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巧施連環計
於氏氣得哪有心思去管張全,怒罵一聲:「滾!都怪你,什麼也做不好!」
張全滿臉委屈,從地上爬起來,步履蹣跚地離開了於氏的院子。
葉啟元氣得憤憤離府去辦事,哪有心情給葉秋靈摘風箏,葉秋靈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蔫地同小枝回了院子。
於氏自顧不暇,暫時沒有精力再找葉秋靈主僕的晦氣,主僕二人吃過了午飯,葉秋靈便興沖沖地提議去後院林子里掏鳥蛋。
小枝雖然覺得這樣做不妥,但是勸了幾句,葉秋靈根本就聽不進去,仍舊嚷嚷著要去。
拗不過她,只能陪著她一起撒野。
葉府後院林木茂盛,古樹參天,有很多喜鵲的巢穴都建在高處,令人望而生畏。
葉秋靈急得抓耳撓腮,在樹下直打轉轉,試圖爬了兩次,爬到一半便滑了下來。
「小姐,我們玩點別的吧,掏鳥蛋危險性太大,而且是在變相的加害小鳥,使它們沒等孵化出來,便死翹翹了。」小枝一臉傷感,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勸道。
聞言,葉秋靈眨巴眨巴呆萌的大眼睛,好像聽懂了一般,乖巧地點點頭,「好,那我們玩點別的。」
葉秋靈一邊無聊地捋了一把野草,一邊在地上「尋寶」。
一會兒撿起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一會兒又摘了一朵小野花,臉上染著傻傻的笑容,她就是這樣容易滿足。
當她們來到一棵大樹下,一群紅火的螞蟻令葉秋靈獃滯的眸光里閃過一絲欣喜的光芒,快得令人難以捕捉。
「小姐,快走,離這裡遠點!」小枝瞧見那些火紅的螞蟻,知道那東西不好惹,趕緊拉著自家小姐離開。
「怕什麼,這小東西好漂亮啊,難道還能吃人不成?」葉秋靈偏不走,從腰間取出那抹了蜂蜜的小瓷瓶拔下瓶塞放在螞蟻洞旁。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幾隻螞蟻上當了,被誘騙了進去。
一旁的小枝看得一頭霧水,她平日里便瞧見小姐喜歡把玩這個小瓷瓶,沒想到這小瓷瓶還有這用途。
小枝孩子氣地以為,螞蟻們是因為好奇才爬進去一探究竟,她是做夢也想不到,葉秋靈這瓷瓶是抹了蜂蜜的。
葉秋靈緩慢地將小瓷瓶撿了起來,一臉傻氣地往裡看著那爬來爬去的紅火蟻。
這時,小枝連忙將瓶塞蓋上,生怕這螞蟻咬了自家小姐。
瞧見自家小姐拿著那小瓶,樂得像捧著稀世珍寶一般,小枝無奈地搖頭哀嘆,不忘叮囑葉秋靈,一定要將那小瓶扔在外面,絕對不能拿到床上去。
葉秋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很是乖巧地應下了。
夜色漸漸籠罩下來,葉府大院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因為白日里的誤會,葉啟元晚上回來並沒有回房去睡,而是睡在葉將軍生前的房間。
葉秋靈一直等到午夜時分,這才穿上父親留下的夜行衣,蒙了面開始行動。
她在外面找到那個小瓷瓶捏在手中,而後躡手躡腳地摸到了於氏的院中。
那於氏心寬體胖,葉啟元沒回來住,絲毫未影響她的好夢。
葉秋靈在窗下聽了片刻,於氏鼾聲已起,看樣子睡得無比香甜。
葉秋靈身形矯捷,悄無聲息地從窗而入,鬼魅一般飄至於氏的床前。
月色下少女冷冷一笑,輕輕拔下瓶塞,眼看著三隻紅火蟻緩慢地爬出小瓷瓶,爬到於氏的身上……
葉秋靈隨手拿走於氏常佩戴的禁步和綉著她名字的肚兜,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她又來到下人休息的院落,因為張全身份特殊,因此他自己有個房間,待遇比一般下人好許多。
葉秋靈高抬腿輕落步,摸進了張全的屋內,張全的睡相不堪入目,鼾聲如雷,睡得跟死豬一般。
葉秋靈毫不客氣地將剩下的幾隻紅火蟻悉數放到他的身上,而後便轉身離開了。
葉秋靈又跑到屋后林子一趟,一切做得妥妥噹噹,這才沒事人似的回房睡覺。
沒一會兒的功夫,葉府開了鍋一般,於氏被那螞蟻咬得,右胳膊和右腿腫得跟柱子似的,疼得在床上嗷嗷直叫。
張全渾身被那螞蟻咬得沒有好地方,臉腫的像豬頭,本就長得磕磣,這下眉眼都揪揪在一起,更加對不起觀眾了。
葉啟元勞累一天,剛睡著便被下人們喚醒,本就一肚子氣,待他看到於氏那模樣,頓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郎中的一句話無疑更是火上澆油,「夫人這是被紅火蟻咬了,這東西毒性極大,以後一定要少去草木蔥鬱的地方……」
「我,我沒去啊……」於氏也覺得這話容易引起誤會,急忙狡辯道。
殊不知,她這急著狡辯,更加令葉啟元心中犯合計。
偏巧不巧地這時,一個下人急三火四地跑了進來,稟報道:「二老爺,二夫人,不好了,張管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了,渾身紅腫,情況緊急!」
葉啟元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帶著那郎中便一起來到張全的住處,直接指著床上哀嚎的張全,問那郎中,「你看他身上可也是那螞蟻咬的!」
那郎中一頭霧水地踱至床前,眯著眼眸仔細看了又看,而後一臉篤定地點點頭,「嗯,老夫敢肯定,這位管事也是被那紅火蟻所咬。」
「好,很好!這紅火蟻咬了人不救治又能如何?」葉啟元眸光陰冷地瞥了張全一眼,而後看向那郎中。
「萬萬不可不救治,那紅火蟻毒性驚人,這救治不及時輕者致殘,重者便一命嗚呼了!」那郎中一臉驚駭地勸道。
葉啟元陰惻惻一笑:「我只是隨便問問,自然要抓緊時間為他們救治,勞煩先生給他們開藥方吧。」
那郎中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命人取來紙筆,開了方子,叮囑葉啟元儘快命人抓藥,給兩人煎服,一日兩次,連服七日,方可減輕癥狀,十五日方可痊癒。
葉啟元應承下來,命人給了診金,送郎中出了大門。
葉啟元陰沉著一張臉,挑著燈籠踱步朝著後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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