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調查結果

「咯——」吃完以後，李仁非常滿意的放下筷子，一臉笑意的看著中年太監。

太監那好奇的目光再一次變得冰冷下來，他揮了揮手：「你們所有人都看好了，這裡出一道新菜肴，名字叫做番茄炒雞蛋……庸俗了一些，不過卻也勝在實在，老夫這裡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先行一步！」

李仁心中冷笑，這中年太監估摸著已經從這裡的到了他想要的信息，所以才離開。

好在自己和吳用先手準備的不錯，這具身體敗類人渣的名聲可是不小，武熏兒打的李仁躺在床上幾個月的事情，人盡皆知。

至於武媚兒與李仁成婚數年，卻連手都不讓李仁碰一下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奇聞，大傢伙兒都知道。

想到這些，李仁也鬆了一口氣，這些事情加一起，就算是張良轉世，也休想看出什麼破綻來。

他最怕的，是被朝廷的人盯上，認為他是一個未卜先知，能預料天下大勢的怪物，一旦到了那個時候，他所想的很多事情，也就難以施展了。

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被朝廷這些人經過一番調差以後，發現自己只不過是陰差陽錯，歪打正著，鑽了免行錢的空子，發的運氣財。

幾個小太監趕緊起身給這中年太監送行，走到門口邊上的時候，一個個恭敬無比的躬身彎腰！

「公公吉祥！公公慢走！公公常來！」

公公三連之下，中年太監穩健的步伐略微凌亂，喉結滾動了幾下，那些帶著生、殖器不堪入耳的話，終於是被他咽了下去。

其實，他最想說的一句話是：你才是公公！你全家都是公公！

可這樣的話不曾出口，後方又傳來了李仁那訓斥他人的聲音：「看到了嗎？要像我這樣！你們這樣做太監，哪裡有什麼前途？都不能讓公公記住你混了個臉熟，下次要記住了，公公來的時候要笑臉迎接，走的時候要熱烈歡送！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混到宮裡做太監的！」

「市井無賴！」中年人深吸一口氣，只有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後邊那個聲音，如果可以的話，他這輩子都不想在聽第二遍。

中年太監快步穿過冗長的走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官職真的和李仁想的那樣，來來往往的宮女和不少內官見到他，都非常恭敬地行禮。

這中年太監卻神態自若，徑直走進大慶殿，異常熟悉的向著大慶殿南邊走去。

大慶殿南邊，就是整個大宋帝國所有高級官員日常處理政務的地方。

往常時候，關乎整個帝國無數人生死存亡、富貴貧窮的政令，就從此處發出。

不過今日，先帝駕崩，新帝即將在紫宸殿，也就是大慶殿北邊的那一座異常莊嚴肅穆的大殿中登基稱帝，昭告天下。

所以，這一會兒，這裡除了一些侍奉著的宮女、宦官以外，就再也看不到半個官員。

中年太監快步走進大殿中，先是穿過了二十四司日常辦公的場所，雖隨後又走穿過六部官員日常處所，直到最後他毫不停留的走進了中書門下平章事這一間諾大的房間裡邊。

中書門下平章事是宋朝對於宰相比較特殊的稱呼。

疾步而行的中年太監直到走到了這裡以後，才減緩了腳步，面上那種針對於李仁的肅殺之氣這才消減了許多，轉而變成一幅憨厚老好人的模樣，快步走了進去。

中書門下平章事身穿緋色羅袍裙、內襯白花羅中單，腰間的衣袋略顯誇張，以皮革帶子系著寬大且長的袍裙遮住膝蓋，脖子上套著一個上圓下方的飾物，製作得極為精美，這東西稱之為方心圓領。

而這，就是大宋中書門下平章事的朝服！

曾幾時何，站在這裡的人是王安石，世人稱之為王相公，他在先帝的支持下，發起了震驚天下的變法圖強，可伴隨著先帝身體衰弱病變，王安石遭貶官。

吳充成為了新的大宋中書門下平章事，只是王相公的新法依舊沒有改變多少，該怎麼執行，還是怎麼執行。

只是吳沖本人不支持王安石變法，哪怕他和王安石是親家，可他依舊有著自己非常明確的立場。

很快，吳沖在王安石新黨官員的衝擊下下台，另外一個支持王安石新法的中書門下平章事上台。

他就是蔡確。

眼下坐在中年太監面前的人，就是現而今的大宋中書門下平章事蔡確。

蔡確抬頭看了一眼中年太監，淡淡道：「查的怎麼樣了？」

「嗯……」中年太監沉吟片刻，從中書門下平章事的案桌邊上起來了一個小冊子，打開這個小冊子以後，顯示的就是李仁，還有武府所有人的名字，諸如武大龍，武熏兒，武媚兒等人，全部都在。

甚至還包括了他們主要的一些事情，比如武熏兒這些年一共打了李仁多少頓這類的。

中年太監著重看了一下李仁被打的有多慘，肋骨斷了多少根，在床上躺了多長時間這樣的記載，嘴角微微泛起一絲苦笑。

他往後邊翻了幾頁，咂咂嘴道：「竟然真的用一百兩銀子買了一串糖葫蘆……敗家啊！敗家！」

「邢大人，讓你去可不是為了看看那個用一百兩銀子買一串糖葫蘆的人長什麼樣子！」蔡確雖然是在笑著說，但邢恕卻已經感到受了一絲微怒。

他搖頭道：「可以確認一點，這人確實是為了報復武家，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只是我還是沒有弄清楚，他這樣一個不學無術的人，怎麼會發明出來那種新式烹飪辦法的。」

邢恕大宋職方員外郎，人皆說他有戰國時代縱橫家之姿。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以區區七品官，在蔡確、司馬光、吳沖這些巨佬面前來往密切，甚至能與這些人平輩而交，令宮中來往宮女、大小宦官都尊敬有加。

「這些事情無需多想，只要確認咸通門外十里廣濟河所有商鋪，並不是被人有預謀的購走就行，畢竟咸通門作為水門入口，廣濟河又是關乎我大宋京都四大漕運之一的主要運河，不能馬虎絲毫。」蔡確說完，起身平鋪開一份地圖。

這地圖上邊所畫的東西，正是廣濟河的流域圖。

「可曾看到了，廣濟河從我東京城東北位置的咸通門外出，東流到達濟州合蔡鎮，匯入梁山泊，梁山泊此地本來就是匪賊盤踞之所，水泊五百餘里，想要剿滅都是異常困難的事情。

如果梁山泊舉事，禁軍前去圍剿，這廣濟河沿岸十里商鋪裡邊藏兵數萬，忽然對東京城發動進攻，梁山賊寇也趁機逆流而上，則我大宋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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