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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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產後修休養了許久,旁人坐一個月的月子,她硬是被徐媽媽和容庭按著坐了兩個月,總算是大好了。

偏房裡的那個小傢伙平日里都安安靜靜,可叫人不解的是每日到了戌時末,他便閉著眼睛,含著小小的拇指哇哇大哭,若是沒人哄,他能哭一兩個時辰,直哭的人頭疼。

也叫人奇怪的是,誰哄都不行,容庭說句話他就能熄了聲。

小傢伙好像能認出容庭的聲音似的,楚虞還因為這事心裡吃味兒,彆扭了好幾日。

不過看容庭被他折騰的腦仁疼,這氣便也消了。

這些日子青陶和鄒幼只敢給她擦擦身子和頭髮,水都沒敢讓她碰一下,好不容易出了月子,趁容庭被小傢伙折騰的功夫,楚虞便讓青陶去放了熱水。

她一腳踩在水裡,緩緩坐下身子,熱水淹至了脖子,楚虞這才緩緩舒出了一口氣。

按理說她這月子早坐完了,也不知徐媽媽和容庭那傢伙在擔心什麼,硬生生坐了一個月,險些沒將她憋壞。

鄒幼看著她慢慢紅潤的氣色,一邊將花瓣兒水往她肩上舀,一邊笑著道:「夫人生了小公子之後,瞧起來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呢。」

聞言,青陶也瞥了一眼,含笑的低下頭去。

是不一樣了,比從前更加有女人味兒了倒是。

楚虞逼著眼睛聽鄒幼打趣,泡著熱水舒服的不想睜開眼:「你們年齡也大了,我尋思著讓容庭給你二人找門好親事,如何?」

鄒幼猛地閉上嘴,又羞又生氣,青陶倒是只淡淡一笑。

楚虞胳膊放在浴桶邊沿,腦袋枕在上面,竟是慢慢睡了過去,睡著前還嘟囔著了一句說要洗乾淨。

身後的男人無聲的笑笑,抬手示意兩個丫頭出去。

他認真替她洗了這滿頭青絲,略微笨拙的擦拭著。

容庭一手探進浴桶里試了下水溫,差不多要涼了,他這才彎腰將姑娘抱了出來。

原本乾淨的衣袍被水打濕他也全然不在意。

倒是楚虞離了水,猛地一冷,蹙著好看的眉頭睜開眼。

她雙眸漸明,不自在的動了一下,張了張嘴:「冷。」

「冷啊?」

容庭笑了一下,不僅沒將她放下來,也沒說要給她擦拭乾凈,反而低頭惡劣的彎了彎唇角:「那你抱緊我啊。」

楚虞:「……」

他嘴上雖這麼說,但還是腳步略快的走到床榻將她放下來,直接拿被褥捂在她身上擦乾淨。

容庭拿下巴蹭了蹭她的肩膀,光滑的觸感讓男人漸漸有些心猿意馬,只聽他嘆了口氣:「你生的小傢伙,怎麼就知道折騰我。」

楚虞聞言,抬眸看他委屈的神色,不由笑出聲。

男人手剛從被褥里伸了進來,那頭偏房的小傢伙像是聽到容庭在抱怨他似的,冷不丁又哭了起來。

容庭嘴角一僵,面色沉了下去。

楚虞推了推他:「你去。」

「不去。」

他充耳不聞,全當聽不見了,手依舊掐在姑娘腰間。

楚虞還想說話,猛地被容庭封住的嘴,她隱約聽見徐媽媽去了偏房,小傢伙的哭聲還是沒立即止住,楚虞就在這震天的哭聲中被容庭吻的頭暈目眩。

她什麼都沒穿,正好便宜他了。

過了好一會兒,隔壁小傢伙的哭聲陡然一停,正摟著男人脖子的楚虞下意識顫了下身子,她抬頭瞥了眼窗外,想是徐媽媽哄好了。

容庭見她走了神,又在她肩頸上狠狠一咬。

深夜,被折騰的渾身無力的姑娘枕在他臂彎里,眼皮抖了一下,累的實在睜不開了。

容庭反而吃飽饜足,滿意的靠在床榻上,他低頭用唇碰了碰姑娘的臉,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楚虞實在聽不清,就渾渾噩噩睡過去了。

等她再醒過來時,已經是吃午膳的時辰了。

容庭衣冠整齊的坐在圓木桌旁,楚虞稍稍一動,疼的她眉頭狠狠擰在一起,暗暗在心裡罵了句衣冠禽獸。

坐月子的時候說為她好,可在床上半分憐香惜玉都沒有。

恨不能將她連人帶骨頭都吞下去。

接收到姑娘幽怨的目光,容庭抬眸與她對視了一眼,隨後笑著走過來,替她一件件將昨夜沒穿的衣物全都穿上。

又伺候姑娘將肚子填飽后,他扭頭看了眼窗外正好的天,日頭不大不小,正適合出行。

他昨晚覆在她耳邊說了。

帶她去濟安寺看薔薇。

-

不過顯然,在山腳下抬頭仰望那建在半山腰的濟安寺時,楚虞一點兒都沒覺得驚喜。

她神色懨懨的睨了一眼興緻盎然的男人,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折磨她來著。

昨個兒如狼似虎的將她翻來覆去折騰個沒完,今日就要她上山去?

若不是看容庭的神情實在真誠,她真要以為這男人是誠心的了。

楚虞忍著走了好幾個台階,結果看容庭走的輕快,臉上半點難看的神情都沒有她一下就怒了。

姑娘停在台階上,抿著唇,幽怨的望著他。

容庭亦是不解的愣了一下,正要開口問她時,猛地將話咽了下去。

他心虛的走過去幾步,捏了捏楚虞的臉:「我背你上去。」

說罷,他便彎下了腰。

楚虞冷哼了一聲,抬起腳尖輕鬆踢了下男人的腳:「假殷勤。」

容庭伸手在她腿窩處一攔,楚虞一下沒站穩正好砸在他背上,男人一個挺身,將她背了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我眼瞎心粗,昨夜累了吧?」

還提昨夜,楚虞一手繞到前面將他的嘴捂住,容庭就著這姿勢親了親姑娘的手心,青天白日的,路上還有來往的人往這兒看,楚虞羞的將手縮了回來。

濟安寺下來的一條小道上都栽著薔薇,這花開的紅粉紅粉的,一派春日的氣息。

再加之今日上香的人不少,這兒看起來就是香火鼎盛的寺廟。

容庭剛在離寺門不遠的地方將姑娘放下,抬頭就看到大堂外,目光一眼不錯的盯著他們瞧的和尚。

這人看著眼熟,不過容庭不甚在意,只是匆匆一眼便撇過頭。

夫妻二人往寺廟人煙少的地方走去,那和尚笑著偏過頭,同他身後一個青衣小和尚道:「喏,這不是讓我蒙中了么。」

那小和尚正是幾年前容家一行人上濟安寺時,領著他們去見濟何大師的小僧。

容庭面貌生的極好,但為人也略有些飛揚跋扈,這小僧對他的印象倒是挺深的。

看了一眼這二人的背影,小僧尋思半響,抬頭說:「師父當初說他二人有姻緣,果真有。」

濟何哼笑了兩聲,他哪裡能看出這二人有什麼姻緣,倒是看出了兩人間的氣場不合,那容庭又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他故意挫挫他呢。

也是沒想到,還真成了。

濟何轉頭去看大堂的幾尊佛像,也不知嘟囔了什麼,又拜了幾下。

容庭忽然回頭看了眼,眉頭微微一蹙,又牽著姑娘往裡頭走。

這寺廟容庭倒是門清兒,知道哪處的花開的最好,也知道哪處最清靜。

濟安寺有一片未被圍牆圈起來的地兒,一眼能看到山腳的皇城。

偌大皇城,在這兒地方也只縮成了一角,看不清哪處是容家,也看不清哪處是路家。

楚虞遠眺了會兒后收回目光,這周圍栽的大多都是薔薇,聽說濟安寺的薔薇開的極好,宮裡的皇后極其喜歡,還運過去好些盆呢。

容庭找了處半身高的圍牆坐下,一腳踩在牆上,手肘撐在屈起的膝蓋上撐著腦袋,就見姑娘在花叢里笑挺開心的。

男人眸子一撇,瞧見幾叢薔薇里還竄進了幾朵別樣的花。

容庭盯著瞧了許久才想起這花叫什麼名兒,他忽的揚起嘴角一笑:「林楚虞。」

他抬手下巴指了指那樹根旁的幾朵花:「知道那是什麼花不?」

嫣紅嫣紅的,乍一看,倒是瞧不出什麼花種。

楚虞蹙著眉頭想了好半天,從前老太太院子也養了好些花,要說認花,楚虞倒還算能。

只是她猜了好些個花名過去,容庭皆是搖頭。

嘖。

男人笑了聲:「虞美人。」

「這不就是虞美人么。」容庭彎著唇角看她。

楚虞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容庭從半截圍牆上跳了下來,許久不見他這痞里痞氣的神色,楚虞險些有些回不過神。

男人嘴角溢著笑,扭頭看了眼空落落的身後,隔著一堵牆外是鼎盛的香火和虔誠的跪拜,容庭忽然低聲說了句:「趁沒人,要不我給你佔佔便宜?」

他真將頭低下:「快啊,別讓人瞧見了。」

容庭就是想逗逗她,楚虞早知道這男人的性子是改不掉的。

她往容庭身後睨了一眼,還真有點做賊的感覺,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隨即小心的又看了四周一眼。

容庭眉頭一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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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結了,番外會繼續更的。

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感謝一路追文的讀者,其實在評論區經常出現的小夥伴我都眼熟的。

愛你們,么么噠~

還有就是說一下,其實之前就有人問庭狗會不會當個官什麼的,不會,就讓狗子當個單純的狗子,陪妹妹回江南撒狗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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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楚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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