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沈恆璘突得笑了起來,然後鼓起了掌,「堂弟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我這做兄長的可真是佩服。」
說完又看向身邊的侍衛們,淡淡道:「你們把劍都放下吧,既然堂弟說我把人藏起來了,那就讓他找找看,我這到底有沒有他要找的人。」
他在李氏的身邊安插了一個眼線,城內也有他的人,沒人傳來事情有變的消息,故而沈恆璘心中很有底氣,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等的就是沈玦趕來。
沈玦黑著臉,揮了揮手讓身後的人開始搜查驛站,而自己則是一輛輛馬車不放過的查看起來。
驛站很小,馬車也不多,一下子就看完了,沈恆璘好整以暇的看著,臉上一直掛著淡定的笑容。「如何?堂弟可是找到了?」
「你以為把她藏起來我就找不到了?」沈玦派人將將軍牽了出來,沈恆璘看到這漆黑的獒犬就想起了自己上回狼狽的樣子,瞬間淡定的神色就狠厲了起來。
在場的侍衛們都沒見過如此龐大的獒犬,還以為是什麼猛獸,下意識的就慌了,被竇廉瞪了一眼才咬著牙的堅持著。
沈玦摸了摸將軍的大腦袋,然後鬆開了繩索,將軍抖了抖身上漆黑髮亮的長毛很是威風,然後就睜著一雙大眼睛,一步步的朝著沈恆璘去了。
沈恆璘倒也不是真的怕這獒犬,只是上次險些被咬破喉嚨的記憶實在太深刻了,那是他頭次距離危險這麼近。
故而將軍晃著尾巴在他身邊轉的時候,沈恆璘感覺到了同樣的恐懼。
尤其是它長著大口,露出裡面鋒銳的獠牙在他的腳邊蹭的時候,冷汗開始順著他的脊椎骨往下流,沈恆璘克制的握緊了拳頭,神色中有了一絲的慌亂。
「堂弟這是做什麼?」即便是他隱藏的再好,聲音里還是透露出了不安。
沈玦像是才想起來似的,恍然大悟的高聲道:「哎呀,我都忘了,大堂兄上次被將軍咬了,定是怕它的,都怪我記性不好,險些驚擾了大堂兄,不過大家也不必驚慌,我的將軍鼻子靈,從來只咬心懷叵測之人,我這次也不過是讓它來找人,大堂兄多擔待。」
沈玦這指桑罵槐的能力可是一流,這幾乎是指著沈恆璘的鼻子罵他居心叵測了,他的話音落下,沈玦帶來的人就一齊笑了起來,其中的譏笑之意太過明顯。
竇廉可忍不了,馬上就要替自家殿下說話,就被沈恆璘給攔住了,朝他搖了搖頭,他回話才真是說明心裡有鬼,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動神色。
看沈恆璘也不回話,沈玦就失了譏笑他的興趣,然後喊了聲將軍,它才搖著尾巴奔回到了沈玦的身邊撒嬌。
沈玦再次摸了摸他的腦袋,「不玩了,去找人。」
只見將軍聞了聞沈玦手上的布料就汪汪的喊了幾聲,然後朝著一個方向飛快的奔了過去。
眾人就看著它繞了一圈最後在一輛馬車面前停了下來,再次汪汪汪的叫喊了起來,沈玦朝著沈恆璘看了一眼,那眼神像刀子一般的鋒利,什麼也沒說就一步步的朝著馬車走去。
那輛正是裝著人的馬車。
七姑看到他們過來,又看見這兇猛的獒犬,一副受驚了的樣子探出了帘子,「殿下,這是出了什麼事?」
原本七姑是打算拚死也要攔著沈玦的,但沈恆璘朝她搖了搖頭,她就順勢的跳下了馬車,小跑到了沈恆璘的身邊。
「堂弟想要找人,那就讓他找吧。」
沈玦掀開帘子看到已經燃盡的一小段香,仔細的看了一圈裡面什麼也沒有,就放下了帘子。
「看來堂弟的這畜生鼻子還不夠靈,堂弟下回帶它出門可要小心了,別什麼時候被自家的畜生咬了可是得不償失了。」
沈玦黑著臉沒有說話,聽著阿冰來報都找過了沒有人,就打算收隊要走,剛往回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又返了回去一把掀開帘子,眼睛盯著邊上的那個箱子。
沉聲道:「把箱子給我打開。」
很快就有兩個曲部上前將箱子搬了下來,七姑下意識的上前了一步,沈恆璘不著痕迹的看了她一眼,她才恭敬的又退了回去。
而同時,沈玦已經命人打開了箱子。
箱子里果然躺著一女子,只是側著甚至瞧不清她的樣子,沈玦卻已先發制人,「大堂兄人就在這裡,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沈恆璘按照之前所計劃的回擊,「我不知道這位姑娘為何會在此,你們有人知道嗎?」
其他隨從都是搖頭說不知道,「奴婢們不知,這個箱子早上的時候還是空的。」
身邊的七姑馬上猜測道,「可能是哪家的姑娘愛慕我們殿下,趁著宴席之際躲進了馬車中,為的就是跟我們一塊上京,若真是世子要尋之人,世子應該自省一番,為何會逼得這位姑娘躲到我們這裡。」
沈玦低頭看了一眼箱內的人神情凝重,「愛慕?尋求幫助?那就是大堂兄承認與她相識?」
「七姑說的沒錯,既然是在我的馬車上自然是與我相識。」
「若是我要將人帶走呢?」沈玦抬頭去看沈恆璘,兩人的視線交錯,頗有些爭鋒相對的意思。
「那就要看堂弟的本事了。」
話音剛落,又有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沈恆璘皺了皺眉,此刻突然前來的會是誰?也不知是敵是友。
不等他們在思考來的人是誰時,沈玦的手下就來報,「爺,蘇家的大老爺和三老爺領著府中下人趕來了。」
「哦?倒是來的正好,請他們過來吧。」
沈恆璘疑惑的看了沈玦一眼,蘇家的人這個時候怎麼會過來?難道沈玦還留了什麼後手?若是他們聯起手來對他不利,他該如何全身而退。
之前沈恆璘一直很有把握,是因為他相信沈玦不敢真的對他如何,但沈玦此人狠戾會有如何手段還不知道,若是他真被逼急了,狗急跳牆也說不定。
還不等沈恆璘想通這其中的曲折,蘇家的兩位老爺已經走了過來。
「下官見過大皇子,見過世子爺。」
「兩位大人為何會深夜至此?可是出了什麼要事。」
蘇大老爺剛要開口就被蘇三老爺給搶了先,「家中出了件丟人的事,本是不該拿此來叨擾大皇子,實在是事情緊急。」
「蘇大人不必多禮,但說無妨。」
「不敢欺瞞大皇子,下官的愛女失蹤了。」
沈恆璘愣了一下,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首先蘇家的人出現在這裡就已經很不正常了,其次蘇雅晗怎麼也會失蹤。
他忍不住的回想方才沈玦出現后的樣子,忽覺不好,他那些樣子都是做戲給他看的,什麼放狗發怒全都是為了讓他相信,沈玦來的目的是為了追迴文錦心。
剛想要叫一句不好,那邊沈玦已經笑著開口了,「哦,找人?這可真是巧了,我也要找人,正好從我大堂兄的馬車上找到了一女子,也不知是不是蘇大人要找的人。」
蘇三老爺聽到后馬上就奔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箱子里昏迷不醒的人,「我的晗兒,醒醒啊晗兒。」
蘇大老爺也跟著走了過去,這會七姑她們才開始慌了,因為她們親眼瞧著箱中的人被扶著坐了起來。
箱子里的人不是蘇雅晗又是誰。
沈恆璘臉色一沉,臉上的神情已經綳不住了,而沈玦還在旁邊說著風涼話。
「大堂兄可真是艷福不淺啊,也難怪,大堂兄長得如此英俊非凡,也就難怪蘇姑娘會心生愛慕,不管不顧的追隨堂兄,真是讓弟弟好生羨慕呢。」
「世子慎言!我家晗兒知書達理蕙質蘭心,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大皇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蘇家是清白人家更是忠君愛國,還請大皇子給個交代!」
蘇大老爺難得的硬氣了一把,先發制人直接將矛頭指向沈恆璘,決不能變成是蘇雅晗死皮賴臉的要跟著沈恆璘。
事情到了這裡,沈恆璘已經明白了過來,他是被人將了一軍,此刻已然是滿盤皆輸,深邃的目光看著沈玦滿是寒意,他居然算計自己,為了讓自己相信箱子里的人是文錦心,故意各種鋪墊,就是為了讓自己說出和箱中人認識這一點。
而沈玦此刻卻是笑嘻嘻的看著他,一臉的痞氣更是得意,還無聲的張了張嘴,隔空與他叫囂。
堂兄這個禮物可還滿意?
好一個沈玦!他們的梁子結大了。
身邊的七姑等人更是冷汗直流,她們根本想不到是何時出了錯,為什麼文錦心會變成蘇雅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沈恆璘越是生氣就越是面上不顯,此刻嘴角微微一揚,他淡然的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緩緩說著話。
「我與蘇姑娘情投意合緣定三生,又急於回京,一時情急之下就想將蘇姑娘先帶回宮,請母妃下旨賜婚,沒能提前與蘇大人說是我的錯,但還請蘇大人能成全我的一片情意。」
蘇大老爺也學聰明了,他覺得這樁婚事不虧,但沈恆璘此人心思深,這麼三兩句話的不可信,還需要字據為證。
「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長輩,大皇子若是早說,我必定不會阻攔你們兩,此事鬧成這樣險些還要出了誤會,既然這樣,還請大皇子給個信物寫下誓約,我們也好放心。」
「沒想到我這誤打誤撞倒是遇上了樁美滿的姻緣,若是你們都不嫌棄,我可做個證人,到時可得喝這杯喜酒才好。」
蘇三老爺自然是連連稱好,「能得世子爺做證人,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沈玦一直冷眼旁觀,看著沈恆璘憋屈的寫下對蘇雅晗的愛意誓詞,約定到京便求旨來迎娶蘇雅晗,才囂張的朝沈恆璘抬了抬下巴。
「既然我家表妹不在此,那我便回去了,不打擾你們敘舊。」
說完他又乾淨利落的翻身上馬,和來時一般帶著人馬匆匆離去,至於沈恆璘心中會如何記恨蘇家,以及蘇家會提防不信任沈恆璘,這些就都與他無關了。
*
文錦心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她好像做了一個美夢,只是醒時已經不記得夢中的情形了,只剩心頭的暖意。
她有些口乾,就想起來讓蘭慧端水過來,結果剛一坐起來就發生床沿邊趴著一個人,一身似火的紅衣在屋內格外的打眼。
要不是動的時候牽扯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疼痛的感覺很明顯,她真的以為自己還在夢裡沒有醒。
動作輕柔的讓自己重新的趴回了床上,抿著唇仔細的打量著沈玦的側顏。
文錦心頭次知道,他的睫毛很長,閉著眼睛的時候看上去很溫和,不像平時總覺得兇巴巴的。
尤其是這張嘴最愛說些尖銳的壞話,這會也沒了平日使壞的模樣,就像是個乾淨澄澈的少年郎。
她再一次發自內心的感慨,沈玦是她兩世加在一塊,見過最英武不凡的男子。
瞧見他睡著安靜的模樣,文錦心忍不住的有了些壞心眼。
表哥總是仗著比她高比她力氣大就愛點她的額頭,戳她的臉頰,文錦心很久以前就想還回去了,但是一直有賊心沒有賊膽。
這回表哥睡著了,就像是拔了牙的猛虎,可不就能隨便欺負了。
這麼想著,就偷偷的伸出手指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一戳,然後飛快的躲進了被窩裝作睡著的樣子。
她心跳加速的躺著等了一會,也沒有聽見身邊的人有動靜,就悄悄的睜開了一條眼睛縫,看見沈玦還和方才一樣趴著根本沒有醒。
就重新趴坐起來回到方才的位置,臉上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像是成功偷吃到魚兒的小貓,可愛極了。
居然這麼戳都沒有醒,文錦心膽子就又大了起來,伸出了修長的手指準備再來一次,而且這次也非常成功的戳到了他的臉頰,可就在文錦心要得意的時候,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
不過一瞬間她整個人就摔回到了枕頭上,獃獃的看著眼前眉目如星的沈玦,才意識到做壞事被抓包了。
而且此刻兩人的姿勢有些難以言喻,沈玦雙手撐在她的兩側,整個人隔空伏在她的身上,瞬間氣氛都有些不同了。
「表,表哥,你什麼時候醒的。」文錦心連說話都開始有些磕巴了,她忍不住的反省看來她真是不適合做壞事,一做壞事就會被人抓到。
沈玦沒有說話,嘴角一直含著笑,他睡覺的時候很有警覺性,一點動靜都會醒過來,文錦心剛坐起來的時候他就醒了。
他昨夜很晚了才趕回來,當時不知怎麼的特別想見她,正巧守夜的是雲燕就把人給趕走,自己守在了文錦心的床前。
瞧著小姑娘的睡顏又捨不得把人給吵醒了,就想在她身邊趴一趴,早上早點醒來再回自己房裡,不把她嚇著。
沒想到她屋內的味道這麼好聞,不過是眯一眯就真的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她都已經睜眼了。
他一開始只是有些懶,不想說話不想動,然後還存了心思想看看小姑娘瞧見他會有什麼反應。
沒想到她會做出這麼可愛的舉動,還戳他的臉,真是膽子肥了,尤其是她方才一邊興奮一邊害怕,根本沒注意他悄悄睜開過眼。
把她那做壞事的模樣,還有害怕的縮回去的樣子,都給看在了眼裡,就想找個時機嚇唬她一下,給她漲漲記性,小霸王的臉可不是這麼好戳的。
沒想到她還真的大著膽子又來了一次,這回就被他人贓並獲的抓住了。
「從你睜眼開始,我就醒著。」
文錦心這會是連眼睛都不敢朝他看了,剛剛睡醒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無處安放,總覺得看哪裡都不合適。
「你,你醒著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不就抓不到某些小壞蛋做壞事了。」
小壞蛋咬著下唇覺得被人算計了,有了小情緒嬌嗔了一聲,「誰讓表哥總欺負人,我只是,只是討回來。」
沈玦忍不住的輕笑出聲,瞧著她漸漸染紅的臉蛋,眼神也越發的深邃起來,就連聲音也是從未有的剋制和低啞,「瞎說,我何時欺負你了?」
文錦心眼睛都羞紅了,聲音比蚊蟲還要輕,沈玦湊得近些才聽見她說,「此刻。」
此刻,滿室旖旎,春/色正好。
沈玦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他現在渾身都在往外冒熱氣,而文錦心就是唯一能止渴的桃花源,他只能憑藉本能的朝她靠近。
直到他能看見她濃密的睫毛,嬌艷水潤的唇瓣,還覺得不夠,他想要離她更近,他全身都在叫器著想要她。
文錦心感覺到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滾燙胸膛,自己也跟著渾身燒了起來,但她比沈玦要理智和清醒,她當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同樣的也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這會的表哥比任何時候都讓她害怕,雙手下意識的橫在了兩人之間,委屈又無助的喊了一聲,「表哥……」
沈玦才清醒過來,看著眼前快要哭出來的文錦心,晃了晃腦袋,苦笑了一聲,果斷的翻身下床。
現在她還小,他不可操之過急也不能嚇著她,若是再把這小兔子給嚇跑了,後悔的可是他。
清了清嗓子仍覺不夠清醒,然後便一言不發的轉身出去了。
文錦心睜著大眼睛看著沈玦迅速的從自己眼前消失,原本的那些害怕和嬌羞,突然消失了,感覺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又有了些許的失落。
她把表哥氣走了嗎?她只是覺得需要得到表哥的尊重,如果表哥真的心裡待她不同,就該徵求她的意見,她不排斥表哥的親近,她只是覺得兩人如今的關係不應該如此。
文錦心慢慢的坐了起來,揪著被子有些失神,就在這個時候門再次被打開了。
一個熟悉的腳步大步的走了回來,他臉上的水都還未擦乾,發梢也有一些,然後自然的在她床前盤膝坐了下來。
「這麼早起來做什麼?躺下再睡會。」
文錦心看著沈玦去而又返有些不可思議,「表哥,你沒走?」
「就這麼想我走?我不過是去洗把臉清醒清醒,免得做出糊塗事來。」
糊塗事?文錦心想起方才他靠的越來越近的胸膛,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揚了揚,表哥沒有變,他還是很在意她的想法,從來不會勉強她。
「才沒有,表哥就會胡說。」然後突然覺得奇怪,「表哥今日為何會在我房裡。」
沈玦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這會才想起來問這個,若換了別人,你早不知道被賣了多少回了。」
文錦心吃痛的護住了自己的鼻子不讓他捏,嘟囔著小嘴嬌哼了一聲,「你是表哥啊,我知道表哥不會傷害我,你又不是別人,若是別人我早就跑了,我又不傻。」
沈玦聽著她話語中真切的信任,只覺得心裡暖的一塌糊塗,他當然不是別人。
「我去追沈恆璘,順便把蘇家的人送了過去。」
文錦心一聽這個就來了興緻,趕緊坐直,臉上滿是好奇,「追上了嗎?那個惡人說什麼,有沒有狠狠的教訓他,蘇雅晗呢?」
因著是夏日,即便穿著中衣也還是有些單薄,文錦心這麼直直的坐起來,被子就從她身上滑下,沈玦不過看了一眼,眸子就暗了,小姑娘玲瓏如雪的身子就在眼前。
怕自己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就飛快的提起被子將她全身給裹了起來,「也不怕著涼,蓋好被子坐坐好。」
文錦心還覺得納悶,這個天氣熱的不行,屋裡都要用冰了怎麼會著涼呢?但她習慣性的聽沈玦的話,就沒有反駁,老實的抱著被子睜著好奇的眼睛看著他。
「自然是追上了,還讓他好好的出了會丑,可惜你沒瞧見,他看見自己擄走的人是蘇雅晗時的那個模樣,實在的有趣。」
「那蘇雅晗呢,他有沒有對蘇雅晗不利?」雖然那日先動手的是蘇雅晗,但仍是會關心她的安危。
「他怎麼可能會對蘇雅晗下手,蘇家兩個老頭子一趕到,沈恆璘直接就認了他與蘇雅晗情投意合的事,立了字據要娶蘇雅晗過門。」
文錦心這才放心下來,「這樁婚事對他們兩家都有利,沈恆璘需要蘇家的支持,之前不答應或許是覺得蘇家的地位不夠,現在鬧出了這事來只能娶了蘇雅晗,其實兩家都不虧。那蘇雅晗呢?她醒過來了嗎?」
「醒了,她爹說要帶她回家,等聖旨再進京,可她不肯,說是有人要害她,是沈恆璘救了她,她當下就要跟著沈恆璘進京。」
沈恆璘也不反對,當著眾人的面說這次就帶蘇雅晗進宮見皇帝和貴妃,更是讓蘇雅晗死心塌地,非要跟著他走不可。
蘇大老爺是想勸她先回家等賜婚的,可蘇三老爺卻跟著鬼迷了心竅,覺得進京好,多耽擱一天都多一分的不確定,只有先把名分定了才行。
既然她爹都同意了,作為伯父就更沒有理由勸了,只能看著沈恆璘帶走了蘇雅晗。
「希望將來她不會為今日的決定後悔,只是可惜沒能狠狠的給沈恆璘一點教訓,還讓他抱得美人歸,真是便宜他了。」
沈玦聽到這嘴角就露了個痞氣的笑,「哪有這麼便宜,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不吃點虧就想走?做夢!」
文錦心眼睛一亮,她就覺得以沈玦的個性不可能只是讓他出個丑,就這麼容易的放過沈恆璘,期待的看著他。
「表哥你快給我說說。」
「想知道?」
文錦心乖乖的點頭,沈玦就指著自己的側臉,痞氣十足的道:「親一個,我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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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錦:早上的表哥好凶qwq
(親親抱抱舉高高,訂婚和成親還會遠嗎?放心追,合體打壞蛋都是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