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別害羞!
而畫像的角落處,印著大大的墨王爺專屬印章。
那一張臉龐讓火雲夕十分熟悉,就是她以前在雲府偽裝的樣子。
姬蘇墨居然管她叫娘子......
她跟姬蘇墨有半分關係么?火雲夕蹙了蹙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邪倒是渾然不在意,牽著火雲夕的手,說道:「娘親,我們走吧!」
火雲夕怔然的點了點頭,兩人又是玩了好一會兒,天漸漸黑了,無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眨著眼睛說道:「娘親,肚子餓了。」
「好!」火雲夕點了點頭,此時玄都里的人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十分的熱鬧,不少人擺起了攤子,頓時,街道上各種美食的味道香飄四五里。
小河裡畫舫一艘艘在河面上行駛著,鶯歌燕舞綿綿不絕,河邊上,一個賣蝦肉包子的老叟高聲的叫著,面前立著木板做的牌子,上面寫著龍鳳蝦包四個字。
這倒是引起了火雲夕的好奇,龍鳳蝦包?頓時彎腰,對著無邪低聲說道:「娘親帶你吃包子好不好?」
無邪甜甜一笑,點了點頭,他現在好餓,吃什麼東西都可以。
火雲夕抱著無邪大步朝著龍鳳蝦包那裡走去,挑了位置坐下,拍了拍桌子,道:「給我來兩籠包子。」
那賣包子的老叟走上前來,看了火雲夕和無邪一眼,笑出了皺紋,說道:「二位不是夫妻吧?」
這話雖然是疑問,確是十足十的肯定。
火雲夕搖了搖頭,那老叟歉意一笑,說道:「不好意思啊夫人,這龍鳳蝦包只賣給夫妻同食,既然不是,那老漢不能賣包子給你。」
賣包子還有這規矩?火雲夕掃了鄰桌几眼,發現確實都是一男一女,其中一對夫妻見火雲夕疑惑的望過來,好心的替火雲夕解答:「老漢在這裡賣了二十年的包子,從來不賣給不是夫妻的人,所以招牌上才寫龍鳳蝦包,這龍鳳蝦包味道可真不錯,夫人可以把你相公帶過來一起吃,不然,就只能去對面了。」
火雲夕蹙了蹙眉,吃包子還有這麼多的規矩?相公?她到哪裡去找相公?
「老漢年輕時做了一個夢,有仙人將龍鳳蝦包的食譜傳給我,但凡來這裡吃蝦包的夫妻,不合者合,合者更加恩愛,所以老漢便為包子取了名。」老叟笑眯眯的解釋著,十分惋惜的一嘆:「夫人未能與相公同來,實在可惜。」
這一套鬼神之說,火雲夕自然是不信的,抱起無邪就想走,誰知無邪一動不動,一反常態耍起了性子:「娘親,無邪餓,無邪不想走了。」
「無邪乖,就在對面,娘親帶你吃好東西,好不好?」火雲夕對無邪的這個樣子已經見怪不怪了,無邪什麼都好,就是一餓的時候就移不開步子,勸都勸不住。
無邪搖頭,像小狗一樣嗅著龍鳳蝦包的香味,聲音清澈:「無邪就要吃包子,娘親,無邪不想走了。」
但凡小孩,都是喜歡耍脾氣的,無邪極少露出這樣的模樣,火雲夕自然捨不得責怪,頓時為難的看向了老叟,說道:「能不能幫我端一籠過來,要多少錢好商量。」
老叟依舊搖頭,火雲夕正要準備強行將無邪抱起來,突然,一隻手攬向了火雲夕的腰際,頭頂上磁性迷人的嗓音響了起來:「娘子,怎麼到處亂跑?也不知道好好的待在為夫身邊,老闆,我娘子肚子餓了,你能不能來籠包子?」
老叟半信半疑的看了兩人一眼,一會兒,笑眯眯的點頭:「好,好!」
火雲夕回頭,便看到一戴銀面的男人修挺的站在身後,月光籠罩著他的身體,風華絕代,他著一身黑色衣袍,金絲滾邊,衣擺上勾勒著金龍圖案,完美的下巴足以讓人能夠聯想他的本來面目該是多麼的完美。
感覺到腰間大手傳來的溫度,火雲夕掙扎了一下,那人連忙不動聲色的將手放下,坐到了無邪的對面,長凳分出了一半,拍了拍,道:「娘子,過來坐吧!」
聲音是熟悉的,火雲夕不由得恍惚了兩下,考慮到無邪,她也沒有拒絕,便坐了下來。
無邪倒是毫不在意,耷拉著腦袋趴在桌子上,摸著自己的肚子根本沒有絲毫精神顧及其他。
兩籠包子端了上來,老叟站在一旁,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說道:「兩位是第一次來,所以要守一次規矩,一人拿一隻筷子共同將包子夾起來,一起吃。」
火雲夕當即就站了起來,一起吃?這簡直就是逗弄別人,吃到最後,兩人豈不是要接吻?這老叟難不成也是現代做夫妻檔節目的主持人穿來的?
無邪早已手捏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銀面人將她的手一拉,輕聲笑了:「娘子,不要害羞,只是吃包子而已,什麼事我們沒做過?」
這話要多曖昧有多曖昧,險些連火雲夕也以為他們是一對。
火雲夕想掙扎出來,卻發現這銀面人抓得輕巧,力氣卻不由火雲夕掙脫,將她重新拉著坐回去,火雲夕的眸子里一片幽然冷冽。
冷冷的看了銀面人兩眼,她終是妥協的坐下來。
老叟站在一旁,有疑似監督的舉動,銀面人遞了一根筷子過來,火雲夕接過,兩人彷彿有心電感應一般,幾乎是同時伸手,小心翼翼的配合著將包子夾起來。
銀色面具下一雙幽深好看的眸子閃爍著笑意,醉人醇厚的聲音慢慢的響起來:「娘子,你吃!」
火雲夕蹙了蹙眉,終究是將筷子偏向了自己這邊,一口咬上了包子,那銀面人輕聲一笑,顯然是被火雲夕這可愛的模樣給驚到了。
銀面人圈緊了火雲夕的腰,火雲夕狠狠的瞪了銀面人兩眼,意思再明顯不過,不要做得太過了!
銀面人繼續笑,湊近,一口咬向了包子的另一端,龍鳳蝦包本就是小小的一個,火雲夕一人吞下都綽綽有餘,如今只銜了一半,另一半被銀面人銜著,根本就已經碰到了嘴唇。
火雲夕皺眉,一口將蝦包咬走了一半,再次瞪了銀面人兩眼,這個銀面人出現得不明不白,還趁機多次占她便宜,吃她豆腐,著實可惡。
老叟一看,滿意了,轉身就走了。
無邪剛好把剩下的一籠包子全部吃完了,打了嗝,一臉滿足的舔了舔唇瓣,說道:「娘親,我飽了!」
「那我們走吧!」火雲夕直接抱著無邪就離開了,看都不看銀面人一眼。
銀面人站在原地輕聲一嘆,沖著老叟一笑:「娘子鬧脾氣,別放在心上,我們真的是夫妻。」
老叟搖了搖頭,待銀面人也消失之後,說道:「這世上哪裡有什麼神仙夢,龍鳳包?不過是人情世故罷了,肯陪自己娘子出來吃東西的夫妻何其少?必定是眷侶!又一對波折夫妻,世間之事,難測,難測啊!」
銀面人暗中跟隨著火雲夕,見她們進了客棧,在客棧外站定,思考著要不要進去。
暗處又是一人如鬼魅一般飄了出來:「主子,不帶這麼罰我的,那麼的國事,主子該上點心才是。」
「沈善之,那麼重要的情況,過了這麼久才告訴本王,還敢嫌本王的處罰重了,你是想本王真的把你的腿打殘么?」銀面人眯起了狹長的鳳眸,狠狠的瞪了那飄出來的人一眼。
沈善之連忙哆嗦了一下,垂頭道:「那主子怎麼不去跟夫人相認?」
「夫人失憶了,不記得本王了。」銀面人也就是姬蘇墨長嘆一聲,慢慢的說著:「夫人見過本王的面具,若是認得本王,不會如此防備本王,對本王如此陌生,她——不認得本王了!」
說到最後一句,五味陳雜,似傷心,又似自責。
「主子不要太過責怪自己,當年的事情誰也沒想到,木家的人已經查出來了,鬼冥宮宮主就是主子,恐怕近日就要動手了。」沈善之說著,露出擔憂的表情:「主子還是儘快登基吧,成為了名正言順的皇帝,木家再想掀風浪也要忌憚一下,不會再有什麼小動作了。」
「木家的人么?」姬蘇墨呢喃著,接著露出陰戾的表情,道:「木家的人害本王與娘子分離五年,這筆帳就本王定然會討回來,本王十日後登基,你去籌備著,另外,命人用最好的布料織一件鳳袍出來。」
「是!」沈善之點頭,轉身便退了下去。
姬蘇墨仍舊盯著那客棧,想了一下,輕聲一躍,便隱到了客棧里。
房間里,水謙澈見火雲夕和無邪歸來,關切的問著狀況,拿著帕子替無邪擦汗,笑著道:「無邪,累了沒有?」
「累了,澈爹爹,你吃飯了沒有?」無邪仰著精緻的小臉,同樣關懷的問著。
「還沒有,澈爹爹等你們一起吃!」水謙澈慢慢的說著,笑了笑,道:「可還要吃一點?」
他自然知道無邪在外面吃過了,目光投向了火雲夕,火雲夕坐了下來,說道:「我們一起吃吧!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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