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事
在伊子墨的撒嬌賣痴當中,四爺到底是吃了些雞肉面,至於羊腿什麼的,他權當沒看見。
晚上二人躺在床上的時候,伊子墨戳著四爺瘦出來的美人鎖,頭一次抱怨:
「你幹嘛這麼折騰自己,那個位子就真的那麼重要?」
四爺用完甜點,正是舒暢的時候,聞言攬著玉潤肩頭的手緊了一些:
「這麼多年,還沒學會謹言慎行嗎?」
伊子墨偷偷翻了個白眼,往他肩膀上一趴:
「我就是見不得爺作踐自己,你瞅瞅你都瘦了多少了,再清心寡欲下去,等你有了榮光,還能長久的享受下去嗎?」
四爺文言沉默了一下,看著在他懷中不以為然的伊子墨,沒忍住問了一句:
「你……不希望爺坐上那個位置嗎?」
「我希望爺健康長壽,活得開心就夠了,不管爺坐不坐得上那個位置,作為爺的女人,我自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咯。」伊子墨毫不猶豫的回答,對於日常諂媚怕死的伊側福晉來說,這種標準答案,夢裡都不帶說錯的。
四爺摸著她的肩膀安撫,沒再說話。
健康長壽,隨心喜樂,誰不希望呢?可是身為皇子,還是身強體壯對皇上對儲君有威脅的皇子,他沒有權利隨心所欲。
現在的清心寡欲,吃佛念齋麻痹龍椅上那位,不過也是為了能夠活下去,萬歲爺明年就到了花甲之年,曾經讓他們仰望的父君也開始有了年邁體弱的徵兆,看著地下愈發強壯威武的兒子,怎麼能夠不心塞。
尤其是對於坐在最高處的人來說,有一群血脈至親明目張胆,被所有人支持默認著希望能夠取而代之,對任何一個慢慢老去的皇帝來說都是難以忍受的威脅。
他看著這個小女人還在不滿的摸著自己的顴骨,一個翻身把她壓下去,不是嫌自己吃的少嗎?再來點甜點也不錯。
「哎喲~爺你怎麼還會咬人了呢?」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月色中漸漸模糊不清,蘇培盛在門外聽到動靜,獃滯了一下……他們爺屬狗的嗎?不對……屬啥的來著?
……
「咳咳……我讓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么?」第二天下午,年玉蝶蒼白著一張小臉,向來溫柔清麗的嗓音帶上了嘶啞。
要說她這身子,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去保養,但比起常人來仍然是差了一節,只不過熬了熬夜,沒蓋好被子第二天起來就頭重腳輕,好幾天了都不見好。
「八貝勒跟九貝勒之間……有些過於親密。」頭一次,壁櫥後面飄渺利落的聲音有些遲疑。
「怎麼個親密法?」年玉蝶輕啜著紅棗薑茶緩聲問,有些沒大明白。
胤禩和胤禟上輩子關係就好,最後結局都不大好,世人只說八爺過於優秀,給四爺造成了威脅感,這些年玉蝶一句都不信,畢竟要論韜光養晦和如何做一名恩威並用的君王來說,八爺過於溫和並不適合,他只擅於做謀划,不適合開拓和守成疆土。
「八貝勒跟九貝勒……在懷柔的莊子上同吃……同睡。」壁櫥后的聲音猶豫著吐露了出來。
年玉蝶繼續喝著薑茶思索,同吃同睡這麼好的關係,確實容易被人忌憚,不過………
「咳咳咳咳咳……」年玉蝶被紅棗薑茶嗆了一下,差點連肺都咳出來。
「主子,您怎麼了?雪痕,快去叫太醫。」漓洛一進門看到自家主子想來白皙的臉龐咳得通紅,眼淚都落下來了,嚇了一跳,趕緊對身後的丫頭吩咐。
「回來……咳咳咳咳。」年玉蝶看著雪痕要跑,趕緊叫住她,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好一陣兒才平緩下來。
「我沒事兒,就是被茶水搶到了,薑茶太辣了些,給我換杯溫水來。」年玉蝶有些虛弱的對著兩個擔憂不已的丫頭吩咐。
雪痕趕緊端了一盞溫水過來,二人怕她再不舒服,都沒再出去,年玉蝶也沒說什麼,捧著溫水喝了幾口,躺在踏上閉上眼裝作休憩。
實際上心裡猶如狂風過境,怪不得那麼多皇親國戚都沒事兒,到了最後就他倆被四爺關押在牢中還除去了皇家身份,賜了阿其那和塞思黑的賤名。
原來……這二位竟然有龍陽之好,被四爺那個眼裡一點沙子都不容的人來說……豬狗不如,確實算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了。
如若是這般……那她還要不要跟八爺合作呢……胤禟那個性子說好聽了是玩世不恭,說難聽了就是混不吝,若是自己跟八爺走的近了……說不得會怎麼樣呢。
還是得從長計議才是……年玉蝶只覺得自己本就突突疼著的太陽穴更疼了。
刺激的年玉蝶頭痛的二人這會子在做什麼呢?
「啪!」胤禩面無表情拍掉了在自己身上危險區域亂摸的大手。
「現在皇阿瑪對太子愈發不滿了,聽李光地話里話外的意思,皇阿瑪有意將都統鄂善、兵部尚書耿額、刑部尚書齊世武、副都統悟禮、將步軍統領托合齊等革職查辦。」
「哼,咱們這個二哥啊,當了四十多年太子,憋得很了,再加上身邊人一刺激,可不就覺得儘快把頭頂上的大山搬開比較自在么。」胤禟笑著湊到胤禩身邊,雙手仍舊蠢蠢欲動。
平日里大家各自有府邸,即便是能一起上朝,一起在府中飲酒談天,畢竟人多,還是不方便做什麼,自年前開始到現在,他都有快半年沒能有機會近八哥的身了。
這回好不容易打著出來打獵的名頭,雖然還帶著老十和老十四那兩個蠢貨,可總比在京城裡頭機會來的多。
「話說老十也就算了,幹嘛把老十四那個夯貨帶過來啊?」胤禟不動聲色的吃著飛醋。
胤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流轉間直讓胤禟雙眼冒狼光。
「十四比你想的可聰明多了,他文物雙全,早年間還有些小孩子心性,這兩年越發沉穩,沒見皇阿瑪都開始重用他了么?跟他處好關係,即使……即使因為我身份的原因掙不到那個位子,有個從龍之功,也未嘗不可,總不能便宜了老四就是了。」
「身份又怎麼樣,又不是良妃娘娘上趕著主動的,還不是皇阿瑪……現在倒是拿這個出來說了,他就是存心不讓你好受。」胤禟也顧不得吃飛醋,抱著胤禩的肩膀安慰他,他就是見不得八哥這幅黯然神傷的樣子。
兩人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單獨相處的機會非常少,當然安慰著安慰著,就有些過了火。床帳上銀色的纏枝花鉤子晃動著晃動著就慢慢滑落下來,陽光透過窗戶紙灑在室內,留下一是春光和曖昧的喘-息。
「八哥!九哥!你們大下午的呆在屋裡幹啥呢?天兒這麼好出來咱們打獵去啊?」一個粗糲又豪放的聲音高喊。
室內傳來「嘭」的一聲好像是肉體落地的聲音。
武力值都不錯十阿哥和十四阿哥對視一眼,嘴角帶著壞笑往裡面走去。
進去后只發現八貝勒胤禩正坐在桌子上喝茶,臉上八風不動的樣子端得一派風華之色。
而他們親愛的九哥,四腳朝天躺在地上,捂著腰正咬牙切齒看著二人。
「我說,九哥你這是咋啦?是惹八哥生氣了?哈哈哈……活該,你也不知道躲!」十阿哥胤俄嘲笑還躺在地上的九貝勒。
「還不扶我起來!」個夯貨,等他腰不疼了看他不揍死他,沒事兒喊什麼喊!
「九哥你這麼弱啊?八哥踹你一腳你都起不來?莫不是被府里的美人兒們榨乾了不成哈哈哈!」胤禎擠眉弄眼地嘲諷他,跟十阿哥如出一轍的蠢樣子。
只是八阿哥這會子正緊張著,沒能發現他眼底的深思。
他九哥身上並沒有腳印子,胤禟身上的衣服還有些沒來得及撫平的褶皺,不動聲色掃了下其他地方,出了床帳兩邊有些不大對稱以外,倒是沒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要不是這二人平日里跟妻妾都黏糊的很,他感覺這跟他和福晉大白天偷偷「打鬧」的時候倒是有些像了。
十四雖然心思聰敏,可向來也不是個心細的人,沒多想,被拉著喝了幾盞茶,趁日頭沒那麼大了四人痛痛快快出去打獵,還回來讓膳房的人烤兔子和野雞吃,喝到一塌糊塗才被奴才抬著回去睡下。
「你說十四弟有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深夜裡,胤禩一邊克制著自己的感官一邊問。
「就他那個腦子,被老四耍了都沒看出來,他要能看得出不對勁兒,我腦袋給你當球踢,別擋著。」胤禟好久沒忙活,激動的很,實在是沒精力跟胤禩討論這個。
「現在正是……多事……多事之秋,十弟和十四弟都還好說,你在京城……嗯要收斂一些。」胤禩難得失去溫文爾雅的樣子。
「我你還信不過?」胤禟笑的邪肆,眼裡放著綠光,完全做了干一番大事業的準備!
「明日就回去!」胤禩用隱忍的嘶啞聲通知。
「別啊!再呆幾天,京都里那幫孫子現在還沒到被逼的最狠的時候,沒什麼事兒會發生。」胤禟聲音也粗重起來。
窗外有零星蟲鳴之聲,一輪彎月高掛頭頂,為這個小院落灑下一片月華,二人在房內做大事,門外有個身影站在仍有幾分冰涼的夜色里風中凌亂,面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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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恢復兩更啦~努力存稿爭取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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