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轉人生7

逆轉人生7

申時快到了,即便許祖光很想拿到姚碧水手裡的婚書,卻也沒有時間嚴刑逼供,更不敢把人弄死,否則林淡一定會告發他停妻再娶、殺人滅口,這可是比上輩子更嚴重的罪名。

見他帶著姚碧水和許苗苗離開,萬秀兒連忙派人去詢問,未能得到答案,便也隨他去了。所有人都重來了一次,似乎唯獨她還是老樣子。

上了馬車,許祖□□急敗壞地問道:「那個賤人在哪兒?」

「回老爺,她如今就在登聞鼓旁站著呢,闕門口來來往往都是達官貴人,我們不敢動手。衙門裡的人還曾跑出來問她有無冤情,她都只是搖頭,未曾說話,怕是在等著您。我還派了幾波人去擄她,可一旦有陌生人靠近她三米之內,她就伸手去拿鼓槌,我們當真是不敢輕舉妄動。老爺,現在該怎麼辦?」管家一聲接一聲地抽冷氣,那麼大個人,硬生生杵在登聞鼓前,誰敢去動她?她若是等得不耐煩了,拿起鼓槌一敲,許家上下全都得跟著玩完兒!

許祖光短短半個時辰就急得滿嘴都是燎泡,打發走管家,看向垂頭喪氣的許微白和憤憤不平的許玉玲,不免心中冒火,當即訓斥道:「沒出息的東西,上輩子忍了幾十年,最後一刻,卻又為何忍不得了?她都是快死的人,你們跑到她床前裝裝孝子又能如何?這下好了,她挾恨而來,六親不認,這次定會讓我們一家死無葬身之地!」

許微白和許玉玲悔得腸子都青了,自是一句話都不敢反駁。若不是他們圖一時痛快,去病床前宣洩怨恨,林淡又豈會連他們都不認?老天爺果然還是站在她那一邊的。她本就行事偏激,這次怕是更難對付了吧?

一行人在焦慮的情緒中煎熬,到得登聞鼓前,恨不能給林淡跪下。

「淡兒,我求你高抬貴手罷!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許祖光快速走到林淡面前,低聲下氣地說道。

「把許苗苗和姚碧水給我。」林淡語氣平靜。

「把人帶下來!」心知自己已控制不了局面,許祖光只能讓兩名僕婦把許苗苗和姚碧水從另一輛馬車上請下來。好在臨出發前,他讓人搜了姚碧水和許苗苗的身,未曾讓她們帶走一針一線,那婚書應該還在家中。

「姚碧水的身契呢?」林淡攤開掌心。

許祖光腮幫子微微抽搐,恨不能嚼碎林淡的血肉,卻還是立刻讓人回家去拿姚碧水的賣.身契。

「我可以不敲這個鼓。」林淡指了指離自己只有一臂遠的登聞鼓,徐徐道:「但是,你得給我寫一張和離書,一張與苗苗斷絕父女關係的契書。另外,他倆也要各自寫一張與我斷絕母子關係的契書。這輩子,我不摻和你家的事,我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站在登聞鼓前,林淡也曾想過要不要敲下去,最終卻又放棄了。她要讓這些人下地獄,卻又不會弄髒自己的手。這幾人皆是一些畜生不如的玩意兒,湊在一塊兒早晚會互相攀咬,便由著他們鬧騰去吧。

這一回她倒要看看,沒有母親撐腰,許微白和許玉玲淪落為庶子、庶女,又會過上何等「風光」的生活,還會不會有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還會不會平步青雲、順心順意?

她至如今還記得,若非婦人敲了登聞鼓,及時扭轉了局面,許祖光和萬秀兒原是打算把這母子三個全滅口的。他上輩子對許微白和許玉玲到底是父愛如山還是壓榨利用,林淡看得明白,也希望這二人重活一世也能看明白。只不過這一次無論遭遇了什麼,他們都得自己受著,再也沒有退路了。

她畢竟佔用了他們母親的身體,不好親自出手對付他們,只能借許祖光和萬秀兒這兩把刀用一用,完了再折斷這兩把刀也不遲。想罷,林淡把許苗苗和姚碧水拉到身邊,催促道:「寫吧,寫完了把馬車給我,我立刻便帶她們離開。」

「你,你說真的?」許祖光驚疑不定地問道。

「當真。你以為這輩子,我還會稀罕跟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糾纏在一塊兒嗎?」林淡語氣平平,卻能把人氣死。

許祖光和兩個孩子都露出憤怒的神色,卻又不敢惹她,只能懷抱著微末的希望,爬進馬車裡寫下了斷絕關係的文書。

姚碧水乾巴巴地開口:「這位娘子,你們這是?」

「有話稍後再說。」林淡豎起食指,抵住唇瓣。

姚碧水抱緊許苗苗,躲到林淡身後。和離書、斷絕母子關係,只這三言兩語已經夠她拼湊出一些真相。看那兩個孩子與許祖光七八分相似的容貌,這女子怕也跟她家小姐一樣,是被許祖光那畜生給騙了!但她為何要帶走她們?

胡思亂想間,許祖光把幾張文書交給林淡。

林淡指著左下角,冷道:「把日期寫上,摁個手印。」

寫了日期,這和離書照樣是個把柄,許祖光慪得要死,卻也無法,只能乖乖寫好。林淡反覆檢查數遍,又讓許祖光改了幾個語言陷阱,直把對方折騰得沒了脾氣才把婚書遞過去,平靜道:「日後你若是不來招惹我,我便不會對付你,否則我只需把這和離書呈給官老爺,你停妻再娶之事照樣掩不住。」

許祖光臉色鐵青地扯過婚書,完全不敢與林淡多說。他們在登聞鼓前站了太久,早已惹來了很多人的注意。

看著父子三人登上馬車,林淡揚聲道:「許微白,許玉玲,寧要討飯娘,不要當官爹,這句話不知你們聽過沒有?」

二人身體僵硬了一瞬。

許祖光冷笑道:「我這個當官的爹是好還是不好,他們上輩子就已知道了,用不著你來說。」

見許微白和許玉玲露出得意且挑釁的表情,林淡點點頭再不多言,然後把許苗苗抱進空出來的另一輛馬車,輕描淡寫地道:「走吧,我們找個落腳的地方。我會趕馬車,你進去看孩子。」

姚碧水暈暈乎乎地登上馬車。

看著三人漸去漸遠,許祖光沖管家擺擺手,語氣十分陰狠:「派人跟著她們,如果她們要離開京城,找個機會在路上把她們幹掉。」他如今還是受人尊敬的許大人,岳父又是天官萬忠良,要弄死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何其容易?林淡真是暈了頭了,還當他是那個只能仰賴她鼻息過活的,被流放的許祖光呢!這一回,她必須為她的自負付出代價!

姚碧水極有謀略,否則不會在許祖光身邊潛伏多年,回過神之後便掀開車簾,小聲道:「這位娘子,我們暫時不要離開京城,否則許祖光很容易找到機會對我們下手。」

「我有成算,你且安心待在車裡。」林淡拽緊韁繩,驅趕著馬車跟隨在一輛華貴的馬車后,徑直朝城門口駛去,待這輛馬車轉個彎,走上岔路,她便又物色了一輛華貴的馬車,緊緊墜著。

跟了一輛又一輛馬車,終有一輛也是去城門的,而且無比奢華,她就跟定了它,並把距離控制在十米之內,這樣既不顯得冒犯,又不會跟丟。那輛馬車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意圖,派了一名帶刀的侍衛來詢問,林淡便拉開車簾,大大方方地道:「啟稟這位大人,我們三個弱女子無依無靠,怕路上遇見危險,便只能跟著你們同行一路,若有冒犯,還請恕罪。」

她不卑不亢的態度很能博取旁人的好感,再加上許苗苗長得著實可愛,叫那侍衛心軟了一下,擺手道:「你們稍等,我回去稟報我家主子。」

「多謝這位大人,」林淡追加一句:「我們的目的地是南斗山,那處常年有貴人出沒,又有侍衛巡查,我們三人惹了一些麻煩,恐會被人迫害,便打算在山中找個地方暫居下來。到了山腳,我們自然會走,若有叨擾之處,還請各位大人見諒。」

自從小皇帝登基之後,京城治安良好,達官貴人仗勢欺人的情況也屬罕見,所以林淡才敢跟著這輛馬車。真正有身份有涵養的人豈會與三個弱女子計較?

見她主動坦誠了個中緣由,又事先交代清楚目的地,侍衛的面色果然緩和很多,跑回去向主子交代情況,完了又跑回來,招手道:「你們且跟上,莫要掉隊。」

「多謝大人!」林淡拱手行禮,趕著馬車匆匆跟上,到了南斗山果然拐上岔路,去了山頂,最終在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廟前停下。

姚碧水衷心感嘆:「還是這位娘子想得周全。這含光寺乃本朝國寺,終日有貴人來往進香,寄居在此處卻是再安全不過。那許祖光不過是個芝麻小官,如何敢在這裡作惡?」

林淡擺手道:「我們不住這裡,住對面。」

姚碧水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卻見不遠處的小山包上矗立著一座半零不落、上漏下濕的道觀,房樑上懸挂的牌匾被風吹地搖搖欲墜,上書「玄清觀」三字,竟已是快要廢棄了。

姚碧水啞了片刻才艱難道:「此處、此處也很好,離含光寺不遠,應該也在護衛的巡查範圍之內,尚能震懾許祖光那畜生。」

「嗯,此處清靜,不會衝撞貴人,住著更為自在一些。」林淡把她的理由說出來。

姚碧水一想也是,又看了看懷裡懵懵懂懂的許苗苗,終是笑開了。她做夢都想帶著苗苗離開許家那個狼窩。

三人寄住在了道觀,卻不知她們走後,那輛華貴的馬車並未繼續前行,而是在山腳等了一會兒,確定她們果真是來南斗山暫居,並非刻意接近,這才拐上山道,卻原來他們的目的地也是含光寺。

「啟稟殿下,她們借住在了玄清觀,並未發現異動。」

「查一查她們的底細。」馬車內傳出一道似醇酒一般令人迷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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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摻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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