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為駙馬
張公瑾趕緊帶著長子和妻子出來迎接王德。
「微臣張公瑾接旨！」
王德這才緩緩念道：「念在張公瑾之子張大象，才思敏捷，朕心甚悅！特意將汝南公主許配張家！欽此！」
張公瑾大喜過望，跟妻子連勝謝恩。
張玄則是一臉懵逼。
王德還以為眼前的年輕人太過興奮，提醒道：「駙馬爺，還不接旨謝恩？」
謝個鎚子！
張玄心中暗罵，大唐最危險的職業是當兵與突厥人決鬥么？
錯了！是駙馬！
遂安公主下嫁竇逵，英年早逝！
巴陵公主嫁給柴令武，因房遺愛案，被砍了！
城陽公主嫁給杜荷，因太子李承乾謀反，被砍了！
高陽公主嫁給房遺愛，兩口子一起作死被砍了！
當駙馬，尤其是當貞觀年間的駙馬，那特娘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啊！
「這位公公，我拒絕！」
張玄思考片刻，直接說道：「小子我為人散漫，恐怕配不上公主，還請公公回去幫我向陛下請罪！」
王德疑惑不已，其他勛貴子弟，能娶到公主，那是祖墳上冒青煙，早就謝主隆恩了。
你這廝倒好，還請抗旨？
張公瑾更是嚇得面如土色，「大象！你莫要胡說八道！」
「爹！孩兒思考再三，還是覺得不能娶公主！」
張玄堅持己見，王德也不啰嗦，甩下一句：「我會如實稟明陛下！」
便率人揚長而去，留下大張公瑾一家面面相覷。
「說說吧！為何要抗旨？哪怕汝南公主的母親，並非皇后，貴妃，但她也是公主！」
張公瑾有些生氣，若是張大象娶了汝南公主，以後張家便是皇親國戚。
「爹，你可曾想過，若是孩兒娶了公主，就要介入皇位的爭奪？」
張大象此言一出，張公瑾趕緊把門關上，生怕隔牆有耳。
「太子李承乾表面上已經深得陛下喜愛，可魏王李泰，卻一直心懷不滿，想要一爭長短。」
「孩兒若是成了他們的小舅子，肯定會被要求站隊，一旦站錯隊伍，咱們張家可就不復存在了！」
張公瑾彷彿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兒子，這些年在外征戰，教育兒子的重擔都落在了妻子劉氏身上。
「夫人！」
張公瑾握住夫人的手，心懷感激，「你教出了一個好兒子啊！」
劉氏只能尷尬而不禮貌地微笑，曾經的兒子，可不會懂得這麼多！
「大象所說不錯！陛下最討厭結黨營私！咱們家，最好不要摻和陛下的家事！」
張公瑾隨即說道：「明日陛下問起來，我便想辦法搪塞過去，哪怕被懲罰，也在所不惜！」
——
太極宮。
皇帝聽了王德的話，面色顯然不悅。
「陛下，張家小子，這是不識好歹！汝南公主貌美如花，芳名遠播，他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王德自然不能讓皇帝失了面子，只能一再稱頌公主。
「此子，小小年紀，面對誘惑，竟能不動如山！」
皇帝感慨一句，王德卻摸不著頭腦，傻小子那是跟富貴擦肩而過！
「王德啊，這小子是不想摻和朕的家事！」
皇帝苦笑道：「承乾一路走來，都太過順利，十二歲便幫忙處理政務，朝中大儒幾乎都是他的老師！朕的兒子，也要遭遇些挫折！青雀雖然年幼，但卻天資聰穎，辦事麻利！朕故意讓青雀激進些，也是想讓承乾緊張起來，莫要固步自封！」
「陛下的苦心，將來太子和魏王都會理解。」
王德話音剛落，便有小太監慌亂跑來。
「陛下！不好了！汝南公主私自出宮，失蹤了！」
「什麼！」
皇帝大怒，「她怎麼會私自出宮？」
「公……公主聽說張大象拒絕了陛下的賜婚，便羞憤難當，跑了出去！」
皇帝直接掰斷了手中的筆，嚇得王德直接跪在地上，「陛下息怒啊！」
「讓大理寺給朕找！朕的女兒，怎能因為一個臭小子，便亂了方寸？」
皇帝沉思片刻，吩咐道：「告訴張大象，朕的女兒是因為他失蹤的，找不到公主，就讓他全家提頭來見！」
——
定遠郡公府。
王德已經一天來過兩次，這一次大太監臉色鐵青，絲毫沒有給張公瑾面子。
「陛下有旨！找不回汝南公主，張大象一家便提頭來見！」
說罷，便冷哼一聲，直接走人。
「夫君，還是讓軍中弟兄幫忙尋找吧！」
夫人劉氏著急地說道：「沒想到汝南公主性子如此剛烈！竟然直接偷跑出宮！」
「小丫頭片子一個，能撲騰起什麼水花？」
張玄打了個哈欠，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褲兜里，多了一道符咒和一瓶防狼噴霧。
「你還有心思說風涼話！若是公主因為你，出了什麼事情，咱們一家都要陪葬！」
張公瑾焦躁不安，「大象！爹與李靖交好，不如你趁機轉投於他！也算是為我張家留下一絲血脈！」
「爹，此事包在孩兒身上！」
開玩笑，有引路蜂，還會怕找不到人？
「那位公主叫什麼名字？」
「李沁！」
巧沁蘭心，偷黏草甲，東風慾障新暖。
好名字！
就是不知道長得如何？
張公瑾看到長子一臉花痴相，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爹，我先走一步！」
張玄一路小跑，就看到大街上，大理寺的捕快們，已經在張貼懸賞榜。
其中一項正是尋找公主，賞金高達一萬兩銀子，為期一日！
此時不作死，更待何時？
唰！
張玄自信揭榜，一旁的捕快納悶道：「你是何人？揭榜之後，找不到公主，人頭落地！」
「當真有一萬兩銀子？」
看到張玄那一臉貪財樣，獄丞王裕答應道：「不錯！大理寺的懸賞，向來說話算話，只要你有本事！」
「別說了，備案吧！本人張大象，願意找到公主！」
「什麼？你就是那個張大象？」
王裕下意識後退兩步，得罪太子，公然抗旨，拒絕迎娶公主，這位簡直是悶聲做大死的主！
「人怕出名豬怕壯，沒想到我已經有如此美名了么？」
「咳咳，那個張公子，我已經將你備案在冊，千萬別說我們認識，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