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了

第一章 穿了

阿爾卑斯山脈,一座無名山峰

濃雲如墨,驚雷滾滾,撼動山脈也強烈震動起來,宛如戰慄,遠在十里以外觀望的人也感覺驚心動魄,修為稍弱的弟子則是留在三十里之外。

渡劫,是修真者必須經歷的考驗,多數時候不願意被人打擾,即使渡劫失敗,也不至於丟臉,這一回卻是例外,玄門中有頭有臉的人幾乎到齊,更有人連近身弟子也帶來,往日飄搖無蹤的閑雲野鶴們聚在一處,談笑風生,渾然不見緊張的神色,儼然就是拖家帶口來看神仙的。

飛升,飛升,九死一生,渡劫成功的概率低的可憐,這一幕極不和諧,然而渡劫的人實在太

囂張了,以至於人們無視渡劫的風險,正如執掌玄門的石雀所言,若是這死胖子都不能渡劫,今後,玄門還有誰敢渡劫呢?

這份把握不是由於渡劫人的修為有多強悍,血肉之軀在劫雷前不堪一擊脆,渡劫時,修真者能夠依仗的是法寶,此人正是玄門最大的財主,丹王唯一的弟子,丹王飛升以後,他便是玄門唯一的煉丹師。不止如此,死胖子還是御器宗宗主的師傅加戀人,也只有這種傢伙才有資本用三百件頂級法寶構築起堅不可摧的不動明王大陣,堅固的程度何止固若金湯能夠形容,別說修真者,放條兔子進去也能毫無損。

儘管石雀也認定結局不會有任何懸念可言,偶爾也會閃過邪惡的念頭,要是意外爆冷出個意外,那該是何等的壯觀!

爆掉上古凶獸也不過出兩三樣珍貴的材料,爆掉這個死胖子,搞不好爆出幾十件,乃至上百件法寶,還有成捆的丹藥,話說回來,如今的世道還能找到凶獸?

玄門從來都不富有,死胖子的斂財度卻恐怖到了極點,不出三百年的光景,修鍊到渡劫不說,順帶著把玄門也搜颳了一遍。玄門的財富不外乎法寶,丹藥,以及煉製兩者的材料,若是將所有的財富列出一份清單就能現,至少有三成都聚集在死胖子手中,剩下的七成天下玄門弟子去分。

想歸想,石雀可不敢有什麼奢望,劫雷已經肆虐兩個時辰,憑以往的經驗和典籍中的記載,充其量再維持半個時辰。到現在為止,連第一道防禦都無法突破,換句話說,渡劫的人至今還未體驗到劫雷是什麼滋味,出於對那死胖子的熟悉,後面鐵定還有第二道,第三道防禦等著呢。何況,人家的兄弟可不是好惹的,爆了也無人敢出手搶奪,釘在山角的巨劍不但壓住陣眼,也震懾住了天下的豪傑。

處在雷雲風暴的核心,王浩遠不像別人渡劫的誠惶誠恐,拎了個酒壺獨飲,不時笑望蒼穹,

眼神中反倒是透出一抹蔑視,烏雲如濃墨般鋪滿,風暴的閃電勾勒出猙獰的輪廓,那本該加諸在他身上的傷害,如今離他好遠。他就是所有人惦記的胖子。

驀然,驚雷竊取山麓一角,帶動陣法劇烈震動,王浩冷冷地笑,挑釁般向劫雲方向噴了口煙霧,隨手扔掉雪茄,用蛟皮製成的靴子踩熄,操控不動明王大陣的他,猶如立於十三面防彈玻璃的後面,有何理由懼怕一個拿著手槍,虛張聲勢的小屁孩。

「快看,劫雲的顏色變了!」人群中爆出一陣驚呼,不止是劫雲的顏色變化,劫雲的中心出現了一個碩大的空洞,猶如俯視蒼生的眼睛。

神罰之眼,紫極天雷,這兩種神話中的異像,遠遠脫離了渡劫的強度,是傳說中對塗炭蒼生,萬惡不赦的兇殘妖孽才出現的神罰。即便是以脫三界為目標的修真者,也不由升起敬畏之心。

唯有一人除外,這人就是王浩的兄弟,旁人不知所措之時,他劍指蒼穹,孤寂的身影淹沒於劫雲之中,留下一聲長嘯激蕩山谷,比驚雷還要震懾人心,而劫雲居然硬生生的被他撕開一道口子。

為什麼?每個人的心底都充滿疑惑,就算出現了神罰之眼,也未必能撼動不動明王大陣的防禦,何必要鋌而走險分明就是自殺。

人群尚在疑惑,由三百件頂尖法寶構築,以不動明王命名的防禦大陣也突然動了,能移動這防禦大陣的僅有一人,也就是它在守護的人。

人群在惋惜時驚呼,死胖子瘋了!難道他看不出兄弟衝擊劫雲是為他爭取時間,助他渡劫?不動明王大陣乃是頂級的防禦陣勢,碰上紫極天雷不見得就能失守,最多再挺半個時辰就能順利渡劫,也許根本不用半個時辰,劫雲隨時都可能消散,在此緊要關頭,竟然傻到自毀長城,這可不像胖子的為人,像這種防禦陣勢,一旦移動,威力便急劇下降。

移動的同時,令人嘆為觀止的法寶不斷重新排列組合,轉眼間,又有數百件法寶融入陣法,那本來是第二道,第三道防禦,如今不再需要,漆黑的烈焰包裹在陣法外緣,說不出的神秘。

「死胖子不止是在移動,這是反擊。不動明王大陣是攻守一體的陣勢,防禦轉為攻擊的時候,威力非但不減弱,還能更強,即使那劫雲之後的對手是神,這也是有模有樣的反擊,不過~」石雀欲言又止,在場的都是高手,話不用說得太白,這驚天動地的一擊,造成的衝擊絕不是人的體質能承受的,不論誰勝誰負,挑戰神罰的胖子勢必粉身碎骨。

旁觀者中不乏老鳥,不止一次見證過渡劫,然而這無疑是最艱險,最驚心動魄的一次,他們從未見過劫雲散得如此倉促,像是在逃命,法寶,丹藥,如雨點般從天而降,紛紛洒洒,鋪滿山谷。

玄門兩大傳奇人物一夜間消逝,在場的人無不心情沉重,宛如壓了千斤巨石,同時又感覺到熱血沸騰。

就在眾人云里霧裡,議論紛紛的時候,石雀倒像是想到什麼,喃喃自語:「莫非,莫非死胖子根本不想渡劫?他這是~」

可惜了」一名近身弟子抹掉口角的血沫,衝擊讓在場的人或多或少受了些傷。

「惋惜什麼?大丈夫生時快意恩仇,死亦轟轟烈烈,與天戰了一回,即便輸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能碰到一個肝膽相照的好兄弟,這一世也值了,老朽都羨慕他們,你有什麼資格為他們惋惜?」繞是平日里古井不波的石雀也不禁受到感染,一反常態的豪氣干雲,不過,慷慨激昂之後,他又迅做出決斷,嚴密封鎖消息,對外界宣稱王浩度劫成功,同時把此處列為玄門的禁地,就像他之前說的,若是胖子都無力度劫,今後玄門還有人敢度劫嗎?玄門弟子雖眾,敢與天斗的能有幾人?

來不及感覺到痛楚,王浩便陷入無盡的黑暗,在那之前,他聽到殺豬般的嚎叫,似乎在嚷嚷戰錘什麼的。

在黑暗中失去了感覺,思維也漸漸淡去,不知彌留了多久,王浩從混沌中醒來,先體驗到的是痛,身體像是散了架子,滾燙的液體自叢深處流淌下來,隨便抹了一把放入口中,立即品嘗到濃濃的血腥,感覺也變得真實起來,貌似自己被人打了~

來不及適應環境,碩大的拳頭已經近在眼前,好歹是玄門中人,縱然不是以武入道,起碼的反映倒是不差,王浩迎面揮拳。

咚!

硬碰之下,血氣上涌,剛從黑暗中擺脫的王浩險些再次掛掉,原本他是想硬接拳頭,因為那一拳看上去實在平淡無奇,然而,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那次衝擊令他屍骨無存,如今的身體不再是修真者的身體,很脆弱。

王浩何時吃過這種暗虧,當即還以顏色,順勢擺頭撞在了對方的鼻樑上,喀嚓一下,那個倒霉蛋的鼻樑骨鐵定斷了,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又是一腳踹在那人的兩腿之間。

透過被血污模糊的雙眼,王浩看見一個健壯的身形在面前緩緩倒下,身體蜷縮成一團,那張英俊的臉因為痛苦嚴重扭曲,五官都擰在了一起,此人的奇怪裝束讓他聯想到穿越。

此刻,王浩尚不清楚到底生了什麼,目睹此景的人群卻是瞪圓了眼珠子,鬧哄哄的街道剎那間鴉雀無聲,連喘氣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震撼,懦弱的林家公子居然奇迹般的爆,要不怎麼說,做人要留有餘地,古話說的好,兔子逼急了還能蹬鷹呢,可是話說回來,傻小子下手可夠狠的,鼻樑骨斷裂還能接上,要是睾丸爆掉,可就徹底廢了!傷勢涉及到命根子,無論誰是誰非,凡是男人,見到倒地后痛苦翻滾的倒霉孩子多少仍是心存同情的。

良久,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傻子動手打人了~人群在鬨笑中散去。

被隨從帶回家的路上,王浩確定,自己的確穿越到一塊陌生的大6,而打人的傻子就是自己,如今,他的身份是林家的公子,事實上,以前的他不是真傻,就是有點缺心眼,引用現代醫學的觀點,屬於輕度智障~

另外,王浩還聽到自己挨打的緣故,林家在鳳凰城也屬名門望族,即便王浩是個傻子,還不至於被人欺負,王浩的噩夢緣於一個女人,他的未婚妻。

聽幾個隨從七嘴八舌的議論,他的未婚妻儼然就是落入凡塵的仙子,不僅有顛倒眾生的美貌,顯赫的家世,還十分優秀,不到十四歲就通過聖域的測試,成為聖徒,一個傻子攤上這份艷福,當然會遭來無妄之災,就這樣,在過去是十多年,王浩為了個素未謀面的女子,被一群小魚小蝦蹂躪。

十六歲的女孩就能顛倒眾生?王浩很質疑家丁的說辭,能顛倒眾生的女人許給傻子更是匪夷所思,不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王浩對這片陌生的大6並不在意,也不在意這個世界的人如何看待自己,更不在意什麼未婚妻。他不屬於這片大6,他有心愛的女人,為他劍指蒼穹的兄弟,他的一切都不在這片大6。

重回到原來的世界近乎於幻想,穿越不過是小說中的橋段,不過,修真者有自己的穿越方式,破碎虛空,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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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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