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口同聲
「咬著哪兒了?還能站起來不?」高自強幫楊大娘抱住那隻過於熱情的藏獒,李紅剛迅速上前半跪在趙悅童身邊,也不敢直接碰她,只緊盯著她問。
「唔唔唔唔唔……」趙悅童勉強爬起來,見喜娃還想往上撲,趕緊後退幾步捂著嘴巴含混不清的說了句話,李紅剛無語地張開胳膊護著她站起來,見她沒事兒就往高自強那邊走了。
「咋啦丫頭?難道……把你舌頭咬掉了?」高自強自上而下看了趙悅童一遍,也沒見著有哪兒出血,見她只捂著嘴嗚咽,瞪大了眼睛問。
「!!!」楊大娘抱著喜娃的手緊了緊,娘嘞,要是趙知青啞巴了,她可怎麼賠呀!
「她是說她拔到蔥了!你都說了喜娃不咬人,跟她鬧著玩兒呢這是。」李紅剛翻了個白眼,完美詮釋了趙悅童的話。
趙悅童搖搖頭,鬆開手還想說點啥:「才不是鬧著玩兒,這臭狗狗非要舔我……唔!」見喜娃掙開高自強和楊大娘的束縛就想著往這邊撲,她趕緊又捂住了嘴,咽下了最後一個字兒。
楊大娘這頭純粹鬆了一口氣沒多想,而高自強和李紅剛見她這動作,還有啥想不到的。
喜娃你行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狗,還非禮人家小姑娘,你就慶幸你是個狗吧!高自強重新拉回喜娃,在它腦袋上擼了幾下,喜娃看都不看他,只衝著趙悅童熱情有加。
給它蘋果吃的好人,我舔!我舔!我舔!臭男人奏凱!
「嗯?它這是吃的……蘋果?哪兒來的蘋果?」李紅剛一靠近喜娃,就聞到了水果的清甜香氣,他挑起眉饒有深意地看著趙悅童。
趙悅童被他盯得後退了一步,是啊,哪兒來的蘋果?現在連桃樹都才剛發芽,再說附近都沒有種蘋果的地方啊……
「我爸媽給我寄過來的蘋果乾,我剛才扔給喜娃,讓它跑遠點我好拔蔥的。」趙悅童將手虛虛放在自己嘴巴前頭,因為有手阻擋,那聲音更加軟糯了些。
聽在李紅剛耳朵里,像是在他心上撓了一下似的,讓他咽下了關於蘋果乾和新鮮蘋果差別的反駁。
「哎呀,好好的蘋果乾咋就餵了喜娃吶,它可不值當吃這麼好,趙知青放心摘菜就是,喜娃不咬人。」不等李紅剛再說話,楊大娘笑眯眯地拍著不老實的喜娃腦袋大咧咧道。
「那我……我不是不知道嘛。」趙悅童看著李紅剛略帶揶揄的目光,撇開腦袋不看她,只對著楊大娘說話,「那個……大娘你能讓喜娃回窩不?我該回去了,青青姐等著我拿蔥回去呢。」
「哈哈,喜娃是真喜歡你,它就喜歡好看的,我家老兒子(閨女)回來,每回都被它纏著不放。」楊大娘笑著將喜娃拉回窩裡,把它的木欄杆門給關上。
這真是……貨真價實的顏狗,雖然她知道自己挺好看得,可……以後還是讓別人來摘菜吧,趙悅童很有幾分無語。
謝過楊大娘以後,她驚魂未定的拿著兩棵蔥就出了門,高自強背著筐和李紅剛跟在她後頭。
「你倆跟著我幹啥?」走了一會兒,趙悅童回過頭來撇了二人一眼。
「我們去河灣屯,不從這兒走從哪兒走,臉咋這麼大呢?嘖嘖……」李紅剛輕哼一聲,因為趙悅童這一陣子總針對他有點不爽,直接拉著高自強超過她就往前去了。
不是怕這小丫頭腿軟么?真是不識好人心!
以前追在他屁股後頭鬧得人盡皆知的是她,現在動不動就沒好氣的也是她,果然他爹說得對,女人的心海底的針,說不準啥時候就得挨扎,他還是離這死丫頭遠點的好。
「……愛去哪兒去哪兒,不就問一下嘛!」趙悅童撇了撇嘴嘀咕,這狗男人嘴巴就是臭,哼!
趙悅童將二人拋在腦後,拿著蔥回了知青點。
「你這拔兩根兒蔥,是現種出來的嗎?」霍青青把粥和窩窩頭都做好了,就等著蔥炒菜。左等右等都等不回來人,差點要去楊大娘看看了,這才見到渾身是土的趙悅童回來,她點了點趙悅童腦袋恨恨地問道。
「青青姐,你沒告訴我楊大娘家有那麼老大一隻狗,我好不容易千辛萬苦的拿到蔥,它非死死把我壓在身體底下,還使勁兒舔我嘴,就是不叫我走,要不是楊大娘回來,我還有的掙扎呢!」趙悅童噘著嘴一屁股坐在廚房的小兀子上頭,這一早晨實在是太累人了。
霍青青年紀大些,又有了意中人,對那檔子事兒,聽大娘嬸子們說葷話的時候說過有幾分朦朧的了解,但也沒有一個像趙悅童這麼……口無遮攔的。雖說不是那麼回事兒吧,聽她說完霍青青臉色還是紅得像是要爆炸一樣。
「死丫頭,以後出去不許瞎說,這話可不能再跟別人說了!」霍青青摸著自己滾燙的臉頰,恨恨地捏了把趙悅童爽滑的小臉蛋兒。
「……知道啦。」趙悅童見霍青青這個樣子,突然反應過來,再一想自己剛才的話……好吧,這個年代人們都很淳樸,她這麼說確實有點……那啥。
「快去吃飯,吃完飯睡會兒,下午咱們也得上工,晚上咱們早點回來做飯。」霍青青利落地把蔥切好,小心翼翼用浸了油的棉布在鍋里擦了一圈,將蔥放進去,很快一盆子伴隨著零星幾塊油渣的燉土豆就出了鍋。
趙悅童看見這菜,臉有點兒發綠,雖然趙家給她寄了不少奶糖過來,牛肉乾是只有過年有的,早就吃沒了。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永遠都是土豆,白菜,酸菜,她一看見這些菜胃裡都反酸水,再這麼吃下去,她估計也得跟土豆一個色兒。
好在她馬上想到了被喜娃吃掉的那個蘋果,臉色這才和緩下來。
哥哥啊,就靠你了!
紅燒肉,小炒肉,燉排骨,水煮肉片,炸酥肉……她真的一點都不挑,隨便給她來上十幾二十盤子就行!
靠著腦海中對各種美食的意-淫,趙悅童這才勉強乖巧的將一大盆土豆放在了男知青屋子裡的矮桌上,又返回去端燉白菜和鹹菜疙瘩燉酸菜。
等她倆將菜都擺好,知青們像是聞到味兒一樣,一個個疲憊又快速的進了知青點,草草洗了洗手就趕緊坐下來吃飯。
趙悅童剛喝了半碗粗糧粥的功夫,三大盆菜就空了,有沒吃飽的還拿著粗面窩窩頭,直接就著齁死人的鹹菜疙瘩吃,也很快就結束了戰鬥,然後趙悅童就熟練的從男知青屋裡轉移到了廚房。
她吃飯實在是太慢了,好在原身也這樣,以前搶不到就吃不飽,所以原身才總是脾氣特別不好。現在可能是撞了兩回腦袋,大家也願意照顧她,每次都給她單獨盛出來一小碗菜。
不願意的陳雯雯和趙艷紅,在群眾們的意見之下也全當看不見的。主要也是趙悅童吃的並不多,用他們兩頓飯的功夫,她也就吃別人的一半。
這是趙悅童為了減肥事業唯一付出過的努力了,細嚼慢咽好歹能少吃一丟丟。
歇過短暫的晌覺后,趙悅童跟在霍青青後頭,自告奮勇扛著一把鋤頭去了地里。
要想做好知青,一年有七個多月時間都在勞作這件事情是絕對避免不了的,都說熟能生巧,她有信心在下秧苗之前把這個工種熟練起來,起碼……要拿半公分吧?
這點兒壯志凌雲到了地里,不過半個小時,就跟撒了氣的氣球一樣吹跑了。
「誒,你小心著些,再鋤到腳上!」於麗紅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趙悅童歪了的鋤頭。
「不然你去東邊跟陳雯雯她們一起挖田壠吧。」霍青青心累地抬起頭擦了擦汗建議。
趙悅童以前不愛下地幹活大家都看不過眼,可現在積極起來了,看著她那鋤頭舉起來比舉□□包還困難,左右都跟著受累,還不如不下地呢。
挖田壠後頭有趕牛的莊稼把式,幹不了重活的半大孩子和知青就在前頭看著點兒方向,這總沒問題。
於麗紅也贊同,趕緊接過趙悅童手中的鋤頭:「去吧,去找大隊長問問能不能給你安排。」
「好吧……」趙悅童也實在是揮不動鋤頭了,明明一路扛過來的時候並不覺得沉。
到了地里一開始她還特別有信心的大開大合掄著鋤頭刨地,沒想到十分鐘不到那鋤頭就跟鉛球一樣,別說掄起來,就是抬高十公分她都用盡了吃奶的勁兒,手心也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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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叔,青青姐讓我過來問問您,能不能安排我去挖田壠。」趙悅童剛走到地頭邊上的大樹底下,就看見了帶著勞保手套的李紅剛,她沒忍住瞅了那手套幾眼,耷拉著腦袋跟李國盛講。
「就你?」李紅剛一眼就看見了趙悅童有些輕顫的小手,挑起眉調侃:「你不是不下地,不需要公分的嗎?這會兒積極給誰看呢?」
「要你管!」本就累得不輕,手心又特別疼,趙悅童壞脾氣也上來了,不管還守在人家爹面前,凶神惡煞地瞪著他喊。
「……行,那你就跟著剛子吧,他在後頭趕牛。」李國盛抿住唇忍下到了嘴邊的笑意,小丫頭凶起來確實跟他媳婦兒說的一樣,怪可愛的。
看她也不像是能幹活兒的樣子,放個水吧。畢竟李紅剛在地里,是少數幾個不用前頭有人把方向,也能絲毫不差把田壠梨好的。
「只此一次啊!」
「我不要跟他一起!」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話,讓李國盛沒忍住笑了出來,周邊幹活之餘還有力氣看熱鬧的村裡人,都笑嘻嘻瞅著這頭的動靜。
原來這趙知青是真不稀罕剛子了呀?有少數幾個稀罕趙悅童的,心裡頭想法就活躍了起來。
而李紅剛話音剛落,也聽見了趙悅童的話,直接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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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紅剛:我媳婦兒的初吻!喜娃你給我拿命來!
喜娃:人家明明是想嘗嘗她吃了啥好吃的!
趙悅童:誰是你媳婦兒,你不是不缺我這樣的媳婦兒嘛!
李紅剛:……你等著我去揍死說這話的蠢貨!
喜娃:真好,你把自己揍死,漂亮姐姐又是我的了!我舔!
趙悅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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