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體昏迷

集體昏迷

四爺用過午膳才心滿意足的去了養心殿處理政務,伊子墨覺得累了些,又回去歪了會兒,似睡非睡了一個多時辰才懶懶起身到軟榻上準備看話本子。

四爺知道她喜歡又給她送了些進來,只是再沒有夜會小郎君什麼的了,都是些風俗人情的小故事。

還沒等她打開話本子,就聽到牆根底下耳房旁邊狹窄的小道上有幾個悉悉簌簌的聲音,好像還提到了「耿嬪」「大膽」什麼的,自她入府以來整個院子里的用水基本上都是靈泉水,雖然都是勾兌過的,可到底有些作用,尤其是伊子墨身邊這些,五感都要比旁人更敏銳些。

在她身旁伺候的謝嬤嬤和金巧眉頭都皺起來了,伊子墨內心嘆了口氣,自她穿過來以後就給下人們訓了一次話,頭先有金桔,後期有謝嬤嬤在,基本上沒人敢嚼舌頭,沒想到進宮自己坐了高位后,倒是又有那等子懈怠的。

先是小廚房伺候的二等丫頭出了別人的樁子,後有這等小丫頭竟敢開始議論主子,可見她平時還是太好說話了。

「外面那幾個仗責二十,送到浣洗房去,讓景仁宮所有的下人都去觀刑。」伊子墨淡淡對著李福吩咐,吩咐完神色有幾分恍惚。

剛來到清朝的時候她也怕,怕自己或者自己身邊的人就被這樣一頓板子打沒了,為了能活著她謹小慎微,演戲裝(真)慫,撒嬌賣痴,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能這麼輕描淡寫的決定別人的命運,像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清朝權貴。

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浣洗畢竟是力氣活兒,跟仗刑的奴才交代下別打壞了。」伊子墨低著頭翻開自己手中的話本子。

李福點點頭行個禮悄悄出去了,金棋也不動聲色退了出去。

「發生什麼事兒了?」等金棋回來后伊子墨放下手中的話本子,短期茶盞飲了一口。

「回主子的話,耿嬪娘娘私通侍衛,被當場抓住,已經被萬歲爺打入冷宮。」金棋低著頭輕聲回答。

「咳咳咳……私通?」伊子墨被茶水嗆了一下,她第一個念頭就是不知道耿氏到底得罪了誰,多大仇多大怨啊……這是讓她去死啊。

就耿氏那個聰明勁兒和陰狠來說,私通無論從成本和利益來看都不符合她的行事原則,絕對不會是耿氏自己會做的事情,這估計是讓人算計了。

「是,據說耿嬪娘娘跟對方被抓住的時候,是清醒的。」金棋輕聲說著自己探聽來的消息。

嘖嘖嘖……四爺這生活真過得去,伊子墨唇角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不管是狼吃了羊還是養碰瓷了狼,對她來說耿氏落馬只有好的,沒有壞的。

被狼狠狠咬住喉嚨的耿氏這會子正在景陽宮後殿的偏殿裡頭陰狠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嬌弱女子。

「年玉蝶,你也就這點手段了嗎?」耿氏再如何都沒想到,年玉蝶竟然就這麼直接的構陷她,直接派了個男人給她下了迷魂術,乾淨利落的斬斷了她的後宮之路。

「我是否只有這點手段,耿妹妹你馬上就要知道了。」年玉蝶輕笑著坐在一旁剛擺放好的太師椅上,拍了拍手,四個太監抬著刑具過來,耿氏看到后臉色立馬蒼白起來。

「年玉蝶,你瘋了嗎?我好歹是萬歲爺的女人!你膽敢對我動用私刑?」耿氏色厲內荏的厲喝。

「你放心,別著急,你想達到的目的我會成全你的,所以也麻煩妹妹幫一個忙。」年玉蝶臉上掛著有點怪異的笑容,漂亮的鳳眼流轉間彷彿不經意掃過某個地方。

「你知道嗎?弘旭去石景山之前還心心念念著好久沒跟他皇阿瑪一起出行了,前幾日再養心殿跟他皇阿瑪用了一頓晚膳,回來他高興的笑了一晚上。」年氏慢慢挑選著刑具,像是講故事一樣輕聲訴說著。

「弘旭小的時候,最先學會的是叫額娘,我跟妹妹也無需藏著掖著,咱來都不是好人,我做了許多事情,有更多還沒做的安排,可是弘旭叫我的額娘的時候……」年玉蝶突然有些說不下去,她輕緩的擦去眼角的淚水,拿著帶倒刺的鞭子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抽在只穿著單薄裡衣的耿氏身上。

「啊!!!」耿氏跌倒在地上,慘叫出聲,額頭滲出冷汗來。

「噓……」年玉蝶豎起纖細的食指,立馬有太監過來把一塊白帕子塞在耿氏嘴裡。

「當他叫我額娘的時候,好像所有的恨,所有的不甘,都在我腦海中變成了一片空白,所以自弘旭一歲以後,我甘願被束縛在院子里,再不曾對任何人下過手。」年氏繼續一鞭子狠狠抽下去,耿氏疼到快要暈過去。

「他去石景山那天早上,穿得是絳紅色衣裳,那是我一針一線為他縫出來的,他特別適合那個顏色,他還只是個小小少年,我就能夠想象的到他娶妻生子是個什麼光景,真的,孫子的樣貌我都猜得出一二。」年氏身子趔趄了下,雪痕馬上過來扶著她,小太監接過她手中的鞭子繼續抽在耿氏身上。

年玉蝶聽著耿氏嗚嗚的痛楚聲,情緒又平靜了一二。

「那天,我在乾清宮外,最後一次見到弘旭,是他第一次對著額娘面無表情,他對我做的最多的就是笑,怕哭了讓我心疼,每次不開心了就會偷偷躲到翊坤宮耳房頂上,等能夠笑出來了再回來見我,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年氏閉上眼睛,感覺自己眼前一陣陣發黑,漓洛和雪痕都已經捂著嘴慟哭起來。

小太監一下下狠狠抽在耿氏身上,耿氏暈過去,小太監立馬拿冷水把她潑醒,然後繼續打。

「可是,因為你,我再也見不到我的弘旭了,你以為萬歲爺拔掉了我所有的釘子我就發現不了嗎?呵呵……你怎麼這麼天真呢,發現是你動手的那天,我疼到快要死過去的心,才終於活過來,因為我跟自己說,上窮碧落下黃泉,我絕不會放過你,所以妹妹別擔心,我不會那麼輕易就讓你死的,你會活著,我活多久,你就活多久。」年氏揮了揮手,執刑的小太監恭敬退下去。

她看著苟延殘喘的耿氏,慢慢湊近她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冷說到:

「恭喜你,徹底放出了我心中的厲鬼。」

不待耿氏雙眼惶恐到渾身顫抖,她擦乾淨眼眶中的淚,轉身打開門走出去,身影瘦弱卻堅定,仿若一塊冰刀深深插進了耿氏的心口。

養心殿內——

「還說別的了嗎?」四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聲音有些低啞。

「回萬歲爺的話,沒了。」蘇培盛低著頭輕聲回答。

「她手中的那些……」

「回萬歲爺,粘桿處都盯得死死的,但凡年貴妃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立馬就會有人制止。」蘇培盛趕緊回話。

「……若是她做的不過分,就先不必動手。」四爺內心嘆了口氣,沉默了會吩咐道。

蘇培盛低聲應是。

十二月二十三日,允祥等人自南方和京郊考察回來,將考察結果上報,並繪圖進呈,同時陳述直隸水利營田事,建議設營田,揀幹練河員督率。

四爺連夜號召大臣商議后,命允祥總理其事。並且設立了營田水利府,下轄四個營田局,負責興辦直隸水利營田事。

因為水患已經結束,災民的處置也妥當,九爺和十四爺在南方整治了不少貪官污吏,這段時間四爺心情都很不錯。

倒是開始流連後宮起來,當然除了偶爾會去鈕祜祿氏和海氏那裡坐坐,就只是永壽宮和景仁宮去的比較多了。

四爺跟皇后現在基本上同床共枕都不怎麼敦倫,兩人的關係反而像是親人一樣,寡淡且溫馨,二人都覺得這樣很不錯。

至於伊子墨這裡,話說老房子著火,那可不是一般的旺,自溫泉之行后開始,基本上四爺和伊子墨在一起的場景,那奴才們要是不小心見到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就更不用說偶爾看到的弘晗和弘皓了。

「天吶,我簡直不能想象,我額娘是如何做到小意溫柔著跟皇阿瑪嬌嗲的同時,轉過頭就能換個嗓音對著我倆河東獅吼,女人實在是太難理解了。」這是弘皓跟弘晗和弘昭在一起時,對自家額娘表達的滔滔不絕之欽佩。

結果是弘昭一口茶噴了出來,咳到要斷氣,弘晗直接笑到了桌子底下,此後好多天看見伊子墨就莫名其妙的大笑,伊子墨受不了吼他幾句,就笑得更厲害,差點沒讓伊子墨直接打他二十板子。

這樣的怪循環一直持續到了臘月二十五的家宴,弘晗還沒收斂,在乾清宮裡,伊子墨都想直接拿凳子揍他一頓,當她發現弘昭也偷偷摸摸看她,被她發現跟驚弓之鳥一樣低下頭,周而復始的時候,其走火入魔之程度直叫她懷疑自己又中了蠱毒。

雍正二年的最後一場正式宮宴,倒是沒發生任何不尋常的事情,卻在結束后直接鬧出了軒然大波。

南三所所有的阿哥,包括在宮內上書房進學的各王府小阿哥們集體昏迷不醒,正好這天四爺在永壽宮,得到消息后,帝后第一時間趕到了南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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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正文就完結啦~~~還有兩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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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求生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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