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渣男語錄
老公本人是一點也不心虛，兩頭瞞啊！我規劃著地面打厚點的時候，他壓根沒跟我提他借了兩千塊錢的事，甚至還特別貼心的規劃著，他理想中的南院子生態圈。
南牆邊留一部分給老人圈個牲口圈出來，再加上排水溝，將臭氣熏天的舊廁所拆除，改道到東牆根處搞個生態圈自產自用種青菜等等……各種布局各種規劃，反正安排的挺好，那一個星期我光看著布局圖，就能樂開花，甚至有種這才是新農村的感覺，我一度覺得老公終於靠譜一次了，能為他爹想這麼細緻真是個好兒子！
結果……混凝土一立方一百三十八塊錢！南院子整體一百八十平，要按我想的厚度十厘米去打地面，再加上老公布局的那樣全收拾完需要三萬塊錢，等於我一輛新車首付了！
我接到初步賬單的時候愣了足足十分鐘，人工費已經貴到一個人一天二百八十塊錢了！還分好多個工序，鋪水泥的，抹平水泥的，拋光磨面的，切割劃線的，廁所壘磚的，外層塗泥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需要五個人用一天的時間趕在混凝土幹掉之前加速幹完。
我當時沒理解透他們那麼貴的理由是什麼，因為按包工頭的說法，切地線的人只切地線，來我這裡上一個小時的班，不，他只是來我們這裡露個面，在地上划幾刀，防止混凝土裂開，我們就要給他一天的錢:二百八十塊錢！
更離譜的是請人家幹活的來了，還要分煙泡茶伺候水果，中午干不完活還要下飯店管飯，晚上熬夜錢另算，為了防止混凝土幹掉，耽誤到晚上后，晚飯宵夜也不能少。
我在知道這一切規矩后，只有一種感覺，請的不是工人，是供了一群祖宗！
我當時非常懷疑這收費是認真的嗎？還是老公被人坑了？欺負我們不懂行？對方才故意要這麼多錢的？為此本著貨比三家買賣不虧的原則，我又去問了一圈，這才知道了收費高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家南院子確實有一丟丟大，按原計劃訂的混泥土有些多，需要租兩天混凝土車，讓它偶爾轉轉，一邊轉一邊鋪防止混凝土凝固，這樣人工費可以少一點，工人們也不趕工，只需雇兩個人就行，但工期時間長，得三天左右才能完工。
老公為了省租賃汽車轉混凝土的錢，選擇了多人工卸車，搶在混凝土干之前一天內完工。
此時就算我自己親自去建材市場打聽，也只有這兩條路，高車費長工期短人工或者高人工短工期伺候大爺。
其實當時我是可以選擇拒絕裝修打地面的，畢竟以前也沒打，收了直接上馬路，現在麥子都賣完了，再打地面，反而有種畫蛇添足的感覺。
可看著老公規劃出來的設計圖，我又想幫他實現理想還又心疼錢，最終我糾結了三天，還是拍板要整南院子了，不過我是在老公的設計圖基礎上加各種砍價削減成本，最終成型后的價格是一萬三千塊。
一萬公公出，我們出三千，那個金額剛好是我們家當時手中有的活錢全部金額，我本意是想給老公點壓力，我略微出點血把家中資金清空，逼他出去找工作！
於是我請了兩個師傅，一個鋪泥一個磨光，只打起了南院子那邊的地面，廁所牲口圈排水口全沒弄，混凝土厚度也由十厘米的標準厚度，縮減到八厘米厚，畢竟這樣省錢。
從原材料上扼殺了一切開支，還規定了兩位師傅一天內完工，我還小小摳門了一下，不管他們抽煙吃飯了，每人多給五十塊錢伙食費，比起我們照顧不周，還是錢最實惠。
一切都談好了，南院子也徹底清出來了，為了省錢，我還專門盯著老公用拖拉機又把南院子地面壓平夯實了一遍，連打地面的前期準備錢我也不準備讓包工頭多賺一分！結果萬事俱備，蒼天不允，又下雨了，而且是一下下了一個星期。
當時已經七月初了，花唄賬單全出，因雨打地面的工期雖然拖后了，但我卻因為著急給老公施壓錢已經付過了。
當我看著縮水的錢包，各種對賬對到臉色發青的時候，無所事事的老公天天在家打遊戲玩電腦刷某音，也不想著收拾老家了，完全就是徹底墮落玩起來了。
看著這一個月內老公買的各種東西，我清點賬單的手都哆嗦了，這真的是我的親老公嗎？
也就只有親老公才能在他明明沒工作沒收入的情況下，做出這種負債纍纍根本不考慮我和孩子該如何生活的大事！好像這其中也有我的一部分縱容。
象徵性的自我反思了一丟丟后，我將賬單扔給了老公。
「你花唄六千七，我花唄三千八，這個月房貸一千七，孩子學費六百，來吧，給錢。」
我甩賬單時的暴躁，與老公打紅警時的氣定神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只是斜眼瞟了賬單一眼，又看向了電腦屏幕，過了十幾秒左右，他才慢悠悠的開口道：
「你沒看借唄嗎？這才哪到哪。」
「借唄？你居然想用借唄還花唄？呵，你是土豪嗎？多大的膽子啊！你不知道借唄有利息嗎！」
「不，是已經有利息了，我月底就借錢了，現在得有五六天了吧，我看有個免息券，不借白不借，借來試試看。」
老公此刻還很淡定，甚至跟我說起了順口溜，我卻已經沉不住氣了，再次搶過他的手機，翻看著借唄記錄。
「你借錢幹什麼了？」
「給我爹補麥子錢了，一萬好聽。」
「好聽？要補五千塊這麼多？麥子雖沒玉米值錢，也沒這麼便宜吧。」
「補了兩千，那三千一次性把咱們家裡所有外債都還清了，現在咱們家什麼錢也不欠了。」
老公說這話時異常自豪，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他是不欠親戚了，他改欠馬雲了！親戚間欠錢還能拖延時間不給利息，但欠阿里的錢，不僅要按時還還要給利息，一旦耽誤了，那可是要上法庭打官司的。
這一刻我覺得老公可能是在工廠里待的時間太久與社會脫節了，不然就是他的腦迴路與常人有異，只是因為他以前總在上班，我並未發現他有異常，此時天天面對，他的智力缺陷終是暴露了！因此我非常認真的問著他：
「哥哥，你是不是沒明白咱們這個月要還多少錢？」
「明白了，六，三，一，五，也就兩萬來塊錢吧。」
「你確定你算明白了？」
「昂，我又不是不識數。」
「咱們有多少存款你沒數嗎？這個月還沒開始，你已經負債了！大哥，你這是要犯病啊！」
「我以前又不是不掙錢，花存款，我又不可能讓你餓著，再說了餓餓也沒什麼不好的，你順便減減肥。」
「這是我減肥的問題嗎？這是咱們這個月沒錢還債了！大哥，你沒錢！你承認不行嗎？何必要打腫臉愣充胖子裝修呢？」
「那你說怎麼辦？安都按上了，全退了嗎？咱們又不是沒有存款，你偷著存黃金買基金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他這句話說的特別像渣男，在我的理解中，這話的潛台詞就是，家裡窮全是因為我存錢存的沒讓他過上好日子，他現在自己作沒工作了，我必須拿出全部積蓄，寵著他給他信心，陪他共同度過難關，但我只想問他，你配嗎！
「你知道又如何？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以前上班我把你當祖宗供著，你稍微煩氣一點我都要帶著孩子迴避，現在請你清醒一點！我這個月如果給你堵上窟窿，你在我這裡一點存款也沒有了！
現在家裡是我賺錢！你得哄著我，否則你繼續回老家陪你爹！」
我是真的被他的話氣到了，換做以前我才懶得跟他說錢的事，本身是不缺，我自己又攢，但現在他明知家中財務赤字，他還跟我搞小動作，他這壓根就沒想好好過日子，完全是在作死！
「哄你，哄你，等家裡地面一打完，我立馬去找工作，不就讓你養了一個月嗎，看你委屈的，花點錢怎麼了，那是我以前自己掙的，要沒我以前掙出來的存款，這個月的欠款你那點稿費要還五、六個月！指望你養家還是缺點事！」
被他氣昏了頭的我已經放棄和他溝通了，他總覺得是自己在吃老本在坐吃山空，他根本不知道整個六月我是怎麼過來的，我為了不讓孩子下個月連學費都交不上，我白天往村裡跑，他要啥買啥，晚上帶孩子還要努力碼字，熬夜到成宿成宿的失眠，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心路歷程，只會動動嘴否定我做的一切，生怕我超過他去。
「你知道該怎麼做就好，我不想和你爭誰為家裡付出更多了，我現在要碼字去了，至於你繼續玩！好好玩！再不玩這個月上班就沒機會！」
我最後一句話完全是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出來的，為的就是嘲諷他，結果老公就跟沒聽懂一樣，該幹嘛幹嘛，氣全讓我一個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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