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他(三)

教育他(三)

嗡嗡嗡——

口袋中有手機在震動,殷喜舌頭又麻又咸,根本就沒空接電話,等到她放下碗筷喝了好幾杯水后,手機已經響了好久了。

「你手機在響。」

看到殷喜的反應后,謝況臉上沒有一絲的愧疚。他只是將自己面前的碗推開了些許,又主動幫殷喜倒了杯水。

「喂?」

電話接的慌張,所以殷喜並沒有來得及去看是誰打來的。直到她聽到班主任張文略帶柔和的聲音,整個人才平靜了許多。

「殷喜啊,剛才有人給老師打了電話,他說可以證明你前幾日的遭遇,那天是老師情緒太激動了,你明天就可以來上學了,不用再反省了。」

「有人看到我被小混混打劫了?」

殷喜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人就是傅景時,然而還不等她去細問,張文就已經匆匆將電話掛斷了。

會是他嗎?

在殷喜剛醒的那會兒,傅景時是有問過她最近為什麼沒去上課的。想起剛才兩人的吵架,她的心猛地一跳,正當她覺得這是傅景時在主動示好的時候,一條簡訊發了過來。

『以後滾得遠遠地,別再來招惹我。』

初看到這條簡訊的時候,殷喜直接是呈現懵逼的狀態。直到她反覆的將簡訊看了好幾遍,又看了眼發信人,這才確定傅景時是真的要和她鬧掰。

「這個魂淡!」

殷喜氣的直接將手機扔在了桌子上。

她覺得像傅景時這種空有外貌但性格陰晴不定的人,活該找不到女朋友!

「原來……你前幾日曠課,是因為被人打劫了?」

目睹了全過程的謝況至始至終都很淡定,他托著下巴很認真的看著殷喜,問道:「你為什麼不和殷宏解釋?」

「你覺得他會聽我解釋嗎?」

殷喜嗤笑,她心不在焉的又挑起幾根麵條,平靜的說道:「殷宏從來不會在乎真相,他要的就是我犯錯,因為只有我錯了,他才有機會發泄。」

說到底,殷宏還是在恨她的媽媽。只是因為她媽離開了,他才會將所有的怒火轉移到她身上。

謝況眼看著殷喜失神的又將幾根麵條塞入嘴中,他微微張了張嘴,到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嘔——」

才剛剛將面塞入嘴中,下一秒殷喜就吐了出來。她這才回神想起謝況做的麵條有多麼的難吃,趕緊又喝了幾口水,「你這麵條究竟是怎麼做的?」

殷喜從來沒想過,原來聞起來那麼好聞的味道,吃起來也會那麼難吃。

「我隨便做的。」

謝況扭頭看了眼窗邊,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覺得廚房中的調料都差不多,都放上一些,應該也沒太大差別吧。」

「那你剛才怎麼不吃?」

「我想先看你的反應。」

所以……他是把她當成實驗小白鼠了?

到了最後,那一鍋看起來香噴噴的麵條,還是全被殷喜倒進了垃圾桶。兩人點了份外賣圍坐在餐廳吃完,感情似乎又拉近了許多。

望著謝況認真吃飯的側臉,殷喜忽然覺得,有個親人陪在自己身邊,也挺好的。

「……」

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殷喜就爬起來翻看自己的密碼本。

從第一次與傅景時接觸到現在,密碼本上已經記錄了不少頁了。看到今早自己寫下的那一行字,殷喜嘆了口氣,拿起紅筆在旁邊打了個大大的叉號。

『真正的傅景時,心又冷又硬,要比想象中的還要難以接觸。

小喜,你真的以為你了解他了嗎?

不,其實你還從未走近他的心中。』

一改往日的活潑俏皮,殷喜在寫這幾句話時臉上的神色有些沉重。對於今日發生的事情,殷喜從未怪過傅景時。她知道他心中有許多的秘密,雖然他不說,但殷喜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可是……誰的心中又沒有些秘密呢?

手機上循環播放著那首《白月光》,殷喜無端有些壓抑。深夜入眠,再次醒來時滿頭大汗,記憶中的那片雪地雪越下越大,有時候殷喜覺得,如果自己不能及時醒來,就會被那場大雪覆蓋。

回到學校后一切又恢復如初,每天上課下課,偶爾和柯閑說說笑笑。傅景時還是如往常那般不來上課,只是樂川多了和殷喜的聯繫,每次在學校遇見,都會喊她一聲『殷小豬。』

「殷小豬要去吃飯了啊,真巧,我剛好也餓了,你幫我帶份紅燒肉吧!」

「殷小豬殷小豬,數學作業寫完沒,借我欣賞一眼唄。」

久而久之,和樂川關係好的幾個朋友都知道了殷喜這個外號。當殷喜再一次被樂川堵在教室門口的時候,她有些不耐煩了,也不管他是不是什麼校霸,推了他一把說道:「快讓開,我要回家。」

「回什麼家啊,今天跟著哥哥去酒吧嗨。」

「不去。」殷喜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

「阿時會去你也不去嗎?」

殷喜聞言頓了一下,當即改口。「去,咱們現在就去。」

樂川:「……」

殷喜是真的好久都沒有見到傅景時了,她回來上學的第一天,樂川就向她邀功,說是他說服老師讓她回來上課的。殷喜聽了不僅沒有一絲高興,還有些沮喪。

在她和傅景時斷了聯繫幾天後,殷喜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回他那條簡訊。

那天晚上她來來回回編輯了好久,最後只給他回了兩個字:我不。

簡訊石沉大海,殷喜也不氣餒,在這之後的每天都堅持給傅景時發早安和晚安,可統統都沒有迴音。後來殷喜也有給他打過電話,毫無意外,他並沒有接。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但到了殷喜這裡,隔得可就不是一層紗了,而是一條溝壑。往前邁是深淵,往後退是地獄,進退兩難之下,殷喜別無選擇。

「傅景時,我叫殷喜,我要給你說個秘密。」

「我喜歡你。」

今天終於又見到傅景時了,殷喜厚著臉皮走到他身邊,不顧周圍人詫異的視線直接對著他來了場告白。

幾天不見,傅景時皮膚更顯蒼白,他薄唇紅的像染了血跡,黑眸陰戾無光,看起來妖異又森冷。

「傅景時,我喜歡你!」

見傅景時看也沒看她一眼就只是在抽煙,殷喜忍不住了,她一屁股坐到傅景時身邊,挨著他軟膩膩的說道:「哎,傅景時你理理我好不好啊,你這樣讓我很沒面子的。」

周圍人都識趣的離開了,殷喜膽子放了更大了一些,她用小爪子觸上傅景時已經摘了紗布的手,用小指甲撓了撓說道:「喂,阿時?」

「滾。」

傅景時狠吸了一口煙,還是沒有看她。

殷喜也不害怕,她見傅景時並沒有甩開自己拉著他的手,於是嬉笑著說道;「不滾不滾我就不滾,有本事你咬我啊。」

就這麼說著,她不僅沒遠離傅景時,還歪頭倚在他的肩膀上了。

軟軟小小的一團,沒有上次抱著時那麼僵硬了。傅景時鼻尖聞到她發間傳來的幽香,眸子一暗,直接就將手上的煙掐滅了。

「你們——」

就再傅景時準備給她來個小懲罰的時候,樂川忽然跑了過來。他見沙發上的兩人緊貼在一起快要親上的樣子,他哎呦一聲捂了捂眼睛,沖著兩人說道:「你倆可別在這親親我我了,趕緊的,咱們去湊一塊玩個遊戲。」

玩什麼遊戲呢?

據樂川介紹,遊戲的名字叫蒙眼抓刺客,只要蒙著眼睛的人順利抓到一人並能在一分鐘內猜出他的名字,那麼被抓住的人就要完成那人提出的一個要求。

反之,就要完成被抓人的要求。

聽起來似乎很不錯的遊戲,但殷喜此刻還被傅景時攬在懷中。

想到剛才他一把將她攬過快要親上自己的樣子,殷喜趕緊從他懷中溜了出來,拉著傅景時的手晃了晃,說道:「阿時,我們也跟著去玩,好不好嘛。」

「你、你好好說話。」

樂川被她這嗲嗲的語氣膈應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很是怪異的看了傅景時一眼。傅景時皺眉看向殷喜,反手擰了下她的手腕。

他並沒用太大的力氣,但還是聽到殷喜痛呼了一聲。

見她捂著手腕低頭哼唧了許久,傅景時眸色一凝,忽然就覺得自己是有些過分了。

「傅景時,你知不知道就你這臭脾氣,除了我是沒人敢喜歡你的。」

才想低頭查看下她的手腕,誰知這丫頭卻忽然抬頭了。此時她圓潤的眼眸似乎泛著水光,眼神失望又委屈。傅景時脊背一僵,竟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到底去不去玩遊戲?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捏的我有多疼?」

「如果你真的不去,我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

「傅景時,我這次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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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改邪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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