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示弱
鳳昔顏連忙別開眼神,好不容易扶著他到卧房,卻只見他嘴角那抹戲謔的笑。
鳳昔顏不禁有些惱羞成怒,將衣櫃中的衣裳隨意一撈便是扔向蕭拾州,「你快點把衣服給換了!」
蕭拾州只笑了笑,卻又在要抬手換衣裳的時候牽扯到了背後和胸前的傷口,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昔顏,我穿不了。」蕭拾州很無辜的朝門外的鳳昔顏道。
他除卻的確大幅度動作不了的無奈,也存著些心思想要再次拉近距離,倒又回到了此前打著算盤的狐狸模樣。
鳳昔顏不禁扶了扶額,推門而入卻是挑了挑眉,「你一個大男人,穿個衣服都穿不了?」
「我身上的傷。」蕭拾州垂了垂眸,便是以情動人,「昔顏,你難道忘了你說過我疼了就一定要說出來嗎?」
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小心思,試圖藉此共軌宇豪,鳳昔顏卻不想那麼快就原諒他,「你!男女授受不親可是你說的!你就忍著點疼慢慢換吧!」
「可是我真的很疼。」蕭拾州抿了抿唇,抬眸間眼神濕漉漉的,向她示弱。
鳳昔顏之前對他說過面對自己可以不必藏著,可以隨意示弱撒嬌。
但沒想到,蕭拾州真的會在她面前展露這一面。
不得不說,這個千年狐狸還是有些手段,知道怎麼玩弄人心。
「算了!命都救了,還怕換個衣裳麻煩不成?」鳳昔顏撇了撇嘴,便上前也不顧什麼避嫌,開始幫他脫掉身上濕透了的外衣。
可這奈何做好了心理準備,鳳昔顏還是有些不敢看他的身子,此前是因為治傷,她心無旁騖,可眼下是給他換衣裳,為了避免牽扯傷口動作還一定要輕柔,那豈不是要這樣尷尬很久?
鳳昔顏眼神飄忽著,便是移開視線,摸索著幫他脫掉了外衣,隨意拿毛巾擦了擦,便是拎起一旁的新衣裳往他頭上一套。
「你不看,怎麼換?」蕭拾州不禁輕笑一聲,抬手便握住了鳳昔顏的手腕。
「能給你衣裳已經不錯了,隨便穿穿吧。」鳳昔顏卻是撇了撇嘴,仍舊目不斜視的偏頭望著窗外給他換衣裳,但看不見難免會碰到傷口。
蕭拾州悶哼一聲,便是有些無奈的握住了鳳昔顏的手,「還是我自己來吧。」
「那你自己換吧。」鳳昔顏一聽瞬間鬆了一口氣,連忙撒手便往門外跑,臉上竟然還是不由自主的開始發燙。
蕭拾州不禁啞然失笑,抬手便是小心翼翼的開始避開傷口換衣裳,好不容易換好衣裳,他起身出門卻是不見鳳昔顏的身影。
「昔顏?」蕭拾州皺了皺眉,不知她去了何處,強撐著傷痛便是開始四處尋找。
只有一間房間亮著,蕭拾州抬了抬手,最終還是沒有直接推門而入而是敲了敲門,「昔顏,你的傷怎麼樣了?」
「我自己可以解決。」鳳昔顏早已趁著他換衣裳的時候自己找了一處房間拿刀剜掉鉗進皮肉的箭支,她怕疼,但是因為此前上陣殺敵時受傷的次數多了倒也習慣了。
征戰沙場之時,受傷了為了隱瞞女子身,她從來都是自己療傷,嘴上雖然說著習慣了,但她多少還有有些孤單。
就像此時,她分明已經疼的咬的下唇發白,卻依舊對門外的蕭拾州逞強。
蕭拾州不需想,就知道鳳昔顏又在逞強,雖說他每次都藏著自己,但她又何嘗不是?
鳳昔顏經常隻身犯險,無論遇到了什麼都會說「沒事」「放心」「無妨」,這三個詞總是掛在她的嘴邊。
但蕭拾州知道,她並不是真的沒事。
只是她獨來獨往慣了,比起蕭拾州,她才是將自己藏的更深的人。
「箭支入體,如若不好好清理會感染的,昔顏你比我更明白。」蕭拾州倒也不多言語,知曉她向來不會將負面情緒外露。
屋裡不知沉寂了多久,鳳昔顏最終還是開了口,「進來吧。」
話音剛落,蕭拾州便推門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鳳昔顏肩上為了剜掉箭支而血肉模糊的模樣,他心弦一緊,便是立馬上前接過剜刀,「明明看不見,卻偏偏要逞強,傷的更重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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