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悔了

我後悔了

「從你過來請安開始,就跪了一回吧?怎麼著,我身為福晉,當不得李妹妹屈膝么?」松格里淡笑著問李氏,李氏眼神縮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轉頭委屈的看著四爺。

四爺捏了捏手中的杯子,好一會兒才放下,還沒說什麼,就聽見松格里繼續說了下去。

「爺在走之前,吩咐臣妾照顧好府中家眷,臣妾自認為能做的,該做的,都做到了。」松格里幽幽看著四爺,看得四爺皺起眉頭,心頭有股詭異的不適感。

「罰李妹妹蹲也好,跪也好,臣妾問心無愧。身為爺的福晉,為爺打理府務,督促妹妹們為爺開枝散葉,所求的,不過是爺給臣妾的一份尊重和體面,可臣妾做了這麼多,換來的,卻是爺一句賢惠被狗吃了……」松格里低垂下眼眸,眼淚默默爬出眼眶,掉落在地上,更砸落在四爺心上。

他有多久沒見過福晉哭了?雖然福晉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也總是惶恐不安,可說實在的,被四爺見到哭的時候不多,大多時候他只是對福晉不耐煩,他竟想不起上次福晉哭是什麼時候了。

「不管爺想怎麼處置,臣妾都認了。臣妾身子不適,暫時沒有精力打理府中事物,爺看看安排誰來打理吧,臣妾先行告退。」松格里流著眼淚,肩膀和脊柱卻挺得筆直,這種帶著哀色的倔強讓四爺心頭不適感更重了。

松格里看都不看四爺一眼,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李氏看松格里哭著離開,心頭憋了近一個月的氣這才消了幾分。

看樣子,晚上四爺是不會留在正院里了,她眼眸轉了一下,怯生生拉上了四爺的衣袖。

「爺,都是婢妾不好,惹福晉姐姐生氣了。」李氏眼淚掉的科比松格里輕鬆多了,還能兼顧可觀賞性,端端是梨花帶雨,看的烏雅氏咬牙切齒在心裡罵個不停。

「你們都回去吧,爺累了。」四爺沒理會李氏的柔弱,盯著地面一點兒濕潤,腦海中還回放著松格里眼神幽幽的樣子。

「爺,大格格想您了,前幾天還哭喊著要阿瑪來著。」挨挨蹭蹭等眾人都離開后,李氏才怯生生的拉著四爺的袖子嬌柔道。

如果能把四爺拉到她院子里,福晉的臉面就徹底掉在地上了不是?她一定要讓福晉……

「你先回去,爺明兒個過去看大格格。」沒等她在心中算計完,就被四爺定定盯著她的表情打斷了思緒。

聽到四爺的話,她有些心不甘,可到底不敢過於放肆,只能柔弱的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爺,您今兒個可要歇在正院?」蘇培盛小心翼翼斜覦著四爺,輕聲問。

四爺站起身往西廂走了幾步,立馬停住了。

想到松格里剛剛的樣子,一時間竟是不敢進去。

「回外院。」

「喳。」蘇培盛利落的拿著早準備好的燈籠,走在斜前方給有些愣神的四爺引路。

********

「主子,您別難受了,您哭的奴婢都想哭了。」明謹看著松格里坐在軟榻上,眼淚流個不停,自己眼睛也忍不住濕潤起來,帶著哭腔道。

「我後悔了。」松格里流著眼淚幽幽道。

一眾下人們都有些難過,不知道該說什麼,常嬤嬤嘆了口氣,把松格里抱在懷裡。

「左右有大阿哥在,爺總不至於太過分,以後……還有奴婢們陪著您呢。」這話說的她難受的不得了,一把年紀了也跟著掉起淚來,明微和明心也跟著落了淚。

明言心裡更是難受的緊,主子……實在是太苦了!

這正院里的氣氛隨著松格里一句話變得凄凄切切起來,可大家都沒成想,主子話還沒說完。

「早知道,我就讓明心去弄帕子了,不是說洋蔥汁兒能催淚么?這怎麼停不下來了呢?」松格里只覺得眼睛火辣辣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淌個沒完。

……

下人們都愣住了,常嬤嬤抱著松格里的身子也僵了一下,主子什麼意思?什麼洋蔥汁兒?是她想的那樣嗎?

「明微,去打盆水來,給我洗洗,眼睛太疼了。」松格里眼淚汪汪的看著明微,表情無比悲愴,可在場的四個丫頭難得一點兒心疼都沒有。

「主子,您是把洋蔥汁兒直接抹眼裡了?」趁明微去打水的時候,常嬤嬤跟夢遊一樣問道。

「不然呢?」松格里哭的凄慘,她上輩子也沒用過這個技能啊!

能讓她哭的時候就少,大部分時候,她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咬著牙硬熬。

這輩子對四爺莫得感情,弘暉又健康,府里也沒多少糟心事兒,她更哭不出來了。

好不容易演回戲,她真是後悔大發了,能整治四爺的法子多的很,她怎麼就選了最笨的一種!

「……主子,那催淚的帕子都是擦在眼皮子底下的,不是往眼睛里戳呀!」常嬤嬤一邊給松格里小心著清理眼眸,看著她通紅的眼眶,不知道是該心疼還是該笑了都。

明心和明言還控制的住,明微和明謹並著李福海都低著頭,肩膀顫個不停。

「……那我不是沒經驗么。」松格里洗過眼睛和臉后,終於舒服了很多,眼淚這才停下來,浮囊著鼻子軟軟道。

「那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值當的您非得哭出來?」常嬤嬤恨鐵不成鋼的憤慨道。

「我有我的打算,嬤嬤瞧著就是,我餓了,快給我上些吃的吧。」松格里不以為然的敷衍道,本來就沒吃飽,演戲和看戲也需要一把子力氣,她真是餓了。

「對了,你們辛苦一下,把賬本那些東西都整理好,明兒個一大早就給蘇培盛送過去,別的不用多說。」松格里吃完后,心滿意足的洗漱完,睡前扔下一顆炸彈。

「主子,這管家權您真要交出去呀?」常嬤嬤已經去休息了,明微有些擔憂的看著松格里,猶豫著問。

明心明謹和明言也都在一旁,眼神惶恐不安的很。

「你覺得把我和大阿哥的安危交給誰能讓人放心?」松格里嗤笑一聲,反問道。

她知道這幾個丫頭都是聰慧的,忠心也能保證,一旁眼巴巴看著的李福海也是忠心耿耿了一輩子的,所以這輩子她早早就想好好教教這幾個。

「奴婢覺得,還是把在主子手裡最放心。」明謹快人快語,知道主子這是考校幾人,清脆的回答道。

明微和明心對視一眼,沉吟著沒有開口,明言眼神閃動了一下,也沒出聲,李福海根本沒啥想法,主子怎麼說怎麼做就是了,誰能趕上主子聰明呢?

「那你覺得這管家權,以後就一定在我手裡嗎?」松格里懶洋洋靠在炕頭上繼續問。

「爺出征回來,還沒有論功行賞呢。」明言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得到了松格里讚揚的眼神。

「爺若是再進一步,不,即使不進,側福晉還是能有的。」明微心中彷彿揮散了烏雲,一片清明之色,看著主子微笑著道。

「這府里有子嗣的,將來不好說,現在不止主子一個人,若說側福晉……西院兒那位倒是有資格的。」明心輕言細語的分析。

「這個時候,主子更不該把管家權交出去了呀!」明謹更糊塗了,看著松格里一臉茫然。

明微幾個也還沒想明白,都看著松格里。

「你們也說了,這次御駕親征,旗開得勝,於天下來說,是個罕見的大功。」松格里慢悠悠的分析,幾人都聽得認真。

「前些年,又是乾旱又是水災,還有地龍翻身,這老百姓們都說是老天爺的懲罰,宮裡頭的主子們可都頭疼著呢。」松格里唇角掛著一抹哂笑。

經歷過後世三百年的她,自是知道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可是當權者不知道呀。

「你說這千辛萬苦的,好不容易打了勝仗,萬歲爺怎麼著也得曉諭天下萬民,證明……大清入關是千秋萬代之正統。那麼論功行賞就得大張旗鼓。你們說,若是這些黃帶子的爺得了功賞,了解了萬歲爺的心思,會怎麼做?」松格里唇角帶著笑,神色淡然。

主子懂得好多呀!在幾個人心中,松格里的形象一下子拔高起來。

「怕是流水宴席不停,人情往來也多起來了。」明微恍然大悟的道。

「這幾個月里,可有好些權貴家裡頭有洗三、滿月、百日甚至抓周的喜事呢……」明心也了解清楚松格里的想法了,更加佩服起主子來。

「幾位皇子福晉們也有好久沒張羅賞花和詩會了。」明言更是心中清明,定定看著主子,心頭滿是激動,臉色還勉強保持著鎮定。

「所以呢?」明謹還沒想明白,疑惑的問。

李福海也聽的雲山霧罩的,同樣抬頭看著一主三仆笑得內涵。

「所以主子說什麼,你做什麼就是了。」明微輕輕點了明謹一下,笑眯眯的嗔道。

「你們欺負人!」明謹不依的跺了跺腳,見松格里一臉愜意的躺下睡覺,也不敢繼續鬧。

今兒個是明微和明言當值,明謹糊裡糊塗拉著明心不肯撒手,明心無奈,拉著她往外邊走,在她耳邊低聲私語。

夜色漸濃,夏日的夜彷彿被擦拭過的墨玉,跟其他季節都是一樣的黑色,卻還是帶著股子說不出的明亮。

一輪彎月高懸,隨著蟲鳴忽遠忽近,油然成為一幅帶著密語的畫卷,只等初陽來掀開它的捲軸,明明白白解出一個青天白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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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格里要發大招了呀~

光松格里自己一個人狠不行,四爺還有粘桿處呢,幾個明和李公公也得厲害起來了~

讓四爺逍遙了這麼久,也該開始虐他了嘿嘿嘿~

20日的更新不在凌晨了哦,放在晚上23:50分~

21日開始的更新放在每天中午12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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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福晉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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