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鴨子大卸八塊做鴨脖

從隔壁的烏鴉村，到最遠的布穀村，池離離的生意涉及了五六個村子，而且都是一村一村全包的那種。

「年叔，村裡的蘑菇現在長勢如何？算算時間，應該出了不少了吧？」

蘑菇的長勢周期短，應該一個月前就能收第一茬了。

「出了，都出了。」

趙大年伸出一隻手就開始給池離離數，「十月底的時候就收了第一茬，到現在，有三茬了。」

「前兩茬，大伙兒都按照你的要求晒乾了，這第三茬正在收，你看還要曬不？」

池離離低頭思忖半晌，用筆在計劃書上寫寫畫畫，調出處理蘑菇的時間來。

「曬吧，再給我一茬的時間，過年的時候，我保證咱們能賣新鮮的。」

又是過年？

屋裡大伙兒聽到她這話，面面相覷。

剛才說處理鴨子的時候，池離離就說要在過年前做出來。

說魚塘的時候，她也說要在過年的時候弄。

現在說蘑菇的事兒，她還說要在過年的時候忙活。

難道這個年，池離離是不打算過了，全都拿來忙事情了？

眾人哪裡知道池離離的想法。

家裡就她一個人，不用走親戚，不用賀新禧，她過不過年都一樣。

這個年，她就不過了。

「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吧，大家要是沒別的事兒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舊的計劃事項都被她全部劃掉，添了新的事項，應該是沒有別的事情了。

時間不知不覺也來到了下午，池離離看時候不早了，她合上計劃書，要去給大家做飯的時候，大家就都找借口走了。

得，她省事兒了。

在外面等了一個早上和一個中午，這會兒都捧著午飯到外面吃，等池民開完會的烏鴉村村民。

看到池民一臉恍惚走出來，他們全都涌了上去。

「村長，咋樣？梨子他們都說了啥？」

「說給咱們漲工錢不？」

「你說話呀，村長！」

池民被幾人推搡了幾下，才終於從池離離的「霸業」中回過神來。

「不得了啊，咱們烏鴉村要出個金鳳凰了……」池民喃喃說道，一邊感慨一邊往廠子走去。

他今天休息，不同幹活兒。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就想幹活，要是再不努力，就要被池離離淘汰了。

身後的村民們見此，均是滿臉疑惑，以為池民是著了什麼道，魔怔了。

大家都散去之後，池離離見沒有做午飯的必要了，就關了門，去了城裡。

在店裡隨便吃了碗咖喱飯，池離離就去鏢局接馬車去了。

第二日一早，馬車準時來到烏鴉村，把存放在顧山風家裡的糧食拉去分發給合作的人。

顧山風家裡的鑰匙是池離離走之前交給趙大年的，讓他幫忙收完地里的糧食之後，把糧食存放到這裡。

反正這裡空著也是空著，而且放在這裡不怕被人偷。

發糧食的事情又忙活了七八天。

年底越來越近了，池離離越發忙碌，在村裡幾乎見不著她的人。

很多時候，池離離要麼是住在城裡，要麼直接住在老鄉家裡。

「成大哥，這幾天你要是有空，就把你那些朋友召集一下，我有事兒想交給你們做。」

池離離剛從鷓鴣村回來，趁著天還沒黑，拐彎到黃鸝村找成大樹。

她口中說的「那些朋友」當然是和成大樹一樣，是牢里出來的朋友。

池離離之前就有過一個關於他們的想法，現在，是時候該提上日程了。

「有！我都有空！」

成大樹比池離離還要著急，只要池離離肯給他們機會，他什麼時候都有空！

之前跟池離離一同去寧陽城的五個弟兄，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活幹了，他們早就急了。

更何況，這幾個月又陸陸續續有其他弟兄出獄，大伙兒日子都難捱著呢。

要是有人給他們活兒干，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們都去！

「那麻煩成大哥你通知一下他們，過兩天到我家去一趟。」

「好！我們一定到！」

成大樹送走了池離離之後，不顧夜色降臨，裹上一件厚衣服就出去了。

他得早點把人碼齊，早點去找池離離，也讓那些弟兄心裡踏實些，過個好年。

在成大樹找人的這兩天，池離離大多時間都在鷓鴣村。

鷓鴣村的鴨子能宰殺了，為了方便，池離離直接在鷓鴣村蓋了個小廠房。

廠房不大，也就三間屋子大小，也沒有複雜的戶型，就是空曠的一個房子。

裡面放著的只是一些廚具和刀具，還有晾鴨子的架子。

冬天鷓鴣村大伙兒手上都閑著，池離離就近要人，就讓村裡人來廠里幫她幹活兒了。

而且，鷓鴣村的香料豐富，在這裡做鹵鴨脖，比在別的地方都方便。

「鴨子宰殺之後，每個部位都有它特別的處理方式，我來給大家殺一隻示範示範。」

池離離拿出自己的刀具，從拔了毛的鴨子堆里隨手挑了一隻，在案板上當眾分解了那隻鴨子。

「我們的主打產品是這一段的鴨脖，但並不代表其他的地方就沒用了。」

池離離一邊教學，一邊動作迅速地處理手上的鴨子。

「鴨脖、鴨翅、鴨腳、鴨頭，胸前的這一段骨架，還有鴨腸、鴨肝、鴨心、鴨腎，都是我們可以賣的部位。」

被大卸八塊的鴨子，每一個部位都被池離離完美地取下來，擺在案板上。

這些都是做鴨脖最好的部位，也是他們今後的主打產品。

不過，這對池離離來說也許是最好的，但在鷓鴣村的村民聽來，卻覺得不太對勁兒。

「池掌柜，你是不是說錯了？咋這些骨頭啊、下水啊都是最好的，反而那一整塊肉你不要？」

村民們指著那被池離離嫌棄的鴨身，疑惑地開口。

那鴨身上面才是一隻鴨子最有肉的地方，特別是鴨胸脯。

深紅的鴨肉看得大伙兒都咽口水，咋池離離還不要它們呢？

「這剩下的鴨肉，大家如果想要的話，我可以兩文錢一斤賣給你們。」

那些鴨部位被挑走之後，剩下的鴨身已經不完整了，做不了別的，只能是拿到館子里做菜。

但她的館子消耗不了那麼多，拿到城裡擺攤賣也是個辦法，但池離離沒空。

所以她寧願便宜點賣給這些村民，也不想再折騰了。

「兩文錢？！」

這個價錢驚掉了眾人的下巴。

快過年了，什麼肉都貴得要死，活鴨子一斤也得十文以上，池離離竟然只兩文，而且還是最好的部位！

「那我可得多買一點，今年過年的飯桌上，家裡就有肉吃了！」

村民們盯著宰殺好的鴨子，躍躍欲試，一會兒給鴨子大卸八塊的時候，他們就留著鴨身自己買了吃。

「池掌柜，這麼便宜的鴨子，我買幾斤給外村的娘家人行不？」

「當然可以啊！」

池離離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你們可以多叫點人來買，多宣傳宣傳，最好是能把咱們處理過的鴨身都買了才好呢。」

有這些村民幫忙消滅掉這鴨身，池離離就不同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