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胭脂再香，韭菜克之（二）
「我說這位姑娘，您光在這挑，卻一個都不買，這不是耽擱我們做生意么？」
珍羅軒的掌柜，一個滿臉橫肉的老女人，看到張玄短褐穿結，扛著鋤頭，明顯是農民的打扮。
惡毒的三角眼一瞪，不滿道：「泥腿子的女人，穿的再好看，也不配用我們珍羅軒的東西！這冠絕長安的體身香，你配用么？」
李沁又羞又氣，她一個公主，會用不起小小珍羅軒的東西？
還不是那個榆木腦袋一直不動，哪個女子不想讓一起出來的男子，送一樣小禮物給自己呢？
「就是，買不起我們珍羅軒的東西，就去街邊攤販那！」
「看跟她一起來的男人，一臉窮酸相！」
「種地的能有出息，人家長孫公子，光是送相好的，就買了二十兩的胭脂水粉呢！」
珍羅軒店內的夥計丫頭，也開始竊竊私語，只不過聲音有些大。
「這位肥婆，你說這裡的體身香冠絕長安？」
張玄眼中有些怒意，欺負李沁可以，但說種地沒前途，不行！
李沁拉了拉張玄的胳膊，輕聲道：「算了，莫要跟這些人一般見識。」
掌柜眯著三角眼，冷哼道：「怎麼？有本事就買下來，沒本事就趕快滾，別耽誤老娘的生意！」
「若我發現一種香料，勝過你們珍羅軒的體身香，你待如何？」
張玄將鋤頭杵在地上，戲謔地看向肥婆掌柜。
「小兔崽子！你去找！若有什麼氣味能夠蓋過我家的體身香，老娘店裡的東西任你挑選！若是沒有，你便給老娘磕三個響頭！」
「一言為定！」
張玄說罷，便扛起鋤頭走了出去，徒留下李沁一人留在珍羅軒。
「這位姑娘，我說你也是遇人不淑！那兔崽子明顯是將你一個人留下丟人現眼，自己跑路了！」
肥婆掌柜冷笑道：「一個大男人，說出去的話，就跟放屁一樣，反而讓你一個女兒家來扛！廢物！」
李沁搖了搖頭，能夠勇敢面對怪盜一剪梅的男人，怎麼會怕了一個肥婆？
「街坊鄰居們，快來看啊！有人要砸我們珍羅軒的招牌！」
「若是找不到蓋過我家體身香的東西，他要給老娘磕三個響頭呢！」
吃瓜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大，被肥婆掌柜那麼一喊，珍羅軒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片刻后，已然不見張玄的人影，看熱鬧的吃瓜群眾有些等不下去。
「掌柜的，那小子不會是跑了吧？」
「唉！今日沒熱鬧可看了！」
「你不會真以為那小子能贏吧？珍羅軒可是背靠那位的存在啊……」
李沁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那個壞人，就這樣把自己丟了么？果然男人都是負心漢！
「肥婆，不好意思，久等了！」
張玄嘴裡不斷咀嚼著什麼，笑著說道：「來來來，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所有香料的剋星！」
「哼！」
肥婆掌柜將體身香倒出少許，隨即在手中摩擦，輕輕擦拭在胳膊上。
一股奇異的香味，很快便傳到了珍羅軒外，過往街道上的行人，誰不駐足輕嗅。
「怎麼樣？老娘的體身香，可是從西域傳來！諸位，價高者得，送夫人，送紅顏知己的不二之選啊！」
肥婆掌柜正推薦的起勁時，只見張玄輕輕張口，哈了一口氣。
一股濃郁的韭菜雞蛋味，瞬間蓋過了體身香！
「唉，要找韭菜雞蛋包子，可費了我好長時間呢！」
張玄拿出一個包子遞給李沁，「餓不餓？要不要讓他們知道，韭菜的力量！」
這種好吃，但充滿異味的東西，李沁平日在宮中，長孫皇後顧忌她們的形象，從來都不讓吃。
「好呀！」
李沁一口咬下，鮮香可口，隨後哈氣一口，完全沒有淑女公主的樣子，那股韭菜味瞬間就將體身香秒成渣！
「什麼冠絕長安？告訴你一個道理，再強的香水也特么干不過韭菜盒子！」
張玄一把揪住肥婆掌柜，大口不斷哈氣，硬生生將對方熏了個五迷三道，雙眼翻白，直接暈了過去。
「就這？還冠絕長安？」
【系統提示：恭喜宿主成功熏暈珍羅軒掌柜，獎勵作死值5點！宿主累計作死五日不死，獎勵詠春拳！】
看來這種小人物，給的獎勵微乎其微啊！
張玄也不在意，蒼蠅再小也是肉，何況還有詠春拳，可惜他愛好和平，從不跟人動武。
「剛才說好了，若是我贏了，珍羅軒的東西任我挑！」
張玄一口韭菜味，張嘴就讓人退避三舍，可李沁卻絲毫不嫌棄，反正兩個人都吃了韭菜包子，誰怕誰？
「公……小公豬，去吧，任你挑，別客氣！今日的消費由肥婆掌柜買單！」
「哼，就知道空手套白狼！」
李沁嬌嗔一句，撒嬌的小眼神，讓張玄忍不住想要將其攬入懷中，此女果然是人間極品，清純嫵媚皆可駕馭！
李沁也不客氣，指了三樣東西，店裡的夥計丫頭鬆了一口氣。
幸虧這女子是個識大體的，只挑選了三樣東西，否則今日珍羅軒要虧大本了！
「姑娘，這三樣也是我們珍羅軒賣的極好的貨物呢！您真是有眼光！」
夥計丫頭暗自偷笑，李沁挑選的可不是上等貨色，應該是店裡最滯銷的貨物。
「你搞錯了！本公……咳咳，我的意思是，這三樣不要，其他的都帶走！」
此言一出，張玄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果然是大家閨秀！
李沁雙手掐腰，冷哼一聲：「既然掌柜的大方，我總不能讓她丟了牌面！」
肥婆掌柜本來打算裝死，趕緊送走這兩個吝嗇男女，誰知那漂亮女子，獅子大開口，比之前那個小農民更過分！
「姑娘，還有這位泥腿子！你們可知道，我珍羅軒背後的是誰？」
肥婆掌柜話音剛落，氣得險些再次暈倒，兩人壓根沒有聽她講話，而是瘋狂掃貨。
「都裝起來，別浪費！你們家雖然是富戶，可有些小東西不常見！」
「說得對！父……父親說過，要勤儉持家，哪怕我不用，回頭賣了也未曾不可！」
肥婆掌柜大怒，「來人啊！護院，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