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扣

花扣

片刻之後,陸宅門口備好了轎子。這麼多的錢的事兒,本是主母要親自去的,念著她身子不爽郎,凌仙兒便替著她。主母將銀票塞入信封,交到她手上。凌仙兒拿著覺得還有幾分沉,雖是輕飄飄的幾張紙,可那也是一萬兩銀票。

桂嬤嬤本要跟著,凌仙兒沒讓。她這可是去給人還賭債的,還帶著嬤嬤伺候著,總感覺不夠硬氣。孫讓走在轎子前,幫轎夫一行領著路,往城西賭坊的方向去。

晌午時分,太陽曬得地上的青石板發燙,太熱的緣故,京都大街比往日里都冷清了幾分。凌仙兒坐在轎子里,掀著轎窗上的小簾看著窗外。雖然街上冷清,可店鋪卻都是開著的,瓜子,桂花糖,冰梨水兒…她一樣樣數著,可就是沒見羊肉串兒…牛乳糖呢?陸沉說好了過幾日回宮,她得給五姐姐捎些好吃的!

見著路邊的小孩兒舉著糖葫蘆,她可只在畫本子上看過這吃食,凌仙兒咽下了口口水。突然想起來,自己這是去還賭債贖人的!怎麼能還想著吃?她這才忙收了收小帘子,捂了捂手裡的銀票。

一旁的孫讓走來窗邊小聲提醒,「公主,一會兒要從前門進,銀票要收好了。賭坊場子里什麼人都有,可不好弄丟了!」

「嗯!」她輕聲答應著,想來該藏在什麼地兒的好?在自己身上左看看,右看看,塞到了襟子里,放到胸口用手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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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坊的後堂里,陸沉探了幾句口風,聽來這展爺背後的人確是來頭不小。他假做了幾聲咳嗽,免得在外露了餡兒。

屋外卻突然進來了個人,直接湊去了展爺耳邊,小聲耳語了幾句。展爺似乎聽出了什麼事兒,將手裡的煙杆子一揚,從上座上驚了起來,交代一旁的胖子道,「誒,這事兒你們給爺辦妥了。收了錢才能放人。爺我還有別的事兒,今個兒這兒呆不住了。」

胖子拉著手裡的小娃娃,對著那展爺一彎腰,「嘿!胖子知道了,展爺您好走。」

展爺卻全然沒將陸沉放在眼裡,走出去兩步才想起來還有個人坐在旁邊,回身回來看了眼陸沉,「鎮北侯,我這有事兒,您慢座!」

陸沉笑了一聲,「展爺請便。」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展爺生意做的大,區區一萬兩白銀的賭債,根本也不放在心上。

大胡茬子抬腳剛要出去,厚重的門帘被人掀開,跟在孫讓後面粉玉顏色的小姑娘走了進來,鳳眼微垂,身上帶著清淡的香氣,倒是梳了髻。大胡茬子頓了頓腳步。一旁的小廝亦是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這般好看的女子,怕不是走錯了地界兒的。

「咳咳…」聽大胡茬子故意咳嗽了兩聲。

凌仙兒這才抬起眼來,借著外面的陽光,望了這人一眼…男人眉目幽深,鬍渣子遮全了下半邊的臉,可眼神看起來卻幾分熟悉。樣子雖該是挺駭人的,可凌仙兒竟是一點也不覺得害怕…「你…你是…」她左右想不起來這人像誰,大胡茬子卻先一步,把她往門外逼了一腳,「這地界兒見著女人?嘖嘖嘖…晦氣…」

「什麼晦氣?」她不服氣,要跟他爭辯,陸沉已經聞聲走了過來。見著是凌仙兒來了,陸沉看了一眼旁邊的孫讓,眼裡頗有幾分責備。

「還不知道自己晦氣?」大胡茬子笑了笑,懶得再說話,便從她身邊擦了過去。方才的小廝佝僂著背緊緊跟在他尾巴後面,兩人才出了黑屋,往賭坊前堂去了。

「怎麼你來了?」陸沉微微蹙眉。

凌仙兒忙著從襟子里掏那銀票,「本來是祖母要來,可她老人家腿腳不便,所以是我來!」那銀票方才捂得深,她搗騰了半天,也沒拿出來,她小臉一紅,只好往他身邊躲了躲,小心避著旁人,解開了一顆襟子的花扣,才從身上將那信封掏了出來。

陸沉沒去接那信封,倒是抬手過來先幫她將花扣扣好,女孩兒十五六歲方是發育的時候,陸沉手抖,微微觸到她的綿軟,眼裡怔了一怔,才加快動作幫她扣好,「這地界兒不該是你來的地方!」

「我…來給你送錢的!」凌仙兒鼓著一雙鳳眼抬頭望著他,頗有幾分自豪感,從小到大,可沒這麼有用過。

陸沉這才接過那信封來,轉身跟那胖子說事兒,「一萬兩銀票,可以放人了?」

胖子見著錢,讓人將方才那炳燭火挪過來了了些,打算數錢。

陸沉拿著信封的手卻收了收,問了一口縮在角落裡的金三娘:「除了南松,可還立了什麼票據。」

金三娘連連點頭,「有!有!方才立了張欠據的!」

陸沉看回那胖子。胖子這才讓人,去將欠據也拿了出來。方才聽展爺說這人是什麼侯爺,他自是也不敢太得罪,數了錢便將欠據和南松一同交還了回來。

南松得了救,哇地一聲撲倒在凌仙兒腳下。小娃娃一張臉都黑乎乎的,一哭起來更是擠成一團。凌仙兒忙蹲下身去,將他扶起來。

金三娘卻一把過來,將南松搶了回去,「我的乖南松哦,是奶奶對不住你。奶奶也是一時糊塗,奶奶再也不賭了!」

陸沉卻將凌仙兒扶了起來。

南松竟是推了推金三娘,仍是想往凌仙兒身邊靠。金三娘哪裡肯讓,「南松,你可不能怪奶奶,奶奶也是迫不得已。你看奶奶可不是把你給救回來了么?」

南松不過四五歲的年紀,男孩兒說話晚,會說的詞兒還不多,憤憤扔下四個字,便用盡了全身力氣推開金三娘跑出了後堂去:「我討厭你!」

金三娘被小人兒推倒在地,聽到方才小人兒那句話,字字戳到她心坎兒上,一時間怔怔說不出話來。

陸沉忙吩咐孫讓出去尋著南松,花錢能辦好的事兒,都不算是事兒。若再把人丟了,可是得不償失。

孫讓跑去追上那小人兒,才將他給抱了了回來。可一見那金三娘,南松便往孫讓背後爬,不願見她。

胖子收好了銀票,讓人領著陸沉一行出去。賭坊前堂里,煙霧繚繞,凌仙兒第一回聞到了什麼叫人臭味兒。來來去去的男人們,望著她的眼裡,全是一副迷醉的模樣,多有幾個想開口調..戲的,全被陸沉擋了去。

她的手臂卻被陸沉拉了拉,扣得緊得很。出來了賭坊,陸沉將她送上了轎子,他的手才算是鬆開。

陸沉走在轎子邊上,不時扶著轎延咳嗽。在外人面前,他還得是那個病得直不起腰桿來的鎮北侯。

身後孫讓抱著南松,金三娘吊在末尾,一行人便往回走。

凌仙兒卻記得方才來的路上那幾家小吃,轎子路過那家桂花糖店的時候,她再沒忍得住,掀開小窗帘,看了看轎子外走著的陸沉,「陸沉…我想…吃桂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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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仙兒:陸沉那麼有錢,肯定也有錢買糖!

20個紅包QAQ~~

感謝小天使「我叫李碎碎」的營養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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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垂死重臣之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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