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赤犬番外:《TheHours》
【生活中沒有意義重大的東西,因為塵土毫無價值可言。】
01
頂上戰爭之後,海軍陡然多了許多事務。
白鬍子之死徹底打破了原本的勢力平衡,各方勢力掀起新一輪的瓜分狂潮,新世界的海域再次陷入動亂之中。
海賊那裡亂成一團,海軍內部也不平靜。
英雄卡普辭去職務,元帥戰國也以辭去元帥職務作為對這一次令海軍蒙受巨大損失的戰役的謝罪。馬林梵多整座島都在這次大戰中一分為二,已經不適合再作為海軍本部使用,找新的本部基地也是一個大問題……各種各樣的事務一時如流水般湧入薩卡斯基的辦公室,令他這樣的工作狂也頗有焦頭爛額之感。
偏在此時,還有別的傢伙要給他添亂。
「這是對海軍的挑釁嗎?」
薩卡斯基抓著報紙的手突然元素化,烈焰瞬間吞沒了報紙上草帽路飛的照片。岩漿落在座椅扶手上,瞬間灼燒起滾滾黑煙。
「居然讓草帽路飛搶奪軍艦環繞馬林梵多一圈,還讓他敲響了奧克斯大鐘……本部的那群廢物都是幹什麼吃的!海軍的臉面都被他們丟完了!」
薩卡斯基不是不清楚草帽路飛這麼做的目的。
乘船繞島一圈,是海上傳統的「水葬之禮」,敲響奧克斯大鐘,是宣告,向將馬林梵多一分為二的裂谷中投下花束,是默哀。
蒙奇·D·路飛,波特卡斯·D·艾斯的義弟,也是和……那個蠢貨稱兄道弟的傢伙。
「不過是渣滓海賊,竟然敢去海軍本部悼念!誰給他的膽子!」
薩卡斯基的憤怒幾乎要燒掉半個辦公室,回話的副官戰戰兢兢地說出了實話。
「冥王雷利,海俠甚平都與他同行……留守本部的海軍軍力薄弱,實在不是那兩人的對手。」
「這群無恥的海賊。」薩卡斯基的語氣更加可怖,「早晚有一天……」
「還有……」副官的話音突然打了個磕巴,他低下頭,避開了長官的視線,「夫人……不,苔絲狄蒙娜女士已經搬離了宅邸。」
「……是嗎。」
薩卡斯基的怒火冷卻了下來。
頂上戰爭結束的那一天,他從醫院回來的時候,迎上的就是妻子死一般蒼白的臉龐。
「我們離婚吧,薩卡斯基。」
除此之外,她再也沒有對他說過一句話。
她沒有問他,是你殺了我們的女兒嗎。也沒有問他,你為什麼要殺了莉亞。
這場海軍主導的公開處刑通過電話蟲傳播到了全世界,而苔絲狄蒙娜一直很關心有關女兒的一切新聞……想來那一天她一定也一直守在電視前,焦心地等待著白鬍子海賊團與海軍本部的對決,祈禱著格洛麗亞不要出現在戰場上。
所以,那一幕……她恐怕也親眼目睹了吧。
在目睹了那樣一幕之後,一切的質詢,一切的辯解,都不再有任何意義。
事實如此鮮明地擺在他們面前。
——他處死了白鬍子海賊團的四番隊副隊長。
——他親手殺了他們的女兒。
無可置疑,無可辯解,無可挽回。
所以——
薩卡斯基在長久的沉默之後,也只是點了點頭。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亦是無話可說。
就這樣,帶著滿身硝煙,帶著戰爭留下的傷口,帶著格洛麗亞的血,薩卡斯基在去醫院之前,先在離婚申請書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緊隨其後的諸多事務帶著要把他累死的氣勢壓了上來,沒有留給薩卡斯基一點傷感和休養的閑暇,幾乎是在頂上戰爭的第二天,他就去了新世界鎮守。
臨行前,他留下了副官陪著苔絲狄蒙娜處理離婚和搬家的事宜。一併留下的,還有一張數額巨大的支票。
那是薩卡斯基付給她的,未來三十年的離婚贍養費。
「那個……苔絲狄蒙娜女士……她讓我把這個帶回給您。」
副官小心翼翼地將支票放在長官的桌子上。薩卡斯基沉默地看著上面自己的簽名,許久,才開了口。
「她說了什麼?」
副官猶豫了很久,似乎是拿不準該不該把原話說出來,但最後還是在長官令人畏懼的目光中說了實話。
「那位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已經沒有意義了。
那就是他的妻子對於這一切的最後定義。
他沉默了許久,最後,只是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我知道了。」他說。
而後,赤犬便再度埋首到了工作之中。
需要他處理的事務還有很多,沒有太多時間停留在這樣無意義的感傷上。
02
在與庫贊在龐克哈薩德島上大戰十天十夜之後,薩卡斯基贏得了海軍元帥的位置。這是毋庸置疑的勝利,作為敗者,青雉辭去了海軍大將的職位,獨自一人離開了海軍。
而薩卡斯基則帶著滿身的傷口和未完的公務回到自己位於馬林梵多的家中。
推開已有數月不曾踏入的家門時,等著他的是空無一人的房間。因為沒有女主人的打理,房子呈現出一種別樣的荒敗。地面與傢具上都積了厚厚的灰,曾經明亮的裝飾與玻璃窗都黯淡了下去。花瓶里插著苔絲狄蒙娜喜歡的鳶尾花,時間太久了,花瓶里的水都干透了,在玻璃花瓶上留下難看的暗黃色水漬,枯萎的花枝幹巴巴地低著頭,皺縮的發黑的花瓣落了一地。
「……」
薩卡斯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走進屋子裡,每一步都在積灰的地面上留下大而骯髒的腳印。他走到廚房的水池邊,擰上了還在滴水的龍頭。而後他打開冰箱門,將冰箱里那些過期變質的食品隨手丟進垃圾箱里,翻出一罐還沒過期的啤酒,從餐桌邊拖過一把椅子坐下,大衣的衣擺隨著這個動作揚起了一片灰塵,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粗壯的手指扣進易拉罐的拉環里,拉開拉環喝了一大口冰冷的啤酒。
頂上戰爭的時候,苔絲狄蒙娜也和其他海軍家屬一樣被從馬林梵多轉移了出去。而當她離開這個家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再踏進這個房子一步。
就連她的行李也是副官去整理的,除了格洛麗亞的東西,她什麼也沒有拿。
苔絲狄蒙娜慣用的那張搖椅也還像平日一樣留在陽台的一角,她的披肩還掛在扶手上,看了一半的書也扣在座椅上,像是等著它的主人再一次回到這裡。
就像要將過往的歲月全部留在這個房間里一樣。曾經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被她拋在了這裡,靜靜等待著他的歸來。
薩卡斯基默默喝光了啤酒,將易拉罐捏成一團,順手丟進了垃圾桶里。
站起身的時候,大概是扯到了傷口吧,他身形頓了頓,抬手壓了一下肩上的繃帶,唇角無聲繃緊了片刻。幾秒之後,他便再次挺直了脊背,回到自己的房間,在空空蕩蕩的雙人床上拉開被子睡下了。
明天讓人來處理一下這個房子。
他想道。
繼續亂下去也實在是不像話。
抱著這樣的念頭,薩卡斯基在過於寂靜的房間里閉上了雙眼,沒有多久便睡熟了。
03
在正式接任海軍元帥之前,薩卡斯基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不管是馬林梵多的修復工作,還是青雉離職之後尋找新的戰力來接任海軍大將,亦或是與五老星的接觸……每一樣都是讓人頭痛的麻煩事。
而隨著四皇之一的隕落,海賊那邊也依然沒有平靜的時候,就連先前在頂上戰爭時唯一算是消停的BIGMOM海賊團也有了大的動作,各方勢力都在這個風雲變幻的時代里彼此爭鬥,試圖瓜分著白鬍子的遺產,而失去了白鬍子的白鬍子海賊團也在試圖捍衛那位前四皇留下的領海。
偏偏七武海那邊也不大平靜,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那個混蛋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就連CP那裡也有了別的動作……這一切讓原本就複雜的局勢變得更加複雜,海軍的事務也多到了一個令人驚嘆的程度。
即使是薩卡斯基,在面對這個爛攤子的時候也忙得空不出時間來想別的,不如說,他忙得簡直恨不得去把那個溜號的那個退休的那個申請了長期外調任務的混蛋們統統拽回來加班(庫贊、戰國、卡普:——阿嚏!)。而黃猿那個慣會偷懶的混蛋也只會捧著熱茶呵呵笑著說一句「我去看看別的地方~」就溜得不見蹤影,鬼才知道那傢伙又是去哪裡偷懶了。
想到這裡薩卡斯基就又擰斷了一隻鋼筆。
而副官卻偏要挑這種忙碌的時候過來跟他請假。
這也難怪薩卡斯基的嘴角幾乎要墜到桌面上去了。
「請假的理由?」
他沉聲問道。
看到上司陰雲密布隨時都要降下局部雷暴的臉色,副官吞了一口口水,毫不懷疑如果他給不出像樣的理由,肯定會遭到赤犬大將的鐵拳制裁。
不,不如說他給出什麼理由都可能會被鐵拳制裁吧……副官先生苦逼的想。
以赤犬大將這種重傷不下火線,就算被轟掉半個身子第二天都裹著繃帶照常上班的性格,病假是肯定沒門的。事假的話……emmmmm,就連頂上時候發生的那些事都沒法讓赤犬大將離開崗位,副官先生貧瘠的腦子實在想不出比「女兒死了」和「老婆要離婚」更加有請假理由的事假。
這種時候就覺得有這麼嚴於律人也嚴於律己的上司真是麻煩事啊……
副官強忍著嘆氣的衝動,在赤犬大將那越發恐怖的視線中選擇了坦白為寬——畢竟對著赤犬大將撒謊請假大概是真的會死的,特別是現在這種時候。
「女兒今天過生日……」這個理由他自己說著都覺得赤犬大將絕對不會答應,但副官先生還是忍耐著頭皮發麻的感覺說了下去,「……可以的話,今天想要早一點回家。」
話一出口,副官就做好了被赤犬大將踹出門去繼續加班加點的準備。說實話,他也知道這個理由在赤犬大將這裡實在一點說服力也沒有,但是,他還是想要嘗試一下。
畢竟,上一個整天沉迷工作忽視家庭年年都錯過女兒的生日的失格父親,現在就坐在他的面前。
而這位父親和他女兒最後變成了什麼樣子……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副官先生定下心來,準備好迎接那通劈頭蓋臉的臭罵。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赤犬大將卻什麼也沒有說。
長久的沉默之後,赤犬大將只是緩緩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低下頭繼續批改文件。
……所以這到底是批假了還是沒批假?
副官先生很困惑。
「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薩卡斯基再抬起頭時,發現自己的副官還傻愣愣地站在自己面前,頓時皺起眉來,嘴角的線條不快地沉了下去。
「去完成你的工作。」
「是、是!」
瞬間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是「完成工作你就可以滾了」,副官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笑來,他刷地沖著赤犬大將敬了一禮,便衝出了辦公室。
薩卡斯基收回了目光,再度將注意力投注到自己的公務之上,抬起已經不知道停了多久甚至在紙張上戳出了一個墨點的鋼筆,繼續審閱著公文,在確認過內容之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沒有多久,他便在忙碌的工作中忘記了這個小插曲。
04
會打開那個抽屜完全是一個意外。
那不過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夜晚,薩卡斯基在書房處理公務的時候,因為需要一件以前的材料,便在自己的書房中翻找。
於是就打開了那個位於書桌最下方的抽屜。
因為時間實在太過久遠,連他自己都忘記了那個抽屜里還裝著什麼。
用末尾很可愛地捲起來的粉紅色的緞帶扎了起來的,印滿了桃紅色心心的玻璃紙包裝里,足有他巴掌那麼大的毛絨小熊正睜著黑色的紐扣眼睛和他對視著。
「……」
薩卡斯基深深地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和整個書房氣氛格格不入的毛絨玩具好一會兒,才終於想起來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麼進到他的書房的。
那是……大概四、五年以前的事情了。
到底是因為妻子的抱怨(「薩卡斯基你要是這一次還忘記莉亞的生日你就不用進這個門了」),還是同僚的嘲笑(「居然一次也沒有給女兒買過生日禮物嗎?薩卡斯基你這樣不行耶~真的很不行耶~」),亦或者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呢?
薩卡斯基已經記不清了。
不過,那雖不是他生平第一次進到商業街,卻也是他第一次進到玩具店。
那種地方對於薩卡斯基來說簡直就像一個異世界一樣,店門口擺著扎著漂亮絲帶的心型氣球,店裡的架子上塞滿了在他看來完全無法理解的各式玩具,穿著輕飄飄大裙子的洋娃娃、圓滾滾的海豹和企鵝、奇奇怪怪的海星和香蕉……還有大小不一的毛絨絨的玩具熊。
見慣大風大浪和海上怪物的海軍大將僵在那裡,一時居然都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了。
還是店員小姐留意到了他這邊的為難,她揚起可愛的笑臉走過來,試圖解救一下這個一看就是第一次進入這個萌物世界的海軍男兒。
「您好,請問您是想要買禮物嗎?是打算買給孩子還是給女朋友呢?」
薩卡斯基拉低了帽檐,言簡意賅地說道:「是女兒。」
「這、這樣啊……」
專業經驗豐富的店員小姐從這一句話里聽出了這個男人一定是她最頭痛的那種顧客類型,她的笑容稍稍僵了一僵,而後為了遮掩這份僵硬,她連忙拿起一隻可愛的白色抖抖狗遞給薩卡斯基,又拿起了一個撲閃著藍眼睛的大洋娃娃。
「那麼,您的孩子現在是幾歲呢,如果是四五歲的小孩我推薦這個。」她舉了舉抖抖狗,又示意他去看洋娃娃,「如果是再大一點的女孩子,也許會對洋娃娃感興趣哦。您女兒平時喜歡哪一種類型的玩具呢?」
薩卡斯基的動作頓了一下。
畢竟,他其實並不清楚格洛麗亞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玩具。他努力搜羅了一下回憶,也搜羅不出來她平時有沒有拿著什麼東西玩耍的記憶。
對於那個孩子,他其實了解並不多。
在長久得令人感到尷尬的沉默之後,薩卡斯基終於開了口。
「不要這幾個。」他皺著眉掃過洋娃娃和抖抖狗,「都太軟弱了。」
「軟、軟弱嗎?」店員小姐的笑容微微顫抖,「那、那麼請問您想要……」
薩卡斯基的目光四下轉了一圈,怎麼看都找不到合心意的玩具,那些塑料做的假灬槍假刀在他看來更是無趣,拿這種東西給平日用慣了真刀真灬槍的女兒更是沒有意義。
「……你隨便挑一個吧。」他說道。
店員小姐的眼神里寫滿了「這也能隨便嗎」,但她的專業素養還是讓她維持住了營業用的笑容。
「那、那請問您女兒今年幾歲?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有沒有什麼偏好之類的?」
「……」
薩卡斯基一個問題都回答不上來。就連年齡他也要猶豫好一會兒,才報出來一個模稜兩可的數字。
「十二……或者十四吧。」
「……」
可憐的店員小姐似乎已經掛不住笑了。她抬手壓了一下額角亂跳的青筋,微笑著將薩卡斯基引到了那邊櫃檯。
「那我推薦這個玩具熊。」她指了一下那個小巧可愛的毛絨熊,「這一款現在在年輕女孩字中間很受歡迎呢。」
「那就包起來。」
薩卡斯基點了點頭。
「好的,請稍等!」
似乎是為了報復一下這個連女兒喜歡的顏色都完全不記得的渣爹,店員小姐特意選了完全不適合塞進口袋的玻璃紙包裝,還紮上了可愛得過分的粉紅色緞帶,無論是包裝紙還是緞帶上面都印滿了桃紅桃紅的小心心,薩卡斯基一路拎回家裡,即使是他這樣不在意外人目光的豪傑,都不由得因為那一路行人們投來的目光而感到了一絲絲不自在。
也許是因為包裝實在太可愛了。
也許是因為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將這個禮物送給格洛麗亞。
也許一開始……只是不想在女兒生日之前就將禮物曝光出來吧。
薩卡斯基回到家裡便將這個毛絨玩具熊放進了書桌的抽屜里。
之後,因為新世界那邊出現了動蕩,他再一次離開家,去到G1基地鎮守。
等到他回來之後,格洛麗亞的生日早就已經過去很久了。
而他也完全忘記了抽屜里還有這麼一個玩具熊的存在。
於是那個玩具熊就一直這麼放到了現在。
05
「……」
薩卡斯基沉默著與那個玩具熊對視著。
大概是因為這個抽屜本來就不常用,這些年來也一直關著,所以抽屜里並沒有積下多少灰來,玩具熊也依然保持著本來的樣子,雖然沒有剛買回來時候那樣新了,卻也完全和陳舊扯不上關係。
玩具熊黑黝黝的圓眼珠靜靜望著薩卡斯基,毛絨絨的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笑,像是在詢問著什麼,又像是什麼也沒有在意。
「……」
薩卡斯基沉默著合上了抽屜。木質的櫃門扣上的聲音,如此輕微的一聲響。
他沒有丟掉那隻玩具熊,也沒有將它擺在這個風格冷硬的書房裡,他只是這樣,一語不發地關上了抽屜。
後來,他從其他的柜子里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份舊資料。壓在厚厚的文件盒下面,實在是不太好找。薩卡斯基拿著那份文件回到自己的書桌前,將它和需要批改的公文放在了一起。
他沒有再打開那個抽屜。
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
那時候沒有送出去的玩具熊,今後也依然會這樣靜靜地睜著圓滾滾的黑眼睛,躺在抽屜的最深處吧。
誰也不會知曉。
誰也不會提及。
【番外二·完】
※※※※※※※※※※※※※※※※※※※※
本章沒有BGM,赤犬不配有BGM【冷酷】
章節提要出自安德烈耶娃的《叔本華傳》,我個人非常喜歡這一句。我覺得這一段內容也很適合這個番外的氛圍。
誰都不可能保住一時的生活:
沒有無止境的悲痛,沒有永久的歡樂,沒有不變的情緒,沒有沒完沒了的驚喜,沒有最終的決定。一切都消失在時間的急流之中。
分分秒秒,低微生活的這些原子,像蠕蟲一樣腐蝕著一切英明的偉大的東西。日常生活的怪人把一切希望上升的東西往下壓。生活中沒有意義重大的東西,因為塵土毫無價值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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