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平台爆雷,老闆跑路
五天後,阮懷卿又坐著最便宜的硬座火車抵達了北城。
她撥通經理的電話,打算給他彙報這幾天的工作進展,主要也想請個假,先去秦家看一看孩子。
但是也奇怪,經理辦公室的電話卻沒人接,而且手機也處於關機狀態。
這,又不是大周末,作為業務經理怎麼能關機呢?萬一有客戶諮詢怎麼辦?
阮懷卿又撥通了同事的電話,這次,倒是有人接。
「趙哥,經理不在辦公室嗎?我找他彙報出差的工作進展,順便想請個假,但他電話盡然關機了。」
那端,被稱作趙哥的人語氣很是詫異。
「阮懷卿,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阮懷卿一臉懵逼,問道:「我前幾天一直出差呢,忙得昏天暗地,都沒工夫與同事聯繫。」
「公司倒閉了,你不知道嗎?」
趙哥提及這事兒,很是氣憤。
「老闆跑路了,王八蛋玩意兒,這馬上就要發工資的當口,他竟然捲款跑路,現在客戶正在公司外面鬧事呢,你呀也別回公司,直接回家躲幾天。」
客戶們被捲走了錢,有些甚至是他們的養老錢,他們能不鬧嗎?
這個時候,公司的人誰敢露面?
聽到這話,阮懷卿腿腳當即一軟,險些從站台上掉下去。
什麼?公司倒閉了?老闆跑路了?那,那客戶們投資的本金,豈不是也就……
阮懷卿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顧淺淺。
這位大小姐投資了將近二百萬啊,而且還是用那輛賓利車抵押貸款弄到的本金,現在……
顧家是什麼身份地位?她敢騙顧家大小姐,分分鐘會被人弄死的!
思及至此,阮懷卿也不敢再停留,忙拖著行李箱直接出站往秦家奔去。
馬上帶著孩子跑路,越遠越好,總之千萬不能讓顧淺淺找到她,不然,她只怕是死無全屍了。
還沒下計程車,阮懷卿又接到了快遞小哥的電話。
「喂,阮懷卿是嗎?你有快遞在我這裡,你出差回來嗎?我給你送過去?」
果然是敬職敬業的快遞小哥啊,比公司老闆靠譜幾百倍!
不多時,快遞小哥騎著摩托車一路狂奔而來,看到阮懷卿拖著行李箱孤苦伶仃的樣子,他眼中滿是同情。
「你……你別回公司了,那裡在鬧事呢,你們公司已經被人砸了。」
接過快遞,阮懷卿啞聲說了句謝謝。
「其實也不能怪你,我聽說你們這個月的工資獎金也都沒發,但……畢竟是你們這些業務員和客戶對接的,出了事人家自然得找你們算賬的。」
快遞小哥安慰道,同時也慶幸自己沒聽那些業務員天花亂墜的鬼話,沒將自己辛苦賺到的工資投入到那種不靠譜的行當中。
正說著,阮懷卿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一看,是一個客戶打過來的,這位客戶上個月才投入了十萬元。
「別接電話,接了也是挨罵的。」
快遞小哥看阮懷卿年輕又嬌小,忍不住提醒道。
但阮懷卿已經接通了電話。
不等她開口說話,那端已經傳來客戶的怒罵:「女騙子!你當初讓我投資的時候是怎麼答應我的?年利率百分之十五到二十?隨時能取出本金?我不要利息了,你把十萬塊錢本金還給我……」
一連串的髒話傳入阮懷卿耳中,那麼不堪,她卻沒有反駁的理由。
直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她的耳朵終於清靜了。
「你看,我讓你不要接的,但有一說一,你們公司真的挺過分的。」
快遞小哥看著阮懷卿通紅的眼眶,嘆息一聲說道。
此時,站在秦家門口,阮懷卿看著湛藍的天空,任由陽光灑在自己臉上,可她的身體卻那麼涼,涼到了腳底心。
一直到秦冬衍的車停在她身邊。
「卿卿,你回來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秦冬衍下車看著阮懷卿,看到她通紅的眼眶,他關切問道。
「冬衍,我們老闆捐款跑路了,我……我被騙了。」
阮懷卿看著秦冬衍,哽咽說道。
她終於想明白老闆忽然打發她去外地出差的意圖,是因為她拉到了顧淺淺這個大客戶,讓老闆手中有了一大筆錢。
老闆前腳將她打發出去,後腳就捐款逃走,將所有的爛攤子都扔給了她。
她不止沒了工資獎金,還得面對顧家接下來的責難。
秦冬衍這幾天正忙著拳擊館裝修的事情,也沒關注外面的事,此時聽到阮懷卿這話,他忙拿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
了解完情況之後,他神色格外的凝重。
「從我知道的情況來看,你們公司的資金鏈早就斷了,老闆捲款跑路也是遲早的事情,許多受害者報警,但你也知道的,這種金融案子很難搞的。」
就算找到老闆,就算追回老闆捲走的錢,也很難去賠付投資者的損失了。
「沒事,你也剛入行沒多久,也沒拉到幾個客戶的,這事兒與你關係不太大。」
秦冬衍揉了揉阮懷卿的頭髮安慰道。
阮懷卿抬頭看著秦冬衍,苦笑著搖頭:「是,我是沒幾個客戶,可是冬衍,你知道我的客戶是誰嗎?」
深吸一口氣,阮懷卿啞聲說道:「我的客戶里,有顧家大小姐顧淺淺,我慫恿她抵押了豪車,貸款二百萬投資進我們公司來,第一天投資進來,第二天老闆就跑路了……」
秦冬衍:「……」
所以你不搞則已,一搞就是大票,直接將自己錘死的那種。
半天說不出話來,秦冬衍低頭看到阮懷卿手裡的包裹。
「這是什麼東西?」
「快遞,快遞小哥跨了半個北城給我送來的,真的,這年頭快遞小哥才是最靠譜的。」
阮懷卿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快遞,裡面是一直錄音筆。
她看了看快遞單,沒有寄件人的信息。
研究了一番,阮懷卿很快就找到了錄音筆的開關,她打開開關,裡面傳來杜建民顫抖的聲音。
「她八個月的時候生了重病,我們就將她扔在孤兒院門口,然後她被孤兒院抱了回去,但我們一直都知道她的下落,她十八歲那年考上了大學,還帶著胡有貴這個快要病死的累贅一起來了北城。」
「後來她和一個叫花姐的雞頭搞到一起,那個雞頭髮現我在跟蹤,就找人將我打了個半死,我本不打算和她相認的,但實在是,我兒子的前途不能耽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