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有所謂也沒有用

君薄情彎著嘴角笑了，他的嵐兒可是一發怒就會說出那一句：「姑奶奶怎麼怎麼著……」好想嵐兒，好想他們的孩子們。也不知道這個幻境究竟要怎麼出去。

直到掌風呼嘯而至面門，君無殤才驚醒，並不看他有何動作，身子已經飄到了門口。

紅鸞並不罷休，手腕一轉，拿起檯子上的花瓶，對著君無殤就砸了過去。

君無殤看著紅鸞手中的花瓶，眸光閃過一絲訝異，不過也是瞬間，他並沒有出手，而是對著紅鸞怒容滿面的神色提醒道：「小心動了胎氣，得不償失！」

話音未落，紅鸞瞬間住了手。

君薄情嘆息，想著如今孩子就是紅鸞最大的的弱點，君無殤懂得會怎麼將紅鸞的弱點一再放大，讓她投鼠忌器，達到最大效用。為了這個孩子紅鸞連休書都寫了，如今自然不會因小失大。這紅鸞的凡塵之路，也是坎坷了。

紅鸞深呼吸了幾次，平穩了一下那滿腔的怒火，轉過頭，看著君無殤怒道：「君無殤，我希望，你以後都別讓我再看見你！」

「呵呵，據現在的情形來看，想必我不能如你所願，你你可別忘了你是朕的皇后！」君無殤繼續提醒，忽然一笑，「你剛剛說要給朕當姑奶奶嗎？我看還是不必了。好好做你的皇后就成了。你兒子以後出生了可是要喊我一聲父皇的，如果你是我的姑奶奶，你兒子就沒辦法喊你母后了。」

紅鸞眸子里有火，看著君無殤死咬著牙不答話。

君無殤看著紅鸞氣怒又極力隱忍的樣子似乎破為愉悅，欣賞了半響，收回視線，「已經夜了，仔細身子，早些睡吧！」君無殤不再看紅鸞，扔下一句話，轉身出了紅顏殿。

出了紅顏殿，君無殤看到站在紅顏殿外的龍炎似乎毫不意外。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詢問道：「龍炎今日也睡不著？」

「無殤，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龍炎盯著君無殤的眼睛。那雙墨玉的眸子一如既往，看不出他心中真實想法。

「龍炎這麼快就得到信了？看來龍炎你心裡還是愛她，既然放不下，那為何剛剛不進去阻止我？」君無殤將雙手背負在身後，淡淡地看著龍炎。

「我阻止的話，無殤你會聽我的么？」龍炎玉顏隱在暗影下忽幻忽滅，不等君無殤開口，說道：「我與你相處甚久，最了解你，你是從來不會聽別人意見的人，你只相信你自己罷了。」

「呵，你說得不錯！我的確如此。」君無殤點頭，一雙桃花眸子溫涼地看向天空，子夜無星辰，半晌，他淡淡的說道：「我自然知道自己是在幹嘛，而且我還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

「既然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那我無話可說。」龍炎行了個告退禮，轉身離開。

君無殤從天空收回視線，看著玉子墨的背影，意味不明地道：「龍炎，你難道不進去看看她？」

龍炎腳步一頓，並未答話，大踏步離開。不過片刻便消失了身影。

君無殤凝視著龍炎的背影，在濃郁的夜色下，一雙桃花眸子卻是沉暗異常。

紅顏殿中……

「還有三日大婚。緊張？」君無殤坐在桌案之前落筆不停。頭也不抬。問紅鸞。

「沒有！」紅鸞斂了眸中情緒，收回視線。「只是像做夢一樣！太不真實，」

「呵……」君無殤低笑。

「你都將休書和大婚的消息昭告天下了，我想不知道都難，再說我又不是第一次結婚！」紅鸞漫不經心道。

「也是，的確不是第一次。」君無殤似乎挑了一下眉。

「我嫁給荊讓的時候都不緊張，現在更加是不會緊張了。」紅鸞又道。

「然後呢？」君無殤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

「想著我還是帶著肚子里的寶寶穿嫁衣，還是你這天宇皇后的鳳冠霞帔很有感慨啊。」紅鸞又道。

「你倒是蠻無所謂的！」君無殤吐出一句話。

「有所謂也沒有用啊！有所謂時間就能夠倒回去重來么？不能，呵呵，所以沒關係。」紅鸞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君無殤看了紅鸞一眼，神情不置可否。

君薄情亂七八糟的想著，當初好像他的嵐兒也是帶著他們寶貝兒子嫁給了龍炎的。

「反正嫁給天宇皇帝我也不吃虧，不過你要是反悔，如今還來得及哦！」紅鸞看了君無殤一眼，淡笑著提醒。「等到大婚之日。君無殤，到時候，有些事情就再也沒有轉機了。」

「你認為我像是會反悔的人嗎？」君無殤終於頓住筆。偏頭看紅鸞。「還是你怕他來了，有來無回？」

「我不是怕他來劫場，我只是覺得，萬一真的等到那一日。誰也沒有回頭之路。」紅鸞迎上君無殤的目光。

「我從小就知道。我每走一步。都沒有回頭之路，無論是這江山皇位。還是陰謀詭計。亦或者是明刀暗箭。多少謀略和選擇。都只為一條路，其中也包括一個變數。就是你！從來就沒有回頭之路。」君無殤收回視線，放下筆，扔下一句話。起身走了出去。

君無殤走出去后，有侍衛立即小跑進來，將所有奏摺都抱走。悄悄跟在君無殤身後。

紅鸞看著君無殤身影出了鳳儀宮融入夜色中，容顏在琉璃燈映射下忽幻忽滅。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紅鸞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夜色深深。良久，伸手關上窗子。緩緩轉身，當看到不知何時身後立著的人頓時一驚。身子不受控制地倒退了一步。

白衣如雪。清華如月。來人正是剛剛走掉的荊讓。

君薄情百無聊賴的坐在桌邊看著這兩人，從荊讓忽然閃進來的時候，君薄情已經看到了他，那時候紅鸞正在看著窗外，荊讓荊讓就那麼站在她的身後，兩個人中間似乎隔著萬水千山一般。

這一刻。似乎世界所有都失去了聲音。

荊讓就那麼站在大殿之中，容顏清冷，錦袍玉帶。墨發眉目。一雙眸子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紅鸞。

紅鸞忽然閉了閉眼。再睜開。

荊讓一直不開口，兩人就那麼站著對望。

許久。紅鸞慌地移開視線。伸手護住小腹。連退了兩步。直到後背貼上窗櫃，才垂下頭。不再看荊讓。張了張嘴巴，發出低啞的聲音。

「荊……荊……荊讓……你……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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