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四年

「歐陽心」秦子軒第一聲叫得時候看到若來嘴角動了動，但是秦子軒沒有挺清楚她說什麼，就又叫了一聲。

「恩」，若來回應了一下，語氣中明顯有不耐煩。

秦子軒看到這樣的若來，一下子僵住了。他想起過去他們恩愛的時候，折騰了一夜早上歐陽心總是不愛起床，還說在現代自己也總是賴床，秦子軒不懂什麼現代，不懂她口中的賴床哲學，他只是喜歡在早上調皮的叫醒歐陽心，歐陽心也是用這樣厭煩的語調回應他。秦子軒覺得這樣的聲音這樣熟悉，熟悉到他覺得有些恍惚。

秦子軒看著若來，看著這張陌生的臉，回想著剛才她回答自己的樣子，她的聲音，她的眼神，她的諷刺都是那麼熟悉。秦子軒突然明白了剛剛她沖著自己發脾氣，他心裡曾經納悶兒過，這個女子跟其他人都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唯獨對自己總是像隔著什麼，她定是覺得自己是個花心的男子，丟下她以後沒有絲毫的檢點，還是拈花惹草，她不知道，自己是覺得她那麼像自己心裡愛著的那個人，想要弄明白真相，所以才會對她多加照顧。秦子軒這些年忍受的痛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能不能感受到。

秦子軒又想到歐陽心現在有了孩子，心裡一下子又變得陰沉。秦子軒很想把若來叫醒，想要知道她這些年都做了什麼，過得怎麼樣，生活上有沒有困難，他還想問她有沒有想他，是不是還恨他。他想知道她這些年的全部。

秦子軒痛苦的捂著胸口，他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已經成人母，變了模樣。秦子軒知道了若來是易了容的歐陽心，知道秦子齊也是費了心的，他開始疑惑秦子齊的變化，看到了秦子齊看歐陽心的眼神，他明白秦子齊所有的變化都源自自己深愛的這個女人，他一下子變得迷惘，這些年來自己沒有在她的身邊，但是同樣有一個愛她的人守在她身邊。那麼現在的歐陽心是否還愛著自己呢？秦子軒不敢繼續想，一路上就那麼獃獃的看著歐陽心，看著她熟睡的樣子。

歐陽心醒來的時候正好也要到了，秦子軒看歐陽心醒了，卻不敢再看歐陽心。

歐陽心看到秦子軒的表情有些奇怪，眼睛還有些紅，以為是一天的奔波讓他過度勞累，也沒有多想，現在對於歐陽心來說什麼都沒有艾曜的傷勢重要。

歐陽心看了下外面馬上就到了，就已經開始準備下車了。馬車一停下，她就沖了下去，奮不顧身的樣子讓秦子軒看的一陣心疼。可是歐陽心光想著艾曜的傷勢，沒有看到地上的石頭，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還好秦子軒及時拉住了歐陽心。歐陽心站好了，也沒有看秦子軒，也沒有說話，甩開秦子軒的手，繼續往前跑。

「徐三，把藥引拿出來」，秦子軒對徐三說。

徐三如果知道秦子軒要到沙漠去，定時要跟著秦子軒一起去得，但是那個時候時間緊急，而且徐三並不知道秦子軒去荒漠。徐三驚訝秦子軒說的話，雖然不知道秦子軒這一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知道秦子軒做出這樣的決定必然有他的道理，能夠救孩子的命也是值得的。

徐三拿出那味葯，一直都是秦子軒的珍藏，交給了劉璇，劉璇抬眼看了下秦子軒。這麼多年來劉璇一直在秦子軒的身邊，當然知道秦子軒的事情，也可以說明白了秦子軒做事的風格，心裡的想法。

歐陽心看到那味葯當然很高興，看到劉璇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有救了。但是歐陽心心裡還是很難過，認為秦子軒在拿艾曜的生命開玩笑。劉璇在救孩子，歐陽心實在是不忍，秦子齊就讓歐陽心到庭院裡面休息，歐陽心剛坐定，秦子軒就走過來了。

「兩個孩子都是你的嗎？」秦子軒試探的語氣。

「是的」，歐陽心滿眼的疑惑，不明白秦子軒為什麼突然這樣問自己。

「是你和秦子齊的嗎？」秦子軒繼續問道。

「是的」，歐陽心先是遲疑了一下，本來是跟外人說與秦子齊的關係是兄妹，但是現在這樣的狀況自己只好這樣答應，因為歐陽心現在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知道秦子軒為什麼這樣問自己。歐陽心害怕秦子軒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思維一時間有些混亂。

秦子軒覺得很失望，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猜想都是對的，這樣的歐陽心可以說是已經收穫了他想要的愛情了嗎？是不是沒有自己也可以過的很幸福，很快樂，還有兩個這麼可愛的孩子，他們一家是不是已經可以說是圓滿了。秦子軒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一切都那麼不真實，他真是希望自己在做夢，夢醒了歐陽心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就在自己身邊安靜的看著自己，但是秦子軒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境，都是真實的，歐陽心現在已經不是自己的歐陽心，她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別人的孩子。

歐陽心看到秦子軒好像很難過的樣子，再什麼都沒有說就轉身，好像是抽空了一樣，寂寞的背影讓歐陽心覺得心疼，她又搖了搖頭，覺得這樣的男人，自己愛過一次就夠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控制自己不要去想起他，因為她怕想起他，她就會不懂得該怎麼呼吸，那麼痛的感受她總是會覺得自己在做惡夢，她只有逃避。但是看到這樣落寞的背影，她還是覺得心痛了，她在心裏面罵自己沒有出息。歐陽心不知道秦子軒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只好在心裡安慰自己說是因為這一天實在是太累了，所以秦子軒才會這樣，至於問自己的那些問題，她還沒有好的理由來安慰自己。

劉璇從艾曜的房間裡面出來的時候，滿頭的汗水。看到歐陽心的時候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但是臉上的疲勞掩埋不住。

「艾曜已經脫離危險了，之後好好滋補就行，別再擔心了」，劉璇沖著歐陽心走過來，現在劉璇還不知道歐陽心的身份，劉璇知道眼前的是艾曜的母親若來。

「那我進去看看」，若來趕緊說。

「他睡著呢，放心吧」劉璇揮了揮手，意思是別進去打擾艾曜，讓若來繼續坐著。

「謝謝你了」，若來是真的感謝劉璇能夠來，知道現在依託國的事情也很忙，但是他還是能夠來幫忙救艾曜，不知道秦子齊是怎麼跟他說的。看到劉璇又想起了蘭香，她現在雖然很想問問劉璇蘭香過得怎麼樣，嫁到了哪裡，過得幸不幸福，但是她只能壓抑著什麼都不能問。

「你跟我過去一個朋友很像」，劉璇看著若來出神的樣子，腦海里閃過歐陽心的樣子。「但是她不知道去了哪裡，可能現在也像你一樣有了孩子過得很幸福，我們找了她四年，從來沒有放棄過，但是一直沒找到。」劉璇輕輕的說，好像跟若來是多年的朋友，在跟朋友說著別人的故事。

歐陽心聽到劉璇這樣說，心裡咯噔了一下。她知道劉璇說的那個朋友就是自己，但是現在自己就在他的面前。歐陽心曾經在無數個夢裡面看到到秦子軒、蘭香、劉璇甚至是阮夕兒和柳兮兮，她夢到過他們相見，但是每次一要說什麼，夢就醒了。這些年來歐陽心一直都想知道秦子軒有沒有找過自己，但是時間久了又覺得找沒找都沒關係一樣，她慢慢逃避這個問題，逃避秦子軒也是逃避自己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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