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從沒幹過這種出格事兒
我不知道這一刻薛度雲怎麼想我,總之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即便有什麼不妥,也已經無法收回了。
「我的意思是雨太大了,而且與留宿單身男人相比,留宿在單身男人家裡更危險吧。」
我的解釋完全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其實我意在表達一份信任。既然那天我喝得爛醉,他把我帶回家也沒發生什麼,那麼我是相信他的人品的。
他看著我笑,好像還準備調侃兩句,然後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后他幾不可察地皺起眉頭,猶豫幾秒接了起來。
一聲「雲哥」從聽筒里傳了出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然後薛度雲把臉側向一邊,還順帶熟練地按了幾下音量鍵,之後對方再說了些什麼我就聽不見了。
而薛度雲明顯不想讓我聽到電話的內容,才特意調了音量的。
他一直保持沉默,聽電話的過程中還放了一根煙在嘴裡點燃。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猛吸了一口煙,低沉地說,「好,我一會兒過來。」
他掛了電話,看著一直獃獃站在門口的我。
「我有事得走。」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寬慰胡思亂想的我,他這會兒的眼神和語氣都特別柔和。
我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怎麼他這意思搞得好像我還捨不得他走似的?
我局促不安,轉身說去拿傘,他一把捏住我手腕,眼神滑向自己濕透的衣服。
「已經這樣了,還在乎淋得更濕嗎?」
他鬆開我的手轉身走下樓。
我覺得剛才被他握過的手燙得厲害,定定站在門口,聽著他的腳步聲在樓梯里迴響。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關上門。站在窗口,我看見他出現在弄堂里,走得挺匆忙的,指尖的煙明明滅滅,一路跟隨,直到被無盡的夜色吞沒。
錄音機里,音質不太好的歌聲還是緩緩流淌,此刻正放著的,是荊棘鳥翻唱的《海闊天空》。
今天我,寒夜裡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
這個夜裡沒有雪,卻有雨,檯燈的光射出窗外,光暈下的雨絲很細密。
我沒想到當夜何旭還會給我打電話,我完全能猜到他打電話的目的,於是我無視電話在床頭持續地響,只靜靜地站在窗前看雨,聽著歌。
但何旭很執著,我冷笑了一聲,走過去接了起來。
「沈瑜……」他像是生怕我掛斷似地,喊得很急。
我拿著手機,保持沉默,聽他準備放什麼屁。
「沈瑜,我們的事情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我……」
「不就是離婚,好,我答應你。」我不想聽他繞彎子,簡單直接地打斷了他。
「真的?」何旭像是有點不敢相信我能這麼爽快答應。
「什麼真的假的,後天上午9點,在民政局門口等我。」
「好。」我聽出何旭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估計他一直沒辦妥離婚這件事,在季薇那裡並不好過。季薇不像我,從前我向來比較順從他,可季薇不一樣,畢竟同事那麼久,我還是多少了解她的,她從來就不是善類。
我掛了電話,把手機往床上一丟,連連冷笑。
要離婚,我成全。但是他背著我出軌這口惡氣我必須得出,我必須讓他知道什麼叫禮尚往來。
第二天晚上,我特意挑了一條最短的裙子,化了妝,提著包包出了門,我來到離城市中心比較偏遠的酒吧,我打算隨便找個看得順眼的男人約一炮。
講真,我長到26,從沒幹過這麼出格的事兒,想想都刺激!
其實薛度雲是個很讓我心動的男人,但我會把這份心動藏在心裡,讓它成為永遠的秘密。
他說過,睡了他得負責,我承認,我負不起這個責任。而且,我不知道昨天晚上給他打電話的那個女人是誰,但他接到電話就要冒雨離開,想必那個女人對他來說很重要。
我自己就深受小三其害,所以我不能做破壞別人的那個三兒。
沒有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只能說,我沒有那個命。
我要了一杯烈酒,看著霓虹燈下一條條扭動的曲線,縱慾的靈魂,開始尋找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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