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審訊
莎莎說了一個法子,但徐小川有些將信將疑,就是將人綁到木板床上,臉上扣著濕毛巾,再往毛巾上倒涼水。
「這又不打又不罵的就能招?」三黑子也是搖著頭不信,「這娘們太手軟,竟想出來這種沒用的招,川哥,我看咱們還是給他們灌辣椒水,手指夾棍子吧。」
三黑子說的這些招挺傳統,其實徐小川也是偏向這類的,但既然問了一回,也不費什麼勁,就先可莎莎說的來吧。
徐小川進屋裡找一個看著最不順眼的小子,喚著手下把他綁到了床上,可也別說,剛倒上一會水,這小子就像觸電了一般,渾身抖了起來,要不是繩子捆的緊,看樣子他的腳也得亂蹬起來。
「有點意思嘛。」等一暖壺水倒完,徐小川看著這小子的臉色說道。
這小子現在臉上就沒有正常色,倒微有些痴獃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像電視里劫後餘生的人。
「再來一壺。」徐小川來了興趣,又把毛巾一蓋,開始澆上了。
第二次澆完水,這小子臉色又差了許多,但還是沒招供。
徐小川來了氣,對三黑子吼道:「老黑,你他媽就不能找個大點的水缸過來,這一暖壺一暖壺的澆的我都煩了。」
「川哥你等著。」三黑子被徐小川一說,也來了脾氣,他對手下喊道,「去,把酒廠裝酒的大桶找來一個,盛滿水弄這來。」
一個大桶不可輕,光抬就用了四個人,四個小弟呼哧呼哧的把這水桶往地上一放,地表都微微震動一下。
「我說。」這個刨頭黨嚇得嘴唇發紫,大聲吼道。
徐小川與三黑子對視一眼,他們都看到了互相眼中的驚訝。
這個莎莎,有兩手嘛。徐小川暗想道,只是可惜被泥鰍禍害了,不然自己要來當個老婆也不錯。
「誰讓你來的。」三黑子開始問話。
「我不知道名字,頭叫他王老闆,開ktv的。」那個刨頭黨喊道。
「幾個人?」
……
徐小川本來只是懷疑,但現在是肯定了,這個王愛國,你行啊,真敢為了一個拜金婊子跟老子玩陰的,既然你開這個頭,那就別怪我收尾。徐小川恨恨的想著。
「老黑。」他說道,「外省道上的有靠得住的么?」
「嘿嘿嘿。」三黑子撓了撓頭,「川哥,兄弟我很宅的。」
徐小川被這話弄得氣短,一個不大不小的地痞頭子,你還玩起了宅男風,但他又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泥鰍。
他又給泥鰍打個電話,也不管現在時間合不合適。
而這次泥鰍很快接通了電話,沒想到他正等著徐小川的來電呢,「小子,問出來了?」
徐小川樂了,心說黨昌叫泥鰍可惜了,叫蛔蟲更貼切,「問了,一個老賤男做的。」
泥鰍呵呵笑了,「莎莎說的挺准,半小時你就能問出話來,果然你半個小時給我來了電話。說吧,地址哪裡?要怎麼搞那個賤男。」
泥鰍人挺爽快,正當徐小川想怎麼開口的時候,他倒挑明了意思。
徐小川心說泥鰍夠意思,他也琢磨上了,王愛國不就有錢亂得瑟么,尤其還開個寶馬車,那我就讓你沒錢沒車,至於有沒有女人嘛,那都是連鎖反應,你要變成個窮光蛋,那莉肯定也就跑了。
「哎。」徐小川嘆了一口氣,「泥鰍,那小子不是什麼厲害人,就有個ktv還有個寶馬車,這點我看不過去呢。」
「行了,小子,你的話我明白了。這幾天我找人過去看看。」泥鰍知道了意思,也不多聊,說句晚安就掛斷了電話。
三黑子雖說沒聽到電話內容,但也知道這收拾人的事徐小川找了泥鰍,他有些不自然的咽了下口水,說道:「川哥,那個王愛國後半生會很慘的,泥鰍可是省里出了名的陰損狠毒。」
「狠毒就好。」徐小川特意點了點,「想弄我就要考慮一下後果。」
「川哥,這幾個小子怎麼處理?」三黑子對那六個刨頭黨努了努嘴。
其實徐小川也合計過,這幾個小子是挺可氣,尤其還傷了自己的人,但怎麼說他們也就是收錢替人消災,不算自己心裡針對的人物,而現在他們也被三黑子修理的挺慘。
「算了,放人。」徐小川嘆口氣說道。
「算了?」三黑子沒怎麼反應過來,他指著這幾個小犢子,說道,「川哥,就這麼放了?」
「那還能怎麼辦?」徐小川反問道,「總不能殺豬一樣把他們剮了吧?但放了可以,他們的銅錘和衣服留下來,尤其叫小弟們注意點,銅錘上的指紋保留好。」
徐小川留個心眼,留點物證下來,這樣就算以後犯了啰嗦,自己這邊也能占理,至於要是來黑的嘛,別看什麼刨頭黨,村裡也不是他們撒野的地。
三黑子挺可惜的,他叫來幾個小弟,叮囑道,「去,扒光了給我丟市裡大街上去。」
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但徐小川還有些心事,他就索性去外面坐在地上抽起悶煙來。
三黑子一看川哥這架勢,今晚是不能走了,他也挨著徐小川坐下來,獃獃的望起了月亮。
「老黑。」徐小川開口說道,「咱們手下的這些小弟裡面,有多少沒到十八歲的?」
「呃……」被徐小川冷不丁的問了一句話,尤其還是這種問題,三黑子有些犯懵,他猶豫的說道,「四五個?還是七八個?」
「這算什麼回答?」徐小川不滿意這答案,他說道:「明天去找人調查一下,還有,那個刨頭黨倒是給我點啟發,你說咱們組建個片刀隊怎麼樣?」
「片刀隊?」三黑子問著,明顯不明白意思。
徐小川隨後說出了心裡的想法,「這次捉那幾個刨頭黨,小弟們明顯沒敢下死手,這也讓咱們吃個暗虧,我看咱們打架愛用片刀,那索性就弄得刀隊出來,刨頭黨裡面是無法無天的小青年,那咱們就弄得更狠些,全要十八歲以下的,這樣就算砍出事來也不怕。」
「嘿嘿嘿。」三黑子眼睛亮了起來,「川哥,你這招真絕,我看那就在加一條,有暴力傾向的,會點武術底子的優先。」
徐小川點點頭,「我發現老黑你挺聰明,一點就透。」
但就事論事的,徐小川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這也是他的一個疏忽。
他拍了拍腦門,又說道:「瞧我這哥當得不負責,省里回來后就沒說待遇的事,兄弟們跟我也不能讓他們喝西北風。」
「不會的,不會的。」三黑子急忙說道,但明顯他腦袋向徐小川靠了一靠,估計耳朵都豎起來等著徐小川的下文。
「恩……」徐小川初步考慮下,說道,「一般的小弟每月三千,片刀隊的就六千吧,至於你和騾子,跟著我勞心勞累的,就年薪十萬吧。」
他把話說完了三黑子卻在一旁沒了反應,徐小川好奇扭頭一看,這哥已經開始愣神了,嘴巴張得挺大,估計至少能塞進去半斤雞蛋。
在徐小川的城市,平均月工資只能是小兩千,他給底下人這個待遇,算是很優厚了。
「我也成了金領?」三黑子嘎巴嘎巴嘴說道,「咱哥們也有出頭的時候?」
「是。」徐小川肯定道,「要是幹得好,我在加錢。」
「嘿嘿嘿。」三黑子樂的眼睛都擠沒了,他也不打招呼,就自行走開了,估計是和下面的小弟宣布這個消息去。
徐小川沒想走,他還是靜靜的坐著,他合計著,自己也真不是個管理的料,還說讓小弟進酒廠當員工,也說自己沒提待遇,這些小弟們都能撐住。可待遇問題解決了,但其他那些經營管理問題怎麼辦?
說白了,酒廠以後的賬本怎麼管?自己連帶著這幫手下,一個個數都找不出個會理財的,以後辦公管理怎麼搞?可別說讓三黑子或騾子弄,那樣不出一個月,酒廠里的所有人估計都得被他倆派出去收保護費去。
而要是找個外人進來徐小川也不放心,嚴重的說,被人家黑了自己都不知道,弄不好賣了自己,自己還幫著數錢呢。
但如果自己能找個財務老婆那就不一樣了,老婆自己人,怎麼鬧那也不是階級衝突,只能是人民內部矛盾嘛。
徐小川把眼光又放到了學校上,他們的市裡一共就兩所大學,一個是工科的,讓徐小川看不上眼,另一個是文理類的綜合大學,這個就合適。
徐小川琢磨自己這年齡找個要畢業的口口口也未嘗不可,弄不好要找個研究生自己還得來段姐弟戀。
既然打算好了,他就不想再耽誤什麼,尤其現在錢還夠用,不急著那一時三刻的煉化,找個幫自己的賢內助再說。
等他在三黑子家小睡了一晚后早早就起來了,他先把一些必要的事忙活完。
他讓三黑子在農村給自己找一個好一點的別墅,屋子多點的,尤其是有暗格的那種,最後他又留下了一百萬給三黑子,作為最近的花銷。
也要說徐小川這人敞亮,要是信得過三黑子,那就徹徹底底的信,錢的方面也不防人,其實這種做法也讓三黑子真為他玩命,尤其是後期有了能換命的交情。
而徐小川他自己,卻回家換上了一身學生衣服,溜達的去大學找老婆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