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受傷
清醒后的賈政也知道自己先前是被鬼迷了,再想到自己先前光著身子在府里亂跑之事,更是覺得顏面全無,當真是沒臉見人了,可要他待在鬧鬼的西院里卻又不敢,便直嚷著要到清虛觀里暫住。
按著賈政所猜,這清虛觀里有著張道士,想來女鬼不敢進來,在此處應該安全無慮,而且清虛觀的張道士是父親的替身,想來不會拒絕他暫住在清虛觀中。
賈赦只想到自身安全,匆匆收舍了行李直奔清虛觀,至於西院里的其他妻妾,壓根不在賈政的考慮範圍內。
這正好也和了賈赦的心思,直接把賈政送到清虛觀里讓他好好休身養性,而且賈赦還特意拜託了張道士,讓他好好管束賈政,不要讓賈政下山了。
倒不是賈赦有意把賈政趕出家門,而是一來,他對這個弟弟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他不在家,全家上下,包含珠哥兒等人也能鬆快些。
再則,他心下明白賈政這次是當真踩了王子騰的底線了,以王子騰的性子,必定會報復一二,賈政躲在清虛觀中避一避王子騰也好。
而邢夫人雖然沒被鬼迷,但她被賈政毒打了一頓,正好傷在腰眼子處,疼的險些走不得路,請了太醫一瞧,卻是被打傷了腰骨,得躺在床上好好將養著。
邢夫人雖然不懂醫術,但也知道傷了腰骨之嚴重,當下緊張道:「不會影響生育吧?」
她還想生個嬌滴滴的小女兒呢,如果不能生了那成呢。
太醫面露為難之色。
邢夫人一瞧太醫的神色,心下一緊,勉強沉住氣,笑道:「太醫,你有話就直說吧。」
太醫也知道邢夫人不是個諱疾忌醫之人,說句不好聽的,全京城中被人下育葯的當家太太有多少,也就只有邢夫人一個敢因著這事大大方方的請太醫調養的,他心下不忍,嘆道:「夫人傷了腰骨,莫說這生育之事了,只怕這以後……」
邢夫人驚惶失色的急問道:「以後什麼?」
有什麼比一個女人不能生孩子還慘。
太醫嘆了口氣道:「只怕夫人以後連行動上都有困難。」
別說生孩子了,以後還能正常的走路就不錯了。
聽出太醫的暗示之意,邢夫人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床上。
「太醫,你是不是弄錯了?」郭嬤嬤急道:「我家太太還能走動,只不過是疼的厲害罷了,怎麼可能會癱呢?」
「也不是癱。」太醫慢悠悠的解釋著,「夫人傷了腰骨,以後走路勢必會疼痛,而且這隨著時日過去會越發嚴重,只怕不到五十,就會癱在床上了。」
邢夫人心中一寒,她的確是略略走動便疼的厲害,但她沒想到會如此嚴重,「太醫,可有辦法?」
太醫沉吟許久,「在下先開幾個方子試試,夫人得多卧床休息,待好一些再請醫女推拿,暫且看看吧。」
這腰骨受傷可比旁的地方更麻煩些,他們所做的有限,只能讓邢夫人盡量將養著。
太醫每說一句,邢夫人便拚命點頭,為了不癱瘓,別說躺幾個月了,躺上大半年的也成。
待送走了太醫之後,邢夫人頓時想到那罪魁禍首了,她冷哼一聲,問道:「老爺呢?」
把她打成這樣,卻不見個人影,還有沒有把她當成是他的妻子?
郭嬤嬤臉色亦是極為難看,「老爺出去了。」
「出去!?」邢夫人面上頗有不信之色,「都鬧成這樣了,他還有臉出去?」那怕她沒出去走動,也知道昨晚老爺露那個啥之事被府里上下的人都傳開了,都搞出這種事了,老爺竟然還有臉出去!?
邢夫人難得的對賈政起了幾分佩服之意,要論臉皮之厚,她是遠遠不如賈政了。
「老爺是去了清虛觀。」想到那事,郭嬤嬤也有些恐懼之色,「他總是說著這西院里有鬼。」
雖是有些不可思議,但只怕也是有幾分真實,不然以老爺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在府里露那個啥狂奔呢。
邢夫人倒抽了一口冷氣,想想昨晚之事,也不免有些懷疑,不過她好歹是二房主母,那裡容得旁人胡說,喝斥道:「這世上那有神鬼之事,況且咱們可是榮國府,有聖上照拂,怎麼可能鬧鬼!」
「是!是!」雖然郭嬤嬤心下不以為然,但嘴上還是應著是,她有些擔心的瞧了左右一眼,低聲問道:「太太,眼下這府里人心惶惶,總得有個說法啊。」
「還有什麼好說的。」邢夫人冷哼一聲,「老爺的嗜好你也不是不知道,八成又是想到了什麼新花樣吧。」
郭嬤嬤一聽倒也有幾分信了,旁人不知道,但她做為太太的貼身嬤嬤,還是知道一點的,趙姨娘為什麼特別受寵?周姨娘為什麼生了兒子還不被老爺見待?還不就是因為那方面的配合度不高嗎,不過……
「眼下可還是孝期啊?」
「哼!」邢夫人想到昨晚賈政口口聲聲讓女鬼去找老太爺和大老爺之事,冷笑一聲道:「你還不了解咱們這個老爺,他何時有過什麼孝心了?」
不止是孝心,連慈心都沒有,要不怎麼會逼得賈珠不得不入贅以求解脫呢。
郭嬤嬤嘆了一口氣,「委屈姑娘了。」
當年還以為嫁進榮國府里是享福的,結果莫說福了,糟心事一堆,也難為姑娘撐了下來。
邢夫人抹淚,「為了環哥兒,我這個做娘的再辛苦十倍也是值得的。」
她心下也明白,賈政這人再千般不好,但他有一點是好的,便是有個好出身,要不是她貴為榮國府的二夫人,當年又怎麼能請到張太醫為她醫治,怎麼能得以生下環哥兒呢。
想到環哥兒,邢夫人心下一動,「你說眼下西院里人心惶惶,都說院子里鬧鬼了是嗎?」
「可不是。」郭嬤嬤低聲道:「太太,雖然這是老爺自個兒的喜好,不過……咱們是不是該請個和尚、道士來做做法呢?」
做個法事,安撫一下人心也是好的。
郭嬤嬤頓了頓又道:「橫豎這人選都是現成的,府里正做著法事呢,請人過來西院一趟順便做做也花費不了多少銀子。」
她知道邢夫人素來吝嗇,特意提醒了這點,也是眼下正好可以蹭蹭老太爺的法事,不然按著規矩,先不說請不請得到潭拓寺的大師前來,即使請到了,這車馬、茶水,還有招待的素齋,事後的辛苦錢,樣樣都得花二房的銀子啊。
而如今直接蹭蹭老太爺法會上的大師,至少這大半銀子都可以省下了,只需事後給大師們一些辛苦錢就成了。
「不急!」邢夫人眼眸微眯,「且再看看……」
賈珠走了,也就只剩下一個珏哥兒礙眼了,二房的家產已經夠薄了,那好再多個珏哥兒分薄呢,這小孩眼睛乾淨,要是瞧見了什麼嚇病了,也不是什麼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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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怕賈赦在賈政衝到大街上前攔了下來,但在這年頭,八卦傳播的速度還是超乎眾人的想像,不過才短短一日,京里便有了好些賈二老爺不可描述之事,甚至還有些好事者把賈二老爺的不可描述之處也說的清楚明白。
這事一傳開,莫故也適時的直接下旨撤了賈政身上最後的一點子官位,而且看得出來聖上對賈政連半分敷衍的心思都沒有了,連個理由都懶得想了直接去職。
賈政在禮部本就是個可有可無之人,聖旨一出,竟然沒半個人給賈政求情。賈政原本還有些不服,不過賈赦直接問道:「難不成你要聖上在聖旨上寫明因為你露鳥狂奔所以撤你的職嗎?」
都做出這等丟人之事了,還有臉問原由?賈赦有時還真想敲開賈政的腦袋瞧瞧,裡頭究竟是長了些什麼?怎麼能蠢笨如廝?
賈政頓時萎了。
賈政因為這事被撤職,對旁人而言不過是個笑話,聽聽也就罷了,唯有王子騰樂和了好幾天,甚至還讓人放起了鞭炮。
何氏勸道:「老爺。這會不會太過了?」
雖是也樂得看著賈政的熱鬧,不過開心到放鞭炮也未免太明顯的幸災樂禍了。
王子騰握著何氏的手,笑道:「夫人,我可是真高興啊!」
他早想教訓教訓賈政了,只不過礙著賈代善不好出手罷了,而如今聖上直接把賈政的官位給撤了,再想想這京里那些不可描述的傳聞,王子騰頓時明白了聖上的意思。
賈政最後一塊護身符都沒了,他大可直接把賈政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揍到連他老子都認不得。
何氏抿嘴一笑,也不再勸了,對於賈政這人,她也是百般的瞧不起,只不過想起珠哥兒,何氏還是勸了句,「看在珠哥兒的份上,別做的太多了。」
何氏頓了頓又道:「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他,咱們那能白撿一個好女婿。」
賈政這人沒做過什麼好事,不過有件事情倒是讓她有些感謝的,要不是賈政做的過了,怎麼會逼得珠哥兒入贅呢。
「放心吧!」王子騰冷酷一笑,「會留下他的小命的。」
萬一這傢伙要是死了,珠哥兒不得守孝三年?不就耽誤了他女兒生孩子的大事,怎麼的也得給他留下一條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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