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師不利

「老闆，住招待所嗎，有熱水！」

「要是老闆需要，我們還有小妹，各個都是十八歲，水靈的很嘞！」

「小夥子，去鵬城打工嗎？」

「……」

剛下車，一群人紛紛上陣開始攬客。

拉人住店的是大多數，還有不少混在人群裡面拉人去外地打工的。

隨著經濟改革，南下打工已經成為了一種潮流，很多人都願意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過，真想要相信這裡面的人，基本上都得吃上幾回虧。

倒不是說這群人都是騙子，只能說大概90%都是騙子。

畢竟仙人跳、人口販賣、詐騙什麼的，最喜歡集聚的就是長途汽車站和火車站這種地方。

對這群人，陸澤沒有理會，出了門找了一輛有正規牌照的計程車，便直奔市市體育司去。

90年代，夏國體育早已經獲得了高度重視，除了國家隊之外，地方上也格外注重體育方面的發展。

不過重視是重視了，但資金方面和重視程度方面，肯定也會有所差別。

這一點，從各個項目的布局就能看出來。

體育司是前年新建的，一棟五層的大樓，裡面包含了目前林市各個體育項目部門。

最熱門的，並且位置夠好的，肯定是乒乓球、羽毛球、排球之類，男足稍次，但畢竟受眾面廣，也算排得上號的。

相對比起來，女足的地位就很尷尬了。

至少陸澤饒了好大一圈，都沒找到女足的位置。

最後一問才知道，林市女足竟然是前年年初才成立的，但體育司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把女足規劃在內，所以他們不在大樓裡面。

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離開大樓，繞了一圈，才在旁邊一個小平房的門口，看到了女足的招牌。

裡面沒啥大領導，甚至女足市足球隊的現役隊員都沒遇到，只有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在裡面，據說兼任著女足和女籃的兩處的文職工作。

到這裡，顏值即正義就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至少胖女人的態度很和善。

「你說你要給你們村找女足教練？還要成立女子青少年足球隊？」聽完陸澤的來意，胖女人的表情頓時精彩了起來。

「嗯。」陸澤肯定的點頭。

胖女人開口：「你搗鼓這個玩意幹什麼？還有什麼女子青少年足球隊，咱們省裡面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比賽，你成立這個足球隊和誰踢球？」

這話，直接讓陸澤都當場懵逼了。

仔細詢問之後才明白過來。

其實國內對於足球的關注度也算得上高的了，特別是在84年的時候亞洲杯上，國足拿下了亞軍。而且在87年的時候更是拿到過奧運會小組出線權，衝出亞洲，讓足球這項運動受到了極大的國民關注度。

哪怕是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年，國足一直沒有獲得什麼亮眼的成績，但大家都相信，這只是暫時的。

但這裡指的，僅限於男足。

至於女足……

那是什麼玩意兒？

女孩子能踢球嗎？

這種偏見，在這個年代非常流行，特別是小地方。事實上就連林市成立女子足球隊，也是因為前年的奧運會上，女子國家隊拿下了亞軍，才讓人開始關注起女孩子踢球。

但關注，也就僅此而已。

至於青少年比賽什麼的，更加沒有。

有的，也僅僅只是男足。

而且，也不如同後世一樣有什麼甲乙丙丁級別的比賽，如今在炬省，都是各個縣城上報，然後開賽，小有關注。

至於女足比賽，根本就沒有這玩意兒。

一陣皺眉，陸澤問道：「女孩能夠參加青少年足球比賽嗎？」

「當然不能了。」胖女人點頭，隨口奇怪的看了陸澤一眼：「你的意思是，你們那邊有什麼好苗子嗎，如果有的話，我可以上報一下，到時候你帶人過來檢測一下，如果有培養的必要，我們這邊可以吸納進來。」

乍一看，是好消息。

但陸澤只是稍作猶豫就直接搖頭拒絕。

開玩笑，關香兒的潛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是按照這種流程進來，或許能夠亮眼，經過一番努力之後，或許也有概率被伯樂相中。

但看看這省足球隊的地位，陸澤大概也明白。

關香兒來這裡，很可能會直接被埋沒了。

規矩越松，那就意味著越沒什麼前途，而且這裡面可能存在更多陸澤無法掌控的意外。

他不是一個接受不了意外的人。

但如果有選擇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選擇這種有風險有意外的事情。

幾乎瞬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從他心裡冒了出來。

「那邛縣有報名今年的青少年足球比賽嗎？」

「等我看看。」胖女人查詢起來，雖然負責的女足和女籃，但查一下這個小東西還是沒問題的，仔細查詢一陣之後，胖女人搖頭：

「邛縣沒有報名，今天最後一天，你要報名的話，把人員名單整合出來，我今天給你報名，下個月開始比賽。」

下個月嗎？

陸澤微微皺眉，時間有點緊。

但沒有猶豫，陸澤直接點頭：

「報名！」

很快，一份名單被陸澤寫了下來，胖女人接過看了一眼，當看到關香兒這個明顯女姓名字的時候愣了愣。

不多掃到性別一欄，是清一色的男姓，當下也沒再多問。

陸澤又問起了足球教練的事情。

結果不出意外，畢竟林市女足剛剛成立一年多，正規比賽雖然踢過，但也沒什麼合適的教練人選，到是男足方面有人選，可陸澤只是掃了一圈就沒興緻了。

太次，而且基本上都沒多少大賽經驗。

畢竟厲害的現在還在球隊發光發熱，基本上沒什麼好選擇的。

難道要自己上場當教練？

陸澤有些牙疼。

他足球比賽看過不少，穆帥和瓜帥更是他推崇備至的兩大足球教練，甚至足球經理人這類遊戲更是高手。但要說什麼指揮球隊比賽，說實話他心裡其實有些打鼓。

但再看看眼前的名單，陸澤咬咬牙。

關香兒是個人才，他不能埋沒了。

之前一直沒有教關香兒太多東西，是因為陸澤想著找專門吃這碗飯的人來，可現在看來，似乎也沒什麼好的選擇了。

走出體育司，陸澤有些鬱悶。

出師不利。

這一趟，第一件事情就沒辦成。

搖搖頭，甩開心思，現在時間緊迫，他沒什麼好耽擱的，出了門，直接找了打了輛計程車，直奔夏發證券而去。

既然要入股市，在股市開個戶頭是肯定要的。

這個年代，互聯網雖然已經興起，但炒股可不像是後世一樣自己拿著電腦就能操作，需要找櫃檯操作員幫忙操作，麻煩不說時間還慢。

好在，證券公司的存在，解決了大部分問題。

雖然暫時依舊不能自己操作，但有證券公司，有事的時候，只需要直接打電話就成。

方便、快捷、省事。

證券公司的選擇也沒什麼好選的，林市雖然在炬省算是大城市，但放在全國也沒什麼知名度，證券公司少的可憐，後台最硬的也就只有夏發證券了。

畢竟作為國內首批綜合類證券公司，從91年成立，實力算得上硬，重要的是業務熟悉，而且相對靠譜。

即使是放在後市，也在十大知名證券上排得上名號。

計程車很快停下，陸澤在裡面轉了一圈。

股民到是不少，大廳裡面有一個大盤顯示屏，看上去和老港片里有點相似，一群人坐在裡面死死盯著大屏幕，一個個呼吸粗重眼眶發紅，跟賭徒一樣。

不時還能聽到歡呼聲。

其實98年的股市行情，從去年下半年到今年上半年大盤一直在漲幅，只不過漲幅不算太高而已，但基本上進來的，只要運氣不是太差，都能賺點。

只是現在這些歡呼的人，可能還不明白，馬上災難就將降臨，如今的漲幅，不過是大災難之前的狂歡而已。

掃了一眼，陸澤收回目光，走到辦事窗口，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你好，我要開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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