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就是這個味道

等楚斯年過來時，鳳綰綰已經準備好了，換了一件領口稍高的白色襯衫，搭了一條薄荷綠長褲，穿得依舊嚴實保守，頭髮隨意紮成馬尾，並沒有化妝，也沒有佩戴任何首飾，素麵朝天簡單出行。

等她上車坐好后，楚斯年看向她，關心著：「好些了沒？」

「差不多了，只有一點點淡痕了。」

她的體質較好，皮膚也好，從沒有其他青春期少女的憂愁，從未長過煩人的青春痘，也沒有各種皮膚病困擾，長期在烈日下暴晒也曬不黑，海邊衝浪及野外旅行時從不需要塗抹防晒霜，皮膚永遠白得發光。

這一點令九成九的女人羨慕嫉妒恨。

這其中就有秦南汐，她不止一次口頭嫉妒，尤其是每次從海邊度假回來，她總要怨念上半個月才會消停。

鳳綰綰所住的小區離醫院並不是很遠，開車不到十五分鐘就到了，楚斯年將車子停穩后，率先下車，很紳士的走過來幫她開車門。

兩人身體離得很近，她身上淡雅的幽香飄入鼻尖，楚斯年濃密的睫毛微顫，眼裡閃過一絲深意，同時腦子裡冒出了一句話：就是這個味道！

跟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鳳綰綰，你就是她。

那個膽大包天用匕首用槍支威脅他的女人。

還是那個坐他腿上佔便宜嫌棄他技術不行的女人！

鳳綰綰沒注意到他俊臉繃緊了，提著小藥箱下車，隨意環顧一圈，不客氣的吩咐著：「帶路啊。」

楚志謙半個小時前將病房號發了過來，楚斯年直接帶著她去住院樓，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到病房門口后，聽到趙美榮在裡面哭哭啼啼說著什麼，楚斯年不想偷聽牆角，在門上敲了下。

前來開門的是趙旭陽，楚志謙和趙美榮的兒子，三十五六歲的年紀，不過已有中年發福的啤酒肚，高壯偏胖，頭髮稀疏偏少，一副油膩男的形象。

他見來人是楚斯年，估計是對他有種本能的畏懼，腰桿瞬間挺直，臉上揚起笑容，帶著幾分討好與謹慎：「斯年來了。」

楚斯年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看向病房內的楚志謙，聲音不大不小：「爺爺，我請鳳小姐過來了。」

「哦，請進來吧。」楚志謙聲音有氣無力。

楚斯年先進去，鳳綰綰緊跟在他身後，走到門口卻見開門的那人堵著門不讓開，一雙渾濁的雙眼定在她臉上，還泛著令人作嘔的光芒，她的臉瞬間冷了，銳利的視線緊鎖著他，清亮的聲音染著寒霜：「眼珠子不想要了？」

「呃...」趙旭陽瞬間被驚醒，一臉賠笑：「這位小姐，抱歉，這裡是我妹妹的病房，你是來探望她的嗎？」

「白痴！」鳳綰綰送他兩個字。

「你說什麼？」趙旭陽笑臉一收。

楚斯年已轉身走了過來，銳利的眼刀落在他身上，重複鳳綰綰的話：「白痴！」

「斯年，你怎麼說話的呢？」趙旭陽這下開始擺長輩的架子了。

「閉嘴！」楚志謙一聲吼。

他這個兒子很不成器，每天只會跟狐朋狗友吃喝玩樂，沒有一點拿得出手的本事與才幹，在外玩弄女人的本事倒是圈子裡出了名的佼佼者，長相容貌也沒有隨楚家男人的俊美儒雅，也長得不像趙美榮，倒是遺傳了外祖家的高壯魁梧，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令他滿意的。

他曾也懷疑過趙旭陽是不是他的種，還找人暗中進行過DNA親子鑒定，結果卻顯示是他的親生兒子。

如今三十五六的年紀了，之前結過一次婚，可不到一年就以離婚收場。女方本是奔著跟他過日子結婚的，可沒過多久就以自殺威脅鬧離婚。楚家不想丟人現眼，讓他們低調的辦了離婚手續，找了個性格不合的理由對外解釋。

自從離婚後，他再沒有正兒八經找過一個女友，可跟在他身邊的女人卻已數不清，全都是陪著玩玩的。

楚志謙早對他徹底失望了，為了自己不被他早早氣死，將他發配到公司旗下一個吃閑飯的部門上班，至於他在外邊的混亂私生活也懶得管，由著他去混了。

見他人渾，腦子也這麼蠢，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楚志謙被氣得胸口疼，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桌上，「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滾去干你自己的事吧。」

趙旭陽這下已回過神來了，也猜到了這個漂亮出塵的女生就是天颺的徒弟鳳綰綰了。

上回她到楚家解毒時，他並沒在家裡，這次是初次見她。他閱女無數，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素顏美女，所以剛才腦子才一時短了路。

「老楚，你罵旭兒做什麼啊。」

趙美榮對兒子一向是護犢子，容不得任何人凶罵他，連楚志謙都不允許。

在她看來，剛剛兒子失態，都是鳳綰綰這個妖精誘惑的。

「你給我閉嘴，再在這裡鬧就全給我滾。」

楚志謙剛本就被她鬧得頭都暈了，現在見她還這麼愚蠢護短，讓外人看笑話，氣得朝她爆粗口了。

趙美榮這些年在楚家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脾氣也見長，加上有一雙兒女支撐，當即跳了起來，指著他吼了起來：「楚志謙，你讓我滾就滾啊，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滾？」

劉同見他們吵起來了，連忙勸說：「楚老，夫人，你們別吵了。既然年少和鳳小姐過來了，那就先請鳳小姐給如夢小姐解毒吧，其他的事回家再說。」

他倒是勸了，不過楚斯年卻大步走了進去，冷銳的視線緊鎖著趙美榮，聲音陰冷得嚇人：「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著我爺爺說話？」

他的聲音陰冷得很，嚇得趙美榮瞬間收回了手指，人也慌亂的後退了一步。

「你再在我爺爺面前耍橫，我就讓你連滾的機會都沒有。」

楚斯年以前基本不干涉爺爺的家事，心裡頭對他曾經背叛奶奶有怨言，但無論如何他都是長輩，是爸爸的親生父親。

如今爸爸不在了，爺爺也老了，他不會允許任何人指著爺爺的臉怒吼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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