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周雅如願

柳藝滾燙的臉燒灼的她有些難受，欲抽回手。誰知方一動作，柳藝卻搶先一步動作迅猛的將她的手牢牢的摁在了自己的臉上，輕輕摩挲著。

低聲呢喃：「不要，不要走！」

語音裡帶著無線的柔情和一絲乞求。

周雅心中一動，回道：「我不會走，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似是聽進了她的話，柳藝睜開了眼睛，素來清明溫潤的眸子，此時像被蒙上了一層霧，迷離而炙熱的凝望著她。

被如此熱烈的眼神一盯，周雅只覺的全身的衣服都要被燒掉一般，有種想落荒而逃的衝動。可是，她不能，不能錯過這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四目相對。

柳藝喉結上下滾動了一輪，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盯著她，就像野獸看向美食一般，呼吸急促，喉嚨啞澀而壓抑道：「你會後悔嗎？」

手心傳來的熱度幾乎要燒著了她整條胳膊，如同她的心臟一般，幾乎呼之欲出。她痴痴的回望著柳藝，深情款款：「我願意！我···唔···」

她還要再訴說自己的心意，只是話尚未說完，便被柳藝急不可耐的猛的堵了回去。

兩人的理智瞬間被抽離。

素來文雅自持的翰林學士柳藝此刻就像餓極了的孩子，拚命的索取他想要的一切，不留餘地。

客房裡陣陣布帛「茲啦」被撕裂的聲音，此起彼伏，令聞者心驚肉跳。

……

晚霞盡散，一輪蒼月掛上枝頭。

王亦坐在房脊上，對月飲酒，神色與蒼月一般黯淡無彩。

院子里，劉韻左顧右盼，無意瞧見從一側走過來的阿庸時，眼睛一亮，立即迎了上去，「阿庸，惜雲哥哥呢？他去哪了？」

阿庸歪了歪頭，掃了一眼跟在劉韻身後的貼身丫鬟綿綿，果見她的手上端著湯盅和羹匙。

鄙夷的翻了個白眼，阿庸沒好氣的丟下一句，「不知道！」繞過她就朝前走。

劉韻氣的咬牙，目露凶光，袖子下的手也緊攥成了拳頭。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這些怨狠的表情就被溫婉笑容所代替。

她快速轉過身，追上去，擋在阿庸的身前，道：「我親手熬了許多粥，惜雲哥哥不知為何心情特別不好，連晚膳都沒用，你總不能讓你的主子餓肚子吧！」

聞言，阿庸眉頭蹙了蹙。

劉韻見其態度有所鬆動，便又加了一把火，「何況，文錦若是知道你沒有照顧好惜雲哥哥，定然會指責你的過失。「

啊庸瞪了她一眼，道：「你少拿這個嚇唬我，我們少夫人善解人意，從來沒罰過下人，我勸你少打我們公子的主意，我們公子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飯，我自會給我家公子送，大晚上的，您金枝玉葉還是趕快回去歇著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劉韻恨恨的瞪著他走遠的背影，恨不得將他剁個稀巴爛。

綿綿轉過身，剜了阿庸的背影一眼，沒好氣道：「不過是將軍身邊的一個下人，竟敢對小姐如此傲慢無禮，實在可氣。」

劉韻冷哼一聲，不屑道：「等著吧！待我不久之後成了他的主子，看我怎麼收拾他。」

綿綿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奸笑。

說話間，無意抬頭，正好看見王亦獨自坐在北邊的房頂上，手中拎著一個酒罈子，時不時的喝一口酒。

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半明半暗，映出幾分惆悵。

劉韻彎起唇角，方才的不快在看見那抹好看的身影時一掃而空。

盯著王亦，朝綿綿吩咐道：「去找人搬張梯子來。」

綿綿立即應聲離開。

片刻之後，劉韻順著梯子，爬上了房頂，伸開胳膊顫顫巍巍的踩在層層疊疊的黛瓦上朝王亦走去。

瓦礫碰撞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拉回了王亦的思緒。

王亦見她身形不穩的走來，皺眉道：「你上來做什麼？」

劉韻全身關注的看著自己的腳下，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她一大跳，腳下一歪，便尖叫著摔了下去。

王亦琉璃的眸子一緊，扔開酒罈子，跨出一步飛了過去，在傾斜的房頂上堪堪攔住了劉韻的腰。

劉韻后怕的看了眼相距甚遠的地面，扭頭看向王亦，欣慰道：「幸好有惜雲哥哥。」

王亦皺緊了眉，道：「我帶你下去。」

劉韻立刻拒絕：「不。方才見惜雲哥哥在房頂上賞月，我可羨慕了，所以特意命人搬了梯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上來。現在下去，未免可惜。」

王亦嘆了口氣，只得扶著她重新在房脊上坐下。

夜風寒涼如同王亦的鬱鬱寡歡的臉色，風中隱隱傳來醇厚的酒香，令人聞之心醉。

視線無意一轉看見屋頂上的酒罈碎片和殘留的酒漬，愧疚道：「對不起惜雲哥哥，都怪我不好，害你沒酒喝了。」

王亦眺望著蒼白的月亮幽幽道：「無妨，酒入愁腸愁更愁，如此倒不如醒著。」

聞言，劉韻關切的問道：「我見你連晚膳都沒用，惜雲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煩惱？不如跟我說說。」

王亦扭過頭看了她一眼，淡薄的月光之下，她妝容素雅，就連著裝都少了幾分大家閨秀的華麗，多了幾分簡潔利落，身上似乎有了幾分文錦的影子。

這是她來到錦州一個月，王亦第一次這麼久久的看著她。

劉韻心中升起一絲希冀，莫非，他終於察覺到了她並不比蘇文錦差？

王亦盯著她許久沒有移開視線，劉韻彎了彎唇角，矜持的柔聲道：「惜雲哥哥，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王亦依舊盯著她，幽幽道：「你不是她。」

剛燃起的一絲希望被澆了個透心涼。劉韻愣住了。

王亦又重複了一遍，道：「可我有時候在想，如果她是你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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