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內疚之人性的迸發
「當」的一聲，秦壽生的刀被砍飛了。男子連著兩刀，在秦壽生的胳膊上，後背上又砍出兩道傷口。秦壽生顧不得別的了，撒丫子就跑，男子揮刀狂追。好在機場夠寬大，加上有障礙物，秦壽生才能暫時擺脫被砍死的命運。
「舉起手來！」警察終於沖了過來，大聲喊著，「舉起手來！」
秦壽生剛剛放鬆了一下，那個男子就追了過來，嚇得他接著沒命的奔逃。
「啪」的一聲，男子被警察一槍擊中大腿，倒在地上，猶自不住爬著，要砍死秦壽生。那猙獰的神情，看得秦壽生眉頭直皺，心中有些顫。他想不出，有多大的仇恨值得這人這樣仇視他。
現安全了，秦壽生突然想起什麼來，不顧滿身的鮮血，急忙往方舒倒地的地方跑去。
兩個孩子嚇壞了，趴在方舒的身上，嚎啕大哭。
方舒好像沒有生命危險，不住安慰著孩子。見秦壽生回來，她煞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低聲說：「你這個混蛋！我要死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不用再怕我給你戴綠帽子了。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不會的！不會的！」秦壽生咬著牙，厲聲說，「你不會死的！我秦壽生的老婆是不會死的。」
「你終於承認我是你老婆了。」方舒的聲音中，有些安心的意思在內，一臉的苦笑「我知道。你從來就沒有拿我當過你老婆。確實，我不愛你，可是，自從跟了你之後，我就沒做過對不起你地事情，我還給你生了兩個孩子，真的，我確實不愛你，可我是真心想當你老婆的。可惜，你不願意。」
「我願意。我願意！」秦壽生想要扶起方舒。可看著滿地的鮮血，又不敢碰她，只好大喊。「醫生！救護車！」
「不用了！」方舒的精神有些亢奮，「我知道自己要死了。姓秦的，就算我對不起你，可我也拿自己的命還給你了。我沒了，可我的孩子。你要好好養大。要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你不會死地！不會地！」秦壽生嚎叫著。「不會地！」
生死關頭。一個平時連話都不和說地女人。一個同床異夢地女人。能毫不猶豫地救了他地命。這種劇烈地反差讓秦壽生在失去了理智地同時。又有一種深深地慚愧。一種對失去地善良本性突然迸地慚愧。
「我知道。你是個爺們。會幫我報仇地。」方舒地聲音有些小了下去。「可是。我更希望我地兩個孩子幸福。希望你能幫我把他們養大。讓他們找一個好老婆。找一個好老公。我…」方舒地聲音弱了下去。秦壽生急忙把耳朵貼了上去。只聽到微不可聞地聲音。希望聽到你說一聲我愛….」
方舒閉上了眼睛。撒手人寰。留下了跪在地上地秦壽生。和兩個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還在大哭地兒女。
壽生撕開了衣服。露出已經有些胖地胸膛。像野獸一樣嚎叫著。
警察們蜂擁而至。乘客們里三層外三層圍觀。救護車呼嘯著而來。都沒有讓秦壽生反應過來。他脫下自己地衣服。蒙在了這個愛恨交加地女人地身上。遮住了她地面容。回身抱起一雙兒女。眼睛中地淚水再也沒有了堤壩地阻攔。嘩嘩流了下來。
他失去了一個女人，失去了一個即使痛恨他，恨不得殺了他，但在關鍵時刻，卻能為了他而死的女人。可是，他覺得，自己彷彿失去了整個世界。或許，別的女人會撫平他心中的傷痕，可是，一種歉疚，一種內疚，一種負罪感，將伴隨他一生。
跪在方舒的身邊，秦壽生一動不動。任憑警察們在那裡問話，一聲不吭，誰要敢上前碰方舒一下，他就用沾滿了鮮血的手阻攔。有的警察認出他來了，臉色大變，迅即向上司彙報。
方曉敏來了，燕璇來了，阮菲菲來了，單麗來了，都沒能讓秦壽生抬起頭來。最後，機場方面使用了隔離設備，把這一片地區使用移動的擋板擋住了。
秦壽生身上的鮮血流在地上，和方舒的鮮血融合在一起，都是醬紫色的鮮血，再也不分你我了。兩人的恩恩怨怨，糾糾葛葛，都通過鮮血做了了結。或許，男人和女人的恩怨，只有這樣才能解決。
「小弟。」一個溫柔的聲音，一個溫暖的懷抱，將秦壽生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睜開無神的雙眼，看著這個讓他感到無比安全的女人，秦壽生笑了，「姐，我想睡覺。」
抱著脆弱的男人，張翠的淚水劃過了秦壽生的臉龐，將那裡的鮮血逐一衝洗，露出了那成熟中帶有一絲天真和稚嫩的面頰來。
秦壽生做了一個夢，一個悠長難以醒來的夢。夢裡，他來到了陰間，看見了自己的很多敵人、仇人。他們都獰笑著，嘲笑秦壽生的無能，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嘲笑他的懦弱和膽怯，嘲笑他的瞻前顧後，得過且過。
「哈哈哈哈！」丁炫大笑著，「若是你早早把老子給整死，早早把什麼沈家、孫立都給消滅了，如何會有今天？你活該！哈哈哈哈，今天是你的女人，明天就是你的父母，你的孩子！」
歐陽鵬連聲冷笑：「若不是你顧及這個顧及那個，我如何還能在京城當自己的官？我早回家賣地瓜了！你等著吧，今天有人殺了你老婆，明天我就會殺了你！」
孫立、沈路、穀雨都一一出言，嘲諷秦壽生的無能和膽怯，大罵他該死。應該下地獄。罵著罵著，他們圍了上來，準備殺死秦壽生泄憤。秦壽生拚命抵抗，可是雙拳難敵四手，眼見要被他們打死了。這時，一個女人沖了過來，打跑了圍攻秦壽生的眾人，把他給救了出來。
被打得遍體鱗傷地秦壽生抬頭一看，驚呼：「方舒，是你！你沒有死！」
「這裡是陰間！你來這裡幹什麼？」方舒杏眼圓睜。一腳把秦壽生給踹飛了。「快回去！我兒子女兒沒長大之前，不許你過來！不然，老娘饒不了你！」
睜開眼睛。秦壽生現，自己處在一個雪白的世界里。
這裡應該是醫院，而且是單人病房，裡邊的設施還不錯，至少。還有人陪睡。
女人正在那裡酣睡，不時移動著身子，轉過臉。秦壽生現，竟然是秦婉。他有些奇怪。自己不過是皮肉傷，不應該昏迷多長時間。可這丫頭都回來了，那麼。他至少睡了三天了。
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摸摸秦婉光滑的臉龐，秦壽生那支離破碎的心中稍許有了些安慰。這個女人，能為了他遠渡重洋，那份心就足以表明一切了，其他的，都見鬼去吧。有哪個女人能和你相隔萬里，卻甘心為你生兒育女，為你守住那可笑的貞操的？就是為了她們，為了方舒的兩個孩子，他也要好好活下去，要讓女人和孩子永遠幸福地生活著，要讓所有地危險和傷痛都遠離他們，永遠！
睜開眼睛，現秦壽生醒了，秦婉幸福的笑了，爬起來，輕輕貼近秦壽生，嘴巴湊過去，深深地吻著他，溫柔地摸著他的額頭，低聲說：「生子，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再也不了！」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地！」秦壽生忍著身體的疼痛，緊緊地摟著秦婉，說出了自己的誓言，「我們會幸福地過完這一輩子的。」
「我去告訴他們你醒了。」秦婉下了床，打了幾個電話，然後又爬上床，依偎在自己的男人身邊，很享受這種安逸地氣氛。
「我睡了多長時間，她的後事辦了嗎？」秦壽生的聲音很平靜，沒有那種小兒女地大喜大悲，「查出頭緒了嗎？」
「從生那事兒到現在，已經第三天了。其他的，我不太清楚。」秦婉皺眉說，「昨晚我下地飛機，直接到醫院來了。我把翠姐給趕回家，自己佔有了你一晚上。等她們過來了，就知道喃自語，「那些想害我的人，他們能睡好覺嗎？也罷，讓他們再多煎熬幾天吧。」
「生子，國內太危險了，不行就出國吧。」秦婉鼓動秦壽生，「你地錢夠花的了，不如到國外吧，自由自在地，多好？」
「哪裡有凈土？」秦壽生搖搖頭，沒有答應，「美國好像槍支泛濫啊！想想，那兩個人要是拿著槍，說不定我的小命就沒了。」
「那是他們怕進不了機場。」秦婉冷笑著，「不信國內的槍支控制的那麼嚴密。」
「至少比美國強。」秦壽生不想爭執了，「我的根在這裡。如果說，在這裡，我是至高無上的神的話，在美國，我就是個什麼也不是的狗屎。不用選擇了，我不會離開這裡的。」
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一大群人沖了進來。幾個孩子嗷嗷叫著，爬上床，不顧爸爸的傷口，壓得秦壽生直罵他們的娘：「你們這些臭娘們！讓不讓老子活了！」
看見秦信飛，秦信菲兩個孩子，秦壽生的臉突然黯淡下去了，抱著他們，再也不放開了。幾個原本喜笑顏開的女人，也老實閉上了嘴巴。或許，她們也能為了秦壽生而死，可是，為了他死的，卻是方舒，是她們平時最看不上眼，最孤立的方舒。
「生子，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著你出來主持大局了。」方舒把其他的孩子都趕了出去，抱著秦信菲，低聲說，「案子都查明白了。那兩個殺手是海防市人，是沈家調料廠原廠長的兒子。他們是為了報復你對沈家做過的事情，才對你下手的。」
「沈家，又是沈家。」秦壽生眼睛中露出一股駭人地光芒。「心軟害人啊！」
這一年多來，沈家已經被秦壽生搞得分崩離析了。由於海防市建設部門的掣肘，沈家的房地產企業處於風雨飄搖之中，不時有建築質量不合格的事情生，連帶著，他們連進行房屋開的資格都被取消了，而海防市政府則重新審查了朝陽海灣使用大麻作為調料的案子，愣是將朝陽海灣給關停了，並且處罰了巨額的罰金，沈家的精神領袖沈方山也被判處三年徒刑。緩期三年執行。
沈家完全沒了往日的風光。老爺子氣怒交加。撒手歸西，老大老二不顧父親屍骨未寒，把家一分。老大沈通達帶著老婆孩子出國了，老二沈通遼則因為兒子沈路在監獄里呆著，還在苦苦等待著。
沈方山的兩個兒子都老實了，沒想過什麼報仇地事情，可是。被關在監獄里呆了一年地劉叔沒有忘記他亦兄亦父的老大哥的仇恨。當了沈方山一輩子打手地他，喊來了兩個兒子，當著他們的面。服下了「毒藥」，威逼兒子：殺了那個混蛋！殺了他。你們還是我的兒子，不然。老子死不瞑目。
「那老東西早有準備。」張翠的話里有些遲疑，「他自己不怕死。可是，他那兩個兒子的孩子都被送到國外了….」
「這事兒你們不用管，管好自己地孩子就行了。」秦壽生拍拍手，抱著秦信菲，親了她兩口，問張翠，「沈路
「聽說，昨天他在監獄里大鬧，拿筷子捅傷了一個同寢的犯人，被關起來了。」
「他是不想出來了。」秦壽生冷冷一笑。確實，只要他出來，秦壽生就能毫無聲息地整死他，可他在監獄里，秦壽生就束手束腳了。折磨他，可以做到，想殺人就難殺殺的事情，抱著剛失去了母親地女兒，溫柔地撫摸著她的小腦袋，輕聲說：「晚上爸爸陪你睡覺，好嗎？」
方舒地追悼會規格很高。秦壽生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承認她是自己地老婆，就導致了方舒送別儀式的參與者地級別大幅度提升。
市裡的頭頭腦腦，省里的趙傑、謝長源等人，包括京城的洛冰等人，都飛到希望市，參加送別方舒的追悼會。生前，方舒從來就沒有這樣的風光過，死後卻享受這樣的殊榮，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趙傑和秦壽生握手，拍拍他的肩膀，低聲安慰了幾句，秦壽生點點頭，表示感謝；謝長源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力握著秦壽生的手，一臉的遺憾。或許，若不是為了他，秦壽生直接就把沈家給捏死了，就不會有現在的情形生；燕璇帶著董秋萍和趙慧芳過來了，三女低聲安慰著秦壽生，讓他心中多少好受一些。
洛冰一個人過來的，她低聲說：「你想做什麼，就做吧，我會支持你的。」
秦壽生苦笑著說：「做什麼，都不能讓我的心好受的。有些歉疚，本來就是因為不能彌補自己的遺憾才生的。」
「至少你能好受一些。」洛冰低聲說，「重要的是你不能出事。你在，什麼都好。」
「放心吧。」秦壽生低聲說，「我會活得好好的，會一直看著他們痛苦地離開這個世界的。」
方舒入土的墓地是一處佔地寬廣的家族墓地。秦壽生年紀輕輕的，原本就沒想過要給自己準備這種晦氣的東西。不過，方舒的突然離開，讓他明白了生命確實是脆弱的。
秦壽生的女人，准女人，一個不拉，都被他喊到家裡，開了一個家族會議。連公開聲明不屬於秦壽生的兩個女人沈曉霞和范心怡都被邀請參加了家庭聚會。
李文君、洪玉珠、單麗、張翠、阮菲菲、秦婉、孫曉麗、張欣，洪文文，周敏、劉若竹，加上沈曉霞和范心怡，算是十三太保了。除了單麗因為工作的關係，還沒有幫秦壽生生孩子外，其他的女人，最少都為他生了一個孩子。也正是因為這個，秦壽生才要把他們召集到一起來。
秦壽生開著遊艇，拉著女人們到海上遨遊。當然，駕駛遊艇的不是他，是額外邀請的謝媛。
秦壽生的女人多，謝媛知道，可竟然一下子來了十三個，讓她差點崩潰了。她有些慶幸。若是自己也加入了，豈非丟光了爸爸的臉面？對劉若竹竟然泰然自若，和女人們談笑風生，謝媛有些鄙視她，覺得她丟光了她父親的臉。
遊艇很大，足以裝下更多的女人。
女人們都穿著泳裝，一個個亭亭玉立的，倒顯得萬花叢中的那一點綠色非常顯眼。
女人多了，男人受罪，十幾個女人，把秦壽生按倒在地，扒得精光，又是摸又是打的，讓他感覺到異常的屈辱，一點當男人的尊嚴也沒有了。
有幾個心中一直隱含著怨氣的女人，藉機報復秦壽生，又掐又咬，把他收拾得非常凄慘，傷痕纍纍的。除了他身上最寶貴的東西外，其他的地方，都被女人狠狠地留下了一些記號。
「天啊！」謝媛來到艙內，現秦壽生被折磨得那樣的凄慘，連連搖頭，「該！叫你拿女人不當女人！活該被收拾！」
「***，總算是有個落單的了。」秦壽生一下子把謝媛給按倒了，好一頓蹂躪，算是給老爺們找回了面子。
「王八蛋！」被秦壽生壓在身下蹂躪的謝媛，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她原本是看不過眼，同情秦壽生，想進來安慰安慰他，結果，卻被他扒光了衣服，好一頓修理。雖然很享受，可外邊那麼多女人，她面子有些下不來，非常生氣。
「老婆還是別人的好啊！」在謝媛身上泄完畢，秦壽生終於是找回了男人的尊嚴，狂笑起來，「明兒老子就把你們這些臭娘們給休了，完了再收拾你們。」
謝媛連連搖頭，無可奈何。自從那個秦壽生最痛恨的女人死去之後，他的性子就有些變化，一直沒有緩過來，做事瘋瘋癲癲的，尋常人根本就不敢出現在他的面前。她來陪他，原本就是想讓他瘋狂瘋狂，泄一番，把心中的鬱悶都散開，別真得了心病，可就不好治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