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你會放我走？

「是！」外面無一人求饒。

紅鸞住了口，眯著眼睛不說話。

「我從來還不知道你這麼想去天牢！」君無殤挑開帘子，抬步走了進來。

紅鸞睜開眼睛，目光定在君無殤臉上，見他眉目溫潤，氣息清淺綿長，顯然內傷已經痊癒，垂下眼睫，淡淡道：「換個地方也好！」

君無殤定定地看著紅鸞，鳳目幽深難測，須臾，他緩步走進屋，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看著桌面上未乾的水跡挑眉，「你也覺得你很好嗎？」

「自然！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如何能不好？」紅鸞瞥了一眼桌面。

「既然你覺得如此好！那就久住吧！」君無殤聲音微低，含著一絲不明意味，詢問：「如何？」

「我若不同意久住的話，你會放我走？」紅鸞挑眉看著君無殤。

「你認為我會放你離開？」君無殤看著紅鸞，表情里含著一絲諷刺的笑。

紅鸞抬頭認真地看著君無殤，「我們今日就開門見山好好談談！將所有的話都說明白了，如何？」

君無殤看著她不答話，沒同意，也沒否定。

紅鸞盯著君無殤的眼睛，緩緩開口：「我已經嫁給了荊讓，腹中懷著他的孩子。我可以不計後果，不顧性命，不回他身邊，只為了生下這個孩子。因為我愛他，想看看我和他的孩子到底像誰。以我這副被寒毒折磨的殘敗身子，想必你也知道，如果我不抓住這次機會，將他打掉的話，也許我永遠也不能再懷孕。也可能再也不會有孩子。所以，這個孩子我才非要不可。」

君無殤似聽非聽，不置可否。

「我如今也不過是一個想要保護我的孩子的女人而已。於你有什麼用呢？不但無用，對你反而有害。拋卻一國之君的身份和地位，你本身就受天下人敬仰。我如今不過是別人的糟糠之妻而已。你如此將我放置在你的皇后寢宮，會讓天下人如何看你強搶別人.妻子？於你的江山霸業視為污點。」紅鸞看著君無殤，繼續道。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君無殤挑眉。

「你不在乎，但不代表你的臣民不在乎，更不代表你的子孫不在乎。到時候後世如何評說於你？史書如何記載你？更甚至我不相信你對我的愛可以不計較我已經為人.妻的身份。不計較我懷著別人的孩子，誓死也要生下這個孩子。你只是不甘心而已。君無殤，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愛我。你只是不甘心，你只是想通過我證明你不必荊讓差！」紅鸞一口氣說完一堆話依舊目光冷冷的看著君無殤。

「呵……」君無殤忽然笑了，從紅鸞開始說話到說完他都是面無表情，此刻突然笑了，一雙桃花眸子看著紅鸞，眸光微凝，冷意和蒼涼在他那雙桃花眸子之中一覽無餘，「紅鸞，你認為你了解我嗎？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真清楚？你說的這些我若是都不在乎呢！你該如何？」

紅鸞收回視線，沉默不語。

「我的要求不高。只求隱姓埋名。你和荊讓以後如何，我也不會再參與。你們最後誰得了這天下，都與我無關。這樣不好嗎？」須臾，紅鸞幽幽地道。

「不好！」君無殤斷然地搖搖頭，一雙桃花眸子在沉寂上一望無盡的黑色，淡淡道：「沒有你，什麼都不好了！」

紅鸞的聲音忽然帶了怒氣，「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要殺要刮，你還不如給我一個痛快！」

「這就受不了了？難道你選擇和我來天宇，利用我來庇護你腹中孩子之時就沒想過後果？還天真的以為我會放過你嗎？」君無殤笑看著紅鸞，「我曾經想過你會變，但未曾料到你會變成這樣！不過這樣也是紅鸞！你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嫉妒這樣改變的你嗎？誰不想將你攬入懷中，讓你的心裡眼裡只有他一人？」

紅鸞別開臉。伸手揉揉額頭，不再說話。

「我記得你那天說了休夫呢！我自然不會讓我的皇后掛別人的姓氏。今日趕的時候正好，你就寫一封休書，我好公告天下！」君無殤又道。

紅鸞一驚，騰地站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君無殤。

「怎麼？激動了？不用太激動！我知道你早就想休了他，給你機會！」君無殤看著紅鸞，繼續慢悠悠道：「趕快寫，寫完你好休息。」

「不可能！」紅鸞斷然拒絕。

「那你腹中的孩子……我不敢保證他能不能活過明日。」君無殤對上紅鸞惱怒的臉色，面無表情的說著。

「你是君無殤？」紅鸞看著君無殤。語氣里含著一絲的質疑。

「如假包換！」君無殤淺笑，一張俊秀容顏，溫潤如玉。

「我一定是認錯了！」紅鸞恨不得上去將這張臉打碎了，「人人都說君無殤雍容雅緻，天下無雙。淡然處事，冷靜自製。運籌帷幄，決勝千裡外。愛戴百姓，心智卓絕。向來是一心政事，清心寡欲。從來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應該是心中只有天下，坐擁高處，俯視繁華的聖人人。怎麼能是心思叵測，話語惡毒，行事不計後果之人。君無殤，現在你知道你是在做什麼嗎？逼迫已婚婦人休夫，做你皇后，不懼天下斥罵，你到底還是那個完美顧慮名聲，受天下人仰望的人？」

「嗯？你說的這些是我？」君無殤挑眉，笑顏依舊，似是對紅鸞吐出口的話頗為感興趣，薄唇輕啟，緩緩道：「那你就錯了！我從出生到現在，雙手染血。從來就沒做任何有利於民之事，我做的事，從來就只利自己。天下人將我傳出那樣的傳言，也不是我能左右的。」話落，他似乎頗為無奈的一嘆，「你才思過人，思維敏捷，不是只看表面的膚淺女人。怎麼能聽信這樣的傳言呢！我的心從來都是腹黑的無人能及的啊。」

君薄情坐在橫欄上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差點一個不小心掉下來。幸好自己只是如一縷空氣般。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紅鸞眼眸里滿是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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