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成帝收回目光,確定自己的判斷是沒有錯的。
他自然是忌憚鎮南王府的,當初會聽貴妃的話召世子們進京獻壽,倒也不是真的為了沈恆璘,而是他自己也想更多了解各地藩王們下一代的情況。
另外一個目的就是他也想看看,自己這兩個兒子到底都有些什麼本事。
這些年他睜一隻閉一隻眼,看他們兩明爭暗鬥,形成一個相對平衡的局勢,便是希望能看清他們誰有能力繼承他的江山。
起初成帝看好沈恆璘,他有手段有魄力,而後卻發現他太過殘虐自私,不適合做帝王。
后又看好沈恆簫,可沈恆簫的出生註定了他的眼界太窄,兩個兒子他都不滿意。
但即便不滿意這江山也不能流到別人的手中,所以他只能多為他們操心,多為他們鋪路,將來到底誰能登上皇位,還是要看他們的本事。
而所有世子中,最讓成帝不放心的便是沈玦了。
他太過耀眼太過囂張,也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真的只有武力,還是有勇有謀?
若是空有武力便不值得放在心上,要是有勇有謀,那這樣的人不能為他所用,就只能將他扼殺在萌芽。
從沈玦進京起,成帝便一直關注著他,看他一路鬧事進京,確實像是個逞能的紈絝,直到知道他是在裝病。
成帝才發覺此人聰慧隱忍,連他都差點著了道。
沈恆璘對個小姑娘感興趣這事他也知道,女色誤國,這樣的人就算進宮了他也不會同意親事,但卻能引出沈玦,成帝就在慢慢的等。
果不其然沈玦進宮了,沈恆璘不僅吃了虧,沈玦還和他最疼愛的女兒牽扯到了一起。
這才準備自己來試探他一二。
一番試探下來,成帝突然放心了,即便是他的那些大臣,都不可能在他面前有所隱藏。
這個沈玦真是個年少輕狂的少年郎,他眼裡的那股勁是不會騙人的,他說每一句都是實話,這樣一來倒也沒什麼可忌憚的。
不僅如此,他還渾身都是弱點,最大的弱點就是身邊的小姑娘,人一旦有弱點就能瞬間被擊潰。
而且他也確實是有趣,很合自己的眼緣,只可惜他是沈劍青的兒子,不然留在京中賞個官也不錯。
至於沈恆璘次次折在這小子的手裡,只能說明他的道行還不夠,自己也該開始思考,這個已經有些缺陷的兒子,還有沒有資格繼承他的皇位。
「臣還想跟陛下討個人。」沈玦臨走之前還嬉皮笑臉的朝成帝道。
「哦?什麼人?」
「竇廉。」
成帝仔細的想了下這是何人,就聽沈玦繼續道:「陛下大約不記得這人,此人是大皇子的侍衛。」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些印象,你要他做什麼?」成帝方才還在想沈玦到底想要討個什麼樣的便宜,還是說他剛剛這麼多都是在演戲。
終於在最後的時候憋不住要露出他的真實面目來了,聽到竇廉,成帝又警覺了一些,他要沈恆璘身邊的人做什麼?
「自然是教訓了,此人在廣州城時就多次挑釁臣,今日更是惹臣不快,臣教訓不了他的主子,教訓教訓奴才總能出氣吧。」
「……」成帝為自己方才的疑心而感覺到可笑,這個人真是不學無術,也就是空有一身本事。
「陛下難道連這點主都做不得嗎?」
瞧瞧,還會激將法呢,成帝笑著搖了搖頭,「不就是個奴才嗎,你和他過不去做什麼,不過今日之事確實是恆璘有錯,朕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然後就真的派了太監去皇子所,沈玦這才笑著行了個禮,說了句漂亮的奉承話。
所有人都信了沈玦要竇廉是為了出氣的話,但只有文錦心知道他是為何突然提起竇廉。
趕緊低下腦袋,掩蓋住馬上要忍不住湧出的眼淚,表哥即便到了此刻,仍然沒有一刻忘記過她說的話。
她沒有忘記過雙親的慘死,但她知道現在不是時候,表哥本就在京城步步為營,還要護住她的安全,她不想給表哥添亂。
可表哥卻把她的事情看得比自己還要重,文錦心到現在才明白,沈玦說的愛有多誠摯,比她想象的還要深刻。
她抑制住發顫的身體,一直低垂著腦袋直到和沈妙茹分別,沈玦帶著她出了宮門上了馬車,才不管不顧的投進了他的懷裡。
沈玦早就發現她不對勁了,還以為文錦心是因為害怕,雖然他並不畏懼成帝,但小姑娘與他不同,面對成帝壓迫感到害怕也是很正常的。
趕緊伸手拍著她的後背,輕聲細語的安撫著她,「乖乖,不哭了,已經沒事了,我們現在已經出宮了,一切都好了,等過幾日我們就能離京了。」
沈玦從一開始手足無措不會安慰,到現在已經可以嫻熟自如的安慰文錦心,可以說是無師自通了這門高深的學問。
只聽他像是哄小孩兒似的,不驕不躁,哪裡還有方才打架和金鑾殿上叫囂是氣焰,果然能降服猛虎的只有小貓兒。
文錦心也真是撒起了嬌來,柔柔的在他懷裡蹭,一隻手扯著他衣襟上的盤扣子,聲音也是又嬌又軟的。
「表哥,你怎麼待阿錦這般好,你剛剛還提了竇廉,父母的案子已經過去了許久,就算查不到我也不會覺得難過,只要儘力便好,你知道方才我有多怕。」
沈玦這才知道,她不是被嚇著了,這是在擔心他呢。
對她這樣的關心和撒嬌格外的受用,摟著人恨不得好好的疼愛一番。
「傻丫頭,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你的父母不就是我的親人?而且這就叫好了嗎,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小丫頭,以後讓你知道什麼叫好。」
文錦心仰著腦袋,眼裡滿心滿意的都是沈玦,這會哪裡還想的了別的,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我也對錶哥好。」
沈玦看著小姑娘濕漉漉的眼睛和純澈的小臉,喉結忍不住的微微抖動,啞著嗓子調笑道:「這是你說的,以後可不能後悔。」
小姑娘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性,還非常認真的點頭,嬌軟乖巧的很,「不後悔,我要對錶哥很好很好。」
自從小姑娘來了月事以後,身體也有了些許細微的變化,越發的玲瓏起來。
沈玦的眸子黯了黯,溫香軟玉在懷,能忍得住可就不是他沈玦了。
方才在皇子所,他就想這麼做了,只可惜時間和地點都不允許,真是奇怪了,小丫頭瞧著清純可人,怎麼偏偏身上就是有這麼一股的嬌媚勁兒。
不過是半日未見她,就讓他想到了骨子裡,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才好。
便直接低下腦袋,找到她的唇,狠狠地吻住,在唇齒想出的那一刻,兩人都感覺到了對方身體的顫動,他們互相都渴望著對方。
沈玦這次的吻不如以往的溫柔含蓄,格外的炙熱帶著進攻性,他身上獨有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將她籠罩著。
讓文錦心瞬間就軟在了他的懷中,只能任他擺布,被吻的投入忘我,根本不知今夕何夕,眼裡心裡都被他所佔據著。
她現在開始明白平日蘭慧在耳邊嘀咕的話了,說她耳根子淺又架不住哄,難保不會被沈玦得了好處。
之前文錦心還嘴硬,定親成親之前,她是一定會守著界線的,可她所有的界線和規矩,在沈玦面前都一步步的退讓,如同虛設。
伴著馬車緩慢的往前,文錦心很快就沉溺迷失在欲/海里,隨著他沉浮擱淺。
直到一雙作怪的手,輕輕的揉捏著她的腰際軟肉,才讓文錦心壓抑不住的漏出了幾聲的嚶嚀。
沈玦卻像是找了有趣的東西,帶著些許薄繭的寬大手掌,一點點往上探,所到之處激起片片漣漪。
沈玦的眼睛都紅了,他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冒火,他可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君子,心愛之人在懷任由他欺負,他如何能忍得住。
偏偏路上不平整,馬車磕到了石子,讓整個車身都跟著搖晃了一二,懷裡的小姑娘瞬間被顛的清醒了。
一雙眼眸越發的濕漉漉,顯得格外的嫵媚動人,沈玦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的疼,這可比讓他和人打一架還要煎熬。
但他也找回了一絲的理智來,其實根本就不必蘭慧和杜媽媽時刻緊盯著他,他自己就不捨得讓文錦心受委屈,最後的底線他是一定會守住的。
這會只能惡狠狠的在文錦心的唇上咬了一口,「小壞蛋,不許用這種眼神看別人,以後也只許在床榻上這麼看我。」
然後小心的把她的衣裙整理好,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裡,離自己更近一些。
文錦心被咬了一口有些吃疼,心裡正委屈的很,沒想到還來不及委屈,沈玦就先放狠話了。
什麼叫做不許這種眼神看別人?她是什麼眼神了?而且什麼叫做只能在床榻上這麼看他?
這都是什麼不堪入目的話語,真是讓人羞的沒耳聽。
方才還想著要對他好一些不後悔,這會文錦心就已經後悔不已,難怪表哥總喊她傻姑娘,她就是最大的那個大傻瓜!
沈玦瞧著文錦心那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心裡反而快活的很,又輕輕在她唇上點了點,「不疼不疼,我給你吹一吹。」
文錦心怒而想下車,這是討了便宜還賣乖,她又不是三歲兒童,還吹一吹?!
不過,吹了以後好像真的不怎麼疼了……
她算是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吃的死死的了。
*
沈玦知道文錦心擔心文老爺子,出宮之後就直奔文家去。
進了文府,裡面亂糟糟的,還有嘈雜的聲音,文錦心就有些擔心祖父,沒想到的是正好撞上了丁氏被衙役給帶出來。
這才放心下來,說明秦琅及時趕到了,而且丁氏也沒能得逞。
丁氏看到文錦心和沈玦同時出現,更是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他們兩人一個病著一個進宮了,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你不是應該在皇宮裡,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你,你不是重病在床,不對,我肯定是入了夢魘,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丁氏不停地在喃喃著,她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自己相信這都是假象。
文錦心看到丁氏,被綁進宮的忐忑和被親人的背叛,瞬間就湧上了心頭,有了個壞主意。
幾步到了她的跟前,尖著嗓子在她耳邊道:「我死的好慘,伯母,我是來勾你下地獄的,黃泉漫漫,我不能一個人走,伯母陪我一道走一遭吧。」
丁氏渾身發寒,懼怕的看了文錦心一眼,然後看了文錦心一眼,瞬間厲聲尖叫了起來。
跪在地上想要去抱文錦心的腿,「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是被人逼得,你原諒我原諒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我救我!」
這回丁氏是真的出現了幻覺,眼前的文錦心明明明媚皓齒,她卻看到的是青木獠牙的鬼魅,而且在一點點的逼近她。
丁氏感覺到有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自己脖頸,她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整個人倒在地上拚命的掙扎。
可事實上根本沒有人碰到她,這是她自己內心的夢魘在禁錮著她與人無尤。
文錦心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影響有這麼大,這隻能說明丁氏心虛到了何等地步,看到她如此,文錦心往後退了兩步,又暢快同時也有些發顫。
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觸目驚心的場面,沈玦趕緊上前摟住她,「別怕,這是她罪有應得,若不是她如此瘋癲,落到我的手裡只會死的更慘。」
文錦心側目去看沈玦,雖然發著顫,可眼神卻格外的堅定,「表哥,我不怕。」
在經歷了這麼多后,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軟弱下去了,她和沈玦要面對的何止是這些,她不能永遠都被沈玦保護著,她會學著堅強起來。
直到丁氏渾身抽搐的停止下來,那幫衙役這會才敢上前把人給捆了,直接押回了順天府,她倒是與徐福正好能做個伴了。
沈玦還想摟著文錦心哄哄小姑娘,他能感覺到她在成長,但同時也越發的心疼。
但剛剛低頭附身想要和她咬耳朵說悄悄話,就響起了一聲咳嗽聲,「錦兒,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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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錦:表哥怎麼開始放飛自我了,床榻上是什麼虎狼之詞!而且她被佔了便宜還咬她!為啥啊!QAQ
玦哥:小乖乖,不疼不疼,我吹一吹就好了。
錦錦:嗚嗚嗚嗚嗚,騙人,還是疼的……
是不是有的寶寶快要復工了?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哦,在家的學生黨也要合理安排時間呀~我也要準備工作啦!
(紅包紅包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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