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她(一)
「地上舒服么?」
略帶清冽的嗓音由上方落下,殷喜揚起脖子順著他的褲管往上看,在濃重的黑暗下,她看不清來人的面容,心裡卻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她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抓住了他的褲子。
「還不起來?」
傅景時等了片刻都等不到趴在地上的人動,他微微顰眉。空中夾雜著絲絲的酒氣,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了送她回來的人是誰,他想他此刻看到她這副樣子一定會發火。
有輕微的力道拽了拽他的褲子,傅景時垂眸時看到殷喜扯著他的褲子一直在晃。
小小的一團趴在地上,此時她頭髮亂糟糟的,垂著腦袋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看起來有些可憐。
「殷喜——」
只是一個慌神的功夫,傅景時沒想到她會突然加大力道,褲腰的位置往下滑了一下,他趕緊用手按住,臉色頓時黑了一分。
他就說……她今天在見了他后怎麼會這麼乖巧。
緩慢蹲到她身前,殷喜剛好也在這個時候仰頭望他。
一高一矮,傅景時輕而易舉就挑起了她的下巴。「這麼重酒氣……喝醉了?」
殷喜點了點頭又搖頭,隨著他的湊近,她模模糊糊看清了他的樣子,於是視線就怎麼也收不回來了,直勾勾的一直看著他。
醉了嗎?
此刻殷喜還記得剛才和樂川說的每一句話,她也能知道蹲在她身前的人是誰,能聽清他說的每一句話。
只是……
殷喜將手按在了他的手腕上,在他再次抬眸看她時,對他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
只是她現在……有點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了。
當傅景時擒著她下巴湊近她時,殷喜不閃不避,一雙迷濛的眼睛睜大了看著他。距離越湊越近,最後兩人的鼻尖相抵,只要他在低一點點,就能觸碰她的唇。
「小喜。」
呼吸交融之間越顯曖.昧,傅景時啞著嗓音問她,「知道我是誰嗎?」
「傅景時。」
殷喜的聲音被酒熏的又軟又甜,她眨了眨眼,很確定的又說了一遍。「你是傅景時。」
「不對。」
傅景時望著她的眸子越來越幽深,就在殷喜疑惑的看他時,他俯身直接靠近她,兩瓣相抵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殷喜聽到他說:
「小喜,我是你的阿時。」
從趴在地上到被他抱起撈入懷中,殷喜大腦暈暈乎乎越來越暈,她迷糊的將手搭在了傅景時身上,不知怎麼想的,竟然又把手往人家衣服里塞,醉的厲害。
「唔——」
指腹才剛剛觸到衣服,殷喜就被他狠狠按在了牆壁上,傅景時抓著她的手從自己衣服里抽出,低啞的警告道:「不準亂碰。」
不、准、亂、碰?!
半醉的殷喜仍記得自己不能讓傅景時好受,她耍脾氣的將手再次往裡一塞,還掐了他一下道:「我就要亂碰!」
傅景時悶哼一聲,她這一爪子掐下去,倒是真捨得下手。
漆黑的樓層有腳步聲湊近,傅景時聽到後下意識將殷喜往自己懷中攬了攬,感受到懷中的人扭來扭去極為不老實,他按住她的手腕,耐著性子安撫。「你乖一點,聽話。」
「你才應該聽我的話!」
殷喜是沒感覺到有人靠近的,此時傅景時越是溫柔讓她乖,她就越是不想讓他如意。
月色朦朧之下,近距離觀賞傅景時,殷喜只覺得他眉目清雋好看的如同妖精,一個激動的抬頭,她撞上了他的下巴,傅景時悶哼著去捂,殷喜就順勢將他按在了牆上。
「殷喜!」
傅景時被迫抵在了牆上,他剛想起身就被殷喜再次壓了回去,懷中的姑娘軟綿綿很溫熱,晃神的功夫就被她摟住了脖子,殷喜張嘴就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嘶——」
殷喜是真的在咬他,白嫩嫩的小牙齒下口不知輕重,僅輕輕一下就咬出了血痕了。
「卧槽,這是什麼鬼!」
兩個半夜下班回來的男人才剛剛進.入樓道,就看到兩團漆黑黑的東西正靠在一起。其中一人慌忙打開手機燈光看了一眼,傅景時趕緊有手擋住殷喜的臉。
「看夠了嗎?」
傅景時好不容易才擺脫殷喜的『糾纏』,趕緊將人一把按入懷中。見那兩個男人還在呆愣愣的用手機光照著他們,他神色冷了一分,唇角的傷口流出一絲絲鮮紅。
「走走走,快走。」
另一人反應迅速,他扯起同伴就往樓上走。另一個人不怎麼情願的收起手機,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人嘛。」
「想親熱回家去親熱啊,堵在沒燈的樓梯口嚇人,真tm缺.德。」
幾句話傅景時聽得清清楚楚,可惜他此時根本沒工夫去理會他們,因為埋在他胸口某人正扒著他的衣服,唇瓣蹭來蹭去,好似在找合適的下嘴地方。
這是咬他咬上癮了?
當傅景時攬著人往樓上走時,殷喜磕磕絆絆的好幾次都差點跪到地上。他最後一次將人拽起來后,直接把人攔腰抱起,貼在她耳邊惡狠狠的說道:「如果下次再敢和別的男人喝那麼醉,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聽到了嗎?」
殷喜頭越來越暈,被傅景時抱起來后順勢倚在了他的項窩中,路過一層有燈的樓層,她沖著傅景時的側臉笑了笑,用手拍著他的臉頰說道:「嗯,好看。」
「你最好看。」
說著,她露出自己一口健康的小白牙,頭一偏竟然又想咬他。
「起來開門。」
把人抱到她家門口的時候,殷喜窩在他的項窩中快要睡著了。被傅景時推醒后她不耐煩的動了動,嘟囔著說道:「你真討厭。」
「你說什麼?」
殷喜不說話了,下嘴直接咬上了他的脖子。
「……」
樓下樂川的車離開時,傅景時已經將殷喜抱回床上了。
他站在窗邊看著黑車越駛越遠,手機傳來震動,樂川發來消息: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
「多事。」
傅景時嗤笑一聲將手機扔在窗台上,熟練地掏出一支煙點燃,剛想往嘴裡送,唇邊的傷口就開始抽痛起來。
伴隨而來的疼痛,還有脖子上的齒痕以及被掐紅的腰身。
碰——
有東西落地的聲音,傅景時扭頭就看到殷喜從床上摔了下來,他額角一跳,還不等過去,她人就麻溜的爬了起來,似乎並沒有摔痛。
「傅景時?」
殷喜揉著腦袋從房間出來,好半天才分辨出站在窗邊的人是誰,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幾口水,語氣很不好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傅景時眸色一暗,靜靜望她。「你不記得了?」
「我應該記得什麼?」
殷喜的腦袋一抽一抽的疼,意識出現斷層,她好似想起什麼又轉瞬忘記,見傅景時半倚在窗邊一直在抽煙,心中一團怒火上來,她『啪』的一聲就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你可以不抽煙了嗎?!」
傅景時指尖一顫,暗色的眸光像是瞬間注入了光彩,瀲灧一瞬卻很快歸於平靜。他仔仔細細的又看了眼殷喜的神色,自嘲一笑。
她果然還沒有清醒。
也是,清醒后的她怎麼會肯管自己。這麼想著,傅景時又狠狠吸了一口煙。
「喂,我在和你說話呢。」
煙味在空中蔓延,殷喜皺著眉咳嗽幾聲,她瞪著傅景時語氣越加不好。「傅景時,你可以不抽煙了嗎?」
傅景時周身的煙霧越聚越濃,他穿過白霧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淡淡道:「不可以。」
這麼說著,他卻已經動手掐滅了煙。
「殷喜。」
「你覺得你憑什麼可以管我?」
看似刻薄的話,傅景時說的卻格外溫柔,他緩慢走到殷喜身邊,蹲在她身側誘.哄道:「如果你想管我讓我聽你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身份。」
「我想要你的手。」
哄了半天都沒有讓她能順著自己的思路走,傅景時無奈的將手搭在她的掌心,繼續誘.哄。「小喜,你還喜歡我嗎?」
哧——
傅景時薄唇的笑容趨於平淡,他幽幽的看向正咬著自己手背的殷喜,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傅景時。」
「我覺得我還是要討厭你。」
傅景時冷著臉看著自己被她咬出印子手背,沒有說話。
「既然我那麼討厭你……」
「那我咬死你好不好?」
傅景時更加沉默,此時他更想咬死她。
「……」
殷喜覺得,酒就如同毒藥,被酒灌醉的人就如同中了□□。
初時毫無感覺,中期覺得自己沒醉,等到自己徹底被酒精侵蝕麻痹了神經,醉了的人卻毫不自知自己已經醉了。
瘋瘋癲癲,卻感覺自己行為正常。
等殷喜徹底酒醒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糟了……」
從床上爬起來后,殷喜慌慌張張的就給領班打電話請假,卻被告知已經有人幫她請好假了。
有人幫她請假了?樂川?
昨晚發生過的事情如同電影般一幕幕的在她眼前浮現,殷喜好恨自己竟敢還能記得那麼清楚,揉著頭髮推開卧室門,有食物的香味傳來。
「清醒了嗎?」
殷喜光腳站到客廳的時候,傅景時正站在窗邊抽煙。
見殷喜起床了,他彈了彈煙灰將剛剛點燃的煙掐滅,往廚房那看了一眼。「我已經幫你做好飯了,鍋里還燉著排骨湯,一會兒煮好了別忘了喝。」
傅景時似乎有事要忙,電話接了一個又一個,整理了下衣服就準備離開。
感覺到有視線落在了他的唇角,傅景時動作頓了頓,他撫了下唇瓣,側過眸子似笑非笑的看了殷喜一眼,忽然就走到她面前。
「小喜。」
傅景時俯身湊近她,隨著他的動作露出他掩蓋在衣領中的齒痕。
「如果你真的清醒了……」
「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就好好想想你昨晚咬了我幾口,掐了我多少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