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這株老鐵樹開花了
電話那頭,阿森掛了電話,臉上的笑容全收了起來,又恢復到了冷酷無情,一雙狹長的眼睛里滿目陰鷙沉痛,也沒看地上死豬般的趙旭陽,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山坡上豎立的石碑前,雙腿重重的跪倒在地。
「媽媽,外公,外婆,在朋友的幫忙下,我已經邁出一小步了。你們在天上看著吧,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讓他們全部得到報應。」
當他磕完頭后,手機響了,人站起來接聽:「楚夫人,事辦成了?」
「辦成了,文件袋已經放到了你交代的地方。」趙美榮的臉此時跟黑鍋底沒什麼兩樣。
「楚夫人辦事利索,你放心,我會將趙旭陽平安送回燕城。」
阿森面無表情的望著天邊,臨了還威脅了一句:「楚夫人最好把今天的事情爛在肚子里,不然我們抓得了你兒子一次,那就能來第二次。」
趙美榮本想秋後算賬,可聽到他聲音里的冷厲,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下,「知道了。」
「還有,我的僱主讓我代為轉告一句話,你仔細聽好了。」
趙美榮立即尖起耳朵。
「若再對他的徒弟使下三濫的手段,他保證讓你們母子三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屍骨無存。」
「啪」的一聲,電話掛了。
可後面那四個字「屍骨無存」不停回蕩在趙美榮耳朵里,還有「他的徒弟」...
她隱約有了猜想,對兒子動手的人是天颺,是那個性情古怪醫術超群又神秘難尋的天颺!
一想到這裡,手一抖,最新款的手機順著面頰跌落,砸在地板上,清脆的聲音一響,屏幕碎了。
7:50,夜遇廊橋。
楚斯年與蘇璟等人陸續到了,他們開了個視野最好的大包廂,服務員也已經按吩咐將酒水等送進來了。
江燁端了一杯雞尾酒,一臉嫌棄的看著蘇璟:「你最近窮得買不起衣服了嗎?」
「別提了。」
蘇璟甩了下身上的衣服,平時覺得在家裡穿這套衣服還蠻好看的,可今天卻莫名嫌棄得很。
他一臉哀怨的看著玩手機的楚斯年,跟他們告狀打小報告:「老大也不知發什麼神經,突然要我穿這套衣服過來。這是我周末在家裡穿的衣服,他卻要我穿來酒吧,不知道搞什麼鬼。」
一旁的江燁和秦南風,李巍幾人這下都怪異的看著楚斯年,這樣的安排有什麼深意?
「讓你穿就穿,多嘴。」楚斯年頭沒抬,只回了句。
「這穿都穿過來了,我也不可能現在去換啊。」蘇璟懶得說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問他:「人什麼時候到啊?」
「誰啊?」三人組同時問。
「綰綰。」
兩個字一出,李巍麵皮微抽,與楚斯年確認:「楚總,她要來啊?」
楚斯年還沒說話,蘇璟立馬跳了起來:「李巍,你果然認識這個叫綰綰的女人,快點老實交代,現在將她的資料爆出來,今天就不讓你買單了。」
「蘇哥,既然人等下會過來,你直接跟她說話就好了。」李巍才不多嘴出賣老闆呢。
「綰綰是誰啊?」秦南風追問。
蘇璟朝著楚斯年擠眉弄眼,「老大這株老鐵樹開花了,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看中了個叫綰綰的女人,今晚上綰綰要來酒吧瀟洒,他特意推掉應酬來陪她,瞧著已經半條腿陷進去了。」
秦南風雙眼炸開:「真的假的?」
「我用腦袋下的脖子擔保,絕對是真的,千真萬確。」蘇璟對男女感情事熟悉得很,還加了句:「你們是沒看到他跟綰綰語音聊天時那蕩漾的樣子,看得我全身起雞皮疙瘩。」
楚斯年這下有動作了,暗含銳利的雙眼掃過他,「會不會說人話?」
「我講的不是人話嗎?」蘇璟看向其他人。
「你講的人話跟別人的不一樣。」江燁太熟悉他的尿性了。
上回在公司高層會議上,楚斯年就已經泄露心中有人的想法了,江燁也確認就是這個叫綰綰的女人,他有點好奇對方,嘴角噙著溫暖的笑容:「斯年,綰綰什麼時候到啊?」
「快...」
還沒說完,鳳綰綰的電話來了,一開口就問:「楚斯年,你到了沒有?」
「到了,我們在二樓2018。」
「我們?」鳳綰綰聽到了關鍵詞,「你還有其他朋友嗎?」
「有幾個玩得好的兄弟。」楚斯年並沒提前告訴她,看了一眼秦南風,說著:「秦南風也在這裡。」
秦南風眉頭一揚,莫非這個綰綰認識自己?
其他三人動作一致,齊齊看著他,異口同聲:「南風,你認識綰綰?」
秦南風搖頭:「我不認識一個叫綰綰的啊。」
楚斯年已經掛了電話,說了句:「你不認識的。」
秦南風:「...既然我不認識,你扯上我做什麼。」
「你等下就知道了。」楚斯年賣了個關子。
「你就不能先說清楚嗎?」
秦南風最討厭他吊胃口了,他的性子和妹妹秦南汐有點像,洒脫直爽,說話不愛拐彎抹角。性格雖如此,但不代表他們腦子一根筋,相反都是外表豪放內里細緻的。
「咚咚...」
敲門聲一起,楚斯年立即起身,大步前去開門。
門外的女人剛回家換了衣服,此時穿著一套釉色套裝,搭配著同色的高跟鞋,手中拿著個小包,頭髮高高箍起成花苞狀,化著淡淡的精緻妝容,青春靚麗又簡約。
楚斯年在打量她時,鳳綰綰也在看他,今天他真沒穿很正式商務的襯衫西褲,白色的上衣搭配淺灰色的休閑褲,少了幾分嚴謹,多了些矜貴慵懶。
依舊那麼魅力十足。
望著她那雙神采飛揚的眼睛,楚斯年聲音柔了幾分:「快進來坐。」
他這酥麻的聲音落在耳朵里,鳳綰綰心尖一顫,那種被算計的感覺又襲上心頭了,微微蹙著眉頭:「楚斯年,你幹嘛這麼熱情?」
「很熱情?」楚斯年定定的看著她,她眼裡有了戒備,是他表現得太過了?
「我有種即將要被宰的感覺。」
楚斯年唇瓣上揚,上下打量她一眼:「雖然現在排骨價格稍貴點,但你這身板也賣不了幾個錢啊。」
「滾!」
鳳綰綰一腳踹出。
楚斯年早有準備,輕鬆避開,磨著牙道:「鳳綰綰,你好好回想下,你罵了幾次讓我滾了?」
「這是第一次啊。」鳳綰綰只記得這一回。
「上次電話里,你忘了?」
「上次?」鳳綰綰回想了下,記憶很快浮現在腦海中,一本正經的解釋:「上回是滾蛋,這可跟滾不一樣,難道你是顆蛋?雞蛋、鴨蛋、鵝蛋還是恐龍蛋?」
楚斯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