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暈倒的丫鬟
鄒落梨非常鎮定,伸手試了試那丫鬟的脖頸大動脈,她心裡有數,這丫鬟應該是受驚過度暈過去而已。
果然跳動如常。
她伸手將丫鬟的裙擺掀了起來,褲腿捲起查看小腿位置。雖然沒想過會這麼巧,但看見這丫鬟的小腿處也有些針眼和划傷,划傷的痕迹很淡了,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針眼更加的隱蔽,甚至會當成是大一點的毛孔。
鄒落梨甚至都不覺著特別意外。
稍微檢查了一下,就將丫鬟的褲腿放下裙擺整理好,避免被人察覺了。
因為莫公公跑過來手足無措的圍著看,阻擋了一下眾人的視線,而且丫鬟突然暈倒大家都有點慌亂,鄒落梨檢查的時間很短,動作也隱蔽,因此並沒有人注意到。
「她沒事,暈過去了而已。」鄒落梨收回了手道:「扶回去吧,一會兒就能醒過來。」
「暈過去?她為什麼……」趙曦月質問的聲音頓住了,別人哪能知道自己這不爭氣的丫鬟怎麼就暈過去了?
「這個香囊不是那個!」翠縷眼尖,馬上叫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還……鄒姑娘,這個香囊是怎麼回事?」
她倒不一定是針對鄒落梨,因為剛剛托盤放在地上,只有鄒落梨離得最近。
鄒落梨面露無辜看了看她。
「這香囊不是趙姐姐給我的香囊,只是這丫鬟為什麼見到這個香囊就暈倒了?」張綺月顯然並不是單純的小白兔,她也有心眼的很,已經開始懷疑起來,站起身過來想仔細看看已經掉在地上的香囊。
翠縷一看小姐要上前,她趕緊搶上來想將香囊撿起來給小姐看。
而那邊的趙曦月也回過神來了,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香囊有什麼問題,但自己的丫鬟看到香囊就暈倒了,這顯然不那麼簡單。下意識的,她就不能叫香囊落入了張綺月之手。
所以她也反應很快的馬上起身過來:「白茶,白茶!」衝過來狠狠的撞了一下張綺月。
張綺月被撞得踉蹌後退,尖叫著差點摔倒,幸好她的另一個丫鬟就在旁邊,忙伸手扶住了。
「啊,你幹什麼?!」張綺月被撞得火氣也上來了,聲音拔高了些質問趙曦月。
而趙曦月已經過來蹲下看著暈倒的丫鬟,叫著:「白茶,白茶?」她抬頭:「還不趕緊過來把人扶起來!」
門口的丫鬟慌忙的答應著,趕緊過來。
趙曦月趁機一把抓起地上的香囊看了看,裝進袖子里。
張綺月看見趙曦月不理自己,裝成不知道撞了自己的樣子,氣的身子亂顫,深呼吸氣喘不上來的樣子,彷彿她馬上也要暈倒了。
翠縷馬上順水推舟的叫:「姑娘!哎呦姑娘您可被撞疼了?撞哪裡了?您沒事吧?快扶著姑娘坐下。」
屋裡亂糟糟的,總是有好幾個人同時說話,中間甚至還能夾雜一兩聲的尖叫。莫公公被圍在了中間,頭疼不已的轉著圈。
鄒落梨在聽見趙曦月喊暈倒的丫鬟『白茶』的時候,就覺著好像有點什麼靈光閃過,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了,那個聶管事,之前被王爺質問是奉誰的命令要打自己五十大板的,聶管事說的人名,是一個叫『茶語』的丫鬟。
一個叫白茶,一個叫茶語。
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白茶肯定是祭拜昭玉的人,那她背後的人是誰,已經昭然若揭了。
「好了好了,都閉上嘴吧,吵死了。」齊王快要煩死了,道:「都回去吧。」
「王爺……」
「表哥!」
就這麼回去,張綺月和趙曦月似乎都不甘心。
齊王頭疼的道:「你們要說的事我已經知道了,綺月身體不好,曦月你的丫鬟也暈倒了,就都扶回去吧。」
看王爺如此的厭煩,張綺月和趙曦月也不敢繼續在這裡糾纏了,只能福身行禮告退:「是。」
門口的丫鬟已經把暈倒的白茶扶出去了,張綺月的丫鬟們也攙扶著她退了出去。
「曦月,把香囊留下。」齊王聲音淡淡的。
正要出去的趙曦月身形一頓,只能將她剛剛趁亂塞袖子里的香囊拿了出來,遞給了上前來的莫公公。
她看了看齊王有些欲言又止,但因王爺臉色不悅,所以還是沒敢再多說,福身便出去了。一屋子的鶯鶯燕燕的全都走了,西殿靜了下來。
連齊王輕聲嘆氣的聲音都很清楚:「終於安靜了。」
他起身踱步先把莫七手裡的香囊拿過去看了半天,漆黑的眸子看著鄒落梨:「你搞什麼鬼?換的這是什麼香囊?」
他雖然沒看見鄒落梨換香囊,但剛剛蓋巾是掀開過的,之前那個香囊他掃過一眼,根本不是這個。
蓋巾明明掀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蓋上。剛剛鄒落梨一直在托盤旁邊,想要換了香囊重新蓋上蓋巾,只有她最方便。
鄒落梨陪笑著:「王爺,小女能不能起來回話?腿都跪麻了。」她可不是矯情,是真的跪的時間太長,腿麻了。
齊王點頭讓她起來,對莫七擺了一下手。
莫七馬上去端了個錦杌過來,放在了鄒落梨身後笑著輕聲道:「姑娘,請坐下回話。」
鄒落梨道:「謝謝王爺。」終於坐下了。
「這個香囊是昨天我從土裡頭翻出來的。」她便詳細的將自己昨天去重新驗屍,然後發現有人祭拜昭玉,埋了這個香囊在土裡,她翻出來之後怎麼想著找到這個人,如何如何的,說了一遍。
「你剛剛檢查白茶的腿,就是因為昭玉的腿上有傷,所以你懷疑白茶腿上也有傷?」原來齊王看見了。
鄒落梨點頭:「昭玉死了,白茶冒著風險祭拜她,說明她們倆的關係非同一般,可能是在一塊兒很久了,或者小時候在一起之類的這種情況。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多看了一眼。」
「白茶腿上也有同昭玉一樣的傷?」齊王問道。
鄒落梨點頭:「不錯,同樣的划痕和針眼。傷痕看起來已經很久了,應該是十年八年前的,也就是說,是她們倆小時候受的傷,那時候她們是在一塊兒的。」
齊王沉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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