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章
皮皮自己想了想,開車就去了,自己還不敢去敲門,在門口看了看,圍著房子打量了一下,愣是根據窗帘的顏色跟花紋,確定出來了。
你說年輕人的愛情,也真的是很來了不起了,他自己挽起來袖子。
然後從車上拖出來自己的運動鞋,換上了,自己提了提褲子,自己也小,人不衝動枉少年,可是現在就是很想見到她。
順著窗戶就開始爬,二太躺在那裡,二小姐對著窗戶坐在靠門的一側,臉是對著窗戶的。
二太自己還在那裡哭,二小姐不會哄人的,尤其是人家哭了,自己弄哭的,「媽媽,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翻來覆去這麼幾句話,很無奈了。
二太還很來勁了,自己也很喜歡女兒哄一哄自己,其實不生氣了,但是很喜歡這個感覺。
二小姐也明白她的意思,那就坐在那裡,乾熬著唄。
腦袋有點放空,然後就看到慢慢地,看到隔壁有個腳,她自己捂著嘴,想要喊人來,結果看了二太一眼。
腳一晃就沒有了,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啊。
生怕二太大驚小怪的,「媽媽,你先休息,我去倒杯水。」
你說皮皮是不是寸,他找到的確實是二小姐的房間,二小姐在三樓,很傳統的閨房。
但是關鍵是,三樓沒人啊,他自己上三樓的時候很驚險了,差點滑下去,所以才晃了一下腿,從二樓那裡的窗戶被二小姐看到了。
現在自己扒拉在三樓的窗戶上,正在那裡考慮自己要如何不把人嚇到呢。
二小姐自己心裏面要確定一下,生怕有歹徒進來了,自己就迅速跑到隔壁去,打開窗戶的一個縫隙,然後慢慢地往上看。
一看,自己就真的要嚇死了,她一下子就看到皮皮了,皮皮一隻手扒拉著窗檯,然後一隻手屈起來,大概是要敲窗戶。
她想喊他,可是怕嚇到他。
自己扭頭就跑,想著這人,肯定是來找自己的,但是又打不通電話,又不敢進來怕貿然刺激到自己媽媽。
覺得自己不能辜負了,火速上三樓,然後開房間門,自己進去。
很急促了,踩在地板上的聲音,二太在二樓,聽得清清楚楚的,捂著心口,這孩子,是不是要她心臟猝死。
二小姐氣喘噓噓的走到窗戶面前,自己深呼吸一口,然後滿臉的笑容,拉開窗帘,「喂,蔡先生。」
皮皮剛好準備好語言要敲窗戶,沒想到這麼有緣分,一下子就笑了。
「晚上好啊,蔡太太。」
就這麼一句話,兩個人就只知道笑,笑的前俯後仰的,那種給彼此驚喜的感覺,真的是很棒了。
二小姐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笑的這麼痛快過,痛快的,就跟世界上的風雨都跟自己無關。
以前流過的眼淚跟汗水和自己無關,以後要經歷的未知的風浪也跟自己無關,她只想現在,只想擁抱現在,快活的不真實。
怕皮皮掉下去,一直用一隻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胳膊,雖然很瘦弱的胳膊,但是如果一旦有意外,這隻胳膊能拉起來皮皮一整個人。
「我怕你有事,但是又怕你不方便,所以來看看你。」
「當然如果很榮幸的話,我很想站在你的窗前看一下月亮。」
這要是張頂頂聽到了,覺得大概是耍流氓了,自己生了一個流氓氣息的兒子。
還在你的窗台上看月亮,你個死孩子,去哪裡看不行呢?
二小姐真的就是說不出來那種感覺,活這麼長時間,一直是自己安排自己。
平淡無奇的人生,在自己的軌道裡面。
但是突然有一條,闖入一個有意思的人,讓你嘗到了甜蜜的滋味,讓你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快活的女孩子。
「好巧啊,我拉開窗帘,是想找個人一起看月亮呢。」
二太看監控,是的,這老太太自己起來看監控了。
家裡有監控的,就在外面跟家裡的客廳裡面,平時她懶得看。
但是今晚上,不知道怎麼的,聽著女兒上樓砰砰砰的腳步聲,覺得有點意思,就點開看看唄。
反正覺得也看不到什麼,結果沒想到,家裡牆外面扒拉著一個人呢,自己女兒還探著頭出來跟他說話。
二太關掉監控,就當自己眼睛瞎了,心口也不疼了,氣息也穩定了,也不要吃藥了。
她也很好奇了,很想看看男孩子,但是監控看不到正臉,她自己回房間裡面,想想就笑了。
到底是年輕啊,她以前也有這樣的時候啊。
樓上倆人幹啥她也不管,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活法,但是能爬牆的,都不是一般的小夥子。
她那時候也有這樣的熱戀,別人都不知道而已,不然她為什麼跟著老爺子回家當二房呢。
等著周末,皮皮就開始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拜訪了,自己收拾打扮的也很體面,就是大小姐看到了,估計也要說一個體面。
結果二太是意想之中的好相處,「我沒有兒子,你跟淠淠在一起,我就拿著你當兒子看,好好對我的女兒,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有空多來家裡吃飯,你們家裡在內地,什麼時候有時間了,讓你們家裡爸爸媽媽到這邊來玩,我們正式認識一下。」
這態度,這語氣,不真實。
竟然連這個家長見面二太都指出來了,聽得出來心酸,但是還是很識大體的。
問皮皮,「你打算以後在那邊呢?聽說你父親那邊還有一攤子的事情。」
皮皮也很無奈了,「我是在這邊,不打算回去的,內地風投死做不起來的,家裡弟妹還小,尚能陪伴父母。」
「那你家裡家業,誰來繼承呢?」
二小姐在一邊聽了,心裏面忍不住嘆氣了,她媽就這樣,改不了的,安穩不了三分鐘。
別說是現在沒結婚,就是結婚了,也不能這麼直接問家裡誰繼承家業,人家父母身體都好,還有弟妹,這些話問出來不好,也不能問。
皮皮也看了二太一眼,自己笑了笑,「我家裡弟弟志不在此,他從小深習堪輿之術,將來是繼承我爺爺的衣缽的。」
馮大爺早就說了,他收藏的所有東西,包括家裡的老院子,都是給老二的,別的孩子,基本上就是喝口湯的意思。
這老爺子,那麼多的藏品,值錢的多了去了,成成干一輩子攢錢,不如老爺子的藏品價值高,當然也只是價值,不能當錢用。
二太就放心一點了,她關注的就是這個,怕家裡父母偏心眼,或者是兩個兒子要平均分之類的。
這邊不是這樣的,是長子繼承的,一般的孩子也就是喝口湯,皮皮是長子,她覺得應該是皮皮的。
但是還真的不是,皮皮生怕以後有矛盾,緊跟著一句,「我也是沒辦法回家繼承家業的,只能先這樣,以後如果誰有精力,就多看顧一點,實在不行,就只能請職業經理人了。」
二太聽著這個心啊,拔涼拔涼的,你說他們當初三房,搶錢跟什麼一樣。
但是你看看人家,這就跟缺繼承者一樣。
她自己也打聽了,知道人家是真有錢,但是很低調,內地的人向來都低調。
很是替成成跟頂頂關心了一句,「那你爸媽可辛苦了,愁得慌。」
誰說不是愁得慌呢,就成成,是真的累,他前些年就頭疼,現在又開始偏頭疼了,躺在那裡,皺著眉頭死死的。
「趕緊的,我帶你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去。」
「沒用的,之前去過的。」
好像全世界只有中國人會頭疼一樣,好像全中國的醫生都看不出頭疼的原因一樣。
這個頭疼,張頂頂覺得是世界上最玄幻的事情了。
有的人沒有,有的人就跟要死了一樣,那種疼的受不了,降低人的求生欲。
成成這個頭疼,早些年就開始檢查,可是中醫西醫都看了,毛病說不出來的多。
還有的中醫去檢查了,說的很玄乎了,肝臟不好,或者是腎臟不好,說法都不一樣,引起的原因也不一樣,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吃中藥慢慢調理,結果吃了也不管用,吃幾個月就不吃了,扔在一邊了。
吃西藥就更完蛋了,頭疼就只給你吃止疼葯,什麼病因都沒有的,不敢亂吃了。
所以你看,就現在這個樣子,成成自己可憐巴巴的,少有的脆弱的時候,一下子就給張頂頂心疼壞了。
覺得不能這樣了,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不愛惜自己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