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打臉喬鶯兒
原本清絕出塵的少女,此刻將那簪子藏在手心,銀簪半截已經沒入了衣袖。
而隨著越來越多的目光聚集到鳳昔顏的身上,鳳昔顏不動聲色地將簪子往袖中推了推。
鳳昔顏心覺不屑地笑了下,移開自己放在喬鶯兒那方的目光。
如此動作落在他人眼中,就更像是心虛。
「你們說……這鳳小姐不會真的戴的是仿製品吧?」
即便如今鳳昔顏還沒有說什麼,卻已然讓不少人覺得鳳昔顏的確戴的是仿製品了。
鳳昔顏就這麼看著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蕭拾州則是帶著不解地瞧著鳳昔顏,每一次被污衊,她都能夠如此淡定自若嗎?
「喬姑娘這話倒是有意思,一品居的確打過一套你這樣的首飾,只是我卻不記得來打首飾的人是喬姑娘。」蕭拾州見眾人的目光中逐漸帶上惡意的揣度與審視,不由皺眉。
鳳昔顏是他盯上的人,自然容不得他人污衊。
「蕭首輔日理萬機,自然不會注意我等閨中女子每日打了什麼首飾。」喬鶯兒面色疑惑,卻依舊強裝鎮定。
她方才已經那麼說了,如今就只能順著說下去,別無他法。
「不巧,一品居的老闆與我相熟,這套首飾正是我讓他打的。」蕭拾州唇邊常含三分笑意,偏生飛揚的眉鋒冷硬筆挺,以至於讓他周身多出些不易近人的感覺。
此刻這話出口,更是惹得喬鶯兒渾身一怔。
「怎麼會!這分明是……」那貴客給鳳昔顏的謝禮,怎麼會是蕭拾州派人打的?
喬鶯兒腦中混亂,卻奈何騎虎難下,咬牙道:「蕭首輔,若如你所言,這首飾可不應該出現在姐姐這裡啊。」
「鳳小姐方才也說了是別人贈與的謝禮,不巧的是,贈禮之人正是尋得我幫忙。」蕭拾州目光平靜,語氣不加起伏。
然而蕭拾州身份在此,他的話眾人下意識便想要信服。
喬鶯兒臉色刷白,原本塗抹仔細的唇脂早已被她啃食乾淨。
她怎會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不管在誰看來,蕭拾州乃是南梁首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如何也不該與鳳昔顏有何交集。
可事已至此,喬鶯兒只得硬著頭皮道:「……是我方才鬧了笑話,沒想到這其中居然與蕭首輔有牽扯,只是我這一套的確是真的,先前贈禮的時候,我便看上了這套首飾,因而向姐姐借了用。」
「怪只怪我愛慕虛榮,方才在獎賞聲中迷了心竅,這才想裝作這首飾是我自己打的。」喬鶯兒神色懊惱,暗暗看向鳳昔顏,心中打鼓。
鳳昔顏則是剛吃完葡萄,此時正拿著繡花錦帕擦拭蹭到自己指尖粘稠的葡萄汁。
「妹妹何時像我借的,我怎麼不記得?」鳳昔顏茫然抬眸,一雙眼目光澄澈,乾淨明亮。
然,卻偏偏是這般看似無辜的目光,在說,喬鶯兒說的是假話。
「喬姑娘,若我沒看錯,你頭上的,可與一品居的品質相差甚遠。」蕭拾州呵了口氣,指尖摩挲著袖口的衣料。
他一直都在觀察鳳昔顏,自然看得到鳳昔顏的髮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亮光璀璨。
相反,喬鶯兒頭上分那套,卻讓人覺得粗糙許多,在陽光下展露出鈍感。
若是不仔細觀察,是看不出來的。
然,一品居真品,又豈能真的如此輕易便能被仿製,孰優孰略,對比之下,立見真章。
有了蕭拾州的話,許多本不敢開口的貴女也怯怯著應和:「蕭首輔說的在理,喬姑娘戴著的,似乎打磨地還不夠,看著並不如鳳小姐的做工精細。」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也看出來了。我雖置辦不起一整套一品居的首飾,家中卻也有幸得到兩件,記憶中,一品居的首飾向來都是精雕細琢,斷然不會有勾連之態,這會讓人覺得做工粗糙。」
面對此景,喬鶯兒慌了神,如今即便是她不承認,許多人怕也認定了她戴的才是仿製品。
而鳳昔顏則是忽覺頭痛,因而虛虛扶了下腦袋,佯作喝茶。
如今情勢已明,她不必落井下石,她越是不說什麼,喬鶯兒越是心中忐忑。
按說這事便這麼過去了,只是鳳昔顏的腦中卻忽然湧起些陌生而熟悉的畫面。
「好了,小打小鬧結束之後,我們便開宴吧。諸位都是才藝雙全的貴女,不置可否獻上些與花有關的才藝?」舉辦此次宴會的夫人打著圓場道。
上一世,似乎也有類似的話響起……
只是當時的原身久居軍營,性格爽朗似男兒,與這尋芳宴上的貴女們更是格格不入。
她雖只記起了片段,卻能感受到原身當初的經歷可謂一個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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