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相對

正面相對

泫澤看著前邊藍淺淺在眾人圍護中偶爾閃現的裙角一甩一甩的,咬著唇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繼續用神識與藍淺淺暗中交流,「那……那那他待你好嗎?為何……為何你說他要派這麼多人監視你,淺淺……你你你……你是不是被欺負了?」

藍淺淺歪著腦袋認真地想了想,其實平心而論,除了如今因為來洛水的事阿執不肯依她之外,平日里待她真的很不錯了。

於是藍淺淺大度地決定暫時先將男人將她一個人丟在白水城的事放一邊,客觀公正道:「他待我挺好的,至於派人監視我,那確實也是因為他怕我亂跑出去,畢竟這白水城現如今還真是挺亂的……哎呀,總之就是待我不錯便是了!」

泫澤滿腹心事,溫雅白皙的俊臉脹得通紅,最後他心一橫,牙一咬,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下定決心,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淺淺……他你……你究竟是看上了小魚兒爹爹哪兒?他……他他真有這麼好嗎?」

泫澤低低地喘著粗著氣,說完便立刻就有些後悔了,惴惴不安地偷瞄著走在前頭的藍淺淺的背影,用手打一下自己腦袋,懊惱自己真是昏了頭了,說這種話作甚,淺淺不知會怎樣想他……完了完了,淺淺是不是會認為他是個別有用心的小人?

藍淺淺腳步一頓,可沒選擇那麼糾結,是真的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阿執究竟好在哪裡?

其實阿執真的帶她極好了!她要什麼他便給什麼,盡一切去滿足她,她要什麼想什麼,心細如髮的男人有時候只一眼便能知道,然後不聲不響地替她早早地都細心安排得妥妥帖帖。

就是她闖了禍,阿執最多也只是嘴上斥她幾句,然後便開始任勞任怨地替她收拾爛攤子,這即便是在深海,她若犯了錯阿娘也還要讓她吃吃教訓……相比之下,阿執待她真的是好的沒話說了!

再比如他對四個皮到能上天的崽子也很用心,嚴格地盡到了做父親的責任,就連她這個當娘的都自慚形穢。

但要說究竟是怎麼看上他的……藍淺淺想,歸根究底,最初之時就是因為那張好看的臉蛋吧!

於是她很誠實地直言不諱,「嗯……因為他長得好看啊!」

得了這麼個答案,泫澤吭哧吭哧地想了半天,整張臉都快糾結成一團了,海中之靈但凡是有人形的,長得都不差,比如他師兄流光,按凡間的標準來看也是美男子行列的,小公主在深海長大,見到過長得好看的絕不在少數,就是他自己……不是自戀,泫澤覺得自己長相不能算最好但也絕不難看啊!所以他有點想象不到,小魚兒他爹究竟得長得多俊才能迷住小公主?!

泫澤有些急,加快步子上前幾步與藍淺淺齊平同行,很是好奇,「真有這麼好看?」

藍淺淺在心中狂點頭,「嗯嗯嗯,阿執的模樣長得可俊了,真是我見過最俊的雄性了!比你和流光都要好看。」

剛說完,眼角餘光瞄到泫澤迅速垮下來的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不妥之處,急忙補救,「不不不……我不是說你長得不好看,就是沒阿執好看……」

泫澤的臉色更加灰暗了,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的臉,自己的長相真的這麼不如那個「阿執」嗎?

藍淺淺還在企圖挽救自己有口無心的一時嘴快,「泫澤我……我不是說你長得不好看,你長得也俊,你們各有各的俊法,就是……我的意思是我喜歡看阿執那般的長相,不是說你長得不如……」

解釋已經沒有用了,這些話在選擇耳朵里就是用來安慰他的託詞罷了,眼底最後的火光徹底被澆滅了,容貌長相是天生註定的,看來他是徹底沒希望了……

一旁的暗衛們隨時都在警惕注視泫澤,看著他一陣似哭一陣似笑靈活變換的臉色也是驚奇,這這小白臉究竟怎麼回事?看著溫文爾雅,一個人走在那裡一聲不吭的,內心倒還挺豐富……

泫澤在暗衛們一臉嚴防死守的敵視中堅持送藍淺淺回她落腳的住處,方才藍淺淺靈識差點遭不知名凶物反噬,他不放心,打算等回去后再等上些功夫,確定藍淺淺是真的無事。

***

趙元衡再次回到白水城已經是五日後的事。

他帶人去了洛川,探查了決堤河岸的真實情況,在暗中將當地所有當初涉及修築堤壩的官員都大致地摸索了一遍,吩咐暗衛們去一一細查后便打算暫時先回白水城,等西門夏趕過來與他匯合以後再做安排。

正當他準備起身回白水城的時候,留在白水城的暗衛給他飛鴿發來了一封緊密函,密函上大意便是說貴妃那出了點岔子,暗衛們處理不來必須得陛下親自趕回去拿主意才是,至於是什麼岔子,信上語焉不詳。

趙元衡心中一驚,以為藍淺淺那兒出了什麼大事,一顆心頓時被拎到了半空中,再顧不得別的,上馬便瘋狂地往白水城趕。

待到了他們暫歇的那戶人家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趙元衡的嘴唇都是慘白哆嗦的,他顫抖著雙手推開門,心口一陣陣緊縮,腳步虛浮地慢慢往裡走去。

這戶人家是四進小院,趙元衡繞過壁影穿過正廳便往後院走去,只還未走進小院便聽到了一陣清脆如流水熟悉的熟悉笑聲,趙元衡心口狠狠一松,一直緊握得青筋暴起的手也驟然鬆開了,他加快步子往小院子里走去。

「哈哈哈哈,這個真有趣,太好玩了,看得我都想要了……泫澤還有多的嗎,要不別給四隻崽崽兒了,乾脆都給我吧!」

「淺淺你若喜歡我在多做幾個送於你便是,別和孩子們搶,讓小蝦兒知道了他定是又要氣得大哭了,這些是我以前做的,你且先帶回去給孩子們,如今洛水水患太亂,等穩定下來我再做幾個,你給我留個地址,屆時我得了空再給你做幾個捎帶去給你。」

小巧狹窄的院子里,滿滿當當地塞了一院子的人,四周圍圍了一圈人高馬大的暗衛,院子中間的那張小石桌邊上坐著的便是那個差點將他嚇出心疾的女人。

趙元衡細細觀之,這女人面色紅潤中氣十足,臉上猶掛著燦爛的笑容,想來是無多大礙了。

在看看藍淺淺邊上坐著的一個笑得春風和煦的陌生年輕男人,還有桌子上一堆亂七八糟的小玩意,藍淺淺也沒發現他走近,正全神貫注地把玩著手裡一個奇形怪狀的木製小玩意兒。

趙元衡下意識皺起眉頭,這男人是誰?究竟是發生了何事要給他發暗部的緊急密信?

藍淺淺正興緻勃勃地把玩著手中一個精緻的木製小馬車,無意間抬頭便見到了一旁風塵僕僕的男人,她先是一愣,而後興奮地朝趙元衡招招手,完全忘記了幾日前還在同他置氣的事,氣也早就全消,「阿執阿執你回來了,快來看看,這小馬車真好玩,你瞧這裡擰著轉幾圈,這小馬車就能轉動輪子自己跑了!哈哈哈……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有趣的小玩意兒,泫澤真的太厲害了,手真是巧,居然能單單用木頭便做出這麼好玩的東西……」

「哦對了……」藍淺淺將小馬車放在桌上,一把拉過泫澤將他推到趙元衡跟前,興緻勃勃地介紹道:「阿執你還不認識泫澤吧,這是泫澤,流光的同門師弟,我也早前便與他是舊識,他家便在這洛水附近,我前幾日在白水城的街上碰上的。」

趙元衡瞥一眼這個紅著臉靦腆得手腳有些無處安放的俊雅男子,眉頭緊鎖聳成了一個川字,來不及多打量就轉回頭扶著藍淺淺的肩將她上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一遍,確定這女人活蹦亂跳毫髮未傷。

他又皺著眉疑惑地看向一旁的那些暗衛們。

眾暗衛皆是一言難盡的表情,趙元衡心中一突,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鬆開藍淺淺,「淺淺我渾身臟污,先去換身衣裳,有話等我更衣回來再說。」

說著他朝裡屋走去,用眼神示意邊上的玄三隨他一同進屋。

關上房門,趙元衡轉過身來皺眉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給朕老老實實地交代明白!貴妃好好的,你們發急密函究竟是什麼岔子?」

玄三欲言又止,不敢正眼看皇帝,心說,那小白臉這幾日天天往貴妃這兒跑,還拿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哄得貴妃心花怒放,他們想趕人走,貴妃還和他們急眼。

他們一群人看在眼裡都替陛下著急,想著按之前的安排,陛下三日後也該回來了,幾人一商量一合計便想著還是催一催吧,陛下能儘快回來便儘快回來,要是再在晚上幾天說不定陛下頭上真的要長綠草,而到時候他們這群寸步不離跟在貴妃身邊的人就要跟著墳頭長綠草了!

玄三目光閃爍,支支吾吾道:「這個……這個泫澤是在五日前陛下去洛川時貴妃娘娘在大街上碰到的,兩人……兩人似乎是舊識,聊得……聊得還挺愉快的,後來……後來幾日,娘娘在宅子里待得煩悶了,這泫澤便時常來找娘娘,就今日,他還帶了些據說是他親手制的小玩意說要讓貴妃娘娘帶給小殿下們……」

說到這裡,玄三小心翼翼地抬眼覷了覷趙元衡越來越青的臉色,陰森森問道:「叫什麼……泫澤?你們可有查過什麼來歷,與貴妃究竟什麼關係?」

「恕屬下們無能,什麼……什麼身份暫時還未查清,就是……就是這人貌似……貌似……」玄三咽了口唾沫咬牙繼續道:「此人從前得過貴妃母親的看重,貌似……貌似貴妃母親安排過他與貴妃相看過!」

跟在藍淺淺身邊的這些暗衛中有人是專門的情報組出身,是打探消息的好手,在感覺到這人看他們貴妃的目光不一般后,那暗衛根據貴妃和泫澤之間的對話,再旁敲側擊地套一套兩人的話,細細分析之後,得出的一個驚天結論,眾暗衛嚇得一身冷汗。

夭壽了,陛下再不回來真要出大事了!

趙元衡霍地猛一個轉身,死死瞪著眼睛,手指都快戳到玄三的眼睛了,「什麼?!你再說一遍,這小白臉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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泫澤經常來找淺淺其實大多時候是為了怪異天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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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她是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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