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前夕

大戰前夕

夏雲煙他們也把家搬到了金龍族的外圍,慢慢地,在這片祥和的土地上聚集了無數艱難倖存下來的種族。

以玄武族與白龍族為首的喜水的獸住在了水流邊,草木界以及白虎族等妖住進了山林里,黑龍族垂涎金色,不過他們一向跟金龍族互相看不順眼,不願跟他們靠太近,便強烈要求一定要住到金鳳族旁邊。

其他的小妖也在這片區域里找到了適合自己生存的地方,安居下來。

為了阻止瘟疫蔓延,夏雲煙一家人不得不組織人手去處理那些妖獸的屍體。

所有的屍體都需要焚燒掉,屍體灰燼還得找個地方統一處理。

為了不被傳染,這些事情只能修為高一些的大妖來做。他們要穿上林沐風指導下做出來的隔離服,戴上口罩。燒屍體的時候還必須在身上布上防禦結界,直接用靈力托起,身體不能直接接觸。

住地里每天都要消毒,外出人員進出需要換衣服,還要吃下鳳璃練出來的預防瘟疫的丹藥。

一連處理了兩個月,這片大陸上的妖獸屍體才被燒完,最後這些灰燼全都灑向了黑暗深淵。

原本夏雲煙只是覺得那麼大的峽谷現如今又不住人了,灰燼埋在那裡不會污染環境。

可是後來她發現,沾上了這些灰燼后幽冥花盛放的更加燦爛。她便把這玩意兒當肥料全灑給了它們。

最近處理屍體這事已經到了快收尾的時候,夏雲煙今天飛了很遠也沒有發現新屍體出現,便折身回了住地。

今天的住地似乎有點不一樣,玄武族許多龜撐著一角,飛到了半空中,把一個金色的網狀態罩子變得很大,慢慢的把整個住地都籠罩了進去。

「湛伯伯,你們把王宮的防禦罩搬來了?」夏雲煙飛了過去,輕聲問。

玄湛指揮著族人把罩子慢慢扣到了地面,眉宇一直緊皺著:「外面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我怕這地兒也保不住,這是先祖們留下的東西,但願能庇佑我們。」

夏雲煙天天往外跑,對外面的情況自然無比的了解,聞言嘆了一口氣:「湛伯伯別擔心,我們大家都在努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場災難席捲了除了金龍族以外所有的種族,但是各族間也是頭一次如此和諧的一致對外。其實他們家已經私下裡商量過了,實在不行到時候就劃破空間之門,想辦法把大家送到外界去。

只是不是誰都像爹爹那樣氣運好,如果外面的天道不能接受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外界之妖,他們很有可能被抹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夏雲煙他們也不敢這麼做。

「但願吧。」玄湛嘆了一口氣。

小叔跟父王的卦象都顯示,林家父女才是這場命定死局裡的變數,但願在他們的帶領下,這一切都能平安渡過。

告別了玄湛,夏雲煙往家飛去,遠遠就看見了那座紅牆琉璃瓦的小院。

家裡的男人們太厲害了,她家的房子是由阿澤跟老爹兩人整個拔地而起托到金龍族的。

「我回來了……」一落地,夏雲煙就吼了一嗓子。

沒有得到回應,她便知道外出的爹娘跟阿澤他們還沒有回來。

「小丫頭快來歇一會兒。」老祖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上還端了一碟子水果,對她招了招手。

夏雲煙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桌子邊的婦人,她的頭髮盤起梳得一絲不苟,一身紫色衣衫顯得颯爽而大氣。這會她的手上正拿著那塊巴掌大的黑色蛋殼,神情悲傷,不由得奇怪地問:「鳶祖奶奶這是好了?」

平時她都是一副發瘋砍人的模樣,前幾天老祖拿蛋殼給她她都不願意看,怎麼今天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阿鳶應該是想起了什麼……」老祖嘆息一聲:「決兒已經不在了,她想起只怕又要傷心一場。」

提起這事,夏雲煙像是想到了什麼,低聲道:「當初金色的幽冥花被種在孵化池邊,我曾感知到有許多靈魂碎片飄蕩在那裡,不過我只能接引完整的魂魄,那些小碎片卻壓根就不靠近我……」

她當初還想著把應決老祖的靈魂碎片收集起來呢,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會有許多做不到。

「沒事的……」老祖苦澀一笑,「生死有命,大抵那便是決兒的命。」

夏雲煙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從老祖端著的盤子里拿了一顆果子出來啃,抬眼望向頭頂陰沉沉的天。

這一劫,還不知要死多少人,一起入了那黃泉想來也不會寂寞了。

林沐風跟鳳璃是一起回來的,夏雲煙走到他的身邊,圍繞著他轉了一圈:「爹,我怎麼感覺你最近有點不一樣了呀。」

長相還是那長相,但是氣質明顯是發生了巨大變化,周身就像是縈繞著仙氣一樣,顯得衣袂飄飄仙風道骨。

「我的修為快回升到我的巔峰時期了。」林沐風摸了摸女兒的頭,笑得一臉柔和。

夏雲煙捂臉,她爹這一笑慈眉善目的像仙人一樣,看慣了他兇狠砍人的模樣,她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鳳璃也在一旁輕笑:「你爹這張臉最會騙人。」

誰能想到他像神仙一樣悲憫眾生的面容下,骨子裡實際是個大殺星呢。

「小云云,我回來了。」空中傳來年輕男人清亮的聲音。

夏雲煙回頭,便見某人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她立刻給他倒了杯水遞了過去:「你那邊怎麼樣了?」

「屍體都沒了,但是地面出現了許多裂口深坑,氣息也開始不對。」林澤天皺眉回了一句。

他今日去檢查的西南狐族那邊,那有一個連通兩界的『門』,他們預測的神王如果要動手,便會從那裡過來。

林沐風聞言目光一凝,低聲道:「天道在崩塌,法則的約束之力也越來越弱,大戰只怕馬上就要到來,等會通知所有人不要再外出。」

這一點他的感覺最強烈,因為最近他的修為回升的很快,已經快要貼近他的仙級水平。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下午的時候,林沐風把各族的領頭人召集在了一起,商量著大戰之事。

而第二天早上,一抹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住地外面。昨天林沐風跟各族首領商量完不許外出后,頭頂屬於玄武族的防禦罩便啟動,而現在那人就關在防禦罩外。

「快放我們龍皇進來。」金龍族的所有龍頓時沸騰起來。

夏雲煙一家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前段時間龍睚被神王抓了去,他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情。

更何況,這人是不是龍睚還待定呢?

他們不想放人進來,這顯然激起了金龍族的憤怒。在金龍族看來,他們讓這幫獸來蹭住已經算是好心,他們居然把他們的龍皇關在外面,這誰能忍?

眼見著住地里一團亂,夏雲煙抿緊了唇,神王真是好手段,拉個人出來往外面一站,他們內部的和諧便開始土崩瓦解。

「是真的。」林沐風用魂識辨認一番,很快便做了決定,「放他進來,阿澤看著他。」

防禦罩打開,龍睚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緩步走了進來。

金龍族以龍騰為首的族人自然對他一通噓寒問暖,並問了他這些日子以來的去向,都被他輕笑著敷衍了過去。他突然話風一轉:「我金龍族的住地怎麼來了這麼多其他種族的獸?」

族人自然把外面的天災以及滅世的消息說了一通,龍睚聽完后,頓時冷笑道:「簡直胡說八道,好好的怎麼可能滅世?定然是他們做了什麼得罪了上蒼,要不然為何我金龍族安然無恙?」

金龍族的人聞言,不少族人都覺得很有道理,對其他種族的獸怒目而視。

龍騰卻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最近外面的天災的確是太多了,這麼多種族,不可能每個種族都突然間得罪了上天吧。」

其他生靈都滅絕了,只剩下他金龍族,吃什麼喝什麼?他們同樣將要面臨死亡。

「自然不是所有的種族有罪。」龍睚目光沉了沉,冷笑道:「有的種族不容於世,、本該滅族,可是他們卻耍了手段活了下來,這才激怒上蒼降下天災妖禍,我們只要把他們交出去一切都會回到從前。」

他話中的本該滅族卻又活了下來的種族,自然是特指黑龍族。

脾氣暴躁的黑龍們一聽,頓時不滿了,氣憤地吼了起來:「憑啥黑龍族就活該被滅族?我們出去就出去,就不信上天會放過你們這幫傻玩意兒……」

「不許衝動。」黑霄吼了一嗓子,「都給我閉嘴。」

黑龍族的人慢慢安靜了下來,夏雲煙的目光落到龍睚身上,輕笑著問:「你憑什麼就肯定是黑龍族得罪了上天才降下天罰?黑龍族距離滅族之事已經過去了六七年,早不懲罰他們為什麼要等到現在?」

「我倒是覺得你龍睚更加可疑,自從你被抓走後便天災不斷,現如今你怎麼突然間又好好地回來了,你是不是跟外人合謀了什麼想要來害我們?」

眾妖聞言,覺得夏雲煙說的也挺有道理,一時間看龍睚的目光都有些戒備。

龍睚的面色頓時陰沉了下去,拂袖離開了此地,回了皇宮。

夏雲煙捏了一下阿澤的手,壓低聲音道:「跟上去。」

林澤天點了點頭,身體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回到家裡后,老祖聽說了龍睚的事,一張臉頓時變得很難看。

「他娘的,這回開打絕不管狗逼金龍族,他們死了活該。」老祖氣得破口大罵:「他們這一族真是從祖上開始,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夠了!」這麼久以來一直抱著塊蛋殼靜默不語的鳳鳶突然開了口,她的視線落到丈夫身上,一字一頓道:「金龍族的人或許有自己的私心,可是他們也不會在這樣的大是大非面前犯糊塗。」

「你以為『回溯』是怎麼來的?如此逆天的法器,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片大陸上?」

「那是金龍族老祖龍崈背了所有的罵名假意叛變換來的……」

他們這些老祖中,當年傷得最重最先沉睡的便是應尊,當時他們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常。再就是鳳鳶、白虎王,白龍王和青龍王。

玄武族老祖在沉睡前曾算了一卦,卻發現除了應尊與鳳鳶以外,其他幾人的命盤上皆無半點生機,這就表明那幾人都死了。

剛開始他還以為自己受傷太重算錯了,又接連演算了好幾次同樣如此。而他因為卜算了天機遭到反噬,傷得更重。

拼著最後的力氣他演算後輩,卻發現所有紋路一片死寂,唯一一點生機還要等到十萬年後。

那點生機太薄弱了,稍不注意就會寂滅。玄武族老祖當時已經撐不住了,只能把自己演算的結果讓族人給金龍族老祖以及應決送去。

兩人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自然大吃一驚,後面他們偷偷跑到白虎王、白龍王以及青龍王的沉睡之地去看過,他們的確是死了。

周身的神力神骨神血,全都被神王抽得一乾二淨,連魂魄都在慢慢消散。

之所以沒有動鳳鳶跟應尊,不是神王怕了,而是他們上古的神獸感情好的伴侶結的婚契是魂契。也就是說一方死了,另一方立刻便能感知到。

神王當時也受傷了,他沒有辦法同時殺死兩人,只能暫時放過他們。

龍崈確認了這事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把應決送出去,雖然他跟應尊是情敵是死對頭,但是對應決那孩子還是挺喜歡的。

只是神王已經封鎖了外界,他受了傷已經無力送他出去了。

最後兩人商量了個計劃,龍崈表示已經知道了神王的意圖,藉由不滿應尊當龍皇還奪了本該是他的妻子為理由,假意向他投城。

他可以幫神王把所有黑龍騙進黑暗深淵,但是同時,神王也要給金龍族一個保障。除了讓龍崈為皇以外,還通過談條件拿到了『回溯』。

本來龍崈是想用『回溯』回到他們剛進這片大陸的時間點,但是神王也不是傻子,他給出了這個逆天的神級法器,也是下了一些禁制條件的。

比如,『回溯』只能使用一次。而且是要在龍崈拿到手五千年以後才能使用,『回溯』的最長時間跨度不能超過五千年。

也就是說,龍崈最起碼要等到五千年後才能使用『回溯』,到那時回到的最早時間點,也只是他剛拿到『回溯』這時。

這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應決卻覺得,如果把這東西留給十萬年後去增加玄武族算出來的那抹生機的生存機會,或許他們會贏也說不定。

應決知道自己會死,剛成年他就想辦法急切地跟族中的女子孕育了後代,然後在神王對他下手的時候他把靈魂散成了碎片,附著在了金色幽冥花上。只要是他的直系血脈後代,瀕死的時候便會得到一份他的傳承記憶。

母子血脈相連,當初兒子死的時候鳳鳶並沒有陷入深沉的沉睡,感應到這事便要攻擊上面的封印。是龍崈急切地跑了過來,告訴了她這一切。

兒子已死,她出去也無能為力,更何況傷重的她已破不開外面的封印。她只能按捺下來,等著十萬年之後的轉機。

其實這些年,她一直放了一抹神識注意著金鳳族上空。她甚至知道鳳璃當初之所以會是一顆蛋就流落在外,那是因為狐族想要殺她娘親,利用了有法則之力的圓盤轟擊之下使得神獸大陸與外界的通道有了一道口子,她被她娘親用最後的力量護著送到了外界。

他們這些人,流了那麼多血那麼多淚,付出了那麼多條人命,從來沒有一個是容易的。

應尊被吼得一愣,反應過來后立刻奔到妻子身邊,抱住她一臉的老淚縱橫:「阿鳶,你真的好了?」

「好了,抱歉,讓你擔心了。」前幾天她就慢慢想起了些事情,可是想起來的真相痛得她還不如生活在瘋癲里。

應尊哭得像個孩子,聲音哽咽道:「沒事沒事,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哪怕他們馬上又要面臨生死一戰,但是他們能在戰前夫妻短暫相逢,大抵命運對他們還有那麼一點仁慈。

林沐風也不是那麼沒眼力,在人家夫妻互訴衷腸的時候去打擾,只是現在外面氣氛緊張,他不得不說出自己的擔憂:「只怕金龍族會內亂。」

這個時候最怕的就是內部瓦解,龍睚這個人是金龍族的龍皇,他就是一枚□□。

「不用擔心。」鳳鳶擦掉眼角的淚,視線里卻湧起一抹決絕:「龍崈早料到神王會拿他的後輩做棋子,所以他早就留了後手。」

他們這些活了這麼多年的老祖宗雖然不玩心機,但是真正意識到危險時,自然會想出無數的辦法來規避後代的生存危險。

林家三口聞言默默地離開,把這點短暫的安寧時間留給這對好不容易有個能說話機會的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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