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驚天豪賭

單單是這免行錢，就已經弄得天下百姓天天詛咒王安石不得好死。

宋史王安石傳中記載過，王安石在離開南京奔赴江州知府任上的時候，微服私行，本意是想要看看自己新法讓大宋王朝百姓富庶，不曾想遇到一個農婦，為了發泄對他的怨恨，將自己家裡的豬取名叫做王安石。

更有激憤的人，直接在驛站邊上守著，想要等王安石到了以後直接打死他！

甚至於之前變法過程中，王安石在東京城的住宅，就被一群村民圍鬧事。（非杜撰，更不是抹黑王安石）

「大官人有心經營產業，何不試試別的？」吳用也不好直接挑明了說，倒是很委外的旁敲側擊起來。

李仁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出來，反而問道：「我將城東工地和將軍器作坊都賣了，人人都說我是傻子，是敗家子，不知先生如何看待？」

吳用淡淡一笑：「我雖然不知大官人此舉有何深意，卻也知道就算是大官人拋出這兩處產業，也是賺了。」

「哦？何解？」李仁心裡一驚，暗自想到：難不成他已經看出新政廢除的苗頭來了？智多星吳用，竟然恐怖如斯？

一時間，李仁膽戰心驚，自己倒是小覷古人了啊。

那換言之，豈不是也就會有其他的人嗅到了新法即將被廢止的味道？

吳用淡淡道：「據我所知，武家對於修築城牆，軍器作坊，前前後後大致投入了百萬巨額的銀子，就算是算上人力物力，也最多不超過是十萬兩之數。

再者，我們都知道這兩處工程明面上的利潤就能有四五百萬了之巨，可那至少需要四五年時間，才能見效。

時間久了，變故就會更多，這般算下來，大官人賣出兩百萬兩的價格，實則是賺了，只不過是粗陋之人，無法看穿事物本質，才會認為大官人是敗家愚蠢之人。」

聽得吳用這一番話，李仁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想多了，他壓下心中的面上卻神色如常，淡淡一笑：「如果我說，我並不是這樣想的，先生可信？」

吳用這次是真的吃驚了。

李仁壓低聲音：「王相公（王安石）變法，導致天下民怨四起，眼下王相公外調，脫力朝堂中心位置，新法廢除就在朝夕之間。

而我家中城東工地，軍器鍛造這兩處產業，都是伴隨著新法興起的，新法一旦廢除，曾經的那些投入，也將付諸東流，血本無歸！」

吳用倒吸一口涼氣，變色道：「大官人不可誑語，如果說朝廷廢除免行錢還是可能的，可修繕東京城。鍛造軍器，這可是強國根本！」

「哦？」李仁淡淡一笑：「先生覺得這兩種新法絕對不會被廢除？」

「斷然不會！」吳用正色道：「我大宋在面對遼國大兵壓境的情況下，連接失敗，整頓軍器，改善軍器質量成為了重中之重，尤其是東京城城防建設，更是不能或缺的，停下這兩處工程，那豈不是自毀長城？」

李仁微笑著搖頭：「既然先生這麼堅定，那不如我們打一個賭！」

「打賭？」吳用先是皺眉，而後眉頭豁然展開，盯著李仁道：「大官人是要與我打賭，朝廷是否會廢除這兩處新法？」

「不錯！」李仁正色道：「就是不知道先生敢不敢？」

吳用沉思片刻，猛然抬頭，雙目直視李仁：「敢！我和大官人賭了，如果大官人贏了，那我吳用從今以後，心甘情願為大官人驅馳，絕無怨言，可如果……小人僥倖贏了？」

李仁正色道：「售賣兩處工程所得，全部歸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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