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揮灑自如

「呵，衡岳劍派？這世界也太小了吧？」卓越心中思忖的同時，口中卻平靜地問道：「單單拿了你什麼東西？」

「她，她沒，沒拿……啊……」卓越腳下一使勁，陳天雄當即發出一聲慘叫，口中如爆般說道：「是六號，海洛因六號！一公斤的貨，還有以往的賬本……」

卓越稍微鬆了松，陳天雄大口喘了幾口氣后，不用卓越再發問，就一五一十地全說了：「東西是馬艷偷偷放在她行李箱拉杆夾層的，她不知情。那天晚上出事之後，我們就去找了單單，發現她不僅人不在，就連東西也全帶走了，包括那個大的行李箱。」

「哦，就這麼簡單？」

「真，真的，這是我那兄弟想的主意，通過這些小太妹的室友藏貨，安全又保險，就算被發現了，她們也不敢說出去。這，這我發誓！」

「你在衡岳劍派什麼身份？瞧你的一身功夫也有點火候，應該不低吧？」卓越接著問道。

「閘北區的分堂主。」

「那你還干這下三濫的事情？販毒還是你自己吸啊？」前陣子卓越讓雪姬順便查過衡岳劍派，沒想到他們不僅在上海，在多個大城市都有很深很廣的勢力範圍。不過因為擴張的太快，就很難保證門派弟子的素質。

不過衡岳劍派整體來說，還是打著白道的幌子，特別是跟各級要害部門有著密切的關係。他們有項業務就是為這些權貴提供保鏢工作。或是幹些他們不方便乾地事。不僅收入不菲，而且也使得他們的路子非常的廣。

「這事主要是我弟弟在做。」

「那個什麼閘北飛龍？」

「對！不過我一般不參與，只是有時提供點方便。每次得地利潤，我會抽一半，這次他被打的重傷住院，又涉及到賬本，所以才找我出面……」

「在衡岳劍派很缺錢嗎？」卓越注意到這個傢伙穿著也很簡單，不像是花錢大手大腳的人。

「嗯，每個月我們都有上交任務，完不成，這堂主也就別幹了。」

「每個月多少？」

「五，五百萬！」

聽到這裡。卓越不由一陣沉思，一個小小閘北區的分堂。居然每個月要上交這麼多錢。怪不得這兩年衡岳劍派發展如此迅猛，原來是靠這樣起家的。

卓越搖頭的同時，對於一個隱世門派居然採取這種發展的手段。真是太短見了。照這個勢頭，就算他上面保持的再好，下面這些人，遲早也要將火引到他們身上。特別是當他們形成的組織達到足以威脅正常的社會，那麼他們地命運估計也就到頭了。對於這些。卓越可懶得管。他現在想要的，只是幫六組地人解除後患。僅此而已。

談到現在，事情很清楚了，說白了也就是為了點毒品，還有那本賬本，沒什麼複雜地。今天之事應該說可以了結了。

至於怎麼處置眼前這個傢伙，卓越還沒想好是殺是留，突然就聽一陣捲簾門軋軋的響聲，瞬間，一股冷意迫人，寒風中似乎還帶著點腥臭之味。

「嘭」的一拳，鬼火轟在了那個徐老地臉上，伴隨著一聲慘叫，他人飛出的同時，手中的遙控器也同時跌落在地。

沒有卓越的命令，鬼火併沒有殺了他，只是發現他的異動，給了他點教訓罷了。

所以他落地之後，雖然狼狽地滾了幾滾，但還能站起，他自感脫離了控制，不由囂張地笑道：「哇哈哈，你，你們全去死吧！」

只見他嘴角掛血，頭髮凌亂，狀若瘋狂地對著他身旁地集裝箱內，大吼道：「給，給我吃了他們，吃了他們，一個不留！」

「徐老，不要！」見過鬼火雷吼兩人地戰力，能空手放出刀氣和罡氣之人，就是他們衡岳劍派長老級別的，也很難做到，更別說，這兩個人還只不過是人家地手下，以此類推，對手的真正實力，也就不難想象了。

可惜，這一切已經晚了。

集裝箱已經完全打開。

「嗬……吼……」隨著一陣非人類的低沉喘息聲，一顆碩大的人頭慢慢出現在眾人眼前，沒等眾人看清楚，又是一陣沙沙摩地之音傳來，**的上身，肌肉猩紅，塊塊墳起，顯得強壯有力，規則的如雕刻出的一般。

不過驚奇的在後面，隨著上身的移動，隨之而出的竟然是一條粗大的蛇身，鱗片赤紅，如蒙血色，讓人看得怵目驚心。

搞了老半天居然是這麼個東西？

眾人反應不一，卓越這邊，可能就是莫寒山稍微有點驚訝，不錯，只是有點驚訝而已，因為在他身邊，就站著兩隻……

倒是那個徐老，一臉興奮，仍然指著卓越他們，口中歇斯底里地叫嚷著吃這個吃那個。而被卓越踩在腳下的陳天雄，雖然知道徐老有這麼個殺手鐧，但卻沒想到真正見了，卻會是如此震撼和讓人驚悚。

突然，心思活動下，他開始後悔了，早知道如此，一上來就直接將這個傢伙放出，肯定扭轉乾坤，哪還會有現在的慘敗。

但此時他後悔也來不及了，而且他心中更擔心，別它還沒動手呢，自己倒先被殃及了池魚，讓人家先給滅嘍。

儘管他無法看清卓越他們的表情，但想想也不難知道，肯定是張大了嘴巴，一個個被震得目瞪口呆的樣子。

「就這麼個玩意嗎？」卓越的聲音響起，並沒有陳天雄預期的驚慌失措或是緊張恐懼之類地。

「主人，是只低級蛇妖。幻化人形后的第一次蛇蛻，所以才有此半人半蛇的樣子。」此時，陳青來到卓越身邊。低聲說道。

「你們內部之間見了，一般怎麼打招呼？」卓越顧忌陳青地感受，並沒有直說同類之詞，而是換了個「內部」的說法。

「誰強誰說了算！這傢伙道行還淺，成不了氣候，否則也不會落得依靠人類的庇護，來渡此劫難。」

「那好，你處理吧，是殺是留，你們倆看著辦。」卓越說完。不由鬆開了腳，然後喊過莫寒山。道：「把他弄起來吧！」

此時那隻蛇妖已經雙目血紅。盯著眾人正尋找目標，不知道該從那個人下嘴。不過很快，它就感受到了陳青陳靈兩位前輩的氣息。不由大驚，巨大是眼睛內滿是恐懼，喉嚨一陣咕嚕，剛剛兇狠的氣焰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並慢慢向後退去……

「你。你這是怎麼了？吃了他們啊？」徐老對於蛇妖的異動，充滿了詫異。他還後知後覺地仍然妄想指使蛇妖攻擊。

「他是什麼人？」看到莫寒山已經將陳天雄拉了起來，卓越一皺眉，指著那個徐老輕聲問道。

陳天雄感受到了倉庫內的詭異氣氛，那隻剛剛還兇悍無比的蛇妖，此時竟然像是遇上了什麼天敵般，不僅害怕地是連連後退，而且看它的樣子，簡直就要萎縮成一團了。

難道他們中間還有法師道士不成？陳天雄心中疑惑地同時，對於卓越的問題，也不敢馬虎，立刻答道：「我，我地一個朋友，這碼頭就是他地，還兼營一些工程項目什麼的，算是這一帶的地頭蛇。」

此時，陳青已經走了上前，此時那個徐老也終於反應過來了，蛇妖怕得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位相貌普通，看起來毫不起眼之人。

陳青回頭看了看卓越，見卓越一副你放手而為地悠閑姿態，遂身形一幻，巨大的蟒身頓顯，伴隨著一蓬青氣，原形畢露，嘶嘶的蛇吼如雷霆一般，不僅那隻半成品的蛇妖被之懾服的蜷縮成了一團，就是那個徐老也在陳青地蟒氣逼迫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發青，不知道是被這突如其來地意外給嚇的，還是中毒所至。

陳青現出原形后，凌空一陣扭動，蟒頭如電般閃到，血盆大口瞬間就將徐老吸入到口中，一吞落肚，其後片刻不停，急速竄到了那隻蛇妖跟前，完全不顧它苦苦哀求地眼神，狠狠一口咬在了它蘊含內丹的所在地。

隨即一撕，血肉破開的同時，一顆內丹也被一股吸力帶出，飛到了陳青的口邊。

這顆內丹不僅小，而且黯淡無光，與陳青陳靈的比起來，真是有著天壤之別。

此時，那隻蛇妖也已經被打回了原形，原來是條赤練蛇。弱肉強食，實力和道行的差距，讓它連絲毫的反抗之意都沒有。在陳青的面前，只能是任其擺布。

就在陳青準備吞丹破其妖身之際，卓越突然出聲將他喊住：「能留著它嗎？這個碼頭我想要了！」

聽到主人的吩咐，陳青立刻變吞為輕咬，尖利的牙齒透過了嘴邊的內丹，吸取了丹血后，隨之一吐，又將內丹打回到赤練蛇的體內。

片刻，回復人形的陳青，看著仍在地下瑟瑟發抖的赤練蛇，冷冷道：「算你命大，主人饒你了！」

丹血想通，心意相隨，此時赤練蛇也知道了誰才是真正的老大，於是蛇頭抬起，眼神畏懼地看向卓越，然後蛇頭連連點地，以示臣服。

倉庫內一切又歸於平靜。此時，除了卓越他們，對方就只剩下陳天雄一人還是站立的。不過要不是莫寒山在旁扶著他，他早就全身發軟，癱坐到地上了。

這都什麼事啊，蛇妖，什麼叫蛇妖，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老莫，你留下來，陳青陳靈，你們倆協助他一下，等會讓陳堂主把外面的人都喊進來，就說你和陳堂主裡應外合，吞了徐老的地盤，這些屍體嘛，你們看著處理吧。外面的那些人，是殺是留，你們也看著辦。至於陳堂主嗎，相信今天這麼多條人命在手，還有我們這麼多人證，他應該會做出個最聰明最識時務的選擇。當然，眼前這個爛攤子，倒是要好好收拾收拾，不過，相信以你們衡岳劍派閘北分堂的勢力，應該不難辦。只要有心，世上無難事啊！」

說完，卓越一臉輕鬆地拍了拍陳天雄的肩膀，然後帶著鬼火雷吼兩人上了門口的汽車揚長而去。

這一番話的分量，讓陳天雄如墜深淵，這，這等於是把自己徹底的賣給了別人，這那是什麼爛攤子，一條人命就是一道枷鎖，只要稍微走漏點風聲，他十條命都不夠槍斃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想到這裡陳天雄目光一沉，面泛狠毒，慢慢拿起了對講機……

「頭，你最後這手段那叫高啊，輕鬆幾句話，就讓那傢伙以後只能死心塌地為我們做事了。」鬼火邊開車邊興奮道。

「不過頭兒，我發現最近你的說話好像，好像生動了點。」雷吼隱晦地道。

「沒以前穩重嚴肅了是吧？」卓越笑了笑，直接說破道。

「呵呵，是，是有點……不過這樣好，感覺跟您像是在玩的就把事做了。」雷吼喃喃道。

「對對，好像中國有句成語，叫，叫什麼來著，對，揮灑自如！」鬼火形容道。

「扯淡！好好開車，早點回去。你們揮灑自如的頭兒，明天還要起個大早，給人當保姆去呢！」卓越心情大好地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