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肋金手指

雞肋金手指

親近,玉錄玳是不敢盼著便宜兒子跟她親近的。

畢竟原主兢兢業業多年,都未得寸進,更何況她個半路而來的西貝貨?想也知道不可能後來居上。

但她既然穿到了大清,接手了原主的身體,那當然就得接受她的一切。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跟原主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寶貝蛋搞好關係。所以子孝不孝不重要,她這個母卻是必須慈的。

哪怕只是為了捂嚴小馬甲呢!

可不能被輕易看穿,否則……

不管是請道士被潑狗血驅邪,還是被污成妖孽一把火燒了,都是玉錄玳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事關生死的時候,玉錄玳這行動力與學習力就會空前高漲。

為了保住這得來不易的二次生命,必須分分鐘戲精上身。就見她難以置信臉捂嘴,眼淚唰地一下子滑落眼眶。接過春花遞過來的帕子按了按眼角,忙又露出歡喜笑容。如就盼愛子終於盼到的喜極而泣老母親般,不停吩咐:「難得我兒學業繁忙之中還不忘孝道,快,快快快!春花叫廚房整治幾道阿哥喜歡的好菜,秋月取些錦記桂花糕來,再來點果子露。夏雨、冬雪伺候阿哥洗漱,忙了一天的學業,我兒定是累了……」

正眉開眼笑地說著,岳興阿就帶著他奶嬤嬤、哈哈珠子與一眾的丫鬟侍從過來了。

玉錄玳抬眼一瞅,喲!

身穿錦紅織金袍子,腳踩墨色雲紋靴子的小人兒雖然不大,但已經很有點世家貴子的氣派了。尤其他還小袖子一甩,行雲流水地給玉錄玳打了個千兒,奶聲奶氣地說:「兒子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

那奶氣十足,卻還死死端著小大人般正經嚴肅的表情,絕對的反差萌有沒有?就……叫玉錄玳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在古裝小帥哥的小光腦門兒上rua兩把了。親眼見識下小古板破功,小冰山融化什麼的。

只可惜她這爪子還沒有伸出去,小豆丁就臉上一板,搖頭晃腦地開始背起書來:「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次謹信。泛愛眾,而親仁。有餘力,則學文。父母呼,應勿緩。父母命,行勿懶。父母教,須靜聽。父母責,須順承。冬則溫,夏則凊……親愛我,孝何難?親憎我,孝方賢……言語忍,忿自泯。」

起初,玉錄玳還有點沒弄清楚小傢伙兒的題外之意。只當剛剛進學的小豆丁志得意滿,忍不住要在長輩面前炫耀一下,討個表揚什麼的。她這個便宜額娘為了不挫傷孩子的積極性,還積極鼓掌,各種張羅著要給賞。

結果小豆丁眉頭一皺,特別認真嚴肅地直視玉錄玳雙眼:「額娘且慢,兒子不是過來討賞的。兒子,兒子年幼學淺,說不來許多大道理。只借一段剛從夫子處學來的《弟子規》來規勸母親。願您牢記聖人之言,多多孝順瑪嬤。別叫她老人家都該頤養天年的時候,還要為些不屬於自己的過錯受罰。時間不早了,兒子還要陪瑪嬤用晚膳,就不多打攪額娘。」

話落人走,格外的乾脆利落。

被結結實實震了一驚的玉錄玳呆立當場,死死盯著小豆丁離去的方向。心中如貓抓、似刀絞,憋屈到無以復加,甚至想分分鐘脫離這負心的世界。嚇得玉錄玳趕緊揮手,讓所有人退下。

眼看著門關上,附近確實沒有人後,玉錄玳才環顧四周,壓低著嗓子問:「是你么?你還在是不是?既然你在,就趕緊回來。出來教我,怎樣才能把身體還給你。咱們各歸各位,你做你的貴婦,我當我的社畜多香呢?一個你本來也就演繹過度的事兒,肯定後悔了。趕緊回來,宜早不宜遲啊!」

玉錄玳知原主心念幼子,篤定她不肯這麼輕易赴死。

然而凡事皆有意外,被她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原身小赫舍里氏就一臉心死如灰地微微向她福了福身:「姑娘善念,妾不勝感激,可……不必了。世間匆匆幾十年,遍嘗痛苦折磨。妾早已厭倦這凡塵俗世,唯割捨不下懵懂幼兒。但經剛剛一遭,妾也是徹底心死,再無重來之意。」

哎????

玉錄玳驚呆,心裡打出一排大問號。

小赫舍里氏揚唇:「不瞞姑娘,妾也算個再世重生之人。前世被李四兒那賤婢磋磨至死後,妾自認眼拙痴心錯付又棋差一著,倒沒什麼可怨念。只一心放不下我兒,想他若不是攤上我這麼個沒用的額娘,也不至於落得那般下場。為對他略作彌補,妾潛心修行多年習得些許微末神通,又捨棄未來數世福報,才求得這場重生。孰料……」

說到這兒,小赫舍里氏幽幽一嘆:「熟料回到了那麼個節點,不容妾做任何謀划,只能以死相挾試圖斷絕李四兒入佟佳府。結果傷重魂魄離體,倒引來了姑娘你這麼個異世來客。也是天意吧!妾正百般籌謀奪回身體控制權,就聽到了那段《弟子規》。至此,妾對這凡塵俗世再無挂念。只想放下一切,安心投胎。生平記憶與些許微末技能都盡付姑娘,也算妾雖無意卻到底把你連累在這佟佳府的賠禮。」

技能?

玉錄玳眸光一閃,當下恍然:來了,來了,傳說中的金手指來了!

對此,小赫舍里氏只搖頭:「讓姑娘失望了,並不是什麼金手指。只……會讓你以後言行更容易被人相信,腦袋也更靈光,主要記憶會更好。畢竟妾當年堂堂嫡福晉卻敗落在區區賤妾之手,除了隆科多罔顧人倫、寵妾滅妻外。也是妾自身魯莽愚笨,素來不知該如何取信於人。」

「這點微弱手段,實在配不上金手指之名。只,希望對姑娘略有襄助罷了。想來你受過異世先進教育,熟悉歷史發展。說改天換地是瞎話,逆襲打臉走上人生巔峰問題卻是不大的。隨便你是想KO李四兒那個小三,還是想隆科多跪下來叫爸爸。讓赫舍里氏那個惡婆婆悔不當初,或者把小岳興阿策反成你的迷弟,統統都不是問題。甚至……」

「甚至你也可以瀟洒轉身,踹掉隆科多那個憨貨,下一站更好!只努力進取,別讓別的女人睡我的男人、花我的嫁妝、打我的娃兒,一輩子被定格在膽小鬼、完蛋貨的恥辱柱上就好。」

玉錄玳瞠目,眼看著小赫舍氏的身影在眼前越變越淡,漸漸歸於虛無。卡在嗓子眼那句:『你你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么?怎麼連我準備說服你,讓兩人各歸各位的,甚至退居二線當你金手指的說服語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到底也沒問出口。

只傻愣愣往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直接被疼得齜牙咧嘴。她才確定剛剛那一切都不是幻覺,這身體的原主赫舍里·玉錄玳,剛剛真的出現過。還被親兒子給打擊的心死如灰,不願意再艱難生存。把身體與爛攤子,都統統甩給了她。

還給了她兩個聽起來彷彿雞肋的金手指。

咳咳,她雖然沒有驗證過,但都已經被原主蓋章的雞肋了不是?想來,該是沒什麼大用的。

老實說,但凡有一點點的選擇,玉錄玳也不願意接這麼個慘到青史留名的盤。

但事已至此,到底好死不如賴活著啊。就跟她勸原主的那樣,好好歹歹的,她還受過高等教育、清楚歷史走向,看過N多清穿小說呢不是?只要找准了切入點,逆襲其實並不難的。

所以冷靜,冷靜,冷靜,焦慮惶恐解決不了問題的。冷靜思考,慢慢的抽絲剝繭才能!

如是這般地自我勸服了一波,玉錄玳就開始結合原主的記憶,自身對歷史的了解。耐心分析起現在的處境,仔細推敲,尋找可能出現的切入點。

首先,隆科多那廝雖然寵妾滅妻,24K純渣男一個。卻出身顯貴,以康熙表弟兼小舅子身份一直簡在帝心。從康熙二十七年起,那廝還不足弱冠就被授為一等侍衛,又被提拔鑾依使,兼正藍旗蒙古副都統。康熙晚年更被授為步軍統領,掌握京師警衛武力。又被提升理藩院尚書,仍署理步軍統領。

不僅專門委派他秘密監視被圈禁的廢太子胤礽跟大阿哥胤褆,隨時密奏二人的有關消息,還讓他秘密監視京師內的宗室王公和部院重臣的動向在。

後來更押寶成功,讓繼位的雍正帝都得尊稱他一聲舅舅。

想要踹掉這麼個位高權又重,背景通了天去的大渣男。那……

玉錄玳覺得,就必須找個比他更位高權重也更得龍椅上那位信任的!而這個人選嘛,至少在康熙四十七年九月之前,都得首推她便宜大外甥——太子胤礽。

咳咳,誠然以她今時今日地位還有所求,絕難見到便宜大外甥的面兒。更沒有什麼機會讓他答應幫忙,助她不止一臂之力。

但現在是康熙三十七年四月末,剛剛第一次大封皇子沒多久。大皇子胤褆為多羅直郡王,皇三子胤祉為多羅誠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佑、皇八子胤禩俱為多羅貝勒。君權,儲權的紛爭日漸明顯,九龍奪嫡漸漸萌芽。壓力倍增的太子殿下,也需要做出點兒政績來扳回一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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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炮灰不想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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