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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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鈺---」

才進門,程鈺就聽到有人叫她。

舉目望去,程鈺啞然失笑。

原來是電視里傳出來的聲音。

「這誰啊,跟我同名?」程鈺笑問。

室友凌明明津津有味盯著電視屏幕,「同音不同字啊,你叫程鈺,這個女配姓齊,叫珵玉,就是這兩個字----」

程鈺往屏幕上瞅了一眼,「哦。」

珵美的珵,美玉的玉。

「是個好人不?」程鈺坐下來換鞋,隨口問了一聲。

凌明明來精神了,「她可壞了!就是這個劇的惡毒女配!她和男主從小在太平鎮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考上大學見識了大城市的花天酒地聲色犬馬,她嫌男主窮,把男主拋棄了……」

程鈺笑,「後來男主肯定發達了,還被白富美愛上了,她後悔了。」

「你怎麼知道?」凌明明叫得有些誇張。

程鈺擰開水龍頭洗手,「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

電視里傳來小女孩兒的哀求哭喊聲:「媽媽,我怕,不要把我推下去,不要……」

孩子還小,本該奶聲奶氣、甜蜜乖巧的聲音里滿是絕望和恐懼,聽著就揪心。

凌明明邊看電視邊拍大腿,「氣死我了!這狠心惡毒的媽媽真氣死我了!不想活了自己死啊,硬要帶著孩子是怎麼回事?」

程鈺臉也顧不上洗,跑到電視機前,只見高樓的天台上,一個年輕女人正用力把小女孩兒往下推,小女孩兒哭聲凄慘,高樓下聚焦了許多看熱鬧的行人,警察及時趕到現場,疏散行人,撐起充氣墊。

程鈺心疼壞了,「可憐的孩子。」

片尾曲響起,一集結束了。

凌明明哇哇叫,「斷的可真銷魂!」

程鈺耳邊還縈繞著小女孩兒的哭泣求救聲,「太可憐了。」

程鈺是名孤兒,在孤兒院的時候,程鈺缺乏母愛,渴望母愛,用粉筆在地上畫了一個媽媽,畫好之後自己躺到地上,想像著自己是躺在媽媽懷抱里的,是有媽媽疼愛的。

因為有這樣的經歷,程鈺理解這個小女孩兒的無助,格外心疼。

凌明明氣得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的水,「無恥啊,狠心啊,你想死你就一個人死,帶上孩子算什麼?孩子才這麼小,她是無辜的!」

程鈺替凌明明續上水,凌明明都不愛喝了,「想起你和她同名---對,你和她是同音不同字---我簡直連你也不愛搭理了。你知道那個齊珵玉有多壞嗎?她嫌貧愛富把男主甩了,然後男主就被親爹認回去了,男主親爹是個大富豪!齊珵玉後悔了,一心想挽回男主,男主當然不理她,她就瘋了,不知怎麼弄出個一夜情,還生下一對龍鳳胎。龍鳳胎那個男嬰被她賣了,女嬰她也不好好養,一心想勾搭一個豪門公子哥兒,好把前男友給比下去。她還真勾搭到一個叫沈琋的,就快要結婚的時候,被甩了,她就崩潰了,硬就要拉小女孩兒一起跳樓,小姑娘可憐不可憐?」

「恨不得跳進電視里保護她。」程鈺輕聲的說。

她太可憐那個小女孩兒了。

那個小女孩兒,讓她想起兒時的自己。

那麼小,那麼無助,那麼可憐。

凌明明一臉同情,「你要保護那個小女孩兒啊?那你跳電視里也沒用,電視是根據書改編的。」

「跳進書里保護她。」程鈺不假思索。

凌明明哈哈笑,「你一個武替,我一個接不到戲的小演員,咱倆名氣沒有,收入奇低,正義感奇高啊。可惜,正義感換不了飯吃,泛濫的同情心更是屁用沒有,來來來,看個小說,做個美夢----」把一本書放到了程鈺面前。

---

「媽媽---」

奶聲奶氣、軟糯動聽的小女孩兒聲音。

程鈺眼睛還沒睜開,嘴角已經翹起來了。

「嘻嘻。」她張開雙臂,「到媽媽懷裡來。」

軟軟的小人兒撲到她懷裡,嘻嘻笑。

程鈺撫摸著懷裡的小人兒,很心疼。

孩子太瘦了,而且,孩子身上有傷疤。

一張巴掌大的笑臉探到了程鈺眼前。

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挺翹的小鼻子,花瓣般的小嘴唇,真是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

程鈺不禁在她小臉蛋上寵溺的親了親。

小孩子長得可愛就是佔便宜啊,讓人見了就想要呵護、疼愛。

這小姑娘名叫齊熙恬,小名嘻嘻。

程鈺被凌明明推薦看了名為《霸道總裁的獨寵小福妻》的書,從晚上看到凌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覺醒來,她成了嘻嘻的媽媽、名為齊珵玉的炮灰女配。

齊珵玉才拋棄了男主何霽澤,何霽澤就被豪門親爹給認回去了,成了齊珵玉可望不可及的貴公子。之後何霽澤青雲直上春風得意,齊珵玉追悔莫及,一再找到何霽澤求複合,都被無情拒絕了。

何霽澤出差去歐洲,齊珵玉不死心追過去,被何霽澤當眾拒絕、羞辱。齊珵玉到酒吧買醉,和陌生男子一夜繾綣,回國后頹廢數月,才發現她已經懷孕了,而且是雙胞胎。她不想要這兩個孩子,但她的身體不適合墮胎,只好把孩子生下來了。

她在一個地下診所生的孩子,和護士說了不想要,護士提前替她聯繫好了一對人到中年無法生育的夫婦。只等孩子生上來,馬上就要抱走。她生下的第一個孩子是男孩,被那對早就守著的夫婦愛若珍寶的抱走了。第二個孩子是女孩,也就是嘻嘻,嘻嘻剛出生,她的父母趕到了,堅持不許她把孩子送人。

她雖然迫於父母的壓力把嘻嘻留在身邊,但對嘻嘻並不好。

嘻嘻身上的傷疤……程鈺一陣心疼。

程鈺記得書里提到過,女主葉慎安是醫藥世家葉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天賦奇佳,培育出了葉家已經失傳的珍奇品種霧心寒蘭,因而得到葉家的重視。

霧心寒蘭是葉家祖傳的一種珍奇異種,功用奇特。單單寒蘭的葉子就很有用了,治成的去疤膏藥有奇效。

「霧心寒蘭。」程鈺心裡默默念叨著,抱起嘻嘻去了浴室洗漱。

浴室很大,很豪華。

鏡中映出一張過份美麗的臉。

程鈺呼吸停止。

盛世美顏啊。

「媽媽。」嘻嘻快活的笑聲。

小孩子跟媽媽是不記仇的,不管齊珵玉從前對嘻嘻怎樣,現在程鈺對嘻嘻好,嘻嘻就很喜歡媽媽了,小胳膊摟著媽媽不放。

程鈺親親可愛的小女孩兒,對齊珵玉萬分不理解。

有這樣出眾的外貌,有這樣可愛的女兒,為什麼就不能好好過日子,一定要想著那個何霽澤,自暴自棄呢?

對了,還有這麼好的房子。

程鈺抱著嘻嘻在家裡轉了轉,發現這是個豪華大宅,四間卧室,兩個客廳,一個飯廳,三個衛生間,還有地下室和花園。

齊珵玉不是混得不大好嗎?哪來這麼好的房子?

程鈺有些茫然。

手機響了,來電號碼顯示的是「老煩」。

程鈺按了接聽鍵,才知道是齊珵玉的經紀人老樊打過來的。

老樊沒好氣,「齊珵玉你還不搬家,真想賴在沈家的豪宅不出來了?你可拉倒吧,沈琋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惹惱了他沒好處,見好就收。」

程鈺找出房產證,「怎麼會是沈家的豪宅,房產證上明明有我的名字。」

老樊冷笑,「可你一分錢沒出!齊珵玉你太沒法律常識了,像你這樣的一分錢沒出的人,打起官司法院也不會把房子判給你的,趕緊搬家,沈家不追究你騙婚就不錯了。」

「我沒有騙婚……」程鈺辯解。

老樊根本不聽她的,「騙婚,虐童,耍大牌,不敬業,你做的這些事如果讓沈家給公開了,你就完蛋了。」

老樊嘮叨了好半天,最後才提醒,「還有,下個月《華國好媽媽》就要開錄了,你準備好,別又出什麼妖蛾子。」

程鈺想再問問詳細情況,老樊已經掛了。

程鈺搖頭。

這經紀人不怎麼有耐心啊。

「媽媽。」嘻嘻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聲音小小的,「我想外公外婆了。」

程鈺呆了呆,才想起來齊珵玉這時和父母吵了一架,把父母趕走了。

齊珵玉的父親齊見宥是名老中醫,之前一直在老家的鎮子里開醫館。繼母馮秀英是家庭婦女,勤儉節約慣了,看到鄰居搬家時丟掉了許多的花盆,馮秀英就撿回來了。齊珵玉最怕別人看不起她,馮秀英這個舉動在她看來太丟臉了,把馮秀英狠狠的數落了一通,齊見宥聽不下去,說了她兩句。齊珵玉脾氣上來,把父母趕回了太平鎮。

嘻嘻是外公外婆帶大的,當然想念兩位老人家了。

嘻嘻才是個三歲的孩子,很有些忐忑不安。

大概她也知道媽媽的脾氣不好吧。

程鈺心一軟,溫柔的告訴她,「嘻嘻想外公外婆了呀?那媽媽打電話過去,請外公外婆回來好不好?」

「好!」嘻嘻眼睛亮了,喜孜孜的點著小腦袋。

程鈺給齊見宥撥了電話過去,但對方一直不在服務區。

齊見宥是老中醫,有時候會親自到山裡採藥,程鈺耐心的解釋給嘻嘻,「外公進山採藥了,信號不好,改天媽媽再打,好不好?」

嘻嘻沒意見,「好呀。」

程鈺做好飯喂嘻嘻吃了,又給嘻嘻熱了一杯牛奶。

嘻嘻吃飯一點不也淘氣,牛奶卻不好好喝,瞅著程鈺不注意,輕手輕腳溜到陽台。

「小葉子,你渴不渴?餓不餓?」小女孩兒蹲在地上,對著花盆說悄悄話。

「你喝牛奶好不好?」

微風吹來,吹動了花盆裡的枯葉。

「你點頭了呀,嘻嘻。」小女孩兒快活的笑起來。

她舉起杯子,殷勤的把牛奶倒到花盆裡,「喝吧,小葉子。」

程鈺遠遠看著這一幕。

那花盆應該是馮秀英撿回來的,花盆裡的蘭花早已枯萎。

嘻嘻往花盆裡倒牛奶,純屬浪費。

程鈺曾經想制止,但想到嘻嘻很可憐,心就軟了。

縱容一下吧,嬌慣一下吧。

程鈺離得遠,沒有看到,花盆裡呲呲響了幾聲,冒出了嬌嫩的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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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瓔重回十三歲,再一次面臨同樣的選擇:父母和離,跟爹還是跟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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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養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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