說什麼,這次花魁非秋燕莫屬,而不管主辦方有多麼霸道,多麼財大氣粗,也不敢與這樣狂熱的人潮作對。
金鈴閣老闆捏碎了手中的瓷杯,雙眼血紅,閃爍著不祥的光。
雖然已是半夜,澄州這群人依舊興奮異常,白黎孫奉五個人吆喝著,親自抬了秋燕的轎子,倒是讓秋燕很局促。
這幾人都是熱血奔放的年紀,又狂歡了一場,這時候都挺上頭,找地方大吃大喝慶祝了一頓,除了白黎年紀小不能飲酒,其他人都喝的有點多。
等到所有人都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這會兒已經趕不回去了,他們只能又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再出發。
這一日他們住處要拜訪秋燕姑娘的人絡繹不絕,孫奉全都一一婉拒,讓他們去澄州再見。
竇乙哥問:「為何不趁熱打鐵,再收割一波人氣?」這話還是他跟白黎學的。
孫奉說:「現在見了能怎麼樣,不過是說些肉麻的痴情話罷了,等到了澄州,回了珠玉樓,茶水、點心、表演,我有的是辦法能撈他們的銀子。」
白黎贊到:「妙啊!還可以順便給會所打廣告!」
兩個見錢眼開的一拍即合,被眾人笑著鄙視。
這晚眾人睡得都很早,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一路上哼著小調,吃著水果,比來時不知要快活輕鬆多少。
走到快中午頭,正是飢餓難耐的時候,孫奉讓把車停下吃些東西上個廁所,這會兒日頭毒辣,路上除了他們車隊一個人也沒有,白黎總覺得心裡慌,催促著快些走。
孫奉正要招呼出發,路邊突然躥出一群拿著刀的匪徒,孫奉大喊:「小心!有山賊!」
車隊眾人心驚肉跳,他們中只有三四個會功夫的隨身帶著刀,其他人身上並沒有可以與山賊對抗的傢伙事。
這群山賊嚷嚷著:「砍了那女的和那胖子!」
白黎心中如冰般透骨寒,他還從未遇到過動輒要人命的惡徒,以往在電視里小說里見過很多,但是真到了眼前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恐懼。
一個認知在白黎腦中無比清晰——這些匪徒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今日不是死就是活。
眾人顯然也都意識到了,姑娘們花容失色,驚嚇著躲在一起尖叫哭泣,男人們胡亂抓起身邊的東西戰戰兢兢。
白黎從拉設備的車上扯出一根木棍大喊道:「哥幾個,為了活命,拼了!」
孫奉大叫:「老子早就準備好了!」說著使出渾身力氣把伴奏用的大鼓摔了出去,砸倒三四個人!
竇乙哥他們也都拿起棍棒,招呼著家僕與那些匪徒血戰。
白順沒有合適的武器,抄起了秋燕的琵琶,一直護在白黎左右。
山賊大約有二十多人,白黎這邊五個人加上帶的家僕也差不多是這個數,雙方勢均力敵,都是大男人,拼的就是勇氣和血性。
這一場廝殺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白黎這邊有九個人重傷,其他人也全部掛了彩,白黎的臉上挨了好幾拳,背後挨了一刀,虧得有白順拉了他一把,不然這一刀幾乎可以要了他的命!
在看孫奉、竇乙哥、尚惠、初子義四人也是滿身刀口,鮮血將衣衫染透,初子義人狠話不多,沖在最前面,這會兒臉色蒼白,看上去隨時會倒下。
在他們瘋狂地以命相搏下,山賊們死傷也挺慘烈,不過他們收人錢財替人辦事,為的是錢,並不想沒命花,陸陸續續逃了幾個,剩下十個左右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有幾個死活不知,這一戰,白黎等人慘勝。
這些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哥哪裡見過這陣仗,等到徹底勝利了,才後知後覺害怕起來——自己竟然跟土匪拚命了。
姑娘們跑出來哭哭啼啼地給他們包紮,白順胳膊上挨了刀子,傷口很深,白黎讓他先去處理傷口,自己喘著粗氣一瘸一拐地走到一個還在掙扎的土匪前面,那貨被砍斷了腳筋,跑不了了,身上的傷倒是不算太重。
白黎拄著根棍子問:「說,誰派你們來的?」
土匪猶豫了一下,白黎毫不留情把棍子捅到他腳步的傷口裡,冷冷地重複道:「誰派你們來的?」
土匪劇痛,嘶嚎如殺豬般,白黎加大了力度,那貨立刻就說了:「是周老才!是他出錢讓我們截殺你們!」
孫奉提著褲子湊過來——他的腰帶在混戰中被砍斷了,他眯著眼睛罵道:「我就猜到是那混蛋,看老子不弄死他!」
其他幾人也都湊了過來,白黎又問:「你們以前也為他干過這種事?」
那人哭嚎到:「干過!都熟,都熟——」
孫奉冷笑道:「周老才這惡霸,決不能讓他這般逍遙法外!」
眾人都同意,他們把這山賊和幾個奄奄一息的山賊都綁了扔進車裡。
劫後餘生,眾人心中都是奇特的滋味,孫奉滿臉血污說:「咱們哥幾個如今可是過命的交情了,過不多久我們血戰山賊的英雄事迹就會傳開,咱們也算是為民除害的英雄,弄不好就要流芳百世,你們說咱們是不是該取個威風點的名號?」
尚惠:「你褲子都要掉了還有什麼威風。」
白黎舉手:「我眼快睜不開了。」
竇乙哥連忙給他查看一番,說:「沒事,只是有點腫而已,應該不會傷到眼睛,等回去讓初子義他爺爺看看,那可是一代聖手神醫。」
尚惠:「所以我們到底有什麼威風的。」
孫奉說:「那不一樣,我們勝了,這就是光榮,哪個將軍不挂彩呢。」
竇乙哥:「就你,還將軍?」
孫奉不理他,自顧自地說:「我看我們就叫澄州五虎如何,我是大虎,老竇是二虎,老尚你是三虎,子義四虎,小白你就是小老虎。」
竇乙哥:「你才二虎!」
白黎:「憑什麼我是小老虎,這一點都不威風好嗎!」
孫奉:「按年齡排的唄!」
白黎:「不行,我可比你們好多了,我褲子都沒掉,還有你瞧初子義還在那邊躺著呢!」
孫奉:「這不論,要不就按貧富程度排?你最窮,還是小老虎。」
白黎:「去你的吧!」
這邊為封號斗得熱火朝天,白順一瘸一拐走過來急到:「幾位爺,咱先別急著排名,那群土匪殺了咱們的馬,現在只剩一輛馬車能用了。」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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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你卡著V章出來,可是為了撈錢?
葉庭瀾:何出此言,我已經夠有錢了。
白黎掃視桌子上堆成山的地契房契和銀票。
白黎:這些都是我的。
葉庭瀾:傳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還是我幫你收著吧。
白黎:你不也是男人嘛?
葉庭瀾淡然放下茶杯:可我已經夠壞了。
謝謝小天使們的支持,明天入V
明天見老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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