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廢太子

二廢太子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康熙攜一眾阿哥們巡視塞外回到京都,宣布再廢允礽太子位。

「皇太子允礽自復立以來,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業斷不可託付此人。」一句話斷送了胤礽三十八年的儲君生涯。

康熙奏知皇太后以後,便命人將允礽拘執。

十月初一,在大朝之上,已經五十九歲的康熙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或興奮或心如死灰的兒子和臣子們,內心滄桑無比。

他……還是老了啊!

他向諸王、貝勒、大臣等宣諭重新廢黜允礽的原因:

「數年以來,胤礽狂易之疾,仍然未除;是非不辨,大失人心;秉性兇殘,與惡劣小人結黨,是非大清儲君之選。」

眾大臣們都有些嘩然,還有人上前為太子請命:

「皇上,太子畢竟自襁褓起就被封為太子,已經昭告天下,對無數學子和老百姓來說,實屬正統,若是廢掉太子……怕是會有失民心。」

康熙很清楚這是赫舍里一脈的臣子。

「放肆!來人吶!將此人摘去頂戴花翎,下放天牢,五日後午時問斬!」

看著康熙憤怒的樣子,大臣們都噤若寒蟬,有那腦子清楚的已經能明白,廢太子復立,可一無二了……

「今後如果有奏請皇太子已經改過從善、應當釋放者,立即誅殺,絕無赦免!」康熙冷冷說完,起身就走,李德全趕緊宣布退朝,跟了上去。

等到了養心殿,一身冷硬怒氣的康熙像是放掉氣的氣球一般,疲倦的靠在明黃軟榻上。

「萬歲爺,您保重龍體啊。」已經六十有一的李德全也不年輕了,他彎著腰背輕聲勸說。

「李德全,你說,朕是不是太心狠了?」康熙有些出身,他閉著眼睛問。

「回萬歲爺的話,奴才不懂什麼大道理,可是奴才能看得出來,萬歲爺是為了老祖宗的家業考慮,萬歲爺的難奴才不懂,可是奴才感覺的到。」李德全給康熙上了一盞茶,輕聲細語道。

「哼,他們都以為朕貪戀權勢,打壓臣子和自己的兒子,朕都快六十了,還能活幾年?要是有那等子有才能的兒子能把這江山守好,朕樂得早早退下來修養。」康熙冷哼了一聲。

連一個奴才都懂的事情,偏偏他的兒子們和臣子們都不懂,他從八歲開始每日寅時中起床,未曾有一日敢懈怠,他們以為他很願意嗎?如果不是這群掙得跟烏眼雞一樣的蠢兒子們不堪大任,他早就想休息了好么!

「萬歲爺您什麼事兒都攬在自己身上,為阿哥和這天下人遮風擋雨,卻從來都不說,苦了您自個,別人他也不知道不是?」李德全大著膽子笑了下。

「你說的有道理……都怪朕。」康熙嘆了口氣。

雖然他放棄了胤礽,可仍舊念著一絲父子之情,這畢竟是他從襁褓里養大的孩子,眾皇子們對上胤礽,都恨不得落井下石,咬下他一塊肉來,他想來想去,命皇四子看守廢太子。

「要說起來,朕的這幾個兒子里,也就老四和老十四看起來還聰慧些,老四是個不貪權的。」康熙吩咐完以後,若有所思。

事關立儲和江山社稷,李德全就跟啞巴了一樣,再不肯說一句。

等四爺到時候,守備森嚴的咸安宮裡冷清的彷彿沒有住人一般,他皺了下眉頭,走進去。

廢太子胤礽躺在軟榻上,喝著酒。

「給二哥請安。」胤禛聞著濃重的酒氣,嚴肅道。

「老四來啦?來看爺笑話了不是?」胤礽鬍子拉碴的也不看四爺,聲音當中有嘶啞,有嘲諷,唯獨沒有失意。

「二哥說笑了,我奉皇阿瑪之命。前來照看二哥。」胤禛對著被眾人唾棄的廢太子,絲毫沒有落井下石的打算,無論如何這都是他的兄長。

「哈哈哈……我就說你個老四迂腐,你還不承認,看守就看守吧還照看。」胤礽洒脫大笑,絲毫沒有原來的的狂妄囂張和狠戾。

「是不是覺得二哥變了?」坐起身看著四爺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胤礽笑得開懷。

「坐,陪二哥喝一杯,現在也就你這個傻子還能毫無芥蒂的跟我說說話了。」胤礽指了指軟榻道。

四爺安靜的坐下,看著滿臉舒暢,完全不見頹唐的胤礽。

「你覺得我被廢掉了,就該痛哭流涕,怨恨壓抑?」胤礽笑得溫和。

「弟弟沒這麼想,但是二哥你為什麼……」胤禛沒說下去,他相信胤礽懂他的問題。

「當太子不是我選的,不當還不能讓我自己選擇么?」胤礽笑著搖了搖頭,又喝了一杯酒。

「襁褓之中立太子,皇阿瑪當時無非是想安天下漢人的心,一個剛出生的孩子,適不適合管理國家鬼才知道。為了讓我成為一個合格的儲君,從三歲開始每天不到五更天我就得起,我要是生個病,滿宮的奴才都得受罰,讓我連裝個病都不敢,你以為我以前的囂張跋扈和狠毒是裝出來的?也未必,人被逼的狠了,心裡總是有些毛病的,所有人都以為我對那把椅子勢在必得,我身邊的人都仗著我是太子作威作福,看不慣我的人暗地裡使不完的計謀,我也是個人啊……我真是害怕,我怕有那一天,我高高在上,現在只是個儲君有的這些待遇可就不只是這樣了,現在還只是我身邊的人遭罪,到時候滿天下的人都得遭罪,我不是個老好人……可我真怕,我承擔不起那麼沉重的責任。」胤礽一杯接一杯的干著酒,不知道是喝得急了還是怎樣,眼眶都開始發紅。

「所以我孤注一擲,我肆意妄為,我對不起皇阿瑪的信任,可我知道他是個明君,他不會叫我這樣的太子上位去禍害老百姓,所以皇阿瑪廢了我,我不怨,甚至是鬆了一口氣,你當囂張跋扈真那麼輕鬆啊!」胤礽笑著笑著眼淚都笑出來了。

「我唯一對不起的就是我的家眷,這些年我對他們沒多好,對瓜爾佳氏也冷得很,她是個好的,為我盡心儘力,我怕我有個萬一,她會崩潰,現在還好點兒,李佳氏他們沖的不是我這個人,是我的身份,現在走到這個境地,她們咬咬牙,日子也還能過下去,老四我知道你是個心善的,如果可以,還請你多照看著點二哥的家眷,二哥在這裡先謝過你了。」胤礽抹了把眼淚,仍然笑著對四爺舉起杯。

「……二哥放心,弟弟一定竭盡全力照看好二哥的家眷,但是我總有照看不到的時候,二哥也不會一直在這裡,到時候還是得二哥來照看她們,畢竟無論發生什麼,對她們來說,你都是她們的天。」四爺沉默了一下乾脆利落道。

他其實是有所感覺的,太子在最囂張的時候罰了他,不到時間總有人過來幫他,就太子宮裡的事兒來說,哪兒就那麼巧次次來人和太醫都到的正好。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胤礽竟然是因為不想要那個位子才做了這一切……這按伊子墨的話來說,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可他向來是個嚴肅的性子,綳著一張臉,誰也看不出他內心的雜亂和無語。

陪著胤礽喝了會子酒,等他睡下四爺才出了門,吩咐好咸安宮的下人們好好照顧廢太子,不得怠慢后,他才恍恍惚惚出了宮門。

回到府里,他先是去了一趟福晉那裡,已經算是四歲的弘昭,已經有了小大人的模樣。

「弘昭給阿瑪請安。」抱著小拳頭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單是四爺看著點頭,福晉臉上的笑意也逐日增多。

過年去給德妃請安的時候,對她們兩口子都冷淡的德妃,硬是抱著弘昭不撒手,稀罕的很,讓十四福晉吃了好大的醋。

「爺剛剛從宮裡回來?」福晉上前給四爺換了便服,溫婉問道。

四爺點點頭。

「二哥……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現在二嫂那裡……暫時還沒個章程,但是早晚是要出宮的,你看著能幫上手的,幫一把,別讓內務府的人太過欺負了去。」

「臣妾省得。」福晉點點頭,她對比她更賢惠大氣的廢太子妃很有好感,好多字瓜爾佳氏都幫她解過圍,現在幫一把手算不得什麼。

「爺可要看看四格格?她這會子剛醒。」福晉笑著問,裝著嚴肅的弘昭眼神亮了一下,期待的看著自己的阿瑪。

他終於當哥哥了,可是他現在每天都得去外院讀書,輕易見不到妹妹,好不容易阿瑪過來,正好妹妹醒著,他也想跟妹妹玩耍。

四爺點點頭,看著掙扎著胖手胖腳玩的不亦樂乎的小娃娃,他眼神也柔軟了許多。

陪著弘昭跟四格格一起玩了一會兒,他才回去外書房處理事情。

聽到蘇培盛稟報,過完這個月,年羹堯就要進京述職,才想起來自己有段日子沒去看年玉蝶了。

「年氏的病好些了嗎?」他淡淡的問。

「回爺的話,打初夏開始,年側福晉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這段時間養回來一些,還算不錯,每次去給福晉請安,她都去了。」蘇培盛低著頭彙報。

「高斌那裡你都交代好了是吧?」胤禛眼神冷凝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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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會有三更哦~

接檔文《重生之福晉威武》文案——

孝敬憲皇后重生回還未生下弘暉時

摸著大肚子對上四爺她唇角勾起,眼神輕蔑

捉賊捉贓?滿足你!

李氏無辜?別逗了!

說鈕祜祿氏單純?瞎了吧?

年氏清心寡欲?白日做夢!

不知道前世的美好變成蚊子血你還能崩著那張二五臉驕傲么?

輕描淡寫間讓四爺知道並不只是她一人非他所期

這次,誰也別想再傷害她的孩子!

哦~原來這位爺是從九王奪嫡時候重生回來的?

呵呵呵…那就好辦了!

孝敬憲皇后重生回來以後,口頭禪就是——

放肆,你是想挑戰本福晉正室權威嘛!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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